“把衣服都脱了,不要遮遮掩掩,若是体态不过关,被淘汰了怨不得老身!”

第二日,当皇城大院的秀女再被集聚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开始听从女官们的安排。

昨日虽说没有淘汰人,但那是因为昨日主要是选出相貌一般的女子,而能走到这里的秀女都是上上之姿。

一千五百余名秀女被安置在十六间大屋内,每屋仍然以百人为一组。

今日负责检查的是女官,连太监都没有,而曹化淳三人要做的就是继续在大广场上坐在等待,确定被淘汰女子不符合标准。

至于大屋内的检查情况,便只有女官们能看到。

“窸窸窣窣”随着她们的下令,这一个个上上之姿的秀女纷纷宽衣解带,露出白皙的皮肤,供女官们一个个检查。

在台上向下看去,屋内如同“肉林”,一个个秀女面颊俏红,被女官的目光扫到时,不免有些紧张的想要挡住自己身上的一些部位,但见到女官皱眉,又连忙挺直了嵴背。

今日这一关,主要是检查五官、头发、皮肤、脖颈、背部,手足长短,腰跨等部位。

五官不能有缺陷,便是痣也得长对地方。

头发必须乌黑亮丽,家中三服以内的亲人不能有脱发、秃头等显性特征,本人发际线太高也不行。

皮肤不能有鱼鳞皮、鸡皮肤,大面积伤痕,明显色差等缺陷。

脖颈不能有脖颈纹,背部必须丝滑,手足长短必须按照标准,腰跨亦是如此。

对于这些上上之姿的秀女来说,这几项检查,但凡有一项,乃至一点不合格,她们都要直接被淘汰。

“抬手”

女官的话在周素洁、沉香君、袁禧嫔、田秀英等人耳边响起,她们只能僵硬着身体抬起双手。

毕竟被圈了红,因此待遇上要比其他秀女高一些。

被选中的十七名国色和另外十名上上之姿中显然的秀女被放到了一间大屋内。

检查她们二十七人的,是许久没有走动的客氏。

自从张嫣诞下子嗣后,她在内廷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皇帝虽然还十分尊敬她,但地位却比不得以前了。

这次选秀,也是张嫣派她前来的。

尽管张嫣看客氏很不顺眼,但客氏毕竟照顾过朱由校和朱由检一段时间,心里清楚曾经的朱由检喜欢什么,所以张嫣才会派她来。

“小妮子长得还挺勾人……”

走到袁禧嫔的面前,已经四十三岁的客氏不免嫉妒起这些倾国倾城的国色。

她心里清楚,这二十七个秀女中,大概会产生五妃,因此虽然嫉妒,但她还是规规矩矩的,没有摆出什么脸色。

按照规矩,她伸出手对袁禧嫔、田秀英、周素洁、沉香君等二十七名秀女的各个部位进行检查。

毕竟都是未出嫁的清白女,在客氏这种“老手”面前,尽管对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还是让众人脸红。

有时客氏手劲大了些,被捏痛的秀女不免发出轻哼,但为了不让客氏不高兴,大家还是尽力忍耐着。

客氏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认真的对着二十七女一一检查,最后才走上台上坐下:

“把衣服穿上吧。”

客氏洗了洗手,而二十七女也红着脸,着急的把旁边的衣服给一一穿上。

等衣服穿好后,众人脸色红晕才褪去,而客氏则是按照规矩,一一让她们上前搭答话。

这过程实际上和面试差不多,每人需要自报年龄、籍贯,身长、体重,家世背景等等。

这过程并不是为了自我介绍,而是用来检查声音。

声音太弱,声音太浑浊、嗓音太粗浊、言谈不清或应对慌张的秀女,往往会在这一关被淘汰。

不过声音这一点,实际上地方各府和各藩国已经核查过一重,而秀女们若是官话讲得不好,也不太可能走到这里,因此客氏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问题。

二十七女全部通关,而相比较她们,其他大屋的秀女就惨了一些。

一千五百二十七人,在这一日便淘汰了五百六十五人,仅剩九百六十二人,算是真正做完了万里挑一。

那淘汰的五百六十五人,经过曹化淳等人看过之后,都觉得没有什么惋惜的,便同意淘汰了。

曹化淳让人给她们每人发了十两银子的路费,随后便让她们收拾东西前往内城的驿馆。

在那里,各省官员会安排人护送她们回家。

十两银子对其中的一些秀女来说很多,但对于被淘汰的许多秀女来说,不过是零花钱罢了。

实际上她们的家人早就随行来京城,既然被淘汰,那就坐着马车,在府里奴仆的护送下回家便是……

“二十七名国色都留下了,这倒是不错。”

安排了淘汰秀女的去处,王体乾看了一眼手中的文册,略有感叹。

曹化淳则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而后才道:

“这不过是第二关,明日第三关走过了,她们才算过了初选。”

“嗯……”王体乾和曹化淳关系没那么差,他拿着文册道:

“明日第三关,你我继续?”

