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季宇直，战霁昀转身捏住了颜瑟的鼻子。
    小东西，装睡还装上瘾了是吧？
    很快，颜瑟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眼神湿漉漉的。
    “醒了？”战霁昀捏着她的鼻子拧了拧，没用什么力气，纯属是逗她玩，“人都走了，别装了！”
    颜瑟瞪他一眼，从他怀里退开，坐在床上活动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我装睡？”她瞄他一眼，“什么时候发现的？”
    其实她从季宇直进来时，就已经醒了。
    可战霁昀搂着她，刚好她又不想面对季宇直，索性就装睡。
    战霁昀不答反问：“想知道？”
    颜瑟眯着眼睛看他一脸贱样，就知道他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话。
    干脆摇摇头：“不想知道！”
    战霁昀却不管她的回答，指了指自己淡粉色的嘴唇，贱兮兮的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呵呵！”颜瑟干笑两声，一巴掌拍开凑到自己眼前的俊脸。
    还亲上瘾了呢？
    没完没了的！
    羞不羞，要不要脸！
    “你干嘛去？”战霁昀往后仰倒的同时扣住颜瑟的手腕，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不是说休假，正好，给我把出院手续办了！”
    “好好的住着吧你！”颜瑟圆润的小脚趾在他还肿着的脚踝上点了点，“什么时候消肿什么时候出院！”
    战霁昀：“可我不想住在医院里！”
    季爷爷就住在楼上，季宇直和季雪茹兄妹俩逮着空就过来他这里烦他。
    “那你让秦介去给你办出院手续！”颜瑟直起身子，双手撑在他胸口，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战霁昀：……
    就知道拿不见面吓唬他！
    偏他还吃这一套！
    “那行吧，我住着。”战霁昀怂兮兮的说了这么一句，把人又重新按回怀里头，“我还没跟你发脾气呢，你倒先耍起来了！”
    颜瑟：？
    “你发什么脾气？”你有什么立场发脾气？
    作为病人不听医生的话就算了，还整天撩医生撩的医生不能自控，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性，还有理了？
    “你为什么要跟季宇直结婚？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为什么还要跳季家的火坑？你是不是傻？”战霁昀睨着她，一双幽邃的眸子里闪着幽幽地狼光，仿佛她回答不好这个问题，他一口就能把他给吃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季宇直，你是季宇直的哥们儿，他没跟你说过吗？”颜瑟不信季宇直没跟他吐槽过。
    而且都过去三年了，她现在又已经离了婚，没有什么再提起的必要。
    正所谓往事如烟。
    可战霁昀不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信他说的，我只信你！”战霁昀掐着她的腰，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跟他对视着，僵持着，不知不觉间，颜瑟红了脸。
    从清晨就被他撩，现在都中午了，还要被他撩。
    撩的她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偏偏还抖M的爱死了这种感觉。
    真是要命。
    既然他非要听一个答案，那她就把自己当初的所有顾虑告诉他好了。
    颜瑟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想嫁给他，但是他爷爷非要让季宇直娶我——”
    “季老头又不是你亲爹，你那么听他的话干嘛？”战霁昀横她。
    颜瑟白他一眼，“你让不让我说话？”
    战霁昀：“好好好，你说。”
    “我不是没拒绝过季爷爷，只是他一副除了同意其他什么回答都不接受的态度，我除了同意，根本就别无选择！”
    见战霁昀又一副想咬断她脖子的表情，颜瑟赶紧又道：“更何况他老头子万一来个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损出，我一辈子都要赔在季宇直身上！为了自保，我只能想出缓兵之计。”
    战霁昀呵呵冷笑，“你的缓兵之计，就是让自己多了个离异的标签？”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颜瑟眨了眨眼，小表情看上去特别的无辜，“我给了季爷爷一个期限，如果在这个期限内，我和季宇直根本无法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们就得还我自由，同时，离婚后也不得再纠缠我，而我不要他们季家的一分一厘，只当我自己是在体验人生百态了！”
    战霁昀依旧阴阳怪气的：“呵呵，你倒是想得开！”
    “不想得开还能怎么样？现在的结果，总比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一辈子困在一段不幸福的婚姻中要好的多！”颜瑟哼了一声，推了推战霁昀的肩膀，“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让她走了吧？
    她总不能一天都待在他病房里头跟他腻腻歪歪！
    他们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你干嘛去？”战霁昀嗔她，“吃完午饭再出去！我让秦介打包过来！”
    “我去看看弯弯。”颜瑟说道：“她的情况不太好，可能要回京城去。”
    “她也是京城人？”战霁昀没松开她，反倒搂抱的更紧，生怕她跑了似的，“你也要跟她一起回去吗？”
    颜瑟怔了一下，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京城人？”
    战霁昀：……
    糟糕，一时情急，说秃噜嘴了！
    “你查我？”颜瑟眯起眼睛，小嘴儿也抿的紧紧的。
    他要是敢摇头，她就敢挠死他！
    战霁昀嗯了一声，怕她生气，连忙解释道：“我也是想要了解你多一些！”
    “你还知道了什么？”颜瑟趴在他胸前，警惕的看着他。
    战霁昀反问：“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她这么紧张做什么？
    难道除了跟季宇直这段无疾而终的婚姻外，她还有别的什么情哥哥，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不介意先把她给盖上合法的章！
    他之所以没强迫她，只是不想引起她的反感。
    但如果必要时候，他不介意让她了解一下自己霸道强势的一面。
    “就是一些可能让我在你眼中的人设崩塌的东西。”颜瑟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过看样子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