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他竟然第一期就拿到了特殊角色。

    方覺夏看了一眼設置在自己前方的攝像頭。

    難道說導演是根據剛才他們所有人的表現臨時發放的底牌?可是第一期就給新人發這種角色牌, 真的不怕搞砸整期節目嗎?

    他瞥了瞥對面, 見裴聽頌似乎已經查看完畢,将手機塞回口袋, 擡起頭看向他。

    “怎麽愁眉苦臉的?”裴聽頌勾起嘴角, “抽到killer了?”

    方覺夏挑了挑眉, 這種詐身份的方式對他來說沒什麽用,“對啊, 第一局就和killer在一起, 你作何感想?”

    铐着手的裴聽頌身子前傾,半伏在桌子上, 雙眼望着方覺夏, 做出一副可憐無辜的表情, “我特別怕。”

    可剛說完他就笑了起來。

    這樣子還真像個變态殺人狂,方覺夏想。

    難不成裴聽頌就是killer?

    這個念頭在他心裏一閃而過。如果真的是兩個新人一起拿角色牌,節目組可能真的瘋了。

    他轉念一想,想到當初師兄參加第一季第一期的時候也是新人, 白紙一張, 可第一次拿的就是killer的角色, 說明節目組在發放底牌時根本不會考慮太多。唯一有可能顧及到的應該是killer和劇本的對應。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排除裴聽頌拿殺手牌的可能性。

    桌子正好為他遮擋住手的動作,方覺夏點擊了屏幕上的卡牌,選擇好自己效力的陣營之後,僞裝成低頭塞手機的樣子,然後面無表情地擡起手, 繼續用牙齒咬開那個繩結。

    他固然确信這裏的某個角落一定藏着劃斷繩子的工具,但他懶得費功夫去找了,反正只要目的達成,中間過程沒有好壞之分。

    “你這樣算是暴力破解吧。”裴聽頌調侃,“節目組就應該把繩子給我,手铐給你,這樣才萬無一失。”說到這裏,他忽然間發現,自己的手铐上印着一個字母B,顏色很淺不易察覺。

    有标記的東西一定有問題。

    裴聽頌的活動空間很小,他只能看看桌子上還有沒有別的線索,現在頭罩解開,他才看到自己剛才嵌入到桌面的方塊,上面寫着一個大寫字母A。

    直覺告訴他這個A總是有問題的。

    擡眼看向方覺夏,裴聽頌想把自己發現的字母告訴他,卻意外地發現纏繞在方覺夏大臂上繩子似乎串着一個很小的牌,牌子随動作晃動不停。

    “你先別動。”

    聽到裴聽頌的話,方覺夏停下來動作,看向他,“怎麽了?”

    “你左邊的胳膊上挂着一個牌子。”

    聽罷他的話,方覺夏側頭去看,果然是一個小木牌,上面寫了個字母α。裴聽頌也終于看清。

    A和α。

    “原來不是英文字母。”裴聽頌笑了笑,沒想到這麽快就讓他找到了字母的對應。

    “什麽英文字母?”方覺夏問。

    “你手臂上的牌子,和我剛剛嵌到桌子裏的金屬塊是對應的。”裴聽頌将方塊取出,把印有字母的一面展示給方覺夏看,“都是希臘字母,一個大寫,一個是小寫。”

    方覺夏了然,這大概就是節目組解開繩子的工具,可是一個方塊怎麽能割開繩子呢。

    裴聽頌兩手握住方塊,嘗試敲打和扭轉,但是都沒有任何變化。

    難不成不是變形?

    他仔細湊近去看,才發現方塊靠近邊緣的地方有一條很難發現的橫線,就像是一個藏在方塊裏的小抽屜一樣。裴聽頌試着用手指去推,但那個長條太窄,手指根本行不通。

    方覺夏覺得沒戲,哪怕裴聽頌找到了方法,也夠嗆會給他,倒不如自己解決,沒準兒就咬開了。

    “我知道了。”裴聽頌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辦法,他用铐住的手取下自己襯衫上的胸牌,那是一塊很薄的矩形金屬片,上面寫着[田醫生]三個字。

    他的角色果然是個醫生嗎?