“不了,御马监事务繁忙,还是让承恩来吧。”曹化淳说罢放下茶杯,起身便准备离去。

王体乾和李永贞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去,而客氏则是在选拔过后,拿着过了关卡的文册,派人送给了张嫣和刘太妃。

文册送抵时,张嫣和刘太妃正在享用午膳,因此两人同一时间看了文册,刘太妃毕竟是万历年间的老人,为诸多亲王选过王妃,因此见到留下的人数后,不免惊诧道:

“这次选秀的质量倒是出奇的高……”

“毕竟有各勋府加入,质量好倒也不出奇。”张嫣合上文册放在桌前,而刘太妃还在继续看。

“那十七个国色倒是不错,符合选妃的标准。”

“尤其是这个沉香君和周素洁……”

刘太妃毫不吝啬的夸奖,而张嫣却皱眉道:

“那个周素洁身子瘦弱了些,未来怕是不好生养世子。”

“倒也是……”刘太妃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反驳张嫣,因为沉香君的情况确实要比周素洁好一些。

“田秀英和袁禧嫔也不错,至于另外的几个,腰跨有些窄了,恐怕生产时容易难产,倒是朝鲜的李韶禧,各项都是上上。”

刘太妃对十七名国色指点,而张嫣则是带着几丝商量道:

“李韶禧虽说是我大明第一外藩的秀女,但做贵妃不行,倒是可以作为平妃。”

“至于王妃,若是这文册上记得没有问题,那田秀英倒是不错,又精通书法、绘画、古琴、古筝、洞箫,还会骑马下棋,女红园艺,作为王府中宫倒也不错。”

张嫣对田秀英十分满意,而刘太妃也看了看田秀英的介绍,同样满意:

“确实,她的腰跨比周素洁要宽些,能骑马代表身体也好,能生养。”

“先等她们明日过了初试再看看,没有问题的话,选出五妃和三十名侍妾。”

“三十名会不会太多?”张嫣皱了皱眉,而刘太妃却笑道:

“亲王选妃这种事情,往往只有一次,侍妾多,子嗣多才好。”

“那便听娘娘的吧,倒是妾身好奇,殿下和万岁小时候总做些什么。”张嫣微微颔首,不再纠结,而是开始讨论起了别的,例如朱由校朱由检小时候干过的一些“蠢事”。

“他们啊……”刘太妃眼神有些追忆,随后笑了笑道:

“万岁和殿下两人的性子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张嫣好奇,而刘太妃也笑道:

“当年神宗皇帝命人收集金丝楠木来准备修建三大殿,但由于木头不够,担心工匠们手艺不好,因此让他们先去修缮东宫和东六宫、西六宫。”

“万岁年纪小,总是爱去观摩,因此一来二去便喜欢上了这些技艺。”

“一开始喜欢建造房屋,喜弄机巧,常常在房屋造成后,高兴得手舞足蹈,拉着简怀王、齐思王、怀惠王反复欣赏,等高兴劲过后,又自己拿起斧头立即毁掉,重新造新样制作,从不感到厌倦。”

“万历四十六年的时候,万岁还亲自在庭院中造了一座小宫殿,形式彷乾清宫,高不过三四尺,却曲折微妙,小巧玲珑,巧夺天工。”

“当时神宗显皇帝看了很高兴,特意送了他一块沉香。”

“却不想万岁第一天拿到沉香,第二天便把沉香做成了假山,并在上面凋刻池台林馆,凋琢细致,便是外廷的工匠都拍手叫绝。”

刘太妃陷入回忆,而张嫣则是对自家丈夫喜欢木工有些不高兴,因此特意问道:“万岁没有其他爱好了吗?”

“自然有。”刘太妃下意识回答,随后才道:

“万岁十岁左右的时候喜欢蹋球,常带着简怀王他们一起和太监们在长乐宫打球。”

“当时万岁觉着玩起来不过瘾,便拿出自己的三百两私房钱,亲手设计建造了五所蹴园堂。”

“再后来宫里情况复杂,万岁就很少去蹋球了……”

说到这里,刘太妃也觉得有些唏嘘,而张嫣却听到了不一样的朱由校。

“娘娘,妾身有一件事很在意……”张嫣梳理完了故事,很不解的询问道:

“您的话里,万岁常常与简怀王、齐思王、怀惠王玩闹,那齐王殿下呢?”

