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以冷脸示人的男人突然笑了，更别说还是在葬礼上这么严肃的场合。
    别看战霁昀一张笑脸如沐春风，可此时却没人舔他的颜值，几乎所有人都在好奇他在笑什么。
    无视了旁人的眼光，面不改色的把这段监控记录发到自己手机上，战霁昀起身揍人。
    与其在这干坐着，还不如接去接颜瑟。
    直到傅云臣和容胤也离开后，宾客席上的其他人才敢说话。
    很快，几个人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
    “哎呦我去，战二爷笑了，真他妈天要下红雨！”
    “可不是！战二爷跟谁笑过？”
    “就是场合不太对，不然我一个男人都想大喊我可以！”
    “凸（艹皿艹），变态！”
    “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战二爷笑起来不好看？”
    “还他妈跟春天的花儿一样呢！”
    “再好看的花儿，也被人给摘了！”
    “翻了翻战氏之前的官方宣传，收割战二爷的好像是个女医生！”
    “哟~女医生啊~”人群中有人意味深长的叹道，“那手活儿肯定好啊！”
    “长得咋样？有照片不？”
    “刚刚战二爷就是对着他未婚妻的视频笑的跟花儿一样，我看见了！”
    说这话的人就坐在战霁昀斜后方，虽然听不见视频里的人说了啥，但是视频里的画面他的确是“有幸”瞥到一眼的。
    “啧啧，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战二爷跟一个女人这么腻歪的画面。”
    “诶？不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被季家那位拿着花砸的女人，就是战二爷的那位吧？”
    众人闻言一脸哗然。
    “真的假的？”
    “你不会看错吧？”
    “怎么可能？他们进来的时候可是手挽着手进来的！”
    “那也没见战二爷护着啊！”
    “听说战二爷为了给他未婚妻出气，一口气吞了季氏十个点的股份！”
    “好像是真的，季老爷子手里握着的那点，好像都被他给吞了！”
    “卧槽，这男友力简直爆棚，霸气又壕气，我觉得我真的要被掰弯了！”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战二爷跟赫家那位……”
    “你的意思是说这未婚妻根本就是个炮灰，替战二爷遮羞的？”
    “这话我可没说啊！”
    ……
    季宇直全程冷脸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没上前阻止。
    直到姗姗来迟的季先生出现。
    季先生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女人和女人身边的孩子出现，让原本八卦战霁昀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陌生女人和孩子身上。
    传闻季先生在外面有个小公馆，原来传言并非空穴来凤。
    季宇直终于不能再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人还没走到跟前，他已经主动上去拦住了来人。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宇直面色不善的看着季先生身旁的女人和孩子，只差没让人来把人拖出去。
    “来送你爷爷最后一程。”
    季先生说完，给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礼貌的跟季宇直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不看他阴沉难看的脸色，牵着自己身边的小男孩走到灵前，让小男孩给季老上香磕头。
    “爸，你好歹考虑一下我妈的心情。”季宇直看着女人和男孩规矩的挑不出半点不好的举止，压低声音对季先生说道。
    季先生冷冷扫一眼季宇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就是太考虑你妈的心情，才让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季宇直正要说些什么反驳季先生，灵堂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季先生和季宇直看过去，就看见原本在灵前跪拜的母子俩已经被季太太推开。
    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女人的头撞在桌子上，血流不止。
    男孩似乎想要跟季太太理论，却在被自己母亲拦下之后，生生压抑了自己的怒火。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你妈是贱人，你是你妈生的贱种！”
    季太太毫无形象，指着母子俩破口大骂。
    “妈！”
    江茜茜去拉季太太，想要拦住她，却也被季太太一把推开。
    “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瘫子瘸腿，她儿子也不会跟她疏离。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是江茜茜从中挑唆的！
    她不过是不想让儿子为难，所以才没拆穿她。
    现在装什么白莲花！
    坐在轮椅上的江茜茜直接被掀翻在地，场面一度混乱。
    “你闹够了没有！”
    季先生一把拽开季太太，将人推的老远。
    季太太没想到季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竟然护着外面的小的和那个野种。
    “你推我？你竟然推我？”季太太冷笑连连，“季志诚你真是好样的！你好样的！”
    季先生将受伤的女人扶起来，检查过她的伤势确定没有大碍后，连忙叫来人送他们母子去前面医院处理伤口。
    等人走后，季先生冷眼扫过季太太和坐在轮椅上原地不动，仿佛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的江茜茜，嫌弃不已。
    “跟你相比，我自叹不如。”
    季先生压低声音警告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不怕我爸的亡灵半夜找你聊聊？”
    季太太闻言一噎，“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季先生冷笑，“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你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儿真就没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能安分一些，你儿子还是季氏未来的当家人，可若你依旧不知悔改，别怪我不客气！”
    季先生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季太太一眼，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直到季先生离开，季太太浑身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妈！”
    江茜茜低呼一声，伸手打算扶她一把，却忘了自己坐在轮椅上，有摔回地上。
    “茜茜！”
    季宇直再次将人抱回到轮椅上，关切的看着她，“摔哪儿了？”
    “我没事，你快看看妈。”
    江茜茜顾不上自己膝盖上和手上的疼痛，推了季宇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