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面對青年似笑非笑的語句,秦罹當然不能露怯,哪怕他抱的就是這種心思。于是秦罹置身主題教室裏,也還是端的一派沉穩:“當然。”
    甚至還反問了一句:“這裏不好玩嗎?”
    “好玩。”許昔流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瞥了一眼對方,唇角依舊挂着微妙的笑意,“所以秦先生是準備聽我給你講課嗎?”
    這間房間的主題是教室,那為了做的逼真,自然是有着一切教室裏該有的東西。比如說擺的板板正正的幾套課桌,課桌上散亂的書本文具,教室天花板上很有年頭的兩個大風扇,前面的講臺和占據了一面牆的黑板,還有講臺上的書本教案以及教鞭。
    許昔流走過去,拎起一本書,驚奇的發現這居然不是假書,而是正兒八經的課本,上面的知識許昔流現在還十分印象深刻。
    他不禁沉默了一下。
    這個酒店,還真是力求真實。
    秦罹自然也看見了那些東西,唇角輕輕勾了勾,目光最終落在許昔流身上,意味深長:“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邊說,一邊按照酒店入住準則打開了一邊的櫃子,頓了頓,從裏面拿出來了兩套幹幹淨淨的經典藍白配色校服。
    這衣服是為誰準備的已經很明顯了。
    真不愧是主題酒店。
    許昔流和秦罹兩人看見校服的那一刻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下,許昔流心裏感慨完了之後,迅速搶占先機,拿起其中一套丢向秦罹,輕擡下巴,笑的不懷好意:“你穿上我看看。”
    秦罹看見青年的表情,知曉這只小狐貍又在打着壞主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換掉了西裝,穿上了這套肥肥大大的校服。他個頭高,校服估計是提前預定的時候酒店準備的,尺碼正好,白襯衫掩在後面,穿上之後立馬就多了些稚嫩和青春氣息,乍一看,還挺有那點意思。
    許昔流打量來打量去,含笑道:“嗯,還挺不錯的,秦先生......不,現在是秦同學了,秦同學一如既往的帥氣。”
    他見過最多的就是秦罹穿西裝的模樣,沉穩、陰沉,氣勢逼人,乍一見對方穿着嫩嫩的校服,還挺稀奇的。這令許昔流忍不住設想對方真正年少時期的模樣,按照對方的顏值,怎麽着也得是個校草,可對方那時候還背負着父母的慘案韬光養晦,大概會是個陰郁校草......
    許昔流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多了,欣賞的津津有味。
    他上前,理了理秦罹的校服衣襟,秦罹瞧見了青年眼中的喜歡,知曉自己此刻大約形象不錯,蠢蠢欲動,忍不住垂頭想親吻一番,結果被躲過去了。被躲掉了親吻秦罹也沒生氣,把另外一套校服遞給青年,對方接過,卻出乎意料的又給放在了一邊。
    秦罹一頓,挑了挑眉。
    “不穿嗎?”
    “誰說我也要穿了?”許昔流看見男人的疑惑,笑了笑,桃花眼彎出漂亮的弧度,“我只是想看你穿。”
    “溪溪——”
    秦罹喊了一聲,才剛喊出來一句稱呼就被無情打斷了,許昔流又擡了擡下巴,溫和且嚴厲,一瞬間進入角色:“現在我是你的老師,好了,快回到座位上去吧秦同學,要上課了。”
    秦罹一愣,繼而深深望了許昔流一眼,然後依言坐到了位置上。
    是距離講臺最近、且正對着講臺的那張課桌。
    男人嗓音低沉喑啞,一字一句:“許老師。”
    “嗯哼。”
    “來,翻到35頁,我們今天講一講函數......”
