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丝丝以及其他同事已经先回京北,全体休假一天,以犒劳这几天的辛苦付出。
没工作,林予墨便准备在吃完饭后带他出去逛,是之前?第一次来就?想?过?的事。
城市虽然小?,但发展的还蛮有特色的,贯穿市区的河是灵魂,建筑全依河而建,她两次来,基本已经将好玩的好吃的体验个遍,因?此?自觉很像一位本地的导游。
“你去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像我这么好看的导游?”她穿着明亮黄色挂脖露肩裙,细带凉鞋,是明媚元气?少女,跟昨天说吓到腿软的是两个人。
傅砚礼捧场点头:“应该找不到。”
语气?因?为?过?于正?经,反而有种揶揄的意味。
林予墨露出标准笑容:“小?林导游诚心为?你服务,请这边走。”
应该是暑假的缘故,是旅游旺季,街上显得格外热闹。
白天稍显平淡,一到晚上,两岸的灯亮起,构造一幅现代浮世绘。
林予墨最?钟爱的还是后来开发修建的木制群楼,高低错落,远远看去,灯光璀璨,很像做工精致的建筑模型。
身边不断有人群穿梭,傅砚礼一直抓握着她的手。
握得好紧,林予墨回头看他,好笑问:“你是紧张吗?”
因?为?两个长相的缘故,一直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以为?他是不适应大庭广众下的亲密。
傅砚礼:“不是,怕你丢。”
人太多,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被冲散。
林予墨哼笑:“这里我来好多次比你熟,要丢也是你丢啊。”
“嗯,所以牵紧我。”傅砚礼说得面不改色。
“行,有我在,丢不了你的。”林予墨失笑,还是配合地回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走走停停,停住的时候在拍照,她心血来潮想?要拍合照,脸好看随便拍拍都好看,用?不着p图,她点过?保存,要走时,傅砚礼叫住她:“这里,再拍一张。”
话说完,她被他从身后抱
住,他拿着手机,自上而下,他抵着她的发顶,睁着乌黑的眼,有点疏懒的模样。
像温良大狗狗。
他们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晚饭是在外面解决的,一路逛吃,不怎么饿,到九点才开始选择她推荐的一家店,也在河边,桌子支在店外,有和风在吹,缓解夏季的燥热。
吃完出来,林予墨闻到夏季特有的栀子香气?,寻着味道,找到摆着卖栀子的小?摊,已经所剩无几,一束束的没了,只剩下绑着丝带的单支。
摊主?盛情推销,说是把花插在水里,好闻也好看,没过?几天生根还能栽种,挺容易活的。
林予墨挑拣一朵半开的。
也没准备插水里养活,让摊主?帮着剪短一大截,剩下的别在耳边,她回头,看起来比花更鲜活。
“好看。”傅砚礼认真看过?后,给予真实评价。
林予墨笑:“我还记得我们领证的那天,我都很不确定,想?着要不要找你摊牌算了。你送我一束栀子,那种感觉好奇怪,好像一下子就?定下来。”
“感觉,好像还不错。”
说完,又问:“我这样说是不是特矫情?”
但人就?是情绪动物。
“不矫情,早知道这样,就?将满城的花都买下来,好让你心安一辈子。”傅砚礼牵住她的手,还捏下柔软的掌心。
林予墨抿唇笑:“夸张。”
玩累了,准备回程。
走过?热闹的街,林予墨像小?时候一样赖着不愿意走,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化开的糖水。
傅砚礼蹲下身去,她得逞,欢喜地搂着他的脖颈,他托着她的臀,往酒店的方向走,路灯将两人习身影拉长。
以前?与现在的身影似乎在重合。
她感觉到眼眶的温热,叫他的名?字。
“傅砚礼。”
“嗯?”
