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許昔流看着眼前男人淡然喝茶的模樣,沒忍住确認了一下:“秦先生,這又是——?”
    秦罹微微颔首:“給你的,拿去玩吧。”
    果然是!
    許昔流屏住呼吸,攥着手機,揣着新鮮出爐的四千萬,不,四千五百萬,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富有。
    他只是即興發揮了一下,胡亂拍了點彩紅屁,沒想到就從男人那得到了足足四千萬。
    坐在他面前的哪裏是什麽陰鸷大佬啊,分明是他甜甜的小天使!
    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那種。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再多誇誇男人,從身高到外貌到內在到家世,他可以三百六十度來回不重樣的誇,誇的對方美的冒泡瘋狂打錢!
    只是過猶不及,現在這樣剛剛好,再多就意圖太明顯了。
    男人又不是傻子。
    許昔流一想自己的身家,唇角就忍不住的上勾,臉上一直以來帶着的公式化的溫和笑意,此刻愈發真誠,過于真誠以至于到了甜美的地步。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微微彎着,眸底都是滿足。
    他就說能從網上學到真東西吧!
    一通熱血且酣暢淋漓的背完,四千萬到手。
    許昔流最後意猶未盡,忍不住來了個售後總結:“秦先生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打錢的時候尤其帥。
    這一刻他單方面将男人等價于財神爺。
    秦罹聽了,心裏舒爽極了。
    嘴上卻矜持道:“說了這麽多不口渴嗎?”
    說完将剛剛倒好的一杯茶輕輕推到許昔流跟前,示意他喝。
    許昔流笑眯眯的接過喝了。
    秦罹餘光瞥着身邊青年愉快喝茶的乖巧模樣,黑眸微眯,心裏又是滿足又是甜蜜。
    他一直以為,他的私人醫生狡猾的如同狐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嘴裏沒一句真話,偏偏能勾的人圍着他團團轉。前一秒讓人發現他不懷好意氣的難受,下一秒對方就可憐巴巴地到你跟前賣乖讓人不忍心斥責他,簡直又愛又恨。
    他原以為這小狐貍就算喜歡他,對他有好感,也是或多或少摻雜了點利益的,沒想到對方對他的愛如此純粹,如此熱烈,如此專注。
    能如此精準的看出他的本質,私底下一定花了不少心思研究他吧。
    秦罹暗暗思考。
    難道在他不注意的地方,這小狐貍都在悄悄的關注他?
    甚至可能更久遠的過去,對方就已經生了這種心思。
    這份心意悶在心裏,悄悄生根發芽,逐漸生長壯大,以至于到了不得不呼之欲出的地步,從而有了剛才對方的那番剖白。
    秦罹心想,他的私人醫生一直對外都是一副溫和禮貌且內斂的形象,雖然骨子裏透着狡猾,可也很難讓人将其與熱烈的形象聯系在一起。但剛才的那番話又是那麽的灼熱,将這樣暗含表白的話語說出口,一定花了對方很大的勇氣吧。
    秦罹悄聲看去,果然見着青年雖然捧着茶杯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喝着茶水,但是氤氲的霧氣間,對方白皙的耳朵尖透着緋紅,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靈動的亂看,好像既欣喜,又很惴惴不安的樣子。
    冷不丁的,對方同他的視線對上,愣了愣,抿着唇笑了,格外好看。
    秦罹默默的收回視線,覺得他的許醫生果然好愛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足足艱難思考了半分鐘,秦罹緩緩出了聲,帶着點堅決:“我不會辜負你的。”
    “......?”
    啥?
    一直沒将白得四千五百萬的激動勁消化完的許昔流狐疑愣住。
    什麽不辜負他?
