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怔在原地许久。
蓦的，结算空间里，爆发出了一阵酷肖反派的猖狂大笑。
“桀桀桀桀……”
不对，搞错了，是：
“哈哈哈哈哈哈……！”
凌一川叉着腰，仰天长笑：“居然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这是第一次，他通过人为的影响和操作，在午夜梦魇这款超自然的主神游戏中，“制造”了一个BUG！
有什么意义？
这意义可太大了！
假如BUG真实存在，并且无法被官方的“技术人员”们彻底解决，那么往后，假如午夜梦魇开始对玩家们露出其狰狞的獠牙，像刀剑神域那样将玩家困在游戏中，凌一川就也拥有了突破桎梏，回到现实的底牌。
在任何游戏中，开挂党才是最嗨的。
有气不必忍，操作自然神！
他们可以选择不开挂，但他们有开挂的选择！
笑了一会儿，将方才副本中的紧张心情宣泄完毕，凌一川再次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BUG一定不会被修复……等一等，让子弹飞一会儿再看，如果很快就能修复，那意义也就不大了。”
凌一川休息了片刻，便在这片洁白无污染的静谧空间中，原地坐了下来。
他打算继续解压那些关于诸神的记忆。
他学着影视剧里打坐的高人德行，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试了一下，手心脚心都要朝上太累太扭曲了，还是正常一点。
他盘膝而坐，双手按膝，闭上双眼。
开始解压！
犹如开闸放水，庞大的记忆，再次洪流般涌入狭窄的通道，灌向独属于凌一川的小小蓄水池。
水道受压，不堪重负，很快就出现了“裂纹”。
凌一川眉头紧缩，浑身颤抖，两只鼻孔同时流出鼻血。
这实际上是一种信息量超负荷的脑损伤，正常人是不会出现的，因为普通人的学习能力非常有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灌输到大脑的知识过量。
过了几秒，凌一川便暂且停下，睁开眼睛，看着系统的力量让血条回满，他才再次闭上眼睛继续。
虽然在结算空间内，玩家所有的创伤都会得到系统力量的修复。
但是他不知道如果这些“知识”把自己整死了，系统究竟会不会让他复活……
还是小心点吧。
凌一川决定，一点一点来。
于是，他基本上每解压3到5秒，就要休息2秒，等待血条回满，然后再继续。
在这个过程中，凌一川不免产生了一个令他有些不安的想法。
此刻在结算空间里的这个身体，和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体，究竟有怎样的关联？
他在系统力量的帮助下，“无损”的解压了这些庞大的知识，那么现实中可以做到吗？
现实中可没有系统力量帮他治疗。
如果自己带着这些庞大的知识离开游戏……会不会直接大脑崩裂而死？
暂时没有答案。
凌一川在脑海中，虚拟了一根进度条。
随着时间流逝，解压的知识越来越多，进度条也越来越长。
一小时过去。
解压进度50%
两小时，
解压进度90%
最后的解压进度有点卡……不停飙射鼻血的凌一川，一脸便秘的表情，喉咙里甚至还发出了过度用力的怪声，
终于，又过了最后的十分钟。
解压进度来到了100%
他嘴里发出一阵悠长舒畅的声吟，“啊……”
凌一川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毛细血管破裂的血丝，看起来像是入魔的聂风。
不过仅是两秒钟后，他眼中的血丝和人中的鼻血，就都被系统清除干净了。
凌一川终于短暂的获得了辛迪脑中那关于诸神的庞大知识！
他怔怔出神。
“三柱神……宇宙本源……法则……古神……大闹钟……”
呢喃了片刻，凌一川突然有点着急。
庞大的知识量，的确是解压成功了，但这些知识似乎转瞬即逝，不会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并非是像辛迪那样，有什么存在刻意要将这些知识抹去。
而是抓不住。
他自己抓不住。