    許昔流順勢拿着書本走到講臺,挂着溫和的笑意,很壞心的真的講起來了課。他本身不會講課,但是完全可以對照書本念,再時不時的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寫幾個例題,挺有模有樣的,能持續很久很久。
    許昔流知道秦罹帶他來這是為了什麽,因而故意壞心的假裝不知道,看那邊男人一開始還能面帶興味,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而無奈起來,幾次三番想開口叫他都被許昔流更大的聲音掩蓋過去了。
    許昔流心裏很想笑,然後漸漸發現對方似乎不掙紮了,轉而在下面似乎寫寫畫畫着什麽東西。
    不會吧,不會真做起題來了吧?
    這可不像對方的性格。
    許昔流被勾起了好奇心,蠢蠢欲動,最終還是走下他演技爆發的講臺,來到了秦罹身邊,似笑非笑:“秦同學怎麽不聽老師講課呀?在下面偷偷開小差?”
    然後他目光移向對方手裏寫寫畫畫的東西,一張白紙上,嗯,既不是在做題演算,也不是在無意義的塗抹,而是畫了幾個小人糾纏在一起,成雙成對的,仔細一看,姿勢還很熟悉,赫然是他們倆日常的幾個常用姿勢,甚至小人旁邊還拉出去兩個箭頭,一個标着秦,一個标着許。
    許昔流手裏的粉筆差點羞恥的捏斷:“秦罹!”
    這玩意是可以畫出來的嗎?!
    秦罹慢條斯理的将畫了畫的白紙疊好,寶貴的收起來,還記得塞的不是校服口袋,而是他換下來的西裝口袋,然後回身把許昔流抵在課桌上,拿下來對方鼻梁上金絲眼鏡,咬上對方的唇瓣。
    “許老師沉浸講課不理我,我只好用點小技倆吸引許老師注意了。”
    “......你可真行。”
    許昔流無語,但沒拒絕,宣告他的即興演繹時刻正式結束。
    大概是為了報複剛才許昔流把他放置在那的“仇”,秦罹難得話痨了幾分,時不時地在許昔流耳邊許老師許老師的叫個不停,然後還非要把許昔流抱到講臺那邊去,指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和擺設用的課桌在許昔流耳邊道:“許老師你看,同學們都在看你。”
    爽到快哭了的許昔流下意識的看過去,看見那邊課桌椅背上搭着秦罹十幾萬塊昂貴的西裝外套,假裝那邊有人。
    他:“......”
    服了。
    屬于許昔流的那身校服最終還是在秦罹的要求下穿上了。
    穿上校服的許昔流顯得更加青澀了點,膚白貌美,溫和有禮,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彎彎,一看就是學生時代老師最喜愛的那種學生。秦罹看着看着,眸色就轉深了點,才剛經歷了兩場的許昔流有點腿軟,瞥見男人晦暗的視線,敏銳覺得不太對,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對方拉到了窗簾後面。
    許昔流:“??你想幹什麽?”
    他看了看秦罹身上還沒脫下來的校服,警鈴大作。
    “小點聲,”秦罹溫柔但不容置疑地把青年抵在牆上,借由窗簾擋住兩人,湊近許昔流耳邊陰沉沉慢條斯理道:“班長也不希望這副模樣出現在老師身前吧。”
    許昔流:“???”
    好好好,剛才他的角色還是老師,現在就成了所謂的班長了。
    那秦罹的角色是什麽?強迫班長的壞學生嗎?
    許昔流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一個炙熱的吻印在後頸上,頓時一縮脖子,又在對方懷裏舒展開。
    在最難耐的時刻,許昔流迷迷糊糊聽見對方小聲對他說:“有人來了,別動,你也不想被同班同學看見這樣吧?”
    然後就果真不動了。
    許昔流:“?????”
    哪來的人啊!
    你還玩上瘾了是吧!
