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回到了自己住的洋房。
心情,多多少少受了点隔壁男人的影响。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但她离开时,他那副表情,应该是信了的!
希望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吧!
晚棠给晚盈和晚泽安排了房间,姐弟三人又坐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晚棠才回到主卧室。
正在充电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晚棠连忙按了接听键。
“学长。”
“小学妹,你最近好吗?我等下要坐飞机前往Y国出差,明早应该能去看看你。”
顾辞跟薄时礼闹翻后,他从薄氏私人医院辞去了院长一职,重新到了另一家医院任职。
这几年,晚棠原本不想跟他联系的,但他以为她真的不在人世了,给她发了好多封邮件。
她不想看到顾辞为她伤心,便给他回复了邮件。
后来,他只要有时间,就会来Y国看她。
“学长,薄时礼找到了我,今晚我在他面前,利用了你。”
那张结婚证是假的,虽然她假死离开了薄时礼,但她也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
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国,毕竟国内有她的家人和朋友。
她怕薄时礼找到她后又纠缠不清,和顾辞一合计,便弄了张假证。
若是不去查证的话,谁也不知道那是假证。
“他没将你怎么样吧?”顾辞有些担忧的问。
“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报复你?”
现在她有秋水夫人的庇护,她倒是不怕薄时礼的报复。
但顾辞还在帝都,各方面的势力都不如薄时礼,他若想报复顾辞的话,是轻而易举的事。
顾辞沉默了片刻,“他报复我也不怕,只要小学妹你过得好就行。”
听到顾辞这样说,晚棠心里有些愧疚和难受。
“若他真报复你的话,我还是向他坦白吧!我现在在Y国,他也无法报复到我身上的!”
“你若告诉他了,他肯定会跑来Y国对你纠缠不清,就算你有秋水夫人庇护着,但他天天出现在你面前,你能奈他何?”
晚棠紧抿了下唇瓣。
说实话,没有薄时礼的这三年,她过得充实又平静。
她可以将心思都放在事业上,不用去想感情上的事,也不会再为了任何男人而伤心、失落,她很喜欢这样的状态。
晚棠,“先静观其变,也许他不会报复,真正的放手了呢?”
……
翌日。
顾辞大清早就来到了晚棠的洋房。
晚棠亲自做了早餐。
晚盈和晚泽看到顾辞,两人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姐姐是真的不想再跟薄总有任何交集了。
吃完早餐,晚棠对晚泽和晚盈说道,“我等下去趟工作室向秋水夫人请假,今天带你们出去玩一天。”
顾辞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十点钟要参加这边医院的交流会,不然也可以陪你们一起。”
晚棠脸上露出笑,“以后多得是机会。”
晚棠和顾辞一同从洋房里走出去。
一出来,她就看到隔壁洋房里走出一道颀长清俊的身影。
薄时礼走出院子,镜片下幽深的凤眸,朝她和顾辞看了过来。
薄时礼今天穿着深色的衬衫和西裤,扣子系得一丝不苟,修长又清寒,矜贵又淡漠。
他没有避开她的视线,幽幽沉沉地看着她。
顾辞也看到了薄时礼。
晚棠从薄时礼身上收回视线,她走到顾辞身前,纤白的小手抬起,替他整理了下领带。
距离有点远,薄时礼听不清她和顾辞之间说了什么。
只见她替顾辞整理领带时,澄澈漂亮的杏眸弯了下来,她笑得很开心,又很耀眼,像是夏日的阳光,深深地灼痛着他的眼。
她替顾辞整理好领带后,顾辞揽住她纤细的肩膀,二人上了同一辆车。
薄时礼喉咙涩痛得厉害,钞在裤兜里的大掌,紧紧攥成了拳头。
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恩爱甜蜜的画面,心底那股尖锐的疼痛,丝毫不亚于得知她离开人世时的那种痛。
胸口,空荡荡的,好似失去了什么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转身回到屋里。
周姨不知道薄时礼和晚棠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自从昨晚过后,薄先生的精气神就像被什么压垮了一样。
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敲门他也没有理会。
站在门口,她都能闻到浓郁刺鼻的烟草气息。
他肯定在里面抽了一天的烟。
“先生,你出来吃点东西吧,少抽点烟,对您的身体不好。”
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回应。
薄时礼坐在单人沙发上,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手机发出嗡鸣的震动声,响了无数次后,他才从恍惚的思绪中回过神。
是薄氏旗下的私人医院院长打来的电话。
薄时礼按了接听键。
“薄少,上次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太好,你脑子里发现了肿瘤,肺部有大片阴影,还需要你回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薄时礼握着手机的大掌骤然收紧。
这三年,他时常难以入眠,脑袋时不时抽痛,他只能用尼古丁和安眠药来麻痹自己,现在报应来了!
上次在米兰见过晚棠后,他回了趟国。
下飞机的时候他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他知道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但一直都强撑着没有去检查。
得知她还活着后,他怕自己还没能将她追回,身体先垮掉了,他才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这算是他的报应吗?
薄时礼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他挂断电话后,走到落地窗前。
拉开窗帘,他朝隔壁洋房看了一眼。
她和她弟妹还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夜色彻底暗下来,他才看到她的车。
顾辞开的车,他下车后,绅士的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她下了车后,和他相视一笑。
路灯光下,男人温润俊朗,女人娇俏漂亮,看着确实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薄时礼紧抿了下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律师的电话。
“我要立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