    裴聽頌将金屬胸牌的一角怼上剛才那個标有A的金屬方塊,将那個小小的長條推進去。果然,他将這個方片給推了出來,就像一塊被抽出的積木!

    這個方片底端就是之前金屬塊上的長條,被推出的前端薄如刀刃。

    “喏,找到了。”裴聽頌捏着那片方形“刀片”,朝着方覺夏晃了晃。

    方覺夏心裏并沒有多開心,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即将發生的事。他只能寄希望于裴聽頌不要在錄節目的時候說……

    “求我我就給你。”裴聽頌半點僞裝都懶得做。

    果然還是說了……方覺夏在心裏嘆了口氣。

    “不用了。”他仍舊選擇自己咬開。

    看着低頭咬住繩子,裴聽頌瞄了眼自己戴着的手套。

    真是逗不起。

    “開個玩笑嘛。”看着方覺夏那牙裴聽頌都犯怵,“知道你牙口好,不過節目組精心安排就是為了讓我倆合作逃出去,你也讓我表現表現。”

    “喏,”他把刀片壓在桌上,往方覺夏那頭一推,推到對面,“人類的偉大之處在于使用工具。”

    方覺夏瞥了眼被推過來的刀片。

    裴聽頌今天的配合程度高到令他懷疑,方覺夏在心裏揣測,難不成是想示好,拉他的票?

    算了,反正都把刀片找出來了,不用白不用。

    剛把手伸出去,只見裴聽頌手肘撐在桌子上,兩只铐住的手捧着自己的臉,一只手戴着手套,另一只手光着,滿臉寫着寂寞可憐,還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想我家Lily了。”

    方覺夏在心裏強行平複了情緒。

    他就知道,裴聽頌永遠不會讓他失望。

    “你可以把她接來中國。”

    裴聽頌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養不起兩條狗狗。”

    面對裴聽頌的含沙射影,方覺夏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他幾乎都能想象到節目播出之後粉絲一定會刷屏問他們是不是在宿舍養了小狗。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這個小魔頭搭腔。

    為了自由活動,方覺夏還是拿起那枚“刀片”。這雖然沒有真正的刀刃,但足夠把繩子劃破。他來回試了幾次,繩子果然斷裂開來。

    突然間,旁白再次響起,“各位玩家請注意,雙面騎士已經做出選擇,在這段時間裏,騎士的黑白面會暫時隐藏,等待劇情線索不斷完整,我們會選取時間點,以公告的方式宣布騎士陣營。”

    裴聽頌舒服服歪在沙發上,懶散怠工,“真會玩兒。”

    這段不公開騎士是好是壞的時間裏,最适合渾水摸魚。每個人都只有少量信息,大家彼此不信任,卻又不得不為了拼湊完整劇情而交流和合作,在這個全員摸黑的時候說出的話,都有可能影響整場游戲的走向。

    聽到旁白,方覺夏心裏暗暗慶幸,他之前還擔心自己剛選完陣營就會暴露,看來節目組想給玩家和觀衆多一些懸念。盡管心裏驚濤駭浪,可方覺夏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波瀾,仍舊專注于自己手腕上的繩結。

    這段時間是他身為騎士的黃金時間,他必須盡快逃脫,收集信息掌控節奏。

    看着方覺夏為了脫身這麽努力,裴聽頌也不閑着了。他雖然是第一次玩,但邏輯清晰,在兩個人初始化都是被困在指定位置的情況下,破解的道具一定就藏在附近。

    最近的就是這張桌子了。

    目光草草掃視桌面,上面東西不多,面前是一個空白的本子,上面放了支鋼筆,他這頭有一盞臺燈,橢圓球形燈罩罩住,對面方覺夏跟前也有一盞。

    “為什麽只開了你那頭的燈……”裴聽頌自言自語。兩盞燈只開一盞,一定有問題。他伸着兩只被铐住的手努力地靠近桌子左上角的臺燈,就在這時候,他意外發現,燈的底座上竟然印着一個字母。

