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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怕死的璩美英,猛地就想起了,这里是医院——

这是要口腹之欲,还是要老命?

璩美英气息一个停涩,最后,只能惜命地默默吃着口中淡而无味的白粥了——她儿子还没有要回来,现在这么死了,那不就便宜了周云月和栾宜玥这两个死女人?!

濮阳源见蠢婆娘终于安份了,收了饭盒,然后说了明天中午再过来送饭,早上就让梁生去街上,给老娘要份白粥就行了。

得听医生的嘱咐,多吃清淡的食物,好好清理一下身体里堆积多余的油脂——这原本是医生糊弄璩美英的话,不过,这么一来,还真的让璩美英吃了不少的苦头。

对于一向重油重盐的璩美英来说,一连三天都只能吃白粥,偏偏梁生天天都是大鱼大肉的,不是濮阳源亲自送来,就是濮阳河使了儿媳妇给他们母子送上午饭。

对于找到理由‘亏待’璩美英,不管是谁,都心里挺快活的。

特别是陶凤香当年进门时,可是没少受璩美英这个小婶的嫌话儿和刁难地说……现在看到她吃着嘴里淡若无味的白粥,一对老眼又贪婪地望着梁生哥碗里的好菜好饭,便是被公婆支使来送饭,陶凤香也觉得值票钱了!

这人呀,就是不能太作,作地太狠了,那就只能自己活受罪!

说是富贵病,可最终难受的,还不是病人本身?

不能吃好吃的,不要情绪太起伏,不要乱跳乱蹦,多修身养性……啧,这对于璩美英来说,可不是要她的老命了!

才在医院住了三天,璩美英却觉得自己如同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般!不简单吃地不如意,每天护士还定时定候地给她打消炎针,这一连打了三天,她两个胖胖黑呼呼的手背上,全是紫针眼儿。

她还不敢朝着那些仙气的护士大骂,就怕遇上个心眼如针眼细的,给她再多来几下!

然后,最让她难受的,她头上的包,为了早一点散瘀血,她当时又说地特别严重,钱村长可是给她交了六回的散瘀血的中药会炙钱……

每次看到中医师拿着那长长的针儿,璩美英就觉得她的心脏真的要不好了,指她指骨还要长的针,让她一看见了,单紧张感就够让她的心律失序乱跳了,多跳几下,她可不就是觉得心口老闷痛。

这么一番连锁反应下来,可把璩美英吓着了,就算天天吃白粥,一边吃一边骂,她还不敢不吃——她真的觉得自己病重了!

有种人,那是自己将自己吓病的。

显然,越是惜命的人,越是容易这般多思多虑,而璩美英正巧就是这类人,心思重之下,在不久之后,她将自己给吓地病重了。

这且不提,说到栾宜昌先一步来到青溏村,刚到濮阳大房,眼尖的濮阳柔就发现了他的身影,又没有看到她哥她嫂子的身影,她就有些担心地小跑出来,紧张地唤道:

“昌弟,你、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嫂子有什么事?”

“小柔姐,你别跑,我姐姐姐夫在后面来着呢,你别紧张。”栾宜昌可是听姐姐说过,她这新的小姑子可是刚好怀上身孕,所以才在娘家住一段时间养胎期的说。

看到她因为没有见到自己身后还有人,身子都要疾跑起来了,他忙开口解释说道,声音大地,将周云月和濮阳江都引了出来。

昨晚,因为璩美英住院了,倒是让周云月一下子没有顾上渠生和儿媳妇的影子。

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心事重重的她,因着璩美英的病情又多添了一层,整宿都睡不好,这不早上起地晚了。

这都八点多了,她才刚做好早餐呢,女儿吃地快,她吃好了就在院中里散步,她跟老头子吃地慢,一边吃还爱一边交流,吃完了,老头子让她回屋再睡一会儿。

可心中有事,她哪里还睡地着。

明明渠生说了昨天去产检,没啥大事就回来了。

昨晚没有回来,是没有去产检,还是儿媳妇有什么问题?

总之,周云月在没有见到栾宜昌之前,那是各种问题在心头闪过,不安的忐忑心情,让丈夫取笑她,都不知道谁才是‘儿媳妇’了!

少见。

哪有当婆母的一直在忧心忡忡。

周云月却无法笑起来,她心里压着事,丈夫在洗碗,她就倚在墙上坐着发呆,听到女儿的声音,她马上站起来跑出去——

“大娘,你也别紧张,是我姐夫开车载我姐姐过来,我就先一步过来等他们。”栾宜昌再解释了一句。

出门的时候,他娘还在给渠哥整理野味,再加上小珠宝吃粥吃地慢,给他多了一点时间到青溏村。

他自己也是有小心思的,他就是想过来看看这大房,会不会因为他姐一夜没有回来,在背后说他姐的坏话。

谁知道他还没有靠近大房叱,就引来姐姐新小姑子的注意力,这下子也不用探知了。

一路上跑过业的栾宜昌,这会儿是满身是汗,看到姐姐新婆母和小姑子都一脸关切他姐他姐夫,他心中就乐了,对着两女人笑地傻呼呼地“嘿嘿~”出声。

周云月和濮阳柔听了,同时脸上一松,看到栾家小弟这满头上都是汗珠,热汗夹背的,立马热情地招呼着栾宜昌进屋里喝茶。

知道儿子儿媳妇马上要回来了,周云月担心了一夜的焦急情绪,终于得到了舒解。

濮阳江正巧也洗完了碗,匆匆抓手出来,看到栾宜昌这俊小子来了,同样高兴地招呼他,昨天还是这小子骑了辆自行车跑来青溏村告知他和小弟,璩美英去了清溪树的。

“大爷、大娘,小柔姐,不用客气了~”栾宜昌看着自己面,瓜子花生冬瓜条一堆的零食,濮阳大房这热情劲,让他小子有点顶不住。

正当他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热情过头的大娘时,院中终于传来了喜人的摩托车引擎声!

“哦~肯定是姐夫和姐姐来了!”栾宜昌先一步站了起来——姐姐婆家太热情了,看来也并不是好事……

他不过是坐了十来分钟,大娘已经在打探他有没有对象,准备什么时候摆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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