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

    贴身的嬷嬷正在给平宁郡主卸着钗环。

    “郡主,今日杜家店来府上送时兴的料子,奴婢和杜家的聊了会儿天,得了些八卦趣闻。”

    平宁郡主闭着眼睛道:“说。”

    “杜家的说昨日去了宁远侯府,和宁远侯家的常嬷嬷聊天,得知徐家大姐儿带到顾家有一幅绣画绣工天成,无事的时候就专心研究呢。”

    “嗯”

    “杜家的就斗胆请命看一看,徐家大姐儿也允了。”

    “如何?杜家的绣工可是在汴京数得上的,徐家大姐儿让她们看一看也能说明白些。”

    “杜家的带了一位积年的老绣娘,说这绣工她见过几次!说是早年有一位巧手的闺秀送到杜家寄卖过,针法别致,只是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倒也是一桩趣闻,几十年了,能再见到之前的针法!”

    “是呀。”

    “徐家的儿郎为何去宁远侯家可有眉目了?”

    贴身嬷嬷帮郡主头部的穴位,缓解头皮的疲劳疼痛,道:

    “奴婢让下面的使了些银子,从他们家四房那里套出了点消息。说是徐家姑娘的侍女冲撞了妾室,要被妾室的人绑了处理,徐家带去的健妇把妾室的人打了,把侍女救了。”

    “嗯?徐家因为这事闹?”

    “这等小事自然是不会的,是那绑人的婆子,死了。那妾室去哭诉,要徐家的健妇以命抵命。”

    “哼!乱了尊卑了。主人院儿的人,妾室也敢动?”

    “是。徐家的兄弟去闹了一闹,最后是交给白大娘子处理。”

    “嗯,那徐家姑娘的人也就无事了。”平宁郡主说道,

    忽然她一愣,眉头一皱问道:

    “徐家怎么这么快知道的?他们两家离得可不近。”

    “说是徐家陪嫁了两匹骏马,天没亮陪嫁来的徐家小厮就骑着去徐家报信了。”

    平宁郡主没说话,贴身嬷嬷是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的。

    如果有这样的娘家兄弟,郡主也不会如此专横霸道,受了委屈自然后娘家兄弟帮着出头,

    没娘家兄弟,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郡主,这几日表亲都要来走亲戚了,是不是还不让衡哥儿”

    “他还小,少看些表姐表妹,省得乱了读书的心。”

    “是,郡主,奴婢明白。”

    过了半个时辰,郡主的屋子里灭了灯。

    不知谁叹息了一声。

    清冷的天气里,

    夜空的月亮和星星更明亮了些。

    日升月落,

    一夜过去了。

    天气最冷的清晨,

    已经有人开始在街边支起了摊子。

    随着天色大亮,

    在汴京寒冷的空气里,民众开始熙熙攘攘的逛街,

    路边摊子烧着炉子,锅里热气蒸腾,

    也有正在售卖桃符、门神画、爆竹的商贩。

    各色样式的灯笼挂满了路边摊后面的脚手架。

    城里充斥着繁忙和团聚的气息。

    此时,

    十几匹马从汴京东边的朝阳门出城

    出了大城门后,马速提了起来。

    城外草木枯黄,遍地的白霜。

    因为没了城墙的阻挡和满街的烟火气,

    离开了大城后,空气一下子冷了许多。

    徐载靖骑马和自家父亲、大哥、大周官员来赶往天武军所在的驻地。

    出城就感到了温度的不同。

    赶忙用披风捂住了口鼻和前胸。

    好在驻地距离汴京城不过两里地,不是很远。

    亮了令牌,核实了身份,人马进了天武军的驻地。

    勇毅侯徐明骅接手天武军也有了一段时间了。

    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大搞特搞的换上自己的人,

    而是文火慢慢的来。

    送来的好处,徐家也是来者不拒,让所有人以为他也是来这禁军中捞钱的。

    可他们不知道,徐明骅转手就把收到的贿赂上缴给了皇帝。

    他一边忙着自家大女儿和外甥这两桩婚事,一边通过亲兵、子弟的请客喝酒,慢慢的摸清楚了军中将官背后的干系。

    更是知道了有扣兵饷、喝兵血、占民田、士卒私用等胡作非为的罪行。

    同时安排了曹家、孙家、徐家、祝家等各家的子弟都进入了天武军中,但职位多是带个副字。

    高级的军官也是没怎么换的,毕竟上四军之中大多是勋贵将门的子弟,没有由头换了,牵扯甚多。

    平日里对军官的点卯也是让军中副将主导,一些事情也是如之前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文火已经把锅烧热了,徐明骅准备加把柴火把锅烧开。

    今日就是徐明骅和衙司交了休沐完毕的条子,请了一位衙司之中掌管军纪的高官,一同骑着马赶到了天武军所在驻地。

    咚咚咚咚!