    是β。

    找到了。

    裴聽頌費盡全力終于摸到開關,啪的一下子将這盞燈打開。

    堅持割了很久,繩子終于斷裂,方覺夏摸了摸被磨紅的手腕,将繩子團成一團放到桌子上。他看見裴聽頌對着臺燈的光觀察着什麽,于是站起來,走去他身邊。

    燈罩上隐約出現了一個形狀。

    是鑰匙的形狀。

    裴聽頌正要取下燈罩,卻被手腳更加靈活的方覺夏搶了先機。剝離燈罩之後這盞臺燈只剩下一個孤立無援的燈泡,那枚小小的鑰匙就藏在透明燈泡裏。

    “你還真是用完就扔啊。”失去主動權的裴聽頌仍舊笑着,“我是你的工具人嗎?”

    方覺夏将燈泡砸碎,從碎片中取出那柄小小的鑰匙。金屬鑰匙很小,除了手铐恐怕也開不了其他東西,他拿在手裏把玩了一下,然後倚到桌子邊,面對着裴聽頌,面容平靜,“這種游戲不就是這樣嗎?大家彼此猜忌,但又要相互利用。”

    鏡片下的眼神波瀾不驚,在游戲的黑暗法則下,方覺夏生平第一次對某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現在是不是輪到你求我了?”

    裴聽頌仰頭靠在沙發椅上,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分毫未改。

    在他眼裏,此時此刻的方覺夏手腕和脖子都還殘留着捆綁留下的紅印,襯衣領口散開,又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這比平時的方覺夏看起來更多了點脆弱的書生氣,也多了一份不可侵犯的禁忌感。哪怕嘴裏說着威脅的話,可配上這張臉,這麽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淡氣質,聽起來實在沒有太多威懾力。

    反而成了挑逗。

    像是歡迎犯禁的邀請。

    所以方覺夏越是要挾,越是站在對立面去對抗,裴聽頌就越覺得興奮。

    這很不正常,但腎上腺素不會騙人。可能他骨子裏就是有那麽一點變态的基因。

    裴聽頌窩在沙發上望着他笑,一旦沒了眼角眉梢的狠厲,這張臉看起來還是少年感十足。

    “覺夏哥,”他語氣乖順,鏡頭前就像個真正的老小,“你不會不幫我的吧。”

    “幫你我能得到什麽呢?”方覺夏手握着鑰匙,面無表情地在桌面上劃着痕跡,桌子發出輕聲哀鳴。

    “如果你是killer,或者是黑騎士,我怎麽辦?”

    他說我怎麽辦的樣子實在可愛,裴聽頌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樣吧,只要你幫我解開手铐和腳铐,我答應你,跟你結盟。”

    方覺夏瞥向他,眼神交錯。裴聽頌神色坦然自若,仿佛這時候身處劣勢的根本不是他。

    他在心裏計算着裴聽頌結盟的真心。

    如果裴聽頌是普通玩家,結盟百利無害。如果他是killer,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可以。反正對于雙面騎士來說,獲取任何人的信任都是有利的。

    可他面對的是個沒有底線的家夥,做什麽說什麽全然不可預測,這些前提和假設都沒有意義。哪怕此時結盟,下一刻裴聽頌投票處決他,方覺夏都不會覺得意外。和一個炸·彈結盟總要提前預知慘烈的下場。

    不過……

    這種渾水摸魚的游戲,沒有底線的人才更有勝算。

    方覺夏牽起他的手,低垂着眼觀察他手铐上的鑰匙孔,“怎麽才算結盟?”