凌一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个小海绵，被泡在了一个很大的池塘里。
现在这块海绵，在池塘的水里滚来滚去，还能勉强看到那些知识……但他真正能记住的，只是海绵可以吸收的那部分水份。
与此同时，池塘的底部正在漏水，这些知识里的大部分信息，最终都会流失殆尽……
只有一个办法。
凌一川开始努力的调整知识结构，竭力记住重要的框架，忘掉多余的内容。
在这庞大的信息量里，有许多的他完全不需要的。
就好像看一幅油画，只要能记住其中关键的内容和构图就可以了。
但辛迪的知识，却会将这幅油画里的所有信息，包括纸张的微观结构、油墨的分子式和上面沾染的微生物信息，全部一股脑的塞过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都是信息垃圾。
又过了半小时。
头脑记不住的海量信息垃圾已经全部流逝，凌一川总算是将关键知识全都锁在了自己的小海绵中。
他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然后毫无心理压力的退出了游戏。
由于残余的知识量锐减，凌一川不用再担心现实中的自己大脑承受不住，爆脑而亡的问题。
……
“噗呲……”
在闷屁般的声响中，游戏舱开启，凌一川略显疲惫地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然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台式机前重新坐下。
他要趁热。
趁脑子里滚烫的知识还热乎，做一份记录。
下午的阳光正好，但凌一川家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不见天日。
小黑屋里，只能听到红轴机械键盘哒哒哒的敲字声。
没用多久，一份关于‘诸神’的思维导图，就基本宣告完成。
旁边的小窗口还打开了许多网页，上面都是他查找的，关于克苏鲁小说的相关资料。
因为辛迪的记忆中，大都是概念类的东西，那些神，凌一川需要用文字给他们找一个称呼。
刚好，以洛夫克拉夫特为首，那帮子“创造”了克系神话的小说家们，其中有一部分人，似乎并不只是胡编乱造，他们似乎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然后再加自己的想象力，将这些扭曲混乱的故事记录下来。
所以他们为诸神取得名称，可以直接借用。
于是，思维导图的前两排，就是这样几个名称。
第一排，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
第二排，三柱神（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
第二排同时还有几个名字，与三柱神并列。
邪魔之祖阿布霍斯，死星格赫罗斯，以及……一些连黄衣之王都不了解的古老外神。
至于鲁鲁……祂的辈分和实力，似乎都远不如这些前辈。
在第四排。
黄衣之王和祂紧挨在一起。
凌一川往后一靠，手撑下颚，歪头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称谓。
“如果是按照这游戏的尿性，可能是要让我一点一点揭开诸神的面纱……但我直接抄了近道，从NPC那里获取了大量相关信息……也不知道回头能不能用上……”
他开始对比。
将辛迪那里得到的，黄衣之王赐予的知识，和网络上关于克系小说的资料进行对比。
在克系小说中，宇宙万物之源就是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
据说世间万物都是阿撒托斯的一场梦。
是真的吗？
好像是。
黄衣之王给到的知识中，也认可这一点。
人类社会，地球，银河系，整个宇宙，乃至多元宇宙……都是诞生于一个梦境。
祂是世界的源头，众神之神……但黄衣之王似乎并不是很尊重祂。
辛迪的记忆中，有着黄衣之王对阿撒托斯的主观判断。
黄衣之王哈塔斯似乎觉得……阿撒托斯只是个严重瘫痪的“植物人”，永远都不会醒来，根本不必敬畏祂。
至于为什么……不知道。