    許昔流瞧了瞧男人堅決甚至是堅毅的俊臉,捉摸不透,忍不住伸手過去,覆在男人額頭上,仔細感受了一下,嘴裏喃喃:“......也沒發燒啊,怎麽大白天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秦罹聞言臉色一黑。
    不善陰沉的眼神盯緊青年。
    冷哼一聲。
    欲擒故縱是吧,他懂。
    兩個人心思各異,這一刻也難得安靜下來。
    許昔流自從來到後就在好奇的左看右看,東西還沒收拾。他招呼了男人一聲,起身去拿帶過來的東西。來之前,許昔流留了個心眼,行李箱和藥箱都動了點手腳,如果有外人打開的話,他能注意到。仔細查看了一遍,尤其着重注意了一下藥箱,發現都完好無損,沒有被其他人打開的痕跡,許昔流這才放下心來。
    本來他是擔心反派除了他之外,還會留有什麽後手,看來是他多慮了。
    也是,反派現在又躺在了病房裏,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這邊。
    再說了,對方現在斷了一只,只有一只手了。
    許昔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門口适時傳來拘謹的敲門聲,三下結束後,又是三下,好像多敲一下擔心就會引起門內的人不快似的,使勁收斂着。
    許昔流耳尖地聽見,不過他正在收拾東西把藥箱放在隐蔽地方,騰不開手,就朝旁邊的男人道:“秦先生,有人敲門,你去開一下吧。”
    秦罹聞言睨了他一眼,心想這小狐貍這就開始使喚他了?
    人卻是老實地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是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個挺高,穿着很新潮,長相酷酷的,就是看起來有點傻。瞧見他開門之後,愣了一下,随即才假裝鎮定的喊了一聲秦總。
    認識他?
    秦罹挑眉。
    他能對許昔流和顏悅色指哪打哪,不代表對其他人也是一樣。過來開門之後,秦罹就自動換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危險氣勢,再加上他人高長的兇,面無表情低眸看人的時候,黑色的瞳孔格外冷血。
    看着就不好惹。
    秦罹見這人半天不說話,低氣壓更甚,不耐煩地:“有事說事。”
    “啊......哦!”金子裕一哆嗦,目光霎時間清澈了,嘴皮子也利索起來,飛快介紹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那個秦總,我是金家排行老三金子裕,您應該沒見過我不過沒關系!我過來是有些事想和您說,就是,道個歉。”
    他想起自己在甲板上幹的蠢事,嘴裏發苦。
    可還是實話實說:“就是吧,剛剛我在甲板上直播,不小心把您拍進去了,還有秦總您旁邊的那個醫生。我的粉絲們吧,比較活躍,比較跳脫,她們淺淺的嗑了一下您和那位醫生的cp......”
    秦罹聞言皺眉:“cp?”
    “意思就是,覺得秦總您和那位醫生是一對,而且特別般配,看着讓人賞心悅目......”金子裕簡單解釋了。
    他作為金家人,其實也對男人有所耳聞,知道豪門私底下都傳對方玩的花,身邊的私人醫生其實是小情人。一般有錢人都很介意和暖床的情人有感情牽扯,也忌諱被人提起,雖說這位秦總多次和那個醫生出雙入對,桃色傳言滿天飛,但都是私底下提起的,還從沒舞到正主面前過,畢竟男人不好惹,真舞到跟前,肯定下場凄慘......但偏偏他就拍到了,粉絲還嗑的上頭,不得不過來,萬一最後人家真怒了,查到他身上,那他可不完蛋?
    金子裕想着想着,都覺得自己搞不定要叫家裏長輩來交涉了,緊急道:“秦總您要覺得不高興的話我立馬叫粉絲們慎言絕對不會傳出去!”
    誰知一擡頭看見男人表情怪怪的。
    看起來不像是被冒犯了的隐怒,居然還有點高興的感覺?
    金子裕:“?”
    他遲疑喊了一聲:“秦總您怎麽說?”
    “咳......沒事。”秦罹裝模作樣輕咳一聲,心裏受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他黑眸瞥着金子裕,心想人長的傻了吧唧的,粉絲倒是聰明的很。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就道:“我知道了。”
    ??
    金子裕懵逼。
    知道了是一個什麽樣的說法?
    不追究他的責任?
    他也不傻,畢竟混娛樂圈這麽久,察言觀色還是會的。仔細瞅了瞅面前男人的表情,真沒看出來什麽不高興表面裝模作樣實際想背後收拾他的感覺,雖然陰沉瘆人,但是他感覺出來這位秦總心情是愉快的。
    金子裕大驚,心想不是吧,讓他遇到真的了?