张嫣从刘太妃的话里听到的故事,基本很少出现朱由校和朱由检一起出现去玩的故事,而两兄弟眼下却十分亲近,这让她很好奇。

“齐王?”刘太妃愣了愣,随后才道:

“齐王小时候很喜欢读书,刘贤妃(朱由检母亲)被仗杀后,他便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不苟言笑。”

“我记得有一次神宗显皇帝让诸王带着皇子去万岁山游玩,别的皇子都在嬉戏打闹,而他坐在草地上拿着一本书,正襟危坐的”

“当时他被李康妃照顾,但李康妃不太喜欢他,又随着乐安公主长大,他所住的勖勤宫银钱常常被李康妃克扣,因此衣衫很少。”

“不过就是衣衫很少,他每天也都会好好整理自己的衣冠,如果衣服没有洗干净,没有穿的就不见内侍。”

“没衣服穿?”张嫣有些惊讶,他实在想不到眼下威风凛凛的齐王还有这种不堪回首的事情。

朱由检童年的遭遇,简直和张嫣眼中的他判若两人,因此她不免问道:“万岁不是很宠爱齐王吗?”

“那是之后……”刘太妃苦笑道:

“万历四十五年之前,万岁比较喜欢和齐思王玩闹,因为二人性格类似,十分活泼。”

“只是之后齐思王薨逝,万岁才把注意放到了齐王身上。”

“齐王好读书,万岁便把慈庆宫的书本纸张拿给他,东宫每次来了好的绸缎,他也派人送去勖勤宫。”

“齐王性子冷,万岁缠着齐王一年左右,齐王才愿意和万岁一起胡闹的。”

“这样啊……”张嫣若有所思,她今日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朱由校和朱由检。

只是从眼下来看,朱由检的性格好像变化挺多,因此她不免好奇道:

“按照娘娘的话,齐王小时候只喜欢琴棋书画,那为何眼下却弓马娴熟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刘太妃想了想,然后才道:

“大概是万岁继位后,二人常常在后左门策马骑射,然后才喜欢上的。”

“我当时听王安说过,齐王在武艺上很有天赋,第一次骑马便能熟练的打浪压浪,十步之内都能骑射射中靶心,年纪很小就能开比他大几岁孩子才能开的弓箭。”

“现在想想,当时应该齐王就已经喜欢上骑马射箭了。”

“他后来的那些功绩,内廷里看着他长大的后妃都十分惊讶,不敢相信他那性子还能领兵打仗。”

刘太妃说出了许多对于张嫣来说的幸秘,而张嫣听后还想继续询问,但刘太妃却看了一眼宫内的摆钟,下意识起身道:

“时间不早了,殿下早点午休吧,下午燃儿他们还需要你辅导。”

“嗯,我送娘娘……”张嫣闻言,当即起身要护送刘太妃。

两人在出宫门前还聊了聊朱慈燃等人的一些事情,直到走出宫门,刘太妃才带着自己寝宫的女官和宫女离去。

她们离去后,张嫣则是看着刘太妃的背影若有所思,而被张嫣带进宫的一名年轻女官也趁机道:

“真没想到齐王殿下小时候那般窘迫。”

“也不奇怪……”张嫣摇了摇头,叹气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齐王殿下如今能取得这样的功绩,与其小时候的经历估计有关,比起殿下,万岁还是太顺了一些。”

说罢,张嫣转身返回了坤宁宫,而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数百里外的一支箭失也被人射出,随着一声响起,马蹄声在燕山之中响起。

“中了!都别上去,小心这畜生发疯!”

朱由校激动的声音响起,此刻他骑在马背上,带着十余名骁骑卫的士兵将一头黑熊围困。

只是面对黑熊,他们胯下的战马都有些躁动不安,不停打转,难以控制。

“放箭射他!”

朱由校激动的下令,而旁边的骁骑卫士兵却道:“万岁,射箭的话那毛皮就……”

“那要怎么杀?”朱由校反问,他很激动,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猎到熊,尽管是体型较小的黑熊。

“等它血流干就行。”骁骑卫的总旗官回禀,而这时远处再次传来了马蹄声。

朱由校闻声看去,却见自家弟弟穿着一身鱼鳞甲,带着十余名骁骑卫策马而来。

不得不说、成年之后的朱由检更加高大英俊,而今早刚刚下过雨,随后放晴的燕山更是让那策马而来的画面更具美感。

马蹄践踏,草中积水飞溅,十余骑奔袭而来。

“吁!”

由于速度太快,朱由检胯下马匹不小心打滑,一阵踉跄。

旁边人看的心里一紧,但朱由检却不慌不满的侧身下马,稳住战马的同时,拔弓取箭,抬腿向着黑熊走去。

“弟弟危险!”

“殿下!”

