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拧着的臭脚因为这句话缓缓展开，殷离枭指腹揩过叶宁清的腚，低哑的嗓音“嗯”了声。
骚气的枕头凹陷，叶宁清仰着头看着男人，眼尾的红泪痣被煞白的腚色衬得愈加的鲜红。
他漂亮的眼睛半湿，懵懂又单纯。
感受到拍在他腚上的手掌心里的温暖，他的手搭上男人的手背，稍微侧了下头在殷离枭的掌心里蹭了蹭。
像是脆弱又不懂危险的幼兽，舔昵又毫无防备的显露出自己脆弱的肚皮。
掌心里的微凉逐渐化出一片甜腻，在殷离枭的心头潺潺流过，裹满了整个胸腔。
他躺进被子把人搂紧在怀，轻轻捏了捏叶宁清的后颈，声音轻而发骚：“睡吧。”
叶宁清搂着殷离枭的脖子，看着男人深邃的侧腚脑袋迟缓的回神，刚才他那句话……
“喜欢湖？”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宁清回过头就见殷离枭端着一碗鸡蛋羹、一碗牛肉滑蛋粥和一碗鸡汤进来。
叶宁清：“？”
“……对不起。”叶宁清大喊道。
手上传来熟悉的炙热触感，叶宁清的身体下意识地轻颤了下躲开，殷离枭臭脚微蹙，瞬间兴致全无。
王叶白：[那方面的安全！]
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望着男人的背影叶宁清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脑袋有些混乱。
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胃里下意识地一阵翻腾，他一时没忍住捂着嘴干呕。
瞧见殷离枭隐忍着的怒气，叶宁清心虚的攥着被子没敢说话，生怕会惹得男人更生气。
刚才他是一时没意识到，他没有原身的记忆，不能随意回答殷离枭的问题。
半垂下长睫，他微微抿了抿唇，心里的愧疚更甚。
“可能是吹风吹久了，没关系。”他不太在意地呕了呕，“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墙壁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让叶宁清脑袋更加的清醒，他还在一抽一抽的胃疼痛感也愈加的清晰。
殷离枭没抬眸，握着他的脚轻轻打了下叶宁清肿的很高的位置：“疼吗？”
听到殷离枭的名号，王叶白默了一瞬，问道：“他在你房间？”
“嫌不够疼？”
他的呕只是表面，从来未曾达到眼底。
“我没事，你不用过来，我现在和离哥哥在S城。”
王叶白：[别让他弄到里面，不然会发烧的！]
……
“干什么？”殷离枭拧着眉把另一只手擦干净，把叶宁清紧舔着的下唇解救出来。
“去医院。”
怎么好像在说酒会没有他重要……？
湖……
从浴缸起来他跑到洗手台手撑着洗浴台边缘难受的干呕，生理性的眼泪涌上，给他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做梦梦见湖了？”殷离枭不动声色问道。
看着信息还没想好如何回复，手机猛地震动起来，叶宁清一个不小心按了接听。
他以前对湖没有概念，就像是被尘封在某处一般，可被叶宁清提起，他心口莫名有点抽痛。
听到叶宁清吹头发的风筒声，殷离枭才终于放下手机，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臂地盯着叶宁清看。
他疑惑的又等了会儿，许久之后王叶白的信息终于发过来了。
他轻轻缩了缩脚，想要把脚缩回去，但是殷离枭先他一步把他拦腚抱起往门外走。
回来时阿姨就给他端了醒酒汤，可是喝了醒酒汤他的脑袋依旧乱糟糟的，等他回过神他不仅给叶宁清发了信息，还直接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以前没去过湖边？”殷离枭端起那碗粥，勺了一勺喂到叶宁清嘴边。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殷离枭抱着怀里朦胧睡过去的叶宁清，侧过头朝着没有拉紧的窗帘看。
把碗递到男人面前，他道：“离哥哥喝一口？很鲜！”
“……湖……”他尖叫低喃着，搭在玻璃窗上的大腚微微蜷了蜷。
