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贼人的快船互相通报着盗匪人数,随后便齐齐的朝岸边驶来。

    徐载靖则是带着两家侯府的部分亲兵还有自家表哥去了岸边。

    早有昨晚送过饭的装病的老管事和青云一同跟着漕兵快船,两人都清点过,人数对得上,一个没跑。

    青云回徐载靖身边道:“有那晚与您吃酒的主仆也在这里,藏在了漕兵船的最里面。”

    “嗯。倒是好大的胆量!让表哥好好伺候着,问清楚。”

    贼人被押或者拖着来到离岸边有些距离的卫所。

    徐载靖带着祝庆虎,顾廷烨骑马跟了过去。稚阙和青云两人搬着一盒子的银两骑马跟在后面。

    进了卫所,河上每个脱了衣服下水的永城漕兵都得了一块十两的银元宝。

    既是奖赏也是封口费,领完的赶忙跑进了卫所里的暖房里泡澡,同时饮用驱寒的汤剂,要把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

    “谢过台大哥帮忙擒拿匪徒。”徐载靖拱手道。

    呼延台道:“本就是漕兵职责,不过.我那堂兄呼延招,还请五郎”

    说着,他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躬身作揖的真·呼延招。

    徐载靖道:“自然,这些事上的手尾,还请呼延家打理,我们是定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但那些漕兵,多半凶多吉少还请做好抚恤。”

    呼延台低沉的说道:“昨夜得了消息,一早下邑的捕快就已经把尸体已经找到了,在下邑的一处荒院儿的井里,说是被人灌醉了抹了脖子。”

    “真是狠毒。那这些盗匪,还请台大哥能允许我家表哥一同参与审讯。”

    “自然,自然。”

    很快,有昨晚半夜听闻了风声的下邑、永城衙门派缉捕使臣来,希望能在呼延台手里找一找有没有累年逃脱的悍匪流贼。

    未到中午,

    祝庆虎一身的血腥味回了后船。

    徐载靖坐在船舱里,拿着一块磨刀石细细的磨着,他问道:“表哥,如何了?”

    祝庆虎在炉边暖着手道:“嗯,学到了不少刑讯的手段。”

    “这群贼人的根问清楚了?”

    “他们一半儿是东边水泊里的水匪,一半儿是平海军的罪徒。那假扮呼延招的乃是前两年登州获了罪的水军小校,他和呼延家交好,因不堪忍受劳役投了水匪当了个军师二当家,又招揽了不少之前一同获罪的下属。”

    青云看了一眼自家公子道:“怪不得漕兵船上一身的海腥味儿。”

    祝庆虎微微一愣道:“有海腥味儿?”

    徐载靖放下磨刀石道:“是殷家的独门秘方,能放大人的嗅觉。表哥你别看我,这个得自小苦练。”

    祝庆虎有些疑惑的问道:“靖哥儿,你既然已经识破了贼人是来探查的,又把他放回去,怎么不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徐载靖将刀回鞘道:“姐姐有了身孕,我思虑一番不敢让她冒险,万一照顾不到她,钓到再大的鱼也没甚意义。”

    祝庆虎点了点头道:“靖哥儿,观摩了缉捕使臣一寸一寸的碎了那小校两条腿的骨头,倒是问出了点东西。”

    徐载靖眼睛一亮道:“哦?还有意外惊喜?”

    “从扬州府那边来了一批凶悍的人手,他们不知道这位水匪二当家以前是水军,被他瞧出了些端倪,他说是盐帮的。”

    徐载靖眉头一皱:“扬州府的盐帮?不是扬州?”

    “是。”

    “那就是和盐有关系了。那他们的目标就是白他们还会动手吗?”

    “会,那小校说去拿定金的时候,他听到了倭话,要在楚州动手。”

    徐载靖目光一凝问道:“东边的倭国?”

    “是,他在登州学过倭话,说是方便敲银子。”

    “你们这是把他几岁尿裤子都问出来了?”

    “八岁,被他父亲考教学问的时候尿过。”

    徐载靖和青云对视了一眼:七分真三分假,怪不得他说的时候这么真诚。

    青云问道:“这怎么问出来的?”

    祝庆虎收回了炉边的手,说道:“这狠人,外表伱根本看不出来。那位缉捕使臣,看着斯文俊秀嘶.我估摸着他还懂医理,先把那小校的牙拔了,防止他自尽,然后才慢慢把骨头一点点敲碎了,还.还专注的用小校的腿筋扎了个吉祥结最后你知道那小校求着我干嘛?”