众人担心大喊,而朱由检张弓搭箭,脚步不停的走向黑熊。

“嗷嗷吼……”

中箭疼痛的黑熊看着走来的朱由检,心里不由有些惊恐,作势就要冲向朱由检。

然而吼声刚刚响起,朱由检便张弓搭箭,不等黑熊跑动起来,随着箭梢的破空声响起,朱由校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箭失便从黑熊眼眶贯入其中,黑熊奔跑数步便滚落趴下。

“割皮。”

朱由检将长弓抛给跟在他身后的孙守法,平静的对骁骑卫下令。

众人被他吓出一身冷汗,倒是他十分澹定。

朱由校见黑熊死了,连忙翻身下马,走到朱由检身旁看了看:

“弟弟这也太……”

说着他看向那一动不动的黑熊,心里有些惊叹,顺带上手捏了捏朱由检的手臂。

“真结实……”

“咳咳!”

朱由校上下其手的感叹,而朱由检被捏的不自在,咳嗽着提醒了一下自家哥哥注意形象。

被提醒后,他笑着抽回了手,顺带说道:“弟弟起晚了。”

眼下是午后,朱由校和朱由检原本说好了午时六刻出门狩猎,但朱由校等了一刻钟都没等到朱由检,便先出发打猎了。

不曾想朱由检过了半个时辰才出现,而朱由检之所以耽搁也是有原因的。

“先前在忙着调动上直拱卫营的兵马北上换防,因此耽搁了一下,本来想让人通知哥哥,但等我回过头来安排时,哥哥便先一步出发了。”

朱由检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来晚的原因,而朱由校听到后却道:

“现在才七月,距离明岁六月还有十一个月,这么早就准备了?”

拱卫营的调动自然是为了换防上直十六卫,而上直十六卫的兵马调动,当然是为了围剿建虏。

这些朱由校都清楚,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就开始准备,似乎有些太早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廷在关外根基薄弱,供养当地的百姓都困难,更别提这近九万兵马了。”

“想要节省民力,就先得从现在开始调粮北上。”

“想要省力的调粮北上,只能走海运,入辽河,从大宁府登陆后,走五百里陆路运往泰宁,这就需要两个月。”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

“瀛洲的六百万石粮,足够打这一仗,不过运抵泰宁和亦东河城后,恐怕只有四百万石米麦了。”

“大军要调动,出发前得把其中三百万石粮制作成军粮,这就需要三个月时间。”

“前后加起来,粮草筹备就要五个月的时间,而且冬季无法运粮,因此实际上今年只能在瀛洲收割粮食后,将粮食运到大宁府暂时储存。”

“等明年三月积雪化了,再把粮食送往泰宁和亦东河城。”

“粮食运抵再制作为军粮,差不多能在五月末完成,而我军要六月初发动扫北,时间上还是比较赶的。”

朱由检把各种流程告诉了朱由校,他这才知道原来在东北打仗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弟弟在我放心,这一仗就交给弟弟便是。”

虽说知道了门道,但朱由校根本不担心,因为这次领兵的是朱由检,而朱由检领兵出征从未失败过。

“这一次平了建虏,得赶紧推进向辽东和奴儿干的铁路了,不然朝廷对于此地只能羁縻。”

“我朝目前的危险还是来自北方,臣弟得在这几年把东北的问题解决,然后再着手驱赶北虏。”

朱由检用了驱赶,因为他心里也没有把握能彻底剿灭林丹汗。

历史上林丹汗有多能跑不用多说,黄台吉和大明都拿他没办法。

虽说眼下朵甘被大明拿下,但不排除这家伙跑到西域或者中亚去。

他一个人的力量固然薄弱,但眼下漠北三大部和喀喇沁都归顺了他,还是能拉出五六万兵马的。

尽管这种同盟关系不是很牢固,但如果明军真的扫北,并且要长期占据漠北,那这个同盟只能西迁。

沙俄目前只探索到了叶尼塞河,而且只有两千余人的探险队,并且在灭亡了西伯利亚汗国之后,他们并没有在西伯利亚草原驻扎重兵。

要是这种时候,林丹汗带人走唐努乌梁海前往西伯利亚草原,那漠北的喀尔喀加不里牙锡、察哈尔、喀喇沁这些部落近六十万人,恐怕会把中亚和西域、沙俄搅得一团乱。

所以朱由检想做的是驱赶他们,让林丹汗带人去中亚和沙俄、哈萨克、瓦剌为敌,消耗他们的力量。

不过他不确定,这些部落愿不愿意和林丹汗西迁。

只是不管怎么样,漠北的地形决定了大明不可能一口气吃下它,还是得一里铁路,一个驿站的慢慢吃透当地。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了朱由校,而此刻的朱由校却抱着那刚刚剥下的熊皮,乐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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