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正是黏我的时候

卿令仪多么单纯,当真收了手,要去为他揉腿。

她想着,成炀连日奔波,双腿必定疲惫胀痛。揉按一下,活络筋骨,那也是好的。

而成炀见她当真要去,反倒是笑了:“你是傻瓜吗。”

卿令仪不解其意:“什么?”

成炀没解释,只是站起身来。

水流顺着他的肌肉线条迅速滚落,白雾渐次散开,壮硕身形愈发明晰。

卿令仪的心口一阵狂跳,竭力令自己不去在意。

但滚烫热意还是从她的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嗯?不乐意?”成炀慢条斯理地问,仍抓着她的手。

他嘴上这么问着,实际上压根没有与她商量的意思。

即便她说不乐意,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卿令仪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她今日说了要锻炼胆量。

反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开始么?”成炀耐心地问。

“嗯……”卿令仪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成炀颇为满意。

他吻了过去,携着湿热水汽。

卿令仪亦回吻。

许久。

反复不断,似乎没有尽头。

到最后卿令仪整个人都是懵的,并且一片麻木。

“怎么了?”成炀问。

“我还以为会和上次一样的……”卿令仪呢喃。

成炀胸腔震动,发出低低的笑声,“你以为我徒有其表?上次不过是第一次。”

卿令仪蔫蔫的:“那这……这也太久了。”

成炀亲吻她的嘴角,“高兴点。”

卿令仪生无可恋,压根高兴不起来。

“那……”她强打起精神,“都好了,夫君,你继续沐浴吧。”

她想把手收回来,成炀却没准许。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谁说好了?”

卿令仪一怔,略有几分惊恐,“可母亲不是让你克制……”

“我克制了啊,不然你以为能有这么轻松?”

“……”

……

这个夜晚尤其漫长。

到最后,卿令仪已然绝望了。

整晚她睡得不怎么好,翌日天蒙蒙亮,她隐约听到窗外小厮侍女忙活开的响动。

她在床上,被成炀抱在怀里。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成炀便“嗯?”了一声。

他尚未完全醒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顿了顿,贴近她的耳畔:“醒了?”

卿令仪闭着眼睛装睡。

“没有么?”成炀支起上身来看。

见她双目阖着,没端详出什么异样,便只是亲了一下她的嘴角。

他侧躺在她的身后,拨开她乌黑的发丝,亲吻她的后颈。

卿令仪全程都清醒着,也全程震撼不已。

成炀这个年纪,怎么这样如狼似虎啊?

她只能努力闭着眼睛,尽量一动不动,生怕他发现她的秘密。

好在成炀没有。

草草了事之后,他便动身下床去了。

卿令仪才松下口气,羞愤之意却如潮涌来,她咬了咬嘴唇,想要逃避似的,恨恨地将整张脸埋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卿令仪又睡了会儿。

再醒来,碧微服侍她洗漱更衣。

最后,碧微拿来了一罐药膏。

“这是……”卿令仪感觉这个很熟悉。

“将军出门前吩咐,说是给夫人用的。”碧微道。

卿令仪脸上一红。

碧微奇怪地问:“夫人,你手怎么了?”

卿令仪吞吞吐吐道:“我……昨天给将军……准备热水沐浴……嗯,给他准备热水……”

碧微观察着她的手掌,心想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热水烫伤呀。

可她没问。

看夫人脸红成这样,就知道这事儿不寻常。

又是将军亲自吩咐的,那铁定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某种……很刺激的那种……

碧微也跟着面红耳赤了。

另外一边。

今日成炀去了宫中一趟。

大梁并不需每天早朝,只有皇帝觉得事务多且重,值得群臣共同协商讨论之时才会召开。

今日所议论的,不过又是西北部呼延氏再犯边疆、南方闹了蝗灾恐怕导致今年收成减损影响税收之类的话题。

呼延氏出了名的穷凶极恶,早些年败给卿大将军几回,她还在时一切相安无事,如今卿大将军战死,他们顶多顾忌一个成炀,所以不敢大张旗鼓地闹事,偶尔派一支队伍抢点牛羊粮食、杀几个人。

朝中共识是可口诛笔伐,不宜出兵。

至于蝗灾,这个就讨论得比较激烈了。

有的认为不该减免税收,有的觉得应当体恤百姓。

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成炀压根没听,满脑子都是卿令仪。

蝗灾的事没讨论出一个结果,皇帝被吵得头晕脑胀,直接喊了停。

早朝于是散了。

成炀惦记着卿令仪,步伐很快。

“成将军。”

身后忽地响起清润的嗓音。

成炀不耐烦地停下脚步,看向江宜洲。

一个人怎么会长得这么讨厌?

“卿姑娘一切都还好么?”一说话,便更加讨厌。

成炀眉眼间蔓延出烦躁的杀意,一句“关你屁事”就要脱口而出。

“成将军,别来无恙啊!”

江宜洲身后,江肇笑着走上前来,“过几日便是芙蕖宴了。卿姑娘与犬子曾是同窗,我也见过她几面,颇是喜欢。届时,还望成将军赏脸,携卿姑娘一同前来。”

成炀冷冷地想,这父子二人同样的虚伪讨厌。

做过那么多腌臜事,心中想的不外乎怎么弄死他这个成家唯一剩下的男子,却还能装出这一副和蔼笑面。

他开口便是讽刺:“江大人,你是年纪越大记性变差,还是教导无方,府上小厮办事糟糕至此。我不是回帖说我会去了么。”

江肇的笑容卡顿了下。

成炀又瞥了江宜洲一眼:“我该走了,我家夫人今日要我陪着用早膳,毕竟年纪小,正是黏我的时候。”

江宜洲的脸色有些灰败。

“对了,”成炀记起什么似的,“最后提醒一遍,她是成夫人。陛下指的婚,二位没意见的话,就回去罚抄成夫人一百遍。省得还卿姑娘卿姑娘的叫,搞得某些癞蛤蟆不知好歹,竟还妄想吃到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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