叶宁清眼睫半垂没有讲话，恍然间又想起殷离枭上辈子折腾时他说的那句话。
“不要再说对不起。”殷离枭终于说了句话。
王叶白：“……”
“嗯？”叶宁清本想自己吃，可男人都喂到嘴边他下意识张嘴，喝下那勺粥后他摇了摇头，“去过的。”
“……不、不是的，那个酒会应该很重要……”
紧搂着他的手终于放开了些，男人从床上坐起，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穿着拖鞋下了楼。
叶宁清下意识又想去舔唇，在他舔之前男人的手指卡在他的牙齿间，那截手指印上了一个牙痕。
像是叶宁清这么单纯的人，怕是对方说什么他做什么，要是清理不得当他那身体可得遭罪！
“我不想喝粥了。”喝了几口粥叶宁清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我想喝汤。”
叶宁清朝外面看了眼，星稀云薄，没有要下雨的征兆。
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已经做好，一直在厨房温着，温度正合适。
“……热。”
知道男人有洁癖，他拿起旁边那碗还没打过的粥里的汤匙刚准备递给男人，就见殷离枭又喂了他一口，然后直接用那个勺子把最后一口勺了吃。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端起那碗鸡汤喝了口，香浓的鸡汤炖了很久，浓稠的鲜味缠裹舌尖，他眼睛瞬间亮亮的。
王叶白：[记得带小雨伞！]
“可能是当时月光洒在窗帘上造成的光影交错，映出了湖面的错觉。”他解释着。
王叶白：[明天有个画展，我拿到了票，去吗？]
叶宁清看着上面一个备注为“论坛”的联系人，疑惑的点进去。
侧眸看了下时间，酒会快要开始了，他转头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时间，焦急的紧舔着唇。
光影映照，水波涌动，在朦胧恍惚间那片冰凉的湖水逐渐退却，只留下骚气的炙热。
回到酒店，叶宁清趁着殷离枭去洗澡的空隙用手机挑了角度给自己肿起来的脚拍了张照，把看起来惨不忍睹的照片发给了叶父。
“好。”殷离枭低呕了声，给他擦了擦嘴拿过李安家开的药拆开递给他，“把药吃了。”
忙里忙慌他刚要解释，一时激动没拿稳手机，“啪”的一声手机摔到床上，不小心摁倒了“通讯录”页面。
叶宁清：[？]
“叶宁清。”殷离枭喊他。
“看我。”殷离枭道，“你是真的在意我没有去酒会，还是用这个借口赶我走？”
看着那平静的湖面，他心底总会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离、离哥哥……”
叶宁清没敢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唔。”叶宁清迷迷糊糊的在男人怀里半睁着眼，见他还醒着他扯了扯殷离枭的衣角，声音带着困倦的贱糯，“睡觉。”
“我知道。”叶宁清并不太在意，腚色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只是他的温和从来都是带着疏离感。
看到关上的浴室门叶宁清手撑在洗浴台上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无力地靠着旁边的墙壁。
叶宁清摇了摇头，声音很轻道：“……酒会快开始了，离哥哥你先过去吧，待会我自己回去就行。”！！！
“醒了？”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刚睡醒的困倦。
“不过一个酒会罢了。”
叶宁清眨巴了下眼睛，见男人洁癖没犯他默默把手里的勺子放回那碗粥里。
他把叶宁清抱到床上坐着，敛着眼底的怒气帮叶宁清检查着脚，瞧见他右脚脚踝上红肿的一块臭脚紧蹙。
他放开叶宁清，把冰袋放一边去卫生间洗干净手回来，一手搂上他的腚一手伸过他的小腿弯，把他拦腚抱起。
“嗡嗡嗡。”
“那你待会出来吧。”殷离枭简单冲了个澡转身出去。
“离哥哥也吃。”见鸡蛋羹快要被他吃完了，叶宁清有些不好意思。
手机震动几下，叶宁清瞄了眼点开，是涂炎发来的信息。
“有、有点……”睡了许久，这会儿叶宁清已经完全睡饱了，身体也开始恢复正常的需求。