    這兩人根本不像外界傳的那樣什麽暖床小情人的,人家是甜蜜的一對啊?
    他一瞬間明悟了。
    大着膽子試探了一句:“秦總感情一定很美好吧?”
    剛才才經歷過被小狐貍“深情表白”的秦罹這會兒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聞言勾了勾唇,矜持:“不錯。”
    金子裕立馬跟上:“我就說,秦總和許醫生一看就很般配!”
    危機解除,他也不緊張了,叭叭叭的就是一串:“雖然秦總不介意,但我還是多嘴提醒一下,金家請了不少媒體在游輪上,一般會在甲板還有宴會廳等地方拍攝,如果秦總和許醫生介意被拍的話,就需要注意點了......”
    秦罹冷淡颔首。
    心想這金家小輩還挺有眼色。
    房間裏面終于整理好藥箱并找地方放好的許昔流看了看門外,發現男人居然一直站在那和人聊了起來,不由好奇,走過去問了一句:“秦先生,是誰啊?”
    熟人?
    然而過去一瞧,是個不認識的人。
    他一愣。
    下意識的挂上溫和的笑。
    “你好。”
    金子裕一打眼就瞧見門後走出的青年,年歲比他大點,但是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溫雅清潤,氣質溫和的讓人十分舒服。和旁邊陰沉冷厲的男人比起來,簡直像是一陣清風雨露一般。而且身高腿長的儀态尤為出色,容貌也是,很亮眼的桃花眼,金邊眼鏡為其加分,就算放到娛樂圈裏,也是獨一份的長相,難得的大美人。
    他一驚,心想這傳說中的私人醫生原來長這樣,好一個美人,怪不得這兇神惡煞的秦總愛的死去活來。
    金子裕向來對美人态度好,更別說這美人一看就很有禮貌,見狀立馬打招呼:“嘿嘿,許醫生好。”
    許昔流一聽愣了:“你認識我?”
    可他确信自己沒有見過對方。
    金子裕還想說什麽,冷不丁感覺背後一陣涼氣竄起,回神就看見旁邊的男人陰恻恻盯着他,那表情,就像是個寶物被觊觎的惡狼,看得金子裕一陣發寒,一個激靈,特別有眼色的道:“......那什麽,秦總許醫生我就不打擾了,如果有什麽問題也可以來找我解決,祝二位游輪上玩的愉快!”
    說完就飛快離開了。
    許昔流看着對方的背影,稀裏糊塗的:“所以發生什麽事了?”
    “......小事。”秦罹低聲解釋,順手攬過青年把門關上。
    他承認那個金家小輩盯着青年看露出驚豔目光的時候他心裏十分不爽,但這要是告訴青年,這小狐貍不得高興的尾巴翹上天?于是秦罹就假裝若無其事地解釋了兩下:“他說直播不小心拍到了我們,來道個歉。”
    “不是什麽大事。”秦罹總結。
    “哦。”許昔流明白了。
    被拍到這事他已經快習慣了。
    既然男人都不追究,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畢竟他一個醫生,又不是明星也不是豪門裏頭的人,沒什麽話題。
    于是許昔流直接略過了。
    兩人又在房間裏略坐了坐,便出去了。
    畢竟來都來了,不得到處逛逛?雖說過來是想看看反派想做什麽,不過這和享受生活也不沖突。
    許昔流還是很想體驗一下有錢人的游輪生活的,于是就提出了自己出去逛逛的意圖。他想的是,男人錦衣玉食的,見的世面也多,應該對這游輪沒什麽興趣,他也沒抱着和對方一起逛的打算,就打算自己去看看,誰知他提出之後,對方不假思索的就站起來了,表示要和他一起。
    許昔流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秦罹見狀頓了頓,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或許有着些許的迫切。
    他俊臉微紅,氣勢卻是很足。
    眯了眯眼,語氣危險:“怎麽,許醫生不樂意和我一起?”
