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秦罹是真沒想到平平無奇沒什麽特點的一句問話居然會牽扯到他的福利問題,他知道自己的醫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剛才說有驚喜那絕對就是有驚喜,雖然他不知道驚喜具體是什麽。
    但是沒想到這驚喜披上了日常的保護色,又被一句話被包裝成了一個陷阱,以至于他無知無覺的一腳踩了進去,漫不經心回答了別的,導致無論哪一個驚喜都和他無緣......這必然不行。
    秦罹深切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請求再重來一遍:“我錯了,真的,剛才是我審題不當,再來一次吧,我一定好好回答。”
    許昔流睜着眼睛巍然不動,好像沒聽到似的,任由身邊男人支着身子着急又小心翼翼的扒拉他,擔心再一個不對惹他不快而驚喜徹底飛走。他心裏好笑,卻還是裝的神色淡淡,在對方扒拉他幾次之後,才慢吞吞的扭過臉,微笑:“所以秦先生是左腳還是右腳?”
    秦罹見青年終于理自己,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不會因為一句話造成感情危機。
    他沉思了許久,斟酌再三,欲言又止,最終小心翼翼讨價還價了一下:“......我能同時雙腳進去嗎?”
    這樣回答就是兩個驚喜了?
    許昔流聞言一頓。
    他臉上溫和的微笑再度變成皮笑肉不笑,半晌開口:“如果你明天真能雙腳蹦進辦公室的話,我絕對同意。”
    許昔流眼見自己這句話說完後男人俊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頭皮發麻,覺得按照過去秦罹曾做出來那些事的評判标準來看的話,說不定對方明天早上進到公司之後,真的會衆目睽睽之下活潑蹦進辦公室......哪怕這只是設想、沒能親眼看見,許昔流也因此覺得莫名的社死和羞恥,以至于他躺在床上,雙腳在空氣裏摳出來另一套山莊。
    他沒好氣的趕緊打斷:“左和右,選一個,另外一個驚喜也不會作廢,某一天會補給你!”
    秦罹一聽許昔流溫和的嗓音都變得急了點,當即抛掉了有沒有可能兩個一起來的念頭,梗着脖子飛快作答:“右,我選右,我右腳先進辦公室。”
    他答完才反應過來青年後邊那句話,原來沒被選的也不會消失,而是會延後。
    登時心滿意足,摟着許昔流蹭了又蹭,也沒敢問這個驚喜什麽時候才會來。
    右。
    那就對應的狐貍套裝了。
    許昔流桃花眼一睨。
    簡簡單單一個選驚喜的事被男人搞的跌宕起伏千回百轉,許昔流自個兒也沒料到,還不如他最初就自己閉眼選呢。
    不過驚喜到底是有了神秘感,許昔流嫌棄歸嫌棄,也挺滿意,推了推秦罹蹭在他頸窩間的頭,被子一拉,準備美美睡覺。
    第二天,趁着秦罹早早上班不在家,許昔流自己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找到在秦罹手機上看到的那個店鋪,确認後下了單。
    那天他在男人手機上看見,就記住了。雖然只有一小會兒,但當時的店鋪名稱以及套裝名,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現在再找出來,也十分容易。他當時不動聲色,即便向秦罹承諾了獎勵,可自從老宅回來,也沒主動表露過這件事,現在看來,這個當作驚喜,準備得也算是天|衣無縫。
    許昔流想着,目光又不自覺的看向手機,對上屏幕裏的毛茸茸發箍和尾巴,還有一整套性感的服裝,他臉不禁紅了點,随後若無其事的關掉手機。
    等待快遞到來也需要時間。
    等待的這兩天,他像是忘了自己說過驚喜這件事一般,絕口不提。秦罹還記着,但是每次一有要提起的趨勢的時候,總是會被許昔流岔開過去,次數一多,也便知道了許昔流的意思,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等着未知的驚喜在未知的時間降臨,哪怕他天天念着。
    還有一點令秦罹很不爽,這兩天每到晚上,兩人總是早早就躺下了,躺的這麽早完全沒有其他活動,純粹就是睡覺。對此,秦罹頗有微詞。他自從老宅那晚嘗到了滋味後,食髓知味,本來因為怕太頻繁傷到許昔流就已經忍的很辛苦了,畢竟心愛人就躺在身邊,随便親親碰碰就容易擦|槍|走|火,只是當秦罹估摸着可以的時候,他發出求|歡信號,卻被青年直接拒絕了。
    拒絕的相當幹脆,相當利落。
    好像完全對他沒想法一樣。
    而且,最重要但是,拒絕了還不只是一次,足足兩次。
    這令秦罹對自己的魅力産生了一點懷疑。
    他躺在床上,黑着臉陷入了沉思。
    自從許昔流拒絕過後,兩人已經五分鐘沒說過話了,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望着旁邊沉默陰沉的男人,許昔流欲言又止。
    許昔流有些頭疼,他拒絕完全是下意識的,因為快遞要到了,這就說明距離那個“驚喜”也快要到了。他總感覺穿上那種套裝,他會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比之前還要狠的那種。想起老宅那晚的程度,許昔流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所以他一直在有意識的避免在驚喜來之前就被先掏空。
    許昔流瞥了一眼躺在自己身側一動不動黑着臉神情嚴肅又莫名帶着絲詭異委屈的男人,嘴角抽了抽,可還是輕輕碰了碰對方:“......睡着了?”
