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皇宫,大内官双手捧着一根小竹管,脚步匆匆的走进了殿内,在皇帝身边恭敬的说道:“陛下,扬州发来的密报。”

    皇帝继续看着桌上的奏章,伸手后手里多了一个小竹管,拆开倒出里面的小纸条。

    看完皇帝眉头皱了起来道:“这才多久,那边就乱成这样了?”一旁的大内官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皇帝手里捏着小竹管思忖了一会儿后说道:“前几日平宁来宫里,和皇后说她家里官人的事儿了?”

    “回陛下,平宁郡主说是夫君袭了国公爵位,这也一直没什么为陛下和皇后尽孝心的地方,和皇后商量着,趁着这几日快到正月底,要自减食邑给朝廷减小负担呢。”

    皇帝听到此话笑了笑道:“平宁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拟旨吧,让齐家的去江南东路协助着把这事儿办了。”

    “是,陛下。”

    “还有,给衙司下帖子,让骑军的骁骑军出一个半个营,步军.天武军吧,也出半个营,跟在齐国公身侧。”

    “是,陛下。”

    兴国坊

    齐国公府

    下人们正在收拾刚才接旨所用的香案等物件,刚得了新职位的齐国公有些高兴的看着平宁郡主道:“夫人,让你费心了。”

    平宁郡主笑着道:“夫妇一体,这是我该做的。”

    齐国公搓着手看着自家大娘子道:“那,咱们这就让家里的船队准备好,咱们择日启程。”

    看着平宁郡主严肃的眼神,齐国公慢慢的停止了话语。

    “官人,在宫里常听母后说,盐务乃是国之大事,盐税更是重要,我们又怎么能慢悠悠的乘船去!且父皇又派了骑军.”

    听着平宁郡主的话语,齐国公也严肃了起来,他和平宁郡主对视了一会儿说道:“夫人,你的意思是,我要骑马赶往扬州府?”

    平宁郡主点了点头道:“骑马还得是一人双马.官人,这等国之大事咱们放在心里用心去办了,父皇才会把我们放心里。我这就去徐家、曹家将此事说一说。”

    齐国公沉沉的点了点头。

    当晚,骁骑军的前锋斥候已经骑马出城,通知沿路驿站准备好此次出行对应人数的人马嚼用。

    第二日一早,齐国公也带着三个随从出了汴京宜化门,和配了一人双马的骁骑、天武二军的军士们在城外汇合。

    齐国公看着队伍里的几个年轻人道:“大郎,四郎,怎么你们父亲把伱们派来了?”

    徐载端在马上拱手道:“齐叔叔,父亲说让我护在您身前。”

    另一旁的曹家子弟也是拱手示意道:“父亲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好!都是我大周的好儿郎,我们启程!”

    说完,二百多员兵卒骑着马儿开始在平坦无比的官道上朝着扬州奔赴而去。

    因为有沿路的驿站补给,又是一人双骑,速度异常的快,不到七日,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扬州城外。

    马儿倒是还好,但是齐国公和他的仆从却是有些受罪了,大腿内侧都被磨得不行。

    申时(下午四点)

    扬州,

    盛家

    寿安堂内,只有老夫人、徐载靖、房妈妈三人。

    听着徐载靖的话语,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靖儿,你是说皇城司的主事和你详细的说了这件事?就在白家?”老夫人问道。

    徐载靖点了点头道:“侄孙也不知为何他与我为何说的这么清楚,虽一起上阵杀贼,但,按说这是他们皇城司的差事。”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思考着说道:“这商人背后的各类关系错综复杂,他们衙司又是重新起复必然是有些查不到的,这是要.给咱们家提个醒。房妈妈,去把主君还有大娘子叫来。”

    过了片刻,盛紘夫妇二人一脸忧色的到了寿安堂,王若弗更是惊讶的发现,刘妈妈都被让留在了正堂外。

    进了卧房,看着老夫人非常严肃和难看的脸色,夫妻二人神色讪讪,都没敢说什么。

    老夫人直接道:“老婆子废话不多说,只问你们二人几句,咱们家中可有和扬州府几家盐商的往来?你们的产业可有吃过几家盐商的好处?”

    盛紘和王若弗都是一愣,他们以为老夫人是为华兰的事情生气,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问题。

    盛紘心思急转道:“回母亲,家中生意和盐商并无多少往来,不过之前因为北方战事,我和白家来往的较多,母亲,这是怎么了?”

    “大娘子,你呢?”老夫人看向王若弗。

    “母亲,我.我也没有,之前齐家倒是替几家盐商送过,但但是因为当时是林栖阁出的面.觉得是咱们家瞧不上她家,就和他们家起了矛盾.”

    听到这话,因为徐载靖在一旁,盛紘的脸色有些尴尬。

    “如此便好,靖儿,你便和你表叔说一下你知道的吧。”

    “是姑祖母。表叔,自白家主君入了扬州府的盐庄买卖,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有慕名而来的白家人来投靠.”

    “皇城司的兆主事说,单是白家主君自查后就发现了,那投靠而来的族人欺上瞒下,之前十几年,每年就少缴纳了近一成的税,随着白家主君去了汴京,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居然联合了其他几家盐商”

    听着徐载靖的话语,盛紘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哪怕白家有蛀虫,缴纳的税收都是最全额的,那么其他几家盐商就更有问题了。

    他作为扬州通判,假如和这几家盐商扯上关系,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前途了。

    “京中已经派人来了,不日即将抵达扬州。此事机密,还请表叔表婶莫要外传。”徐载靖说完一拱手,盛紘夫妇二人也没端架子,赶忙起身回礼。

    他们夫妇二人的同年、娘家等消息渠道,这件事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而且王若弗看向徐载靖的眼神里也似乎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毕竟和徐载靖差不多年纪的长柏如今还在努力攻读呢,而徐载靖却已经接触到了事关州府官员仕途的大事,于是她看向老夫人的目光更加的敬畏了。

    大事说完,寿安堂里一静,王若弗看了盛紘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王若弗又看了一眼老夫人道:“母亲,今日参加侯府大娘子的答谢宴,儿媳听到一些.”

    “靖哥儿回来的时候都和我说了,可是有人在传咱们华儿的事?”老夫人问道。

    “是是是!母亲,咱们家华儿这么好的姑娘,结果在外面那群人嘴里成了不祥之人,要不是因为是侯府大娘子的宴会,我!!这华儿以后可怎么办!”王氏语气有些焦急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可知为何偏偏是咱们华儿传出这样的名声?”

    王若弗一愣没说话,但是斜眼看了一下盛紘,意思是他宠妾管家,让她成了扬州的笑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刚才华儿来请安的时候,她都知道是有人要来扬州,你作为大娘子居然什么都不清楚?”

    刚才王氏回来的路上心里满是对盛紘的怒气和对华兰未来的忧心,倒真是没注意华兰的样子是如何的。

    老夫人的一句话把王氏给问到了。

    看着自家儿媳迷惑的样子,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知扬州的提学监司乃是何人?”

    盛紘看了一眼自家大娘子没说话,王氏皱着眉道:“姓高.好像是莱州人。”

    老夫人点点头道:“这位监司的长辈你可知是何人?”

    王若弗想了想,她挺直了腰,瞥了一眼盛紘说道:“说是家里长辈在先帝时出过一位入了昭勋阁,地位与我爹爹相当的能臣。”

    “可这和咱家华儿的名声有什么关系?”王氏疑惑的看着盛老夫人。

    “靖哥儿说,前几日那高家的二房嫡长子随母亲已经到了泰州,就有要为这哥儿相看的消息传到了扬州.”

    冻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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