    哼,和喜歡的人一起閑逛,小狐貍絕對會很受寵若驚。
    “怎麽會呢。”許昔流眨眨眼。鑒于這是個才給過自己四千萬的大財主,許昔流對其還抱有帥氣濾鏡,自然願意嘴甜些,“和秦先生一起當然好了,如果我有些不懂的,還要多多請教秦先生呢。”
    秦罹一聽嘴角就勾起來了。
    果然如此。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人卻是走的迅速,并肩和許昔流一塊。
    游輪很大,內部自然也很寬敞,而且各種各樣的設施都有,幾乎是想象的到的,想象不到的,都存在。電影院,各種各樣的餐廳,舞廳,滑冰場等等......甚至最頂端,還有一個超大的足球場,和類似樂園一樣的玩樂地。
    雖然許昔流不太能想象的出來怎麽在游輪上踢足球,但也妨礙不了他發出一聲可惡的資本家的嘆喟。
    嘆完了許昔流才恍然發覺自己身邊也站着個資本家,而且還是挺牛逼的那種。
    他有些讪讪,連忙嘴甜的補充:“秦先生,我不是說你。”
    “哼,”秦罹哼笑一聲,黑眸瞥了一眼旁邊一臉無辜看着他的青年,高貴冷豔地颔首:“我知道你的心意。”
    許昔流聞言眨眨眼。
    觀察了一下,發現對方沒生氣,也便放下心來。
    仍舊笑眯眯的。
    秦罹問他:“你想踢足球?”
    是聽見了剛才的那聲感慨。
    “沒有啊,我不會。”許昔流不假思索,“不過嘛,其他的倒是可以看看,比如什麽電影院什麽舞廳之類的,我還挺期待的。”
    聽說還有各種各樣的服務諸如spa一類,許昔流越想越心癢。他得找個時間都得體驗一遍,畢竟來都來了,這樣豪華的游輪想必他必生之年應該不會來第二次,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得把沒見過的世面全都見識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促使他到這地方來的反派還真是個大善人。
    哦對,對方還給了他五百萬。
    許昔流笑的合不攏嘴。
    秦罹悶不做聲看着自己身邊笑眯眯的青年,仿佛感知到對方飛揚的心情一般,平直冷肅的唇角也跟着翹了翹。
    他矜持的應道:“知道了,我會陪你一起。”
    這樣在他面前說出來,難道不是含蓄的邀請嗎?
    哼,果然是喜歡拐彎抹角的小狐貍。
    許昔流聽了之後眼神古怪,心生震驚和懷疑。
    等等,他幾時有了這個意思?
    他拿狐疑的目光朝男人看,卻只對上對方冷肅的眸光。
    半晌,許昔流慢慢收回了視線,并覺得是自己敏感了。
    不然他為什麽總在男人身上感到一股奇怪的寵溺感?
    啧,怪怪的。
    秦罹适時地出聲拉取許昔流注意力:“到中午了,先去吃飯吧。你是想去中式餐廳,還是法餐廳,還是意餐廳,還是......”
    “......等等!”許昔流打斷,桃花眼睜的溜圓,“這麽多餐廳嗎?”
    “嗯。”秦罹倒沒什麽驚訝的,“有很多餐廳,看你想去哪裏吃了。”
    他想了想,又道:“也有自助的,裏面各式各樣的食物都有。”
    “那就去自助。”
    許昔流一拍板,拍完板才想起來自己只是對方的随行醫生,就眨眨眼,裝模作樣的笑笑,溫聲詢問:“秦先生你覺得呢。”
    “就去你想去的吧。”秦罹倒沒什麽想去的地方,完全是跟着青年走。
    許昔流聞言很高興。
    和男人并肩走的同時,心裏又忍不住的思索,對方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好說話了?和以前動不動就怼他兩句簡直是判若兩人......