    但是不可否認的,這種場景預設真的很令人興奮,至少許昔流就比平時反應要激烈的多,雖然這種羞恥的情緒占比最多。他和秦罹玩了又玩,最後才餍足的離開,離開的時候秦罹看了看酒店裏的其他場景諸如電車、辦公室、試衣間、電影院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許昔流看見對方表情,屁股一緊,趕緊拉着人離開了,短時間內他覺得他見不得這家酒店。
    這次出門過後,許昔流又安安心心的窩在了家裏。
    一方面是為了安全不讓秦罹擔心,另一方面則是,上回的主題酒店影響着實有點大,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宅在家裏好好消化一下,繼續把他沒打完的游戲打完,有了上次的經歷,許昔流覺得還是家裏舒服。
    與此同時,拿到了關鍵證據的秦罹正式發難,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把真相徹底抖露了出來,絲毫不顧忌所謂的豪門名聲。
    他小時候消失了幾天又逃回來、結果根本沒在大衆面前露過消息的綁架案,他父親震驚豪門圈又被秦家花大價錢壓下的車禍慘案,他母親被無聲無息喂藥拘禁幾年後的自殺,條條縷縷,都一股腦的放了出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甚至為了防止太複雜一些人看不懂,秦罹還找人專門做了時間線,明明白白的擺上去,看得清楚透徹。
    于是所有人都看見了,每一件案情的背後,都逃不開一個人——秦章遠。
    頓時,當晚掀起了軒然大波。
    【我去震驚我全家!這瓜大的我一個人都吃不下,誰懂啊我那從不關注網絡的爺爺奶奶和我一塊看,一邊看一邊拍大腿說哎喲真慘哎喲真慘,咋忒壞呢】
    【我們全家一起看,服了,一家四口擠在一個手機旁,我說你們去看你們的,都不理我】
    【嗯,我們班今天收手機,就我幸免于難,一個班圍着我催我快說快說】
    【離譜,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難以想象這麽大的慘案居然發生在一個家庭裏,還是同一個人幹的?秦家不是豪門嗎?怎麽成這樣了?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天真,越是豪門龃龉事越多,不過像這樣的也少見。二十年前秦墨徊車禍死的時候我依稀記得一點,很慘,人當場就死了,在當時鬧的很大,後來查也沒查出來什麽,最終定性為意外就不了了之了,我記得當時有很多陰謀論來着,但都被封號了,現在一看果然是人為,還是親弟弟幹的,多歹毒啊,圖家産就圖家産,還殺人放火。】
    【你怎麽知道是圖家産,萬一是有其他原因呢?】
    【這就替加害者辯論啦?能不能動動腦子,自己瞅瞅這三個案件的受害者,一個是秦罹,當時年紀小被綁架,緊接着就是秦墨徊的車禍案。秦墨徊在當時可是板上釘釘的秦氏繼承人,秦氏已經交到他手裏了,秦罹算是個太子爺吧,怎麽着都輪不到他秦章遠。但是呢,秦罹被綁架,秦墨徊車禍,兩個案件連着,細思極恐啊,這兩人沒了,那秦家不就剩下他秦章遠了?所以又是綁架又是車禍,但是秦罹逃回來了,沒死,秦章遠看着壓在頭上的秦罹能甘心?于是後面又有了長達幾年的投毒案,使陶婉瘋了,這些年秦罹對外的一些負面消息也是瘋病,肯定受到了影響,如果秦罹也死于瘋病,那秦章遠的目的就徹底達成了,這是一場持續了二十多年的謀害。】
    【恐怖,大半夜的給我吓一身冷汗】
    【難以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麽活下來的,怪不得秦罹這幾年一直有負面消息說他精神不好,笑死,處在這樣的環境裏,精神能好?要我我早瘋了,哪還有機會把事情真相調查出來。】
    【就是,而且我發現這些年秦章遠一直致力做慈善,瑪德,這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害怕被鬼找上門吧?又是害死親哥又是害死嫂子的,連侄子都不放過,居然還能逃脫法律制裁這麽多年,趕緊坐牢】
    【天哪,我只是看到了秦家的标簽想來看看我們秦總和許醫生的,誰知道看到了這種東西,媽耶這也太慘了,秦總簡直美強慘的典範,嗚嗚嗚嗚狠狠憐愛了(ps秦章遠該死)】
    ......