    睜着眼睛的秦罹:“......”
    更難過了。
    已經不在意他到這種地步了嗎!
    看見男人那張面無表情俊臉上緩緩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情,對方還沒說話,許昔流自己先樂了。他知道自己幹脆利落的拒絕大概會令秦罹喪失那麽一點男人的自信,但是他真的對被掏空感到由衷的害怕,最終決定還是先委屈委屈對方。
    許昔流輕咳一聲,慢慢道:“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但是我有點累......也不是特別累,是我想歇一歇,養養身體,過兩天再做,好不好?”
    他随便找了個理由。
    一邊說一邊觀察對方的表情。
    然後果然見到平靜無波躺的筆直的男人,一雙黑眸雖然還是倔強的盯着天花板疑似鬧脾氣,但耳朵卻悄悄支起來聽他說的話,不由得勾了勾唇。他湊過去,親了一口對方的臉,磨蹭了下,又低聲繼續道:“真的,相信我,秦先生很猛的,所以我有一點怕......”
    幾秒後,秦罹終于有反應了,扭頭看着溫和笑着的青年,認真問:“我的技術沒問題?”
    許昔流一聽很想笑,雖然只是單純的被逗笑,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這要是真的笑出來,對方肯定更生氣。
    好不容易哄過來的,可不能前功盡棄。
    于是許昔流無比嚴肅無比認真,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沒問題。”
    秦罹稍稍滿意,感到心口一股郁氣消散不少,可他還是低聲又确認了一遍:“那,弄的你舒服不舒服?”
    許昔流唇角勾了一瞬,眯了眯桃花眼,再度點點頭:“舒服的。”
    秦罹聽見,終于重拾了自信。
    他滿意的結束了只有一個人,且維持了僅僅五分鐘的冷戰,順從心意又略顯委屈的轉身把青年摟進懷裏。心想,還好忍住了,看來他的小狐貍心裏還是愛着他在意他的,不然依照對方的性子,根本不會回答他弄得舒不舒服的問題,早就冷臉走人了。
    秦罹摟了摟人,覺得大概青年真的很累。
    他嗅聞了一下對方身上清甜的花果香氣解了解讒,準備睡覺。
    誰知耳邊卻傳來對方的聲音:“你真的很想要嗎?”
    秦罹一懵。
    許昔流若有所思起來,因為他記起了不久前男人流鼻血的事情,僅僅只是因為看了一眼他的後背。他想對方才剛開葷不久,正是饞着的時候,又血氣方剛,萬一憋壞了可就不好了,适當的纾解有助于身心健康。
    其實許昔流自己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也有需求,不過忍耐住了,因為真的很怕被掏空,再加上他知道差不多明天快遞就能到,那麽這兩天就更不能提前透支了。
    因而思索了下,許昔流勾了勾唇,溫和又狡黠的笑着,如同老宅下暴雨那晚抓住一只小黃鹂鳥一樣,也這樣做了。他看着秦罹僵了一下,眨眨眼,道:“我幫你吧,想不想試試醫生的手?”
    秦罹喉結艱澀的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當然想,只要是許昔流在他身邊,他怎樣都想,甚至只是聽了一下這句話,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許昔流感知到了變化,又笑笑,輕輕啄了一下秦罹的唇瓣,溫聲誘哄:“我幫你,你乖點,別鬧別扭。”
    秦罹低喘了一下,溢出一聲性感的低喃:“溪溪......”