辛迪的知识也不全。
毕竟她只是个意外获得了一些赐予的眷者。
关于这荒诞的真相，凌一川不予置评，继续往下进行对比。
说真的，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梦境里诞生的生命，那样听起来太过梦幻泡影，就好像自己只是游戏里的一组程序一样。
说没就没了。
甭管事实如何，心里肯定会不太好受。
至于三柱神，克系小说将祂们描写为仅次于阿撒托斯的强大存在，因为他们掌握了宇宙本源的法则。
森之黑山羊掌握的是生命法则，可以将祂理解为除外神外，所有生命的共同老妈。
连诸神也受到生命法则的支配，必须经常生孩子，搞眷族什么的。
还是人类比较刚，说不生就不生。
……
咳咳。
这似乎是真的。
而且黄衣之王对这位母神级别的外神，有着别样的情愫，也符合克系小说的相关“记录”。
这年头……小说记录的居然都是真相。
再看下一个。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
克系小说中的祂，掌控着时间和空间法则，在祂诞生后，宇宙才有了时空的概念。
这个……不一定。
在辛迪的知识里，黄衣之王似乎认为时空早已存在，万物归一者只是掌握了时空的权柄，所以厘清了相对混乱的时空。
哦，这位存在还代表着“知识”。
所有神明拥有的“知识”，都和这位知识的源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凌一川最关注的那位……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
克系小说中认为祂是个乐子神，完全没有另外两位柱神那么稳重。
奈亚总是在不同的宇宙、不同的文明中，利用自己的分身搞事情，让许多文明快速发展，又快速凋亡。
据说人类的每次科技爆炸，都有奈亚操作的影子。
祂好像个忙碌的导演，到处制造混乱，编排戏剧化的发展。
这个……
也是真的。
黄衣之王似乎很讨厌祂，在辛迪的记忆里，对奈亚有着诸多厌恶……和畏惧。
明明是三柱神里最活跃的一位，关于奈亚的信息，却反而是最少的。
小说里对祂的性格描述，基本全对。
但有一点让凌一川很疑惑。
三柱神的另外两位都掌握着法则之力，但奈亚好像没有……
是真没有。
如果真是如此，祂的实力应该远低于另外两位才对。
但祂三柱神的宝座，却始终坐的稳稳当当，哪怕祂整天不干“正事”，整天在不同的文明间煽风点火，忙个不停。
WHY？
想不通。
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是祂的分身呢？
事关自身，凌一川想了很久，想的很深。
他觉得有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
从辛迪的知识里看，最擅长分身的奈亚，当然可以轻松的在人类中制造分身，只不过，一般情况下，神明的本体和分身不会割裂。
也就是说，分身就算不能拥有本体的所有记忆，但部分记忆肯定是有的，不然还叫什么分身？
自己却完全没有。
当然，如果受到那个叫‘死星.格赫罗斯’的外神影响……或者神祇自己切断本体和分身的链接，那倒是可以做到让分身和本体彻底切割。
只不过，还是有很多问题。
外神是不能轻易夺舍人类的，也不存在所谓的转世投胎之流，而自己出生手续俱全，就是个纯纯的人类……奈亚是怎么做到的？
‘角色模板融合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奈亚花了大功夫弄了个人类身体的分身，又给自己弄了个金手指玩游戏？
逻辑很难通顺。
硬要去理解，只能归咎为‘乐子神’在找乐子，脑回路不走寻常路。
最后，就是有关‘午夜梦魇’这款超自然游戏的信息。
辛迪知道的也不算多。
她只知道，‘午夜梦魇’能够调动的能量，似乎已经超过了每一位外神，甚至超过了三柱神。
游戏能够将许多强大的神明容纳进来，让他们作为故事背景，甚至是某些BOSS.
但这个操作，同样也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过于强大的外神，成为了游戏的BUG.