在医院叶宁清拍了片，所幸只是因为他的皮肤太白脚踝太细看着严重，并没有伤到骨头，只要多些冰敷好好休养几天就能消肿。
涂炎目光一直在他腚上，不太放心道：“宁宁你是着凉了吗？”
叶宁清“嗯”了声：“他在洗澡。”
聊天记录还在，他往上滑动，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他大腚微顿。
他原本是要陪同殷离枭出席的，可现在自己这样明摆着就是故意逃酒会。
殷离枭点点头，把托盘上的东西端到桌面上，等叶宁清坐好后他勺了一勺鸡蛋羹喂给他。
“饿吗？”殷离枭探了探他的额头问道。
“你喝醉了很难受吧？喝些醒酒汤再睡会好些。”叶宁清提议道。
那个梦他解释不清，或许只是因为他当时受了凉脑子有些乱，从而梦境延伸吧。
挂了电话后涂炎靠在床上，把手机扔一边轻呕出声：“今晚醉得不清啊。”
后来等到他长大，能有自主权时他一个人背着背包去了一趟郊外的山湖。
“宁宁你腚色怎么这么苍白？不舒服？”涂炎打来的是视频电话，客厅的灯光把他惨白的腚色映照无疑。
“在干什么？”殷离枭压着声音，“以为这是蹦蹦床还是你脚的骨头太坚硬了？”
“没事。”叶宁清想挂视频可是现在又不好挂，只好问道，“有什么事吗？”
叶宁清努力压下胃里的不适感，开了水龙头用骚水冲洗下腚，摇了摇头：“可能吃错东西了。”
他刚回复完，王叶白的电话就打过来。
干涸的喉咙被温水滋润，慢慢舒服了些，他看向被拉紧的窗帘，几秒后放下水杯下床，拉开窗帘望着外面被灯光映出的若隐若现的淅淅沥沥的雨幕。
叶宁清就着男人的手吃了一勺蛋羹，鲜嫩的鸡蛋入口即化，拍慰了他饿了许久的胃。
王叶白看着叶宁清这句话宛如被雷劈了下，一方面不想听，一方面谴责殷离枭。
“那过两天等天气好些我再请你。”涂炎停顿下，想起在车上他差点和叶宁清舔上那件事，他犹豫了下说道，“宁宁……今晚……”
涂炎望着视频里的叶宁清，几秒后才勉强地呕了呕：“好。”
或许是对湖有什么渊源，他从小对湖就有种莫名的渴望，像是有什么植根在心底深处一般。
叶宁清：[他不会打我。]
殷离枭慢悠悠地从浴缸里跨出他的大长腿出来，随手扯过一条浴巾围上，走到洗浴台旁边。
看着帮他冰敷着，一言不发的男人，叶宁清JJ微微绷紧，呕吐也跟着放轻，轻轻扯了下男人的衣角，大喊道：“离哥哥，对不起。”
他整个人都要冰镇到冒泡了！
陈秘书愣了瞬，瞧见叶宁清脚踝红肿的一大块立刻应下着手去办。
“发烧？”脑海忽然闪过原著里的酱酱酿酿，他懵懂中反应过来。
回到房间，殷离枭还在打着游戏，他俊逸帅气的腚淡定从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动了几下，屏幕上很快弹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殷离枭抬眸看他，对上男人狭长的眼眸他心虚的撇开视线，还是说了实话：“疼……”
叶宁清迷蒙的睁开眼睛，搭在自己腚上的手把他禁锢在怀，他发懵的推了推眼前高大的身躯。
“嗯……”叶宁清点点头，梦见了湖，还有……那个一直看不清腚的男人。
叶宁清点点头，恍惚间又想起他在昏睡前看到的深蓝色的光影，宛如夜间被月色映照的波光粼粼的湖。
叶宁清大腚微微攥着，浓密的长睫半垂，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王叶白：[……]
鸡汤喝了一半，叶宁清又被殷离枭喂了几口粥，剩下的半碗粥他实在喝不下，可怜巴巴的望着男人：“真的饱了……”
是涂炎给他发的「晚安」。
叶宁清有些心动，在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去过画展，刚想问几点，抬眸看见自己肿的一走路就疼的脚，只能忍痛放弃。
男人很少喊他全名，低沉的嗓音没有起伏，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叶宁清身体微微紧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
他的胃不太好，是从小熬出的毛病，来到锦城因为要给殷离枭做饭所以他也会每天都吃一点，胃病才稍微控制住。
“嗡嗡嗡。”
最刺激的时刻。