    裴聽頌坐起來,靠近他,語氣真誠,“第一輪我無條件跟你的票,盡最大的能力帶你一起逃出這間房。”他的語氣帶着暗示的意味,“你總有需要我的時候。”

    方覺夏沒有言語,安靜地為他解開了手铐。

    “太難受了。”裴聽頌的手終于可以靈活活動,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腕關節。他低頭确認了一下下面的腳铐。這兩個腳铐并沒有鑰匙,反而是四個數字的密碼鎖,而且密碼鎖的上面也有一個字符——δ

    那下一步,他應該要找到對應的大寫希臘字母。

    方覺夏正觀察着房間的整體,他們的桌子在整個房間的最中心,右手邊是一排靠牆的五層書架,上面放着滿滿當當的書,大多都是心理學相關的內容,偶爾摻雜些人文社科類書籍,甚至還有幾本天文數理類的科普讀物。牆上的裝飾物很少,只有一幅畫,還是放在門的旁邊,寬度和門框差不多寬,只是要短上許多。

    整間房唯一的門正對着他們的桌子。方覺夏靠近,卻驚訝的發現這扇門竟然既沒有鑰匙孔也沒有密碼鎖,只有一快嵌在門板上的顯示屏。他試着去觸碰,顯示屏果然亮了起來,還發出一聲電子合成的提示音。

    [您的就診時間尚未結束,請勿離開。]

    “就診?”方覺夏覺得疑惑。

    難道說這個房子其實是心理醫生的診室,而他是前來就診的病人?

    提示音結束之後,屏幕黑下來,中間出現了一枚發着白光的γ字母。

    第三個希臘字母出現了,可是又對應的是什麽呢?

    正當他不解的時候,房間內的音響忽然間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下面我将對你進行催眠:]

    “催眠?”裴聽頌覺得怪異,“你剛剛動了哪裏?”

    方覺夏讓開些,指了指門板上的顯示屏,“這裏。”

    裴聽頌看到了顯示屏上的字母,和他腳铐上印刷的δ并不配套,而且小寫,但直覺告訴他下面的話一定別有深意。

    “覺夏哥,你幫我找找屋子裏有沒有印了三角形或者字母Δ的東西,可能會是解開我腳鐐密碼的線索。”

    “嗯。”

    房間裏的男聲還在不斷地繼續,語調緩慢而平和,仿佛真的在對某人進行催眠治療。

    [現在,請試着放松全身的肌肉。試着将思緒放空至虛空之境。思想舒展于能企及的最深處。情緒歸還給創造情緒的外界……]

    方覺夏按照裴聽頌所說的,找尋寫有字母Δ的物品。

    如果按照游戲設計者的思路,他必須考慮到同在一個密室裏的兩人沒有達成合作的最壞可能,這樣一來,手腳受困的裴聽頌孤立無援,能夠讓他恢複自由的線索一定是在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觸及到的地方。

    催眠的話語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隐隐帶着股舒緩情緒、撫平焦慮的力量。

    [想象,低落與憤懑不曾幹擾你。感受意識建造出的輝煌殿宇。踏上層層臺階,去前往最深處。那裏的寧靜就是心靈的歸所……]

    觸手可及的物品。

    方覺夏的視線鎖定了這張桌子。裴聽頌伏案寫着什麽,桌上的物品少得可憐,燈?不,已經用過。筆和紙,裴聽頌正在用,他應該已經排查過。其他的再沒有了。

    按照慣性思維,如果桌面沒有……

    桌底。

    方覺夏立刻蹲下,挪着身子來到這張大桌子的下面。不過這個舉動也沒能分散裴聽頌的注意力。

    桌底的空間很小,方覺夏幹脆跪下來,頭盡可能地往桌底上看。果然,上面又一塊凸起的三角形,沒辦法摁動,看來并不是按鈕。

    他換了個思路,試着抓住那個三角形的木塊,往外拉。

    果然,那個木塊被他拉動,拉出來一個木制的三角棱柱,裏面塞了一張紙,方覺夏把他取出來,鋪在地板上。

    這張紙和他平時玩的數獨紙很像,不過格子裏沒有數字,更像是被當成了一張普通的草稿紙,最中間草草手寫了一行數列:258,321456987,12369,12369874

    這是什麽意思。方覺夏跪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房間裏的“催眠聲”仍在繼續。

    [你看,藍色的大海在這淨土中。別怕,瑟瑟寒風永遠無法抵達。盡情舒展于溫暖的陽光之下……]

    這聲音實在是太大,有點吵得他沒辦法思考。

    [緩緩打開你潛意識的那扇門,等待開啓記憶與真正的自我。]

    方覺夏緊緊地握着這張紙,眼神掃過每一個數字,企圖從中發現任何規律,難道數列中的下一個是四位數字,可以填入到裴聽頌的腳铐之中?

