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那几位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踏入到别人的画境中,他们似乎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在南玲纱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动手。

祝明朗处理方式就不太一样了。

哪还能等人家动手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自己的人也敢惹,他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人物!

“这画林里,即便大毁坏也不会影响到学院吧?”祝明朗特意问了一句。

南玲纱点了点头。

祝明朗摩拳擦掌,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走向了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祝明朗那双眼睛已经慢慢的焕发出了赤红色的光。

“你是何人?”林内,一名裹着头巾的男子质问道。

此人头巾上有一只鼠纹,透着几分奸邪的气质,包括这名男子整个人也被一股阴暗气息给笼罩着。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潜藏本领还挺高的,祝明朗与南玲纱一开始攀谈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鼠蔑道观?”祝明朗看到了对方鼠纹头巾,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势力。

“既知道是我们,那还不把修为果给交出来,知道我们道观行事风格,就不应该惹恼我们,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手底下的人将这个学院的所有学员给屠了,女学员全部卖到妓楼去!”那鼠纹头巾阴暗男子说道。

“这种事你们也没少做,如此臭名昭著,离川的那些坐镇者是怎么允许你们在这块土地上游荡的?”祝明朗问道。

“少废话,趁小爷我还有点耐心,赶紧让那个面纱贱人将修为果拿出来……”鼠纹头巾男子用手指着高台上的南玲纱怒道。

祝明朗眉头一皱,意念一动,竹林之中一道凌厉的冷锋划过,如一阵不起眼的冰凉之风吹拂,但很快那些高大的竹子呈一个整齐的切面断开。

“哼,吓唬谁,就这点本领……”

“老大,你的手!”

鼠纹头巾男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一个完整的手掌落在地上,而鼠纹头巾男子的手臂到了手腕位置就变成了一个如竹子被切开的断口,鲜血过了有几秒钟才从那手腕切口处喷涌了出来。

“我的手!我的手!!”

鼠纹头巾男子此时才惊恐的尖叫了起来,痛苦之色也随之爬满了他的阴暗之脸。

“下辈子好好做人。”祝明朗冷冷道。

话音刚落,一柄殷红之剑从竹林之中惊艳的掠过,无剑之影,无剑锋芒,偏偏整片茂盛的竹林向后倾倒,韧性十足的竹身都被直接压得断裂了!!

气如排山倒海,鼠蔑道观的这几人还未做出反应,便如同草芥一般被这涌来的无形剑力给掀到了半空中,在半空中,他们的身体更被连续的撕开,血液飞洒!

祝明朗并没有手下留情,鼠蔑道观,一群连魔教都不如的杂碎,何况他们竟敢拿学院做要挟,简直是触犯了祝明朗的底线!

竹林一片狼藉,鼠蔑道观的这四人已经只剩下一地残骸,半截身子的那鼠纹头巾男子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痛苦狰狞的注视着祝明朗,整个人阴暗的像一头奸邪魔鼠!

“惹上了我们……你们都得陪葬,我们道观,我们道观……”鼠纹头巾男子最后一句狠话还没有来得及吐出便彻底咽气了。

这些人,实力也有君级,只是面对现在的祝明朗便的确就如同一群杂鼠,轻轻松松就踩死了。

至于他们的道观,倒确实是许多名门正派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不是他们的实力有多么恐怖,而是他们的报复手段,阴险、歹毒,只要能够恶心到人的地方,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做,曾经就有一名师尊级别的人物,被鼠蔑道观的人折磨的自尽了。

祝明朗自然知道他们这“英勇事迹”,可他祝明朗就是好惹的吗?

……

解决了这些垃圾,祝明朗回到了高台处。

那些东倒西歪的竹子在这时慢慢的化开,变成了一滴一滴浓浓的墨水。

脚下的台阶,面前的高台楼阁,都在此刻诡异的变成了一根根细腻的线条,黑色的浓墨渲染出的背景与浓淡色差如云烟一样悄然散开,变成了朦朦胧胧的墨雾……

墨雾遣散,祝明朗听到了鸟鸣,看到了清脆竹叶,还有那不断摇曳的竹影,不远处几个男男女女学员正欢笑着走过,一头巨龙展翅飞翔,更远一些凤堤瀑布的落水之声也传了过来。

祝明朗如梦初醒,画中林再怎么真实,终究缺乏真正的生机,但身处其中却很容易让人忽略掉这些细节,以至于完全在画中迷失自己。

竹林仍旧茂盛青翠,柔风携着花香,鼠蔑道观的血污没有侵染这宁静竹林半点。

南玲纱将面前的宣纸给揉成了一团,随意的扔在了篓里,可以看到那薄薄的宣纸中渗透出一点一点血红,如颜料一般鲜艳。

“这鼠蔑道观是受人指使,徘徊在学院附近有些时候了。”南玲纱说道。

“什么修为果,很重要吗?”祝明朗问道。

“巩固王级修为的。”

“你突破到王级了?”祝明朗讶异的看着南玲纱。

“我们没有突破这一说,修为积累到了,自然会到达下一个级境。”南玲纱淡淡道。

“……”

祝明朗想起了祝雪痕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看来娘子们确实天赋异禀啊!

“关于界龙门,黎云姿和你说了什么?”南玲纱问道。

“她也在探知阶段。”祝明朗大概叙述了一些。

“哦,原来她没告诉你……”南玲纱语气冷淡中带着几分嘲意。

“告诉我什么?”祝明朗不解道。

“界龙门若是一道对世界的考验,那么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你想过吗?”南玲纱问道。

生灵飞升失败,可能会身形俱灭。

那世界飞升失败呢?

“我们所栖息的这个世界也会湮灭?”祝明朗骇然的说道。

南玲纱摇了摇头。

她拿出了画笔,胡乱的在新的一张宣纸上素画出了星辰、皓月、太阳……

过了一会,她才淡淡的说道:“比湮灭更可怕的东西,是漫长岁月的摧残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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