她说:“我们以后别吵架了好不好?就?算我再生气?,再不想?理你,你也不要就?这样走了。”
他们闹矛盾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很难过?,难过?到希望时光追溯,回到她开出那句凑合结婚的玩笑话之前?。
但又不想?抹灭掉他们结婚发生的这一切。
傅砚礼背着她,步履稳健,好半天,说好。
“不会?再有下次。”
“我保证。”
林予墨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肩窝,从喉咙里溢出声嗯。
快到酒店,她要求下去,昨天才被抱上去,今天又背着上去,她脸皮再厚经受不住。
回酒店,傅砚礼就?开始脱衣服,林予墨还没往沙发上躺去,就?被拉起来一起进浴室,两人不是没一道洗过?澡,再单纯的出发点到后面都变得不单纯。
但他给出的理由充沛,距离他回美国,还有七个小?时十五分钟时间,他不想?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时间精准到分钟,林予墨额头一排黑线。
睡眠不足四个小?时,她睡意惺忪抵达机场,好在昨晚傅砚礼就?替她将行李收拾妥当,醒来直接洗漱出发。
两个人共搭乘一个航班,到京北后,她回家,而傅砚礼则需要继续转机飞美国。
这中间时长,光是想?一想?,林予墨单方面原谅他的无度。
她上飞机就?开始补觉。
等到航班结束,傅砚礼叫醒她,她才恢复点精力,想?到两人又要分开在即,又可惜自己一直在睡,都没好好说过?话。
他们好像总是分开的。
成年人嘛,总有不得已。
两人面对面的,林予墨望着他,让他早点解决完回来。
傅砚礼望着她,说:“你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你回家里住,爸妈哥跟嫂子都能看着你。”上次他回来,迎接的就?是她的重感冒。
“知道了,再说吧。”
林予墨作出值得信任的样子,“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好,有什么事要及时说。”
“知道,你好啰嗦。”
“不舒服要去医院,别硬抗,你还有一个星期是生理期,这段时间别再喝冰的……”
话好多哦。
林予墨拧眉,摆摆手,差不多可以了,她握着行李,说:“那我先走了。”
“还可以待五分钟。”他看下腕表时间。
林予墨说:“好像没差别。”
傅砚礼呼出口气?,眼里的情绪像是低落。
“好。”
“再见。”
她推着行李转身,不断吸气?呼气?,她猜想?傅砚礼没走,在看着她,她却不太敢回头,怕忍不住要他留下来,没到两天的时间,怎么眨眼就?过?了呢。
好难受。
她都快有分离焦虑症了。
林予墨一直绷着神经,走出机场。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甚至有些刺眼,她下意识用?手背挡住。
走过?两步,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头,撞进傅砚礼的视线,他似乎是跑来的,胸口在起伏,过?白的皮肤泛红,他停顿片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抓着她的手臂拉进怀里。
抱得好紧,林予墨感觉是撞进去的,要被揉进他身体里的力道。
她愣一下,随即抱住他,去用?力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林予墨抵着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这下好了,要分开两遍了。
傅砚礼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因?为?想?拐跑你。”
“什么啊?”
“林予墨。”
“给不给拐?”
她眼里是疑惑的迷茫,因?为?在反应,眼睛在一点点睁大,似乎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不想?跟你分开。”
傅砚礼声音快要碎掉一样,说:“我还有至多一周就?能回来,陪我一起好吗?”
“可是……”是出国啊,又不是去国内哪个城市。
傅砚礼抱着她不放,声音在放软放低:“好不好?”
“宝宝。”
“就?这一次。”
林予墨身体僵住,她意识到什么,失笑问:“傅砚礼,你是在撒娇吗?”
……
护照在家里,需要助理送过?来,机票要重新买,她带的行李只适合出差几天,更别说出国,她什么都没准备,而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一切没来得及多想?,检票登机,她还真就?跟傅砚礼上了去美的飞机。
不仅是色令智昏。
还有认识这么多年,傅砚礼第一次撒娇,反差太大,心脏到现在还有余震。
她完全完全抵抗不住。
在位置坐下,林予墨心情一直平复不下来,她抿唇,小?声说:“我们这样好像私奔哦。”
家里人不同意。
他们偷拿户口,跑去另一个国家私定终生。
不一样的是,他们就?在一个户口本上。
并且她打电话给亲哥报备,林晋慎是同意的,请假那么容易,她得寸进尺问是不是可以休息个把月。
林晋慎说可以,她还没来得及喜,就?听林晋慎补充:“只要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
“……”
“合法合规的。”
傅砚礼倒这会?才拿眼罩要睡觉,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合眼,现在终于能放心睡下了。
人就?在旁边,醒来还能看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