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则连忙有些惶恐,她表情紧张的向刘预说道。

“陛下,这样恐怕不妥吧,自古都是后宫不得干政,传扬出去恐怕有碍陛下声誉啊。”

刘预却是毫不在意的撇撇嘴,然后说道。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王则的手掌摩挲着说道。

“你我先是结发夫妻,然后才是皇帝与皇后,夫妻若是不能同心,那帝后君臣又怎么靠的住?”

听到刘预这般说法,王则整个心都已经是化了。

她眼中噙满泪花,竟然有些多年不见的楚楚动人。

“陛下,心中真的如此想的吗?”

“肺腑之言,难道你还不信吗?”

“信!妾有陛下这句话,虽死无憾了。”

对于王则的反应,刘预早已经是有了心里准备。

对于将来的皇太子储君位置,刘预一向都是很稳定的没有其他想法的。

一方面是因为储君不能轻易更换的缘故,另外一方面则是刘预愈发的觉得,自己的儿子刘祗乃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最完美接班人。

皇太子不仅聪慧,而且从小有着极为冷静的性格,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

“这些奏表送到你这里来后,你就试着给大郎讲解其中门道,若是有拿捏不准的,就再与我告知,这种奏表中多是州郡民事居多,可以让大郎从小知道百姓们如何生计,可不要天天困居深宫高墙,成了司马家那种何不食肉糜的货色。”

刘预的话让王则心中大为高兴。

“而且,不仅如此,朕觉得此事也不可以简简单单的走马观花,还要再每隔一段时日,就汇总一些理政心得。”

“这些心得装订成册,不仅要给大郎看,将来还要给咱们的孙子,重孙子这些人看。”

这个时代的教育大多是以儒学法家的经典为主,而这些经典大多数其实也都是先人们治国理政的思路心得。

但是,这些儒学法家大师们很多是都是钻研学问,真正的治国理政实践却都是严重不足。

而真正有足够实践经验的王侯将相们,却都是对于真正的朝廷政治运作讳莫如深。

别说是把重要的军政大事的前因后果如实记载下来,往往不刻意曲解隐瞒就已经是厚道人了。

至于另外的治军兵法,更是各个豪族将门们藏在最深处的看家宝贝。

这就导致一些从师儒学名士的皇室人员,对于真正的治国理政完全都是陌生的。

根本就没有前面的经验可以学习,想要学习的话,只能从那些儒生名士们记录的书中找寻了。

这就导致没有辨别能力的人,很快就会被这些七拐八拐的记载给带到沟里去。

而刘预想要把打破这个规则,把军政决策的真正逻辑记录下来,对于将来的皇位继承者不再以忠孝仁义的皮包装了。

“这可能教育不出来什么千古明君,但是总归能让我们的儿孙知道最残酷的朝堂真相,而不是去那些儒棍法徒的曲笔中去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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