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阶文明领地称为域。
六阶是小域，指单体文明。
哪怕幻炎域也只能算小域。
七阶的域，是“星域”。
由一大主域链接无数分域构成的庞大星域组织。
幻炎族其实就走在这条路上，大体方向没有错，只是可惜没找到通往七阶的路。
往事暂且不提。
此刻，江游便在前往启神星域的路上。
当然他没有资格前往主域，而是前往整个版图一角，名为“星海域”的地方。
别看地名起的不咋样，很有“虚空大众货色”的感觉，实际根据江游接收到的信息，光是这星海域面积，就有联盟领地全加起来的一半之多。
江游一路没有耽搁时间，按照他估算，自己已经在空间通道内穿行了近一个月。
启神没要求他立刻到，只说伤势好后启程就行。
江游光知道路线，确实没想到需要这么久。
在通道内会自动向前，他百无聊赖的打量着通道外。
绚烂光束粒子构成的通道壁，隔绝八成视线，剩下两成，能让他看到瑰丽的虚空景象。
于是江游通过看风景打发时间。
粒子、星云、砂砾般闪烁的星辰、还有逐渐绽放的白光……
等等，白光？
难道是，原神……
意识模糊，眼前景象随之恍惚。
等江游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竟是躺在了一片光滑的白玉地面上！
温暖光泽从前方传来，抬起头，明亮灯火映入瞳孔。
那圣洁典雅的大门，以及伫立着的白色石柱，无一不充斥着难明的至高气息。
影影绰绰之间，江游似乎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虚影在殿堂之上一闪而逝。
殿堂？
殿堂！
江游精神一震，难言喜色。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
上一次进入殿堂，还是他初入六阶，与虚空古树大战完后被莫老拉进来。
时隔多年，还以为莫老把自己忘了呢。
江游整理整理衣衫，随后迈步向前。
长廊和原先没有什么区别，行走不知多久，江游走到了一个又一个“气泡”传承之前。
“莫前辈，您在吗？”
江游呼喊道。
左右寻找，没看见莫老身影。
突然间，一道苍老嗓音在身后传来，“一小段时间不见，实力提升了不少。”
江游笑着转身，“莫老，您就这么喜欢突然来一嗓子。”
“测一测你的观察能力。”
莫老双手背后，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黑布褂，灰白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种教书先生的气质。
“那看来晚辈观察力还是差了些。”江游无奈笑道。
“是戒心太差了，阶位越高遭遇到的手段就越复杂，记得今后哪怕在殿堂也要保持戒心。”莫老打量他一番，转口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某尊神明的领地。”
江游苦笑着，将最近事情经过讲解一遍。
“我说最近你气息怎么变的这般奇怪。”
莫老啧啧称奇，“重修一世的大因果算是慢慢凸显出来了。”
显然，莫老登知道江先驱的故事。
“莫老，您就别打趣我了，您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脱离神明掌控？”江游恭恭敬敬问道。
“放在之前，别说是殿堂全盛时期了，就是重伤时期，都能够帮助你。”
莫老回答算是在江游意料之中，细节之处却在意料之外。
“这个全盛、重伤……”
江游凛然。
“现在你勉强有资格知道些内容了。”
莫老缓缓道，“我人族原本是大族，只不过在一次次重大战役中损耗力量，又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种族力量削减。”
“神明利用规则封死人族潜力上限，并且大肆屠戮人族。正因如此，殿堂才会越来越不好出手。”
“这次，我便是趁着你还未七阶，没那么多关注度，加上殿堂有余力，索性把你带到这里简单聊聊。”
江游了然。
看样子，殿堂处境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
“资源上的帮助，殿堂很难提供，毕竟这里主要任务是防止传承断绝，希望你理解。”莫老开口说道。
“理解理解，相比较而言，我觉得了解些历史对我吸引力更大。”江游点头。
说着，他心头微动，“莫老，您应该知道神明不死吧，我这个处刑者，能不能弄死神明？”
莫老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在空中挥动。
二人面前顿时光影变换。
光粒升腾，氤氲酝酿，呈现出一片广袤无垠又虚幻的宽阔空间。
有点像是……缩放版的宇宙？
不对，应该叫虚空。
莫老再一挥手，江游看得清楚，整张地图的光粒开始流动，最后在四个方位形成旋涡，牵动着这些光粒。
“这是源初神明。”
我曹，这回是真源神。
江游忍住吐槽冲动，默默听着莫老讲解。
“祂们自最初的规则中诞生，四尊源初神明，掌管着世界大部分规则。”
“随着时间推移，祂们力量越来越强大，运用规则也越发熟练，无意识吐出的神息、神源甚至形成了下属眷族，这些眷族又进一步发展成附属文明。”
“而领地发展是存在边界的，终有一天，附属文明产生了领地之争。”
“从一开始的和平交谈，到小摩擦，再到规则之争，忽然有神明发现，祂们之间能够通过吞噬对方，以此来掌控更多的规则权柄。”
“于是战争爆发了，从几只神明的战争，演变成附属文明战争，再到后来，演变成为源初神战。”
“这场战争似乎没有胜者，四尊神明无一生还，源初法则崩碎，滋养出了无数种族，虽然也诞生了许多新的神种，但神明整体种族因此降格。”
“你认为，那四尊源初神明死了吗？”
莫老问道。
江游愣住片刻，思索道，“应该死了吧，它们的权柄都崩碎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源初神明不能依靠原先掌控的规则复活？”
“那假如说，有一支强大神种崛起，祂横扫其他神种，集齐了某支源初神明的全部权柄，这样一来，那尊源初神明是否能够复活？”
糟糕，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江游嘴巴微微张大，没等回答，莫老继续道：
“但你看，源初规则被打散后，神明降格，再无源初级别神明，所以杀死规则无法做到，我们能够打散规则，令规则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