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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黑了,不管濮阳梨哭地多伤心,她也不敢一个人独自出门,孤身只影走一个小时的村路,黑黝黝地跑到二嫂娘家去。

再看到江氏这大嫂是,当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连叫都不叫,捧了自己的那一碗饭,直接就不跟她同席吃饭了。

任性的小姑子!

江丽婷下午那会儿才因偷听到小姑子的话,被气地要死,谁知道她还真的是上脸上面了!

看到女儿捧着她的碗筷坐在了屋檐下吃饭,濮阳源也不出声,默默地吃着嘴里仍是难吃的要死的饭菜,刚进嘴就望了眼女儿,正好看到她将嘴里的盐地发苦的菜吐了出来。

“老妈,你这做的是什么菜?!”濮阳梨才吃第一口,就转过头来朝着老妈发怒。

她妈这不是故意在整她吧?

“呃,娘,妈好久没有做过菜了,失了水准。”璩美英笑地心虚地回道。

听到这,濮阳梨心里更苦了,对着她吼道:“你不会做,不会叫你的好儿媳妇做呀?二嫂她挺着六个月的身子还要做饭呢,她这才刚怀上就显得金贵了?!算了,我不吃了!”

说着,将碗饭用力地“呯”一声,砸在江丽婷前,说是朝着老妈发火,实地对象,是怼着江丽婷这个坏女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又不是我煮的!”江丽婷当即也不忿气了,将筷子掷向桌面,与濮阳梨对视地吼回去。

只是她那张发紫发肿的猪头脸没有啥气势就是。

“啧,这丑样、简直是辣眼睛!哼,活该!”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直气地江丽婷肚子又隐隐作痛,她不满地低骂:“呵、有这样做小姑子的吗?什么态度!”

骂完,她朝着丈夫怒视。

濮阳梁看到她麦脸一发白,又准备作的样子,怒目瞪回去,沉声开口威胁:“江丽婷,你要是肚子又痛了,正好这一回也不用保胎了,我送你去医院流了去。可别找理由败坏我小妹的名声!”

江丽婷被丈夫这冷漠灭绝人性的话,气地一个倒仰儿。

还是濮阳源“啪”地一声,将筷子砸在桌面,冷声喝道:“还吃不吃饭?不吃就滚回屋里呆着!”

这话明显是偏帮了濮阳梁,可是看到已经发怒地公爹,江丽婷到底不敢再多话了。

一家子沉默阴郁的用过晚餐,一晚上,璩美英都辗转难眠——如今她手里没钱,她又一心想要孙子,要是没有钱来交付罚款,等真的有村人去捅出大妮妈怀孕了,这计生办肯定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查孕。

当然,现在农村想要超生还是挺容易的,只要孕妇躲到外地的亲戚家,直到生了孩子才回来,也是行的。

最多就是没有办法给孩子上户口,若等全国普检人口时才来登记,到时还是能上户口的——当然,钱一样还是要罚的。

总归罚钱是要给,看早给还是迟给罢了……

这么怎么行!濮阳三房的大孙子呢,怎么可以是黑户!

璩美英一想到宝贝孙子是黑户,心里就难受,心里就一直在埋怨大伯哥夫妻不安好心了,说是来为姓栾的坏女人出头,最后原来谋的还是她的渠生!

不行、不能就这样子让渠生就过继出去!

可是渠生这个儿子,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那是毫无婉转的余地的!

好歹都是她养大的儿子,怎么能让渠生这么轻易成为濮阳大房的嗣子呢!

对了,梁生超生的钱,可以找周云月那女人要!

璩美英猛地想到她的大嫂,她那大嫂别看现在是村妇,但是在大伯哥没有退休前,她也是随军跟在大伯哥身边,还同她娘家兄弟一起合伙做生意,看似穷,可她手上真有钱!

就单从濮阳江因为身体要休养,内退回到村里时,她这大嫂就拿出一大笔钱,给祖宅重新来个大装修,环境弄地舒适干净多了!

凭什么她周云月能白白得了她璩美英的儿子,对!她就应该跟周云月要点‘养儿钱’!正好可以让她交上大妮妈生孙子的钱!

在璩美英心里,濮阳渠可是她生的,是她养大的,就算参军时用了点大伯哥的关系,渠生才能这么快出头,可那也是她儿子有本事!

想通了这一点,璩美英终于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睡地极离发老头了,嘴唇一撇、暗忖:以为将她的私房钱没收了,她就没办法了?哼哼,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想能之后,璩美英一下子就安心地睡着了。

倒是在璩美英刚睡着不久后,濮阳梨却是饿地睡不着,她起夜回屋后,就一直睡不着,一时想到二哥,一时想到二嫂,更多的是想起旧时家里的艰难,心里百般滋味浇头——

她老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感觉到害怕,为什么老妈可以对二哥二嫂这么残忍?明明家里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二哥咬牙用军功换来的。

转眼间,家里舒服了,富裕了,却让二哥二嫂受尽委屈!

若是亲情就是这样子的,这种亲情,让濮阳梨觉得深深的害怕。

摸着饿地“咕咕噜”作响地小腹子,看了眼自己腕间的手表,索性起身,拿了个手电筒,一路走到灶房里,打开灯,看到灶房因为这些日子没有二嫂的整理,乱的让人嫌弃。

二嫂在家时,可是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哪象现在,她回来时就看到大院里冷散地都是杂草或者是树叶,许是谁将鸡笼没有关好,连前院都有了鸡粪,不雅极了。

最强烈的对比就是,以往晚餐都是一扫而光,现在居然有多余!

濮阳梨看着锅里的饭盆还在两、三碗饭,她想了想,自己极少做饭菜,手艺不佳。自从二嫂嫁进来后,基本她就只要负责读书就行了。

回家了,她除了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外,大多时候就是带着几个侄女玩儿。

但是在二嫂没有嫁进来前,濮阳梨还是被江氏拉着一起做过二年饭的,别的可能不行,但是煮一下粥,她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想到就做,濮阳梨花了一点时间,这才将火起了。幸好灶房离地堂屋有点距离,她又尽量小声,这才没有将父母吵醒。

濮阳觉得只要一碗饭,就够了,加点水,怎么也能熬成两碗粥了,她吃点酱油粥,顶顶肚子也好!明天还要早一点起来,去隔壁的大爷家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发脾气丢了碗筷后,她就进自己屋里躺了半宿,老爸喊她,她都没出房屋外,只是说了句‘没事’。

别的濮阳梨没想明白,只想通了,大哥说的事情,她应该要再问一遍大爷大娘才对,不能只听大哥所言!

许是,还能挽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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