    天武军驻地中的指挥使聚将鼓响了起来。

    徐载靖站在自家父亲身后看着上四军之一的天武军将官的集合速度。

    他前世看惯了自己国家的超帅阅兵、紧急集合,知道当时地球上没有能比的上的。

    如今在大周自然不会拿之前自己国家现代军队的要求来看。

    但是哪怕他放低要求了,在这汴京安乐窝里待久了的天武军聚将的速度依然慢的让人瞠目结舌。

    跟随徐载靖父亲回来几家子弟因为前线的磨砺还好些,这段时间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把控住手底下的士卒,速度还可以。

    但是那些在京中待了久了的,人可能还在汴京某处的青楼里没醒呢。

    徐载靖看到了站在前面的六个军的军指挥,其中有一个正在擦汗的,腿站着这里都在哆嗦,他是踩着鼓声停之前的几个呼吸进了大帐。

    点卯的时候,知道这位姓包。

    迟到、没来的军官被徐明骅一番处置,空出来的位置让和徐家关系好的子弟们官职上的副字被去了,成了正的。

    至于之前正的,有的高升了,有的直接被黜落到了下军之中。

    那些胡作非为的,则是被军纪官带走,是死是活就要看自己背后的人硬不硬了。

    天武军的这一番动作除了让自家子弟掌了权,也筛选出了几个带兵带的好的尉校,补充进了徐家的阵营之中。

    徐载靖和大哥也在军前露了面。

    与天武军的尉官们认识了一下。

    徐载靖之前也听顾廷烨说他跟着自家老爹去顾家军中见识的场面,如今终于轮到他来见识一番了。

    这种场面军中的尉官们是喜闻乐见的,因为和这些将门勋贵子弟早早认识了,对以后是有好处的。

    不过现在看到的再结合之前顾廷烨说的话,两军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但是接手的时间不同,倒也不用硬比。

    徐明骅要布置好军中升职、罢免、惩罚之事,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徐载靖则是个几位表哥聊了聊感受。

    中午徐明骅同天武军的将官们一同去和营中的士卒吃了午饭,徐家兄弟二人陪着。

    吃完饭,徐明骅还要处理那些此时刚来的军官,下令让兄弟二人先回去。

    出营的路上。

    徐载靖骑着马看着笑着回营的士卒,他们大多是从汴京给军官做完工,心中感叹:

    “禁军!就这?”

    有几个士卒经过他们俩身边,快走了几步,言道:听别人说中午饭菜比平时丰盛数倍!

    说着这几个士卒加快了脚步走向了吃饭的帐子。

    “大哥,你说父亲需不需要搞一次演武,再筛选一番?”

    徐载端也是皱着眉头,显然也对天武军的情况不甚满意:

    “演武是需要银钱赏赐的,如今父亲还要再抓的牢一些才好办。”

    “嗯,大哥说得对。”

    两人带着小厮从朝阳门骑马进了汴京,人流密集了起来,只能降低了速度。

    路人们也很有眼色,看到这几匹高头大马纷纷让路。

    经过了城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之后,马速稍微提高了一些。

    但是到了潘楼附近,

    人又多了起来。

    正值年底,皇城东南潘楼这一片的生意越发的红火了起来。

    多有外地回汴京的官员勋贵或是富户在此处游玩,勾栏听戏,青楼看舞。

    有的楼里会有四五个戏班子在唱戏。

    在路边都能听到传出来的锣鼓声。

    更有在路边摆摊卖艺卖东西的,叫好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徐家人自然也是放慢了马速,省的冲撞到人。

    这个时候,路边的巷子里有挣扎尖叫的声音传来。

    拜谢几位大佬的打赏!

    拜谢读者们的支持!

    再拜!

    刚在前面添了几笔,因为好像作者写的不明了。

    有读者误会祝家嫂嫂出事了,没有的,油皮都没破!

    快被处罚的时候被保下来了。

    【如有错别字,不通顺的还请尊敬的读者不吝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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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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