打个比方，刚刚在副本中，那个屁股脸的西装男，他所属的族群‘旅行家’，其实就是万物归一者.尤格索托斯的眷族。
他的时空能力，就来自于这位三柱神之一。
而神经兮兮的道仙呢？是奈亚的眷者。
辛迪则是黄衣之王的眷者。
也就是说，刚才这一步卡BUG的操作，同时间接调动了两位柱神的权能，外加一位旧日支配者的知识服务，这才获得成功！
只是这属于特殊情况。
以后，我应该怎么利用外神的力量制造BUG呢？
凌一川再次苦思冥想。
……
古希腊哲学家芝诺曾经说过：人的知识就好比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已知的，圆圈外面是未知的。你知道得越多，圆圈也就越大，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凌一川现在深刻的意识到‘懂得越多越无知’的意思。
他得到了辛迪的知识，但他的疑惑也越来越多，想不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算了，
想不通说明暂时获得的信息还不够多……先不想了。
凌一川将这份珍贵的思维导图保存在[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暂时放空大脑，休息一下。
（PS：你们也休息一下，如果是完全不了解克系故事的朋友看这些资料应该会很枯燥，但这又是不得不写的……剩下的诸神信息，以后慢慢吐出来。）
……
下午4点。
天道酬勤的码字机器凌一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始例行公事，开始码字。
小说已经开始上推荐试水，最近的更新肯定不能拉下。
他一边将上一把的游戏过程，或添油加醋，或删删减减地写下来，一边在心里复盘。
其实这一把没什么好复的。
对面四个人完全不了解腐烂天使的机制，多次出现严重的失误，全程被按着头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自己带的‘禁忌之书’甚至都没用上。
……
下午5点45，大章搞定，伊芙人格的融合度也已拉满，腐烂天使成功地加入了狩猎者大家庭。
他将所有人格都外放了出来，一帮人在后面围着伊芙，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伊芙则显得十分怕生，一个人缩得小小的，低头戳着手指头，恨不得用翅膀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凌一川看也没看他们，独自坐在电脑桌前，将电竞椅放到最低，整个人半躺着，双腿惬意地搁在桌上，优哉游哉地刷视频。
他享受这种热闹中独处的感觉。
有安全感，又没负担。
闹中取静.jpg
但刷着刷着，他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最近……这么多怪事么……”
世界各地的异常点越来越多，平时的低俗擦边娱乐视频，现在流量都已经不行，不被平台推送了。
平台开始推送这些：
视频一：在尼泊尔的喜马拉雅山脉中，一位当地的山民在山洞中发现了一座半人半蛇的古老石像。
石像的眼睛在特定的时间（日落时分）发出红光，同时山谷里会凭空响起许多古怪的嘶嘶声，这位山民用手机记录这一现象时，他自己都没发现，手机无意中拍摄到了山下树林中，有几个半人半蛇的身影，一闪而逝。
国外tiktop什么情况凌一川不知道，但光是看这个被搬运到国内抖音的点赞量，就已经高达50万赞！评论数甚至直逼100万!
视频二：在南太平洋的图瓦卢，有一支科考队通过潜水艇去往深海拍摄，在海底发现了一座庞大无比的拱形石门结构，上面刻有奇特的符号。
他们操控着潜水艇，通过了拱门，随后海底就开始地震，强烈的光芒从海底裂缝中涌现……他们就拍到了这么多。
看评论，人应该是逃出来了。
只不过，南太平洋引发了千年一遇的巨大海啸，各岛国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据说已经死了数万人，直接经济损失过百亿美元。
视频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地下赌场里，一群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员将一个据说赢了太多钱的赌客关在仓库里一顿暴打，逼问他究竟是怎么出千的，他始终没吭声。
但打着打着，赌客的一只眼睛自己掉了出来。
正当所有安保都以为那是一只假眼，打算拿起来检查的时候……
眼睛里突然弹出两条细长的双腿，很灵活地跑掉了。
所有安保都吓傻了。
混乱好像在加速嘛……凌一川刷地越来越快。
一条接一条。
终于，他刷到了一个正常的视频。
一个国际新闻抖音号发的。
