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无法再进行下去,惩罚似的咬了她一下。

等松口,清哑见食指上有浅浅的牙印。

方初瞅她,仿佛说“谁叫你扫兴的”。

她忙道:“一点不疼。”

方初拧了下她的鼻子。

清哑想他奔波这一圈,还在江里救人,肯定累了。

于是问道:“你要不要去里面躺一会?”

方初道:“我刚才就要进去歇息的。”

清哑不好意思道:“那时候她们在里面。”

于是和他进入闺房内,先倒水给他漱口,又洗脸,然后安排他在床上躺下,又怕他被光线晃眼,把窗帘也放下了。

方初看着那个优雅的身影转来转去,心情很宁静。

她拿了一幅大毛巾搭在他腰上。

方初道:“不用。这天还热。”

清哑见他身上衣服很平复,不像从水里过一遍的样子,因问:“你刚换的衣裳?”

方初道:“我去了小石桥那边换的。里外都换了。”

清哑从柜子里又取了一件银灰色的衣衫来,连同腰带,一齐搭在床头,道:“你起来要是身上衣服皱了,就换这个。”

方初见那衣服花色、样式都是没见过的,很暖心。因拉了她手,道:“好,我记住了。你去招呼她们吧,不然该失礼了。”

清哑点点头,这才出去。

才走两步,忽听方初又叫“清哑!”

清哑忙转身走回来,关切地问:“要喝水吗?”

方初欠身撑起,看着她眼睛郑重道:“当初退亲是因为对她失望,并未想过要和你有牵扯。现在我告诉你:我很庆幸退亲了。哪怕世人为此唾弃我,哪怕为此下地狱,我也不悔!”

清哑震动,在床沿上坐下来,轻声道:“方初!”

方初立即抱住她,一面疯狂吻她,一面模糊呓语:“清哑……雅儿……雅儿……”

清哑觉得自己被巨浪淹没了。

舌尖传来辗转有力的吸吮,能清晰感受到他压抑疯狂和放肆,温柔地控制分寸,不让她窒息,失控的边缘,他还顾忌她、怕她不好出去见人,用一个刚强男人特有的细腻呵护她。

他身上气息很干净、很健康。

没有任何熏香,也没有异味。

清哑觉得醉晕晕的,好像春日里被和风拂面。

方初要是知道清哑在这时候心里还评价他身上味道,肯定又要惩罚她,咬她唇或者舌一下。不过,他也沉醉了。清哑身上的幽香、口中的清甜,让他感觉在嚼荷花,越嚼越饿!

正不知天上人间的时候,外面细妹叫清哑。

方初停止吸吮,看向清哑。

清哑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感觉方初没动了,她睁开眼睛想看究竟。

两扇睫毛张开,露出中间一泓清水眸,波光潋滟。

方初低吟一声,又吻起来。

外面细妹又叫。

清哑吓一跳,忙使劲推开他,回应道:“来了。”

一面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转了一圈,不敢就出去。

她觉得脸滚烫,这样怎么能出去见人呢?

方初又拉住她手。

清哑忙挣扎道:“不行!”

她以为他还要干坏事。

方初柔声道:“来,我帮你看看。”

将她拽上前一步,打量她——脸色灿如朝霞,樱唇鲜艳欲滴,他觉得,只有一种情形可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含苞待放的花儿开了。

这模样,不用任何装扮,也艳压群芳!

见他看着自己不语,清哑小声问:“怎么样?”

方初咳嗽一声,帮她整整衣服,又顺了下头发,才温声道:“就是脸有些红,其他都没事。别怕,去吧。”

清哑又去镜子前转了一圈,正要走时忽又转身,问方初:“你好好的为什么想起说这个?”

方初心里疑惑:说哪个?

忽地醒悟,她是指自己刚说的不后悔的话。

他目光清亮温润,道:“没什么。就是想说了。”

清哑含笑瞅了他一眼,才转身出去了。

等她走后,方初躺下,合上双目。

为什么想起对清哑说那番话?

因为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对谢吟月问心无愧,然今日谢吟月对他坦然认错后,跳江自杀,他心里便不对劲起来,觉得好像欠了她一样,没那么理直气壮了。那感觉就好像是:他不该和她退亲,应该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等着她幡然悔悟。可是他没等!

即便她悔悟了,他也无法回到从前。

再回首,他们之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抚摸着左手断掌,谢吟月决然跳江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他猛然睁开眼睛,望着床顶思索——

当时怎么就不假思索地跳下去救她了呢?

他可以肯定自己对谢吟月没有不舍。也许,是顾念旧情;又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的悔悟打动了他?

他不得而知。

清哑出去,一众少女见了她,都嘻嘻笑。

高七姑娘眨眨眼,调皮评价道:“玉树临风!”

另一女孩道:“不,应该是气宇轩昂,气度沉稳!”

高九姑娘摇晃着脑袋,道:“唉!就是有些不规矩。咱们还在那呢,他就敢放肆轻薄,可谓‘色*胆包天’。”

清哑忙道:“他不知道你们在外面。”

高九姑娘立即追问:“这么说,私底下的时候,你们常这样?”

众女一齐盯着清哑。

清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聚光灯下。

她不想说,又不知怎样拒绝,半响才辩道:“我们定亲了。”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众女大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

蔡六姑娘横了众人一眼,道:“别欺负郭姑娘!”

一面拉了她坐下,不容拒绝道:“咱们来联弹试试。”

她对方初不感兴趣,方初再好,那也是清哑的未婚夫了,她现在只想体验一下两人联弹是个什么境界。

清哑扫一眼屋里,这儿没有琴。

蔡六姑娘忙叫侍女和细妹,去清哑的屋子搬琴来。

等琴搬来了,蔡六姑娘和清哑并坐,众女围在旁边,看她们联弹。

蔡六姑娘也精通音律,善操琴,然和清哑试了两下,才发现看别人操作极容易,轮到自己就完全不对了,就好像走路时一条腿不听使唤的感觉,因为弹琴的另外一只手不是自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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