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礼清隽的面色十分严肃沉重。
夏荞看着他的样子,秀眉拧了拧,不自觉的问出,“什么秘密?”
谢臣礼从车里拿出一张报告单。
夏荞看了眼,微微睁大眼睛。
“你居然——”
谢臣礼点了下头,“你走后,我就去做了手术。”
他做了结扎手术。
“那时我就已经做好决定,这辈子不娶妻生子。”
夏荞瞳孔缩了缩。
他真的太过偏执了。
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啊!
他们这辈子,很难再破镜重圆,何必为了她,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呢!
谢臣礼看着夏荞,他长臂一伸,将她拥进怀里。
清俊的脸庞深深埋进她细白的脖颈里,声音暗沉沙哑的道,“荞儿,我只要你生的孩子,留下他好不好?”
他祈求的语气里,满是卑微。
夏荞的心,紧紧蜷缩着。
她眼眶里,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向来冷贵骄傲,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个人。
她知道,他内心是很想她留下这个孩子的。
可是,她不能啊!
夏荞手指发颤的推开了男人。
她闭了闭通红的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谢臣礼,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是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的。”
即便以后,他独自抚养孩子,但她怀胎十月,生下之后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怀的时间越久,她就会越舍不得。
生下之后,她更是无法跟孩子分隔!
到时她和谢臣礼之间,会陷入一种让人痛苦不堪的恶性循环。
长痛,不如短痛!
看着心意已决的夏荞,谢臣礼轮廓线条紧绷,细长的凤眸里布满了猩红色泽,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她的决定才是正确、理智的。
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将他的孩子打掉!
他修长的大掌捧住她小脸,“荞儿,你弟弟出事后,我一直在寻找治疗植物人的专家,国际上的罗特医生你听说过吗?他曾经治疗过两个植物人,成功唤醒了他们,我已经联系了他的团队。”
“我妈已经被判入狱了,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荞儿,虽然我是她儿子,但我从没有做过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事,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生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只要你生下来,我会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不会让他成为私生子,若是你不想让我再纠缠你,我会也尊重你的意见。”
“荞儿,我如今最大的念想,就是你肚里的这个孩子了。”
他的一字一句,对她来说,都极具冲击力。
她承认,她快要被他说得心动了!
她也承认,他的祈求,让她有些心软和怜悯!
毕竟曾经深爱过,看到他低声下气的求她,她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动容呢?
夏荞眼角滑下一颗泪水,她拉开男人抚在她脸上的大掌,“谢臣礼,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清醒一点!有了孩子,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断干净,只会让彼此继续纠缠、痛苦下去!”
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夏荞推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她决绝的姿态,让谢臣礼有种浑身力气,都被根巨大针筒抽走的感觉。
他摘掉眼镜,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痛苦的泪水,从指缝跌落。
斜对面一辆深色商务车内,有人拿着相机,偷拍了几张照片。
……
夏荞下车后,司棠棠立即将车开过来。
“荞儿。”
夏荞拉开车门,让司棠棠开车离开。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夏荞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才恢复几分。
司棠棠担忧的看着夏荞,“谢臣礼没对你做什么吧?”
想到谢臣礼求她留下孩子的样子,夏荞心口,十分沉重。
“他让我将孩子留下来,以后会给他名分,也不会再纠缠我。”
司棠棠眉头皱了皱,“你怎么想的?”
夏荞摇了摇头,“以我的性格,若是留下来,等孩子出生,我肯定舍不得,到时我和谢臣礼就更加分不开了!”
谢臣礼身体里,流淌着谢母的血液,即便谢母伏了法,他也始终是她的儿子。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谢家的人,有多恨她入骨!
她跟谢臣礼纠缠,将来只会害了自己!
她生出的孩子,谢家人也必定不会喜欢!
“棠棠,你能给我开药,让我药流吗?”
司棠棠长睫一颤,“荞儿,不是我不开药,只是你的身体,不适合药流,而且现在宝宝也有八周多了,不适合药流。”
夏荞抿了抿唇瓣,“那你送我去别的医院吧!”
司棠棠开车,送夏荞到了另一家医院。
医生得知她要流产,看了眼她病历上的名字后,脸色变了变。
“夏小姐,我们不能给你进行手术,你还是换别的医院吧!”
夏荞又去了另外两家医院。
得到的全是统一的回复。
夏荞身子不稳的颤了颤,一瞬间,只觉得全身发凉。
所有医院都不给她做手术!
谁有这么大权利?
除了谢臣礼,还能有谁?
从医院出来途中,夏荞接到了夏母的电话。
夏母让她回家一趟。
司棠棠将夏荞送回家里。
“棠棠,你为我的事也忙了两天,你先回去休息,我见完我妈后,再去找谢臣礼。”
司棠棠点了点头,“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司棠棠走后,夏荞回到家里。
夏芸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怎么好看。
“妈——”
话没说完,夏芸就朝她扔了几张照片过来。
夏荞看了眼跌落在地上的照片,她脸色大变。
有人偷拍了她和谢臣礼在车上的画面。
照片上,谢臣礼用力将她拥进怀里,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暧昧。
夏芸气得浑身发抖,“荞荞,你去京都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弟弟是小谢母亲害的,虽然她现在已经入狱了,但我们跟谢家,已经是死结了,这辈子都无法再解开的,你不要再糊涂下去,跟他纠缠不清啊!”
“还有,你怀孕的事,怎么不告诉妈妈?”
夏荞长睫一颤,她半跪到夏芸腿边,泪水滚落下来,“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