    秦罹幹出的事許昔流自然也知道,早在從老宅回來的那天他就猜到了會有這麽一天,比起将維護名聲刻在骨子裏的秦老爺子,在這一方面秦罹簡直就是叛逆者。将二十餘年的委屈昭告天下是最痛快的做法,哪怕這對所謂的豪門名聲來說很傷,但這恰恰是秦罹最不在意的東西。
    所以在男人問他這個做法怎麽樣的時候,許昔流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很爽。
    既将老爺子苦心孤詣維護的名聲踩在腳下,又把反派苦心孤詣營造的僞善面具當衆撕碎,再沒有比這更爽的了。
    秦罹聞言很高興,抱着許昔流親了親耳朵,卻沒有做其他的事:“我就知道溪溪會這麽說。”
    “秦章遠應該被通緝了吧?”許昔流問。
    “嗯,相關證據已經提交給警方,那邊正在立案,秦章遠被逮到是早晚的事。”秦罹頓了頓,“但是他不會就這樣妥協。”
    他這一擊打的猝不及防,不管是已經瘋了的魏顯華還是魏顯華的妻子黃嬌,還有那個曾和秦章遠的人有過接觸的醫生埃爾文,在把他們帶回國的時候,秦罹都是做的隐蔽再隐蔽,就是防止被秦章遠發現毀屍滅跡,從而有了今天。
    但是再猝不及防,對方在事态嚴重時都會采取措施,不然等待對方的就是秦罹後續的瘋狂報複和看不見盡頭的牢獄之災。秦罹絕不會讓對方好過,想必秦章遠自己也知道,所以對方一定會有後手。
    思及此,秦罹眉頭皺了皺,沉聲囑咐許昔流:“這段時間小心點。”
    未知的情況最令人擔憂。
    哪怕秦罹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也不敢完全輕敵。
    許昔流聞言乖乖點點頭:“當然,這段時間我都不出門,家裏安全的很,別擔心,他總不能跑到家裏搞我吧?那不是自投羅網嘛。”
    許昔流知道自己在反派那也算是眼中釘的程度,但是再眼中釘,總不可能到魚死網破的程度搞他,山莊可是秦罹的地盤。
    秦罹聽見後,黑眸一沉,眉間皺痕更深了點,明顯是不贊同這個假設。許昔流瞥見男人陰沉的面色,連忙順毛捋,親了親對方,桃花眼彎了彎,溫和道:“好了好了,只是個假設,要我說,你才是不太安全,小心點。”
    秦罹神色柔和了一點,摟住許昔流,慣例埋在青年脖頸間,嗅聞若有似無的清淺花果香氣。
    第二天的時候,許昔流就知道了,反派真有那麽蠢。
    在山莊門口被突然跳出來的人捂住口鼻拖上面包車的時候,許昔流都快氣笑了。
    白天的時候,剛通關完游戲,連續興致勃勃悶在電競房裏好幾天,許昔流難得有了出去逛逛的雅興。
    但是牢記着這幾天局勢不穩,他根本就沒離開過山莊範圍,只是在山莊裏溜達了一圈,距離最遠的一次,就是在山莊門口溜達了一下。可即便這樣,周圍也是有攝像頭的,且保镖也在山莊,許昔流就在門口逗留了不超過五分鐘,舒展了一下筋骨,記得好像廚房裏鄭大廚烤了點小點心,這會兒應該差不多了,蠢蠢欲動準備回去,剛轉身,一塊布就狠狠捂上了他的口鼻,随之而來的是鉗制。
    “!”