    許昔流沒做過這事,沒理秦罹,專心致志的研究着,很快就熟能生巧地上了手。
    這事比他想象中的簡單,也比他想象中的累。
    以至于最後許昔流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幸好他沒答應,不然等快遞到,他真的沒勇氣去穿上。
    被老婆精心照顧了一通的秦罹白天上班的時候很精神。
    哪怕還是不茍言笑氣質陰冷,但怎麽看,都要比前兩天臉色陰沉眼神陰沉渾身上下都陰沉就差頭頂罩朵烏雲一副明顯欲|求不滿的樣子開朗多了。這點秘書莊桉最有發言權,至少今天他們秦總說話的語氣都回暖了不少,雖然還是零度,但至少不會零下了。
    秦罹不知下屬們的想法,依舊很勞模的處理工作,偶爾閑暇時和許昔流手機聊聊天,或者開個小差想一想青年會給他準備什麽樣的驚喜。
    這份愉悅一直持續到莊桉拿着東西進到辦公室裏。
    “秦總,在國外找到了當年那個人,叫魏顯華,曾在秦章遠手底下工作過一段時間,雖然在國外捏造了全新的身份,但仍然有記錄,這是那人這些年在國外的經歷。”
    莊桉一邊說,一邊把資料遞給秦罹,然後又繼續:“對方還活着,沒死,仍然待在國外幾十年沒出過境,只是......他瘋了。”
    莊桉說完,明顯感覺到辦公室裏的氣氛沉悶壓抑了一點。
    秦罹一目十行揀着關鍵點看完了,這個魏顯華在國外的經歷簡單的要死,沒什麽可看的,但是莊桉這句話勾動了他的神思,以至于秦罹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聲:“瘋了?還真巧。”
    他前些日子才察覺到他母親的瘋病或許是人為,同他父親的車禍一樣,都是秦章遠搞的鬼。順着蛛絲馬跡查到慘案過後秦章遠秘密送了下屬出國,費勁把這人揪出來,結果對方也瘋了?
    熟悉的味道,真有點意思。
    秦罹朝自己的秘書颔了颔首:“繼續。”
    “我們的人還留在那邊繼續查着,現有的消息是,魏顯華于二十四年前出現在國外,化名嚴華,此後一直在用這個名字行走,不知是不是背後人安排好的。他出現在國外的那一天,剛好是當年車禍發生後的第三天。但是我們的人到那邊找到對方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而且狀态很差,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無法溝通,唯一可确定的是,對方因為誤診,曾在健康狀态下大量服用過精神類藥物,最終精神失常。”
    精神類藥物這幾個字一出,秦罹頓時瞳孔就縮了縮。
    在對方身上發現這個,不僅表明了他母親陶婉有可能真的是被藥物控制的發瘋,也呼應了秦章遠幾次三番的想用興奮類藥物促進他發病,讓他真正瘋掉。這幾乎如出一轍的手法,簡直是板上釘釘的程度。
    他感受到了驚懼和憤怒,以至于下一秒他呼吸就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來。
    秦罹感到頭腦有些昏沉,眼前有些恍惚,可很快他就回想起來青年說得話,深呼吸了幾次,又閉了閉眼。
    再睜眼的時候,人已經平靜下來,恢複了往日陰沉冷肅的樣子,唯獨眼底帶着點冷怒的猩紅。
    秦罹平靜道:“然後呢。”
    “......那個誤診魏顯華有精神病的醫生,還在尋找,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找起來有點困難,不過誤診在當時應該鬧的很大才對,但很可疑,知道的人沒幾個,初步判斷這起事故是蓄意的,應該背後有人指使,被封鎖了。找到了這個醫生,事情會好辦的多。”
    莊桉很早的時候就跟在了秦罹身邊為其做事,對自家老板的事很了解,也清楚對方的手段。他在說完後看見秦罹雙眼泛紅額角青筋繃起狀态不對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可能要發病了,都已經做好替老板秘密找來醫生的準備了,誰知道對方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他有點意外,但不知為何想到了老板身邊的私人醫生身上,或許這是對方的功勞......不,人家現在已經是老板娘了。
    他思緒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工作狀态,拿出帶過來的平板,上面有一段視頻,莊桉點了播放,快速解釋了一下:“秦總,這是留在國外的人發來的視頻。”
    秦罹垂眸去看。
    視頻裏背景似乎是室內,裝飾很冷且簡潔,一片白色,像是在醫院一樣的地方。屋子裏沒有多餘的東西,白色的病床上縮着的人影就很顯眼,對方擡起頭時,面孔與秦罹手邊資料上的人一模一樣,赫然是在國外改頭換面的魏顯華。
    只不過和資料上尚顯年輕,健康且狀态良好的照片相比,視頻裏的人形容枯槁,眼眶凹陷,瘦的沒有人形,穿着統一的精神病院病號服也空空曠曠的,乍一看像一具僵屍。對方縮在床上,好像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手上不停的做着一些無意義的動作,嘴唇開開合合,似乎也在念叨什麽聽不懂的東西,瘋瘋癫癫的,的确是精神出了大問題的樣子。
    秦罹敏銳地在病床上發現了約束帶,已經很舊了,只有經常使用才會造成這樣。
    拍視頻的是他們的人,魏顯華目前的狀态完全無法交流,秦罹聽見下屬試探的抛出幾個詞彙,來試探對方對其有沒有反應。他們也并不是毫無目的的試探,而是拿出當年的事試探,包括秦家,車禍,秦章遠什麽的,濃縮成簡練的詞彙。
    轉機出現的很突然,當問話的那個人嘴裏出現“車”的音調時,縮在床上神經兮兮念叨的人忽然就有了反應,而且是很劇烈的反應,瞳孔渙散,好像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一樣,嘴裏一會兒求饒一會兒又瘋狂咒罵,瘋癫的攻擊人,頓時,屋子裏就混亂起來......