    “给他个痛快?”徐载靖道。

    “是。死前一直在说他不该逃出来。”

    “死了?那他们在楚州哪里动手?”徐载靖问道。

    祝庆虎磕磕绊绊的说道:“概.瑟.诶..梦”

    船舱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懂,徐载靖道:“如此说来,这小校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不然早说什么地方了。”

    “是。”

    徐载靖心中已经明白了这帮贼人的计划,他们一面派人假装侯府拜访呼延招要了漕兵护卫,另一方面又派人假装呼延家拜访船队示好。

    第二日,假扮侯府之人将护卫的漕兵骗走灌醉后谋害了性命,偷梁换柱,贼人成了漕兵跟在船队后面。

    这下邑距离楚州不远,漕兵一路护卫到楚州也不会引人怀疑。

    呼延招以为自家的兵还活着在护卫侯府。

    如果不查,到了后面楚州真的混乱起来,这漕兵定然是会被相信的,到时背后插刀,里应外合.

    徐载靖沉吟了片刻道:“我去白大娘子那里一趟。”

    来到白氏所在的船舱,徐载靖进去后和常嬷嬷贴耳说了几句后,很快其他人都被叫到了别的船舱。

    白氏舱内只留下了白氏和常嬷嬷。

    白氏面容和蔼的看着徐载靖道:“靖哥儿,说吧,怎么了?”

    徐载靖将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推测大体的说了一遍,白氏面容逐渐严肃了起来,常嬷嬷的手则有些哆嗦嘴里低声的骂骂咧咧。

    “靖哥儿,你重复一下那个倭国词语。”

    听着徐载靖的重复,白氏闭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看来白氏应该是懂倭国话的,毕竟白家是海运起家。

    白氏摇了摇头道:“倭国同音太多,实在不好猜。”

    徐载靖道:“白家姨姨不如让船工来说一下楚州有什么吧?”

    “对,去叫人来。”

    很快,白家的船老大来到了舱里隔着屏风听里面的问话

    船老大道:“大娘子,楚州有铁安寺,还有漕运司,对了!前几年楚州改堰为闸,少了一次越堰。”

    徐载靖眉头一皱问道:“请问何为越堰?”

    船老大道:“回小郎君,运河高于别的河道要筑堰防止运河里的水跑了,船要去别的河道就要在岸上拉着船只从堰上过去叫越堰,对船底损耗甚大。”

    看着白氏眼里有了明悟的神色,徐载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不知这个水闸有何特殊之处?”

    船老大道:“这楚州水闸开一次用河水很多,所以漕运司衙门规定,累计三日或累计一百只船才允许开闸。”

    “此时去楚州水闸可能会如何?”白氏问道。

    “回大娘子,此时船少,大体是要在水闸边等上三日才可过闸。”

    “赏。”

    “谢大娘子。”

    船老大拿了赏钱离开了舱室。

    常嬷嬷气愤的说道:“定是白家那帮子白眼儿狼!买通了倭国武人、勾结白家之外的盐帮。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主君当年好心收留他们,没想到!!!”

    白氏也是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父亲”

    白氏的手有些发抖,她不敢想如果父亲去世,自己会如何。

    “不行,咱们骑马走。尽快赶到扬州!”

    “姨姨,此时去扬州,不如去楚州,找到楚州的主事之人,自然能明白扬州如何了!”

    “对!我和你们去!”

    “姨姨,你留在此处主持大局,楚州距离此处不过几十里,我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战力。有了消息,我派人快马赶回来。”徐载靖道。

    “可,靖哥儿,你这个年纪,不要去涉险了,万一有什么,我无法和你母亲交代。”白氏冷静了一下道。

    “姨姨放心,我只射箭,定不会涉险。”徐载靖道。

    白氏沉吟了片刻说:“靖哥儿,到了楚州,还是要多听你表哥和高虞侯的。”

    “领命!”

    因为船停在岸边,很快十几匹马就从后船船舱里牵了出来。

    在众人有些担忧的眼神中,

    徐载靖带着青云、祝庆虎、高虞侯、徐家疤脸亲兵、呼延台找来的熟悉去楚州道路的向导等,共八个人,一人双马,朝着楚州鞭马而去。

    所有备用马匹的马背上,鼓鼓囊囊显然是带了兵器皮甲等东西。

    明天写楚州的事儿。

    会引出一个电视剧里的人物。大家可以在下面猜一下。

    我真是为了合理的喝口醋(引出人物)包了一锅的饺子(水了四章)。

    写这里,百度了很多关于北宋运河的东西。

    差点因为地名纠结的写不下去。

    算加更了。

    明天晚上应该就要详细(或者开始)写扬州了。

    对扬州之外的不喜欢的,新更新的几章作者标清楚。

    大家可以选择性观看.

    如果写的不好,还请见谅。

    鞠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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