    可是他怎麽都看不出前面這幾個數字的規律。

    就在這時候,裴聽頌突然間一拍桌子,吓得方覺夏在桌子下面一抖。

    “覺夏,快去書櫃那兒。書架上第一排藍色的書!把它拿過來。”

    什麽?

    方覺夏一臉莫名,捏着手裏的算數紙往前爬了爬,來到書桌的邊緣,還扶了一把眼前人的膝蓋,從下往上望向裴聽頌,“書櫃?”

    到了這時候,兩個沉迷于解密的玩家才終于發現,他們倆共同組成的姿勢有多麽的暧昧和尴尬,方覺夏現在幾乎已經鑽到了裴聽頌兩膝的中間,還用一種極為單純的表情仰望着他。

    所幸針織馬甲裹着襯衫,不然裴聽頌的視角更加一覽無餘。他忽然間有點說話打結,“你、你先出來,去書架那邊找找第一層有沒有藍色的書。”

    方覺夏哦了一聲,像只灰頭土臉的小老鼠似的從書桌下悻悻逃出,将寫了數字的紙暫時擱置在桌面上,摸了摸發燙的耳朵。他的膝蓋不知不覺間跪到酸麻,猛地一下子站起來還有點撐不住,只好扶了下桌子,緩過勁兒之後才快步走向書櫃。

    盡管他真的不知道裴聽頌是怎麽得到的線索,但聽剛才的語氣,倒也不像是騙人。

    好在書架不高,方覺夏一米八的個子可以輕松拿到第一層的書。這時候他才發現,書架的最上面還放着一個小小的尤克裏裏。

    這麽多的書,塞滿了整整五層,如果沒有線索提示,他們恐怕一整天都要耗在這裏。方覺夏從左到右仔細查看,一本本往外抽,終于發現了一本。

    “節目組太陰險了,這本書的書脊是白的,但是封面和封底是藍色的。”

    成功破解線索的裴聽頌很是興奮,“給我看看。”

    “嗯。”方覺夏抽出那本書,翻開來,裏面竟然夾着一張紙,最上面寫了幾個大字——預約登記表。

    表格的下面填了些名字。

    “言老師,早早……”

    正當他一邊念着名字,一邊往裴聽頌的方向走時,身後忽然傳來巨大的響動。

    他也聽到了裴聽頌不可置信的聲音。

    “我去……”

    方覺夏轉過身,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後的書櫃緩緩沿着牆壁向左平移,露出的空白牆壁上竟然露出了一扇門!

    [恭喜您,解鎖成功。]

    這不是他們房間的聲響,而是從隔壁傳來的提示音。

    下一秒,那個突然出現的門被打開,落在地上窄長的影子比主人先行一步出現。方覺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欸?這間房有兩個小朋友啊。”來人身上穿着一套高中制服,白襯衫黑色長褲,胸口別着校徽和胸牌。他笑了笑,語氣戲谑,“不好意思,光顧着看小帥哥,都忘了自我介紹了。”

    他向前邁了一步,踏入他們的密室領地。

    “你們好呀,我是夏習清。”

    作者有話要說:  先解釋一下,夏習清是上上本書的主角(有cp的),不用補文,只出現在真人秀部分作為嘉賓。

    【理解大家的心情,但真的請不要再刷屏了,以免影響只看悖論的讀者看書,請大家專注劇情,專注劇情,感謝。】

    怕大家看希臘字母會有點暈,我把出現的幾組放在這裏:

    Α α:阿爾法 Alpha

    Β β:貝塔 Beta

    Γ γ:伽瑪 Gamma

    Δ δ:德爾塔 Delte

    逃生二我會更加着重于還原密室逃脫那種循序漸進的真實感,讓大家更有在玩游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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