    他們的人不得不退出,接着,訓練有素的護士魚貫進入,重新把人摁回床上,秦罹注意到的約束帶有了作用。
    視頻就到這,但其中傳達的訊息已經很明顯了。
    秦罹眸底陰鸷。
    可算是讓他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這個魏顯華,大概是真的在秦章遠的指使下參與到了當年的車禍事件裏,是造成秦墨徊車禍慘案的直接人。然後對方在秦章遠的安排下遠赴國外避禍,也是為了替秦章遠掃尾。緊接着,秦章遠那種人面獸心的人大概不會放心有個人帶着可能會弄死他的罪證活着,于是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實際上背地裏國外安排了人,那場精神病的誤診就是證據,讓這個替他做了事的下屬永遠無法說出口,就此了結。
    所以對方的精神病也絕不可能是裝的,秦章遠也許是确認了魏顯華的的确确瘋的不能再瘋了,才放心的把人留在國外茍活。對方待的精神病院也不是太正規,其中可能有秦章遠的授意,巴不得人徹底死在那,以至于秦罹的人過去後,很輕松的就找到了對方。
    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了,可還需要證據,以及人......
    秦罹沉思着,鋼筆點着桌子,忽然道:“那個誤診的醫生,把他找到。還有魏顯華的親人,他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國外。”
    秦罹鋼筆轉移,點了點資料上魏顯華的親屬關系,上面顯示了他的妻子,以及一個兒子。
    “找他的妻子,從對方嘴裏撬出來點東西,魏顯華變成這樣,他的妻子應該會有所察覺,必要時,這個人可以作為人證。”
    莊桉聽了答應:“好,我去安排。”
    他離開,秦罹則是一個人又把視頻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視頻裏魏顯華發病時,狀态和他母親當年很像。
    秦罹眸底愈發陰鸷,心裏升騰起濃重的恨意,恨不得把秦章遠這個人千刀萬剮......
    他呼吸又開始急促,連忙閉了閉眼,斂了心神,把那陣陰暗的心思壓下去。
    安靜的辦公室呼吸聲很明顯,沉悶又壓抑。倏地,一道鈴音突然響起來了,清脆的鈴音瞬間驅散了這方空間的沉郁。
    秦罹深吸一口氣,黑眸瞥過去,當看見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時,陰鸷的神色略有和緩。他頓了頓,等自己呼吸不太急促,聲音聽起來也正常的時候,才按下了接聽:“溪溪,怎麽了?”
    那邊傳來了清潤溫和的嗓音:“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還在忙嗎?”
    秦罹瞥了眼自己掌心不知何時掐出來的血印,攏了攏,眉頭微皺,但還是語氣正常的回複過去:“剛才在忙,現在歇着了。”
    他聽見青年說想他,眸底浮現一抹暖色。
    “是不是在家太無聊了?”
    “沒有,挺開心的。”許昔流回答。
    山莊裏什麽都有,娛樂設施又很多,能宅在這樣的家裏,對上輩子卷生卷死的許昔流來說簡直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按照裏來說依他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打電話給秦罹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說想對方想和對方說說話,現在能有這樣的舉動......純粹是他太緊張了。
    一緊張,就想做點什麽。
    許昔流望着已經到貨的快遞,拆開的精致盒子裏,整整齊齊的放着一身套裝。
    為了維護神秘感,快遞都沒寄到家門口,許昔流偷偷摸摸拿回來的。拆開後,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涼套裝,毛絨絨的耳朵和尾巴,尤其是尾巴上的東西,令許昔流格外的不自在。
    他望着盒子裏的東西望了很久,感到焦灼且緊張,不自覺地就撥通了秦罹的電話,想和對方聊聊。
    秦罹聽見他的話,覺得許昔流可能就是想他了,忍不住勾了勾唇,片刻前的陰霾沉郁消散不見。
    隔着話筒,他沒察覺到許昔流的微妙情緒。
    許昔流也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和秦罹聊了很久,後來回過神來一看,通話時長快一小時了!他自己都覺得磨叽,難為對方居然能平靜的和他繼續沒營養的聊下去。
    他有些窘,還有些一言難盡。
    最終,許昔流捏了捏軟乎乎的毛絨絨狐貍尾巴,還是做了決定。
    他朝電話那頭的男人道:
    “你今晚,早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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