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方大势力或主动或被动,但至少都是以积极地态度,并将这次血祸当做首要麻烦去解决时。

凶瞳魔国却做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决定。

“你说什么,那青血衣想要退兵?他是将本座的命令当成放屁吗!”

高坐在皇位之上的魔主,指着地煞尊就是勃然大怒的骂道。

地煞尊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小心翼翼的说道:

“主上,外面原始魔气的侵蚀越来越强,还有一些由魔气凝聚的丑陋野兽向着我们领土内的几个小镇小村发起了突袭。

越来越多的魔民被感染成魔奴,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将这次魔劫挡下来,而不是......”

结果他话未说完,就被魔主强硬的打断道:

“几个小镇小村的失守,你就要让本座收回自己的命令?

本座那些爱妃的仇是不报了!天下人又会怎么看本座!

原始魔气确实可怕,但因其笼罩整个魔界,反而危害程度下降了不少。

那些被感染的魔奴要么是心境不稳,要么实力低下,这类废物死的再多对我凶瞳魔国也没什么影响!

再说平日里他们互相斗殴,因此而亡的不是更多!”

“这......这.......”地煞尊神情有些犹豫,他很想明言斗殴而死,和成为魔奴后死去,这两种死亡方式有根本意义上的不同。

前者在魔界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后者却是在传播一种绝望。

至少对于魔族战士来说,他们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想在死前成为一头只知道杀戮的野兽,甚至最后有大概率是亡于同伴的手中。

这对他们自身,对自己的同伴,都是一种极大的心理煎熬。

而地煞尊很清楚,这些话跟魔主说了也是白说,若是往日里魔师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劝魔主几句。

不对,在魔主历经了后宫被人屠戮一空,自己的傻儿子都挂掉一个之后,貌似现在有十个魔师站出来劝谏,恐怕都会被魔主一巴掌拍出去。

此刻地煞尊看着神情越来越不耐烦,以及其隐隐伸出的右手,连忙道:

“主上,我这就去通知青血衣,让他继续攻打大梦魔国,无论遇到什么事,也不会放下这个目标。”

魔主见此阴沉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右手也顺势托着自己的下巴道:

“这次原始魔气的扩散对我军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地煞尊,你要明白这一战对我凶瞳魔国,以及对本座的意义。

话就说到这,本座不想在听到有人前来劝本座退兵,你安排几个侍卫守在皇宫大门处,凡是准备来劝谏此事的大臣,通通轰出去!”

地煞尊点了点头,行以一礼后,有些狼狈的离开大殿。

而坐在皇位上的魔主,眼中隐含的怒火渐渐消退,不屑的冷哼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幻苍渊,你的运气不错,恰好遇到万魔深渊的爆发。

但可惜本座不会给你机会,也不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随即其脸色又阴郁下来,那些妃子的死,他虽感到可惜,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那些美色对他而言,本就是玩物。

对于相当于坐拥一个取之不尽的玩具王国的魔主来说,这类玩物要多少有多少。

而让他气愤的关键,在与对方的这种行为,相当于狠狠地打他魔主的脸。

不过与之相比,他更为愤怒的是对方洗劫了他的藏宝库,并拿走了那个对他而言,可说仅仅逊色自己的生命一筹的东西。

这是他不惜一切,甚至牺牲大半个凶瞳魔国的魔民,都要夺回来的!

......................................

在皇城外百里外,以军势抵抗原始魔气侵蚀的青血衣收到了魔主的命令。

他的第一反应是愣住了。

虽然他一直都知晓自家的这个主上脑子不怎么好使,做事情一向是又一出是一出。

但他更明白如今这个局势,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出兵,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

可魔主偏偏这么做了。

而地煞尊转达的话语中,更是进一步将魔主的决心放大了好几倍,颇有一种你不出兵,就带着麾下的将士一起抹脖子的意思。

见此青血衣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先锋军出发。

这一路上他也见到了一些已经因血祸灭亡的小镇和小村,像是规模大一点的城池还好。

以目前原始魔气的侵蚀程度,和原始魔兽的攻城力度来看,还是能保障一定的安全。

同时他也顺便带领大军将一路上遇到的原始魔兽尽皆屠灭。

不过紧随而来的就是魔主的死命令。

让他不要在路上耽搁时间,若十天内,他所率领的先锋军还没到达大梦魔国和凶瞳魔国的边界处。

那他这位先锋军的主将会被军法处死。

青血衣收到命令后,叹了口气,率领麾下的大军加快了速度,一路上也不在管那些原始魔兽。

......................................

恶之一族族地内。

玄战背着命摩玄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虽然有些荒凉,但却异常和谐的小村子。

这一路上他们也是遇到了一些原始魔兽和被侵蚀的魔奴。

结果还没等他出手,就被领路的那个少年一目光扫过去,全都烟消云散。

同时玄战也见识到了这次血祸对整个魔界的影响,随处可见的杀戮,愈发混乱的环境,以及无处不在的血腥气味。

作为知晓一部分计划的人,他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有些事明白的越多,越要装作不知道。

特别是在见证了木皇佛寺的落幕后,他的心隐隐也死了,对于生命也不再抱有一个从小受到佛门理念的僧人的仁慈和敬畏。

多的只有一瞬的淡漠。

如今的玄战说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都不为过,曾经的佛魔之路也没有走下去的价值。

原本他将希望寄予命摩玄的身上,因对方好似看出了他接下来该去寻找的方向,结果嘛,这希望自己昏了,还不知道多久能醒过来。

随即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默默地跟在那扛着长刀的少年身后。

而耳畔突然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咦,你是玄战?佛魔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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