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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的朋友,她生病了。”覃惟原本只是流了点眼泪,被他问?了,忽然大哭起?来,“我很害怕,却不敢表现出来。” 当事?人肯定比她更害怕,她有什么?资格。

    “是哪一个?”他愣了愣。

    覃惟又?继续哭了一会?儿,无所谓了,她最终还是把最糟糕的一面丢给他。

    *

    第二天早上,周珏把车给她送过来。

    分手的时?候,覃惟把车还给他了,钥匙直接丢在他办公室。但是除了车,他们?的生活里有太多分不清了。

    放在对方家里的起?居用具,小到一支刮胡刀、一瓶粉霜,大到节日互送的贵重礼物,这几年下来形同离婚分家。

    覃惟实在没精力,只能?暂时?不管。

    她走的时?候也没有预料到会?有紧急的事?,周珏再把车给她的时?候,她没有推辞,因为她的确需要。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还给你。”覃惟说。

    “好?。”

    路上她没有说话?,但状态看上去比昨晚好?很多。

    这是独属于覃惟的自愈能?力,无论前?一夜多崩溃,早上都会?重整面貌应对各种事?。

    周珏知道叶晓航来不了,告诉她:“这我来解决,能?用钱和人为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这会?儿覃惟坐在车里,给小航发消息。

    小航说她人已经在候机室准备登机了。昨晚在山里实在害怕,她一个女孩子又?不敢随便坐陌生人的车。

    周珏找了可靠的人,开车过去接她。

    覃惟说了句:“等你落地再联系。”后?就收了手机,她侧目看看周珏。

    他也一直沉默着,车子里安静到都一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无论如何,她想?跟他说声谢谢,那个字到嘴边都没有能?说出来。在恋爱里,他为了她做很多事?她都没有说,现在生分了说怪尴尬的。

    于是她选择闭嘴。

    下了车,周珏把车钥交到她手里,“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任何事?都可以?。”

    “嗯。”

    顾雯给东哥买了顶青蛙帽子,遮住她的大脑袋,两人正在调整角度拍照,覃惟说:“这绿帽子是非戴不可吗?”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戴点绿。”太有喜感了,顾雯坚持让她戴。

    李东歌照了照镜子,“你们?不觉得?这是西瓜么??熟了,明天正好?开瓢。”

    覃惟瞬间被逗笑:“……哈哈。”

    于是瞬间从两人互掐变成了三个人,鉴于都没什么?正形,气氛总是在低沉和愉悦之间来回交错,一会?儿伤春悲秋,一会?儿又?因为一点点笑话?傻乐。

    傍晚时?,叶晓航下了飞机过来,放下了包:“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说,演电视剧女主啊?过时?了好?吗?”

    李东歌挺不好?意思:“也没什么?,我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吗?以?后?再坦白呗。”

    “脑袋开瓢还叫没什么??”顾雯震惊,“你们?东北人不都敞亮么??我建议你去查查,你可能?是个假东北人。”

    “放屁,老娘纯正血统东北银好?吧?”

    覃惟在旁边儿剥橘子,没听清,“啥?你是纯正血统哈士奇?”

    “你滚!”李东歌朝她扔枕头,又?说:“我真是这么?想?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叶晓航骂了一句,“咱们?从大学到现在十多年了,当然不是要时?时?捆绑,也没必要铭刻什么?。但如果这个时?候我都不用来,算什么?朋友啊?”

    她说着,有点想?哭。

    顾雯赶紧把气氛拉回来,“把小航都逼得?骂人了,你真是过分了哦,要不打一架吧?”

    她们?都刻意没有去煽情。

    晚上再来看她的时?候也总嬉嬉笑笑,一群幼稚鬼。李东歌忽然掉眼泪,覃惟连忙道:“你别害怕啊,出来又?是好?汉一条,咱们?很快就能?见面。”

    “请问?我是去蹲局子吗?”李东歌翻白眼, “我只是想?说,有你们?陪在我身边,好?像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李东歌的手术从早上七点开始,在外面等候的人也如坐针毡。

    小时?候总觉得?一天太长,迫不及待等太阳落山,等放学;长大后?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快,一转眼,她们?都要到而立之年,要亲身面临人生的各种抉择,还有病痛。

    覃惟等得?头晕眼花,靠着椅子小憩,半睡半醒间听她们?小声聊天。

    顾雯问?叶晓航不是来不了了,怎么?又?来了。叶晓航下巴点点覃惟的方向,小声说:“还不是托咱们?前?夫哥的福,连夜找的车接我去机场,安排住行,昨天落地的时?候还亲自来接的我。” 周珏只是把叶晓航送到医院就走了,没进来。

    顾雯叹息:“这么?远的地儿都能?找着熟人,办事?能?力绝呀。”

    叶晓航说:“前?年在纽约见过一面,说实话?我挺烦他的,就那种傲慢精英男,你懂?就骂了他几句。”

    “男人谁不烦?”顾雯顺着话?茬往下说,反应过来呵呵呵笑了一串,“我要是你就没脸坐车,我躺车底。”

    “滚蛋吧你。”叶晓航想?了想?,“不过我当时?真尴尬得?跟八脚螃蟹似的。”

    覃惟脑袋换了个方向,面向了另一边,叶晓航掰过她的脸,“惟惟,上次你说计划结婚?”

    覃惟睁开眼,说了两个字:“分了。”

    “哈?”顾雯惊叫一声:“又?分?你们?俩才是演连续剧吧?没完没了。”

    覃惟昨晚再次情绪糟糕,有躯体化的迹象,哭了一个小时?,早上起?来头疼到现在,“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

    以?为她只是正常的、工作烦了辞职而已,并不知道分手,包括现在,她们?都没有发现覃惟有任何异样?。

    叶晓航问?覃惟:“没事?吧?”

    覃惟摇头:“我没事?。”

    手术做到下午两点结束,李东歌被推了出来,过了两个小时?她醒过来,意识是混乱的,听见身边人说话?的声音,撇着嘴委屈,又?有些求表扬的意思,活像个孩子。

    她睁眼看着大家,拉了最近的覃惟的手,含糊地说:“惟惟,困难……都会?…过去的。”

    覃惟没有哭,只是捏捏她冰凉的手,温柔地说:“对呀,会?很快过去。”

    顾雯和叶晓航并排站着,眼圈都有些红,极力掩饰着低啜声,她们?从来都不习惯悲伤,奉上一张张傻乐的笑脸,说:“小傻瓜,以?后?不要一个人扛了,也不要偷演女主角了,知道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好?朋友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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