    許昔流一開始還有點懵,轉瞬間明白過來情況不對。
    鼻端傳來了濃重的乙|醚味道,身為醫生,這個東西是什麽作用再清楚不過了,更何況裏面除了麻醉用的乙|醚之外,還不知道放了什麽東西。
    許昔流在剛被捂住口鼻的時候驚悚了一瞬,情緒激動下意識的掙紮吸入了一大口,立馬就傳來了眩暈的感覺,他反應過來後立馬閉氣。可即便如此,最初吸的那一口也讓他暈眩了一陣,身子軟了軟,失去大半掙紮的力氣。
    在家門口遭遇這種事情,其實最好的解決辦法是盡量掙脫開,然後喊人,畢竟被帶走後事情就麻煩多了。但是很不幸,這夥人來的悄無聲息,山莊又大,周圍也沒有鄰居,他現在在門口,一直跟着他的張力并不在身旁,因為他僅僅只是單純的在門口短暫溜達。
    一連幾天都窩在家裏,就這麽一次在家門口透氣,就被盯上了,許昔流心裏簡直想罵人。
    最近局勢緊張,這夥人的背後是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他真沒想到反派竟然真的能魚死網破到這種地步!
    距離他被人從背後捂住口鼻到合力被塞進車裏,前後不超過一分鐘。這一分鐘裏許昔流想了很多,迅速做了應對辦法,一邊心裏罵人,一邊在剛開始反應過來後就一直屏氣假裝被迷暈身體放松,讓這夥人放松警惕他好計劃更多。
    因為他最初吸入那一口已經失去大半力量再想掙開鉗制也掙不開了,更何況除了最初抓住他的那個人外,又多了幾個。對方既然明目張膽出現在這,估計山莊門口的攝像頭都壞了,短時間內周圍又沒人,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掙脫不開,被帶走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要是再劇烈掙紮引起對方警惕給他加大藥量或者是采取別的措施那更糟糕。
    所以許昔流果斷假裝暈倒。
    顯然他這個決定是正确的。
    發現他閉眼失去力氣,那夥人沒給他捆縛,被塞進車裏前,他還保持着大半清醒的神思,隐約瞧見山莊裏這段時間跟在他身邊的張力從視線盡頭過來,蒼白着臉神情淩厲一邊追一邊打電話。
    許昔流稍微安了點心。
    看來剛才張力就在不遠處,總比悄無聲息被帶走的強。
    張力的能力許昔流是信得過的,事發突然,他就在門口溜達了幾分鐘就中招了,對方能反應過來已經很不錯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保護自己的安全。運氣好的話,很快這輛車就會被截停,運氣不好的話,那可能就是他被帶到某個地方......
    反派既然都瘋到魚死網破,被逼急了幹出什麽事都有可能,這是他最擔心的一點。
    想到這裏,許昔流心裏沉了沉,他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自己之後會遭遇什麽,而是下意識想到了秦罹那邊知道自己被綁走不見了之後,會不會情緒激動之下直接發病?
    雖然這段時間對方已經好了很多,但那是基于沒有刺激之上的,像這回自己被綁走,還是被反派綁走,刺激顯而易見是巨大的......如果反派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綁走自己,利用這個逼瘋秦罹,等秦罹徹底瘋了之後對方僞裝一番又可以東山又起粉飾太平呢?
    許昔流腦中劃過這個想法,心裏一涼,難以自制地升起了恐慌的情緒。
    千萬不要......
    然而下一秒,又被他自己強行壓下去。
    現在這種情況想太多也沒用,他的目的還是要盡快脫困,阻止最壞的情況發生。
    剛開始裝暈的方法很有效果,他被塞進車裏後,清晰的聽見某個人問要不要給他捆上手腳,而另外一個人回答說不用,光他吸入的那些就足夠他昏迷到目的地了。
    聽見這個,許昔流心裏松了口氣。
    手腳自如,可操作空間就大了許多。
    他繼續裝暈,等到最初吸入的那一口的麻痹勁過了後,趁着被丢在角落,右手藏在陰影裏悄悄動了一下,輕輕摁下了手表上一個突起的按鈕。
    秦罹送他的手表裏被裝了定位器,摁下按鈕後,會持續發送坐标,對秦罹找到他很有用。
    做完這些,許昔流短暫的安了一下心,一邊內心祈禱秦罹能記住他的話穩定住情緒,一邊感受着身下車子的晃動以及綁匪偶爾說的話,判斷自己即将要被送往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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