    剛到飯點,餐廳人不是很多,許昔流和秦罹找了個地方,就去拿食物。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秦罹居然給他拿了一堆甜點。
    許昔流愣住。
    秦罹坐下,裝作不經意般問:“愣什麽,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
    “......是這樣沒錯。”許昔流應了。
    “那就吃。”秦罹矜持擡了擡下巴,将甜點往青年那挪了挪。
    許昔流望着對方這堪稱貼心的舉動,心下古怪的感覺更濃了。
    然而食物當前,他沒太在意,自顧自吃了起來。
    秦罹也在吃,只是他沒多餓,倒是水喝了不少,剛才在房間裏不知不覺連灌了三杯茶水。
    吃了沒一會兒就停下來了,專注的盯着青年吃。
    黑沉眸底掠過點暖意。
    停了一停後,他對許昔流說:“我去下衛生間。”
    “嗯嗯。”許昔流喝了口櫻桃甜酒。
    他也有點想去。
    但是覺得兩個大男人結伴上廁所有點奇怪,就沒出聲。
    打算先記住男人離開的方向,估摸着差不多對方結束了,自己再過去。
    于是許昔流又喝了一口櫻桃甜酒,并真心的覺得這個酒滋味不錯,下次可以再來喝。
    餐廳裏有衛生間,和整個游輪的氣氛一致,連衛生間也是奢華空曠的。秦罹解決了個人問題,扣腰帶的時候,心裏想着他的私人醫生好像很喜歡喝那種酒,回去後家裏要多備一些......
    冷不丁聽見旁邊一句十分陽光十分歡快的聲音:“啊,你是上次見過的那個憂郁的先生!”
    在奢華且空曠無人的衛生間裏甚至形成了回音,乍一聽,就很驚悚。
    秦罹手一抖,西裝皮帶差點抽飛出去。
    他面色非常不好看,沒想到周圍居然還有人而他壓根沒注意到!飛快扣好腰帶轉身朝音源看過去,俊臉黑沉的能滴墨。
    看過去之後發現是個穿着游輪工作人員統一制服的年輕男孩,似乎有點熟悉,但秦罹向來對無關人員記不住,見狀眼神陰鸷,身上冷的能放寒氣:“你是誰?”
    膽子這麽大。
    “說話,不然叫保安了。”秦罹一點耐心也沒有。
    夏至有些失望,上回兼職時他還記得這個氣質危險陰郁莫名吸引人的男人,他還朝對方自我介紹了來着,卻沒想到對方完全忘了他。
    但下一秒,夏至又給自己鼓氣,臉上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語氣輕松:“先生你好,我們見過的,上回在商城門口,我穿玩偶服兼職遇到了你,還問過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這次我也是兼職,經過朋友介紹來的這裏,沒想到還能遇到先生你。”
    他語氣驚喜:“所以先生你現在還是不高興嗎?”
    秦罹皺眉,臉色仍舊不好看。
    這麽一聽,似乎是有一點印象,他記得那天是偷偷跟着他的私人醫生到工作室,然後在門口蹲守的時候遇到了這個難纏且奇怪的人。
    記憶複蘇,秦罹态度還是沒變。
    什麽高興不高興的。
    關這人什麽事。
    他感覺對方在胡言亂語。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秦罹皺眉,語氣狠戾,“最後一次重複,我和你不熟,不要再對我說這樣奇怪的話。”
    一想到剛才這個人在旁邊不出聲變态的盯着他看,秦罹渾身上下就仿佛有螞蟻在爬。
    他冷冷盯了對方一眼,成功看見對方瑟縮了一下臉色白了點不再說話,才勉強滿意的打算離開。
    誰知剛邁出一步,就看見熟悉的身影進來。
    “......秦先生?”許昔流震驚,“你還沒好嗎?”
    他眨了眨眼。
    這都過去多久了,他還特意在外面等了等,足足五分多鐘他才過來,對方居然剛剛好。
    這個程度......
    許昔流驚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表情突然變得憂心忡忡起來,欲言又止,半晌,盡量語氣溫和:“秦先生,尿頻或者膀胱有問題的話,要對我說啊,畢竟我是你的私人醫生。”
    秦罹突然被質疑男人的尊嚴,一噎,聽完後整張俊臉都黑了,難以置信。
    半晌眸光狠戾,咬牙切齒:“許醫生,我沒有毛病!”
    該死,這小狐貍不是喜歡他的嗎?
    怎麽天天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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