“摩纳戈的王后阿德莉娅，于昨日抵达江海市游玩，商务部全程陪同，双方近日来，已在京城签署了一系列合作意向和协议……”
视频画面中，是一个身段风韵绝美的棕发女人，正从飞机的舷梯上走下来。
她穿着一身奶白色的连衣裙，首饰不多，但极为凸显贵气，风把她的发丝吹得略显杂乱，但并未让这位王后显得有半点狼狈。
在她理顺发丝时，反而更显风情万种。
她走下来时，看了一眼镜头的方向，微微颔首，微笑。
棕发绿眸，倾国之貌。
尤其是她左眼下方的一滴泪痣，几乎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贵气之余，增添了一抹风情。
“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凌一川摇头，习惯性地打开了评论区。
其实他也是有正常审美的，他也能区分美女和丑女……但凌一川对美女也没兴趣。
哪怕知道这张脸是美的……但就是没兴趣。
倒是评论区里的虎狼之词让他更觉有趣。
尤其是第一条热评。
【阿德莉娅王后！我愿意做你下飞机的踏脚石，用你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我脸上吧！】
下面几万条评论都是【+1】
毫无节操！
凌一川扫了一眼这位大晒XP的猛士昵称，大惊！
【对方正在输入】
这不是自己的“好朋友”黄舒骏的抖音昵称吗？（他所有app用的都是同一个昵称）
点开一看，还真是他。
难怪自己会刷到一条正常的新闻视频……凌一川默默点头。
这和抖音的推送机制有关。
某个视频如何有熟人留言了，并且排在前面，就很容易推送过来，增加社交互动感，也增加社死概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凌一川无视了黄舒骏这显眼包的留言，继续往下看。
大都不堪入目。
一个个的，年纪轻轻的，都争当曹贼。
真当人家丈夫死了不成？
凌一川搜了一下，发现还真是……摩纳戈国王六年前就病逝了，年轻的阿德莉娅王后开始摄政，攫取权力和金钱。
女强人啊。
觉得有点意思，他就多查了一些。
很少关注八卦新闻的凌一川这才意识到，这位王后好像是个非常有名的大红人。
阿德莉娅王后由于太美，无论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都能上全球热搜。
她的首饰，她的服装，她的高跟鞋……她的疲倦和笑靥……她做的慈善事业和外交成果，都称得上是举世瞩目。
一个全球知名的绝色寡妇。
然而，从来不会有一个名人的风评会是洁白无瑕的，阿德莉娅也一样。
凌一川发现，关于这位王后最大的一个新闻，似乎关于摩纳戈王室内乱。
有一名亲王，控诉阿德莉娅害死了自己兄长，也就是摩纳戈的国王……并且声称阿德莉娅是个邪教徒，暗中祭拜着某位邪神，甚至会用活人活祭，及其恐怖残忍。
当然，后来都澄清了，亲王所说都是无稽之谈。
这位亲王是自己出来澄清的，当着无数媒体记者的面，惭愧的道歉，说自己想要夺权才会编出这么荒诞不经的谎言。
其实他不出来澄清也无所谓。
全世界的人都相信阿德莉娅王后……因为她是一个如此完美的女人，美丽和善良并存，她做的多个慈善项目在全球范围内都有深远影响，甚至因此获得了一个诺贝尔和平奖。
这样的人，连最恶毒的网络喷子都不太喜欢喷她。
凌一川看了一会儿，满足了好奇心便关掉了。
无论这位阿德莉娅王后是怎么样的人，都不管他的事。
他不追星，对人类女性也没什么性趣。
人一闲下来，生理感知就会恢复敏锐……凌一川肚子开始饿了。
他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弄个简单的晚餐。
这时，门铃响起。
“叮咚……叮咚……”
两声过后， 就很有礼貌的停了下来。
穿戴围兜的凌一川从厨房探出头，看向大门方向，“谁？”
肯定不是黄舒骏。
那孙子按门铃不会停，而且八成是连拍带喊的。
外面的人没说话。
凌一川心中疑惑，随手摸了把剔骨刀，侧身向大门靠过去。
其实他不觉得有危险，只是习惯性警惕。
除了极少数的快递小哥，扔了东西就跑，他很少遇到有摁门铃不说话的……
来到门前，凌一川通过猫眼向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人，皮肤异常白皙，身材浮凸有致，头上戴着一顶卡其色的宽檐遮阳帽，看不到她的脸。
在她身后，楼道靠窗的位置，有个穿着普通但身材魁梧的外国男人在靠窗抽烟。
目光时不时地瞄向这一边。
凌一川更纳闷了，他的脸贴着门，再次发问：“你是谁？找谁？”
那女人缓缓抬起头，摘下了宽檐遮阳帽。
露出了她的脸。
一张绝美的脸。
棕发绿眸，左眼下有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
摩纳戈王后，阿德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