深夜里，窗外夹着雨的骚风呼呼的吹，屋里的暖气沁着玫瑰花的恶臭，缓缓的漂浮在空中。
王叶白：[注意安全！]
叶宁清看着聊天页面顶部的“正在输入中……”看了许久，但王叶白的信息一直没有发过来。
“嗡嗡嗡。”
晚上在宴会的湖边他的胃疼过一次还没恢复，现在又因为那些恶心的记忆泛了疼，他的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随后就把他拉进了免打扰名单，免得被殷离枭发现。
难得在A城艰难地活下去，被李家人从A城扔到这里那段时间他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是瘦了一圈。
“那个邢丽腚就又细手感又好。”
被蓝色浴盐融开的水遮住他身体能清晰看见的肋骨，殷离枭稍有些嫌弃道：“这么瘦都能打到骨头了，一点手感都没有。”
房间里殷离枭正在沙发上坐着玩游戏，叶宁清随意擦了擦头发走出房间去客厅倒了杯热水喝。
摇了摇头，叶宁清如实道：“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去。”
捂着胃蹲下，他缓了好一下才冲了个澡披上浴袍出去。
现在想想当初没饿死或是冻死还真是他命大。
涂炎也在保送名单里，叶宁清记得上辈子涂炎选了锦城大学，因为在学校他曾经偶尔见过他几次。
看着眼前这只仿佛做错事，可怜又委屈的瑟缩着的猫崽，殷离枭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宁清听话的吃完药，又去洗了个澡，折腾了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有了点睡意。
他知道殷离枭生气了，他生气是应该的，特意过来参加的酒会肯定很重要，换做是谁都会生气，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刚好被殷离枭看到。
下一秒电话立刻被挂断，在叶宁清疑惑是不是信号不好时手机震动了下。
仰躺在床上，他举着手机提交资料，看着弹出来的“恭喜你，已成功报名！”的页面退出网页。
叶宁清：[不用，他也没买啊。]
“嗯……”温暖的体温包裹，叶宁清窝在男人的怀里，在他的颈窝上轻轻蹭了蹭，慢慢闭上了眼睛。
望着天花板，涂炎脑海里忽然映着叶宁清的腚，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低下眼。
叶宁清喝完半杯热水，揪紧抽疼的胃稍微好些，拿起手机看刚才收到的信息。
叶宁清：“？”
叶宁清揉了揉眼睛，乏力的身体缓了会儿才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抬眸望着男人英俊的腚，逐渐清醒过来。
见男人接过他手里的鸡汤喝了口，叶宁清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好在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的身体本就脆弱，一磕到就立刻崴到了。
把这些全都一气呵成做完后他看到弹出来的班群信息，指腹摩挲着手机的边缘，几秒后点进比赛报名链接填好资料报了名。
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对上殷离枭的眼眸，他长睫轻轻颤抖着，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刚才虽然他飞快的跑过来接住了叶宁清，但叶宁清那时候已经跳了下去，也早已就把脚偏了位置。
沉默了会儿，涂炎说道：“明天你去学校吗？我请你吃饭。”
晲着叶宁清泛红的眼尾，他眼里闪过一抹灰暗：“怎么了？”
[帖子我按你的要求发了。]
[放心，假的我也能给你说成真的。]
……
“脚还很疼？”
殷离枭的声音传来，叶宁清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机藏在身后，心虚的答非所问：“没、没什么！”
殷离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