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在路上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是为了成炀的性命,即便当真痛苦不堪,她也不会反悔。

但当真正开始,她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成炀徐徐图之,又用了十足的耐心。

“难受么?”他分心问。

“不难受……”卿令仪脸颊泛红,又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成炀低笑出声,笑时胸腔随之震动。

卿令仪脸上更红几许,“你……你笑什么?”

“笑我的嗯嗯,真是好可爱。”

成炀嗓音磁性微哑,含着笑意。

卿令仪很喜欢听,这像在蛊惑她。

“这才刚开始,嗯嗯。”成炀缓缓说着。

卿令仪瞳孔微微放大。

梨花榻真是太小了,可这种小又为此事增添了别样的意趣。

二人只能紧紧挨着彼此,任由世上所有阴谋算计、所有生死别离都逐渐消失远去,只有他们情真意切,肌肤相亲。

后半程,卿令仪整个人都迷糊了。

成炀忙吻上她的唇瓣,堵住了所有叫喊。

·

主屋外。

齐嬷嬷还在揩泪,“我听见了夫人在哭。”

薛老太太蹙眉,“令仪定是最内疚的。”

沈氏的神色却有些怀疑,怎么感觉那个哭声不怎么对劲呢?

他们等着,等着,久久不见卿令仪出来。

那些哭声也听不见了。

薛老太太叫三个孩子先去左愈那儿,她和沈氏继续等着。

待日上花梢,主屋还是没什么动静。

“会不会是三夫人悲伤过度,哭晕过去了?”齐嬷嬷大胆猜测,刚才老太太不也昏过去一会儿么。

“不是没可能。”薛老太太凝眉。

她向主屋走去,要确认卿令仪是否相安无事。

近了门前,她捕捉到木架吱呀摇晃的声响。

但她起初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成炀都虚弱成那样了,还能办那事儿?

不可能的!

好在她留了心眼,没着急推门而入,先扬声叫了一声:“令仪!你在里边都还好吧?”

屋内,梨花榻上。

卿令仪哪里还听得进别的。

“令仪在屋里。”

成炀率先开口,丝毫不受影响。

听到是他,薛老太太更是诧异,“怎么是你?你醒了?”

成炀应声:“我刚醒。”

“那令仪如何了?”老太太问。

如何么。

成炀垂眸。

此刻的卿令仪,犹如初次盛放的重瓣花,浓艳,稠丽,媚态尽显。

他黑眸幽深,回应道:“她很好。”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我们马上出去。”

老太太一听,眉头锁得更紧。

都毒发成什么样了,还能干这种事,真有他的。

刚才她白为他伤心了!

还有令仪。

好心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他倒好,拉着令仪搞这种事情。

没良心的东西!

薛老太太生着闷气,折回原处。

“三夫人如何了?”齐嬷嬷问。

“没什么事,”老太太道,“都先散了吧,叫容赫在附近守着,没别的事,谁也别进主屋。”

·

最终结束时。

卿令仪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在成炀的肩上咬了一口。

成炀却乐呵得很,“嗯嗯,你还给我留了爱的印记。”

卿令仪趴在他身上,不屑地哼了一声。

成炀亲亲她头发,问:“嗯嗯,你喜欢吗?”

卿令仪其实是喜欢的,但是她脸皮薄,不肯回答。

索性转开了脸,小声嘟哝:“你不准问了。”

可是成炀生来骚气,又有厚脸皮加持,怎么忍得住不问不说。

更何况他很爱卿令仪,尤其是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很喜欢。嗯嗯,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二人在梨花榻上静静相拥。

卿令仪抬起头,“那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成炀说的是真话。

卿令仪打量着他的脸色,比起往日气色稍微差一些,但相比最开始的病态,却是当真缓和许多了。

她松了口气,“师父没骗我,这样真的可以解毒。”

成炀笑道:“你是我的灵丹妙药。”

卿令仪也软乎乎地笑了一下,“师父说,我是祥瑞之身。”

成炀的动作短暂一顿,接着问:“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卿令仪的双颊忽然更红了些。

“怎么了?”成炀倒更好奇了,“他到底说了什么,嗯嗯?”

“他……”

卿令仪完全是鼓起勇气,才面红耳赤,道:“师父说……得接连解毒三天。”

成炀挑了一下眉。

怎么说呢。

谢谢师父。

“好了,现在我要去擦洗一下。”卿令仪说着要起身。

成炀却勾住了她的腰,戏谑的语气,“擦洗什么,等会儿不还是会弄脏。”

卿令仪一瞪眼。

成炀立马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我还是太虚弱了,嗯嗯,我们得继续解毒了。三天,我努力努力,你也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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