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劍神篇:我要你與我并立巅峰(十五)
肇葉飛眼中染上冰霜, “他在閉死關。”
“看來莊主是要存心包庇幕後黑手了。”巫元白笑着,渾身都興奮了起來。
“幕,後, 黑, 手。”肇葉飛目光從行癡和尚、樓癡夢等從溥歡手中得到過神器的人臉上劃過, 神色冰冷, “忘恩負義, 一群敗類。”
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遜了,行癡和尚眼中有一絲不快, 仍然按捺下來, “施主,貧僧只是想找劍神求證而已。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敲門,施主何懼之有?”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冰冷的劍光充斥着殺意橫亘在他的面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
行癡和尚心中一怒,硬迎了上去。如今比武剛歇, 貧僧倒要看你還有幾分力!
金剛不壞身和凜冽冰冷的劍氣撞在了一起。
“砰!”
強烈地沖擊将四周的地面都刮去一寸。
其他人站在不遠處, 沒有出手, 但卻将肇葉飛可能離開的路線通通封死。
巫元白哼哼笑着,鮮血自指尖劃過彎刀刀刃不停掉落在地上, 而後蒸發, 化作帶着血色的霧氣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樓癡夢瞥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巫元白嗤笑一聲, 什麽名門正派, 什麽魔門奸邪, 不過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罷了。偷偷摸摸, 遮遮掩掩,還不如他呢。
那日——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是溥歡發現了仙人遺跡呢?”
話落驚四座。
“你打得過劍神?”一旁虛空中,一道黑影慢慢現身,是夜半閻羅。
“我打不過,我們這麽多人加一起也打不過嗎?”巫元白挑眉。
沒人應聲。
巫元白嗤笑一聲,勾起唇,“那就再看看。”
一月前,無為道人橫死,留下血字遺言。
巫元白再次找上行癡和尚,并請他通知其他人,“諸位,我們不去找劍神,還他一個清白嗎?”
還是沉默一片。
巫元白掃了一圈這群被劍神吓破了膽的家夥,揚了揚眉,“這些日子諸位發給劍神的戰貼可都是劍瘋子接了的,誰知道是不是劍神與劍瘋比劍,傷到了哪裏呢?我們拖住劍瘋子,讓其他人去便是了。”
行癡神色微動,“阿彌陀佛,貧僧只是想找劍神求證。”
巫元白嗤笑一聲。
……
“唰唰”翻書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書房中響起,溥歡将這一年看過的所有內容以常人無法媲及的速度再次過一遍,并迅速在腦海中整理着思路。
這樣……有一半的可行性。
“溥公子,”管家推門而入,輕聲說道,“您的故友拜訪。”
“何人?”
溥歡臉上帶上笑意,這一年間,他有許多故友前來拜訪,有懷疑他被囚禁的,有懷疑他被殺了的,還有想借着他的關系來雪山劍莊蹭酒的,亦有些不是故友的故友……着實讓他高興了不少。
當然見是不可能見的,無論是真的故友,還是假的故友。他不想讓葉飛做無用功。
“驚鴻仙子羽莺語,她讓我把這個給您。”管家伸出手,手中是一塊白裏透紅的雙魚玉佩。
溥歡笑意消失,“她還好嗎?”
“半身染血。”
溥歡嘆了口氣,接過玉佩,“讓她洗漱一番,換套衣服,請到梅亭吧。”
管家沉默片刻,“是。”
臨月劍神,紅顏知己遍天下,驚鴻仙子羽莺語乃其中之一。
英雄難過美人關。
溥歡握緊玉佩,起身去聽雪軒。
他當日贈出玉佩之時,曾許諾她一件事。他知道莺語的性子,非滅家之禍不會來求。
不能不見。
穿過大片紅色梅花,溥歡在梅亭靜坐。
半個時候後,他見到了一襲青衣的羽莺語。她繞過紅梅,朝他奔跑而來,笑容依舊。
然後突地停住,擡眸對上溥歡的眸子,神色怔住,眼淚似珍珠般一顆顆往外冒,“你,你的內力?”
溥歡淡然,“廢了。”
羽莺語眼淚流得更急更兇了,如一片白雲般,飄入溥歡懷中,“我要和肇葉飛比試!”
溥歡失笑,“你打不過他。”
他輕撫着她的背安慰她,“怎麽了?”
羽莺語從他的懷裏退出來,仰頭看他,“我想求一把神器。”
“為何?”
羽莺語眼淚突地又落了下來,“我大哥死了,我要報仇。”
“你應該告訴你們的門派和師長。”
“師父,師父說既已應約,比試之時,便各安天命。”羽莺語咬住唇,“要輸得起。我輸得起!我也可以和他比試!但我現在功力不夠,溥大哥!”
“沒有了。”溥歡看着她,“我丹田已碎,煉不出神器了。”
淚珠如連串般落了下來,羽莺語低下頭,“神器真的是溥大哥你煉的嗎?”
溥歡注視着她低下去的頭頂,“是。”
羽莺語仰頭抓住溥歡的胳膊,“溥大哥——”
“噌!”
一柄袖劍自袖中射出,架上溥歡脖頸。
“你為何要害我兄長?”羽莺語紅着眼,仰頭瞪他,眼中充斥着悲痛和哀傷還有憤怒。
溥歡神色平靜,“我何時害你兄長?”
“一月前,無為道人橫死,留下血字遺言——神器乃魔器,魔器噬主。半月前,我兄長比試後閉關,結果走火入魔而死,是用的你送他那把神器自盡。”羽莺語一字一句地說。
“是神器還是魔器,令師分辨不出來嗎?”溥歡看着她,“若是魔器,刀魔是怎麽破界飛升的。”
羽莺語垂眸,持劍架在溥歡脖子上的手微顫,“你随我去見我師父,他肯定能修複你的丹田,到時你當着他們的面造一把神器出來,我就相信你。”
溥歡擡手,羽莺語将劍往下壓,“別動!”
脖間被劍壓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溥歡渾不在意,而是垂眸看向手心。
羽莺語也順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見他松開手,手中那塊白裏透紅的雙魚玉佩掉落在地上,碎成幾塊。
他看向羽莺語,露出笑容,“我不會和你走。你今日向我揮劍,我不殺你,亦不欠你了。”
羽莺語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卻還是強撐着劍,“由不得你。”
“你欺我。”
“我——”
溥歡趁着她心神松動那刻,雙指并攏,點了她的穴道。
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微弱內力,羽莺語皺起眉,“你——”
溥歡微笑,“誰規定內力一定要儲存在丹田呢?從今日起,便不是了。”
“那你當着他們的面造一把神器出來,就能證明清白了!”羽莺語眼中如繁星亮起。
溥歡看着她,沉默片刻失笑,“傻姑娘……”
肇葉飛趕回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在大片紅梅掩映着的梅亭中,兩道身影親密無間地相擁着。
他內力一滞。
待到微微近了,才看見橫在溥歡脖上的袖劍,以及他脖子上那條被劍劃出的細細血痕。
太近了。
若是用劍,在殺死那女子的同時,也會傷到溥歡。
“碰!”
肇葉飛一道掌風揮出,将羽莺語打飛。
還沒等到他補劍,他便看到溥歡飛身而出,接住女子,女子的青色衣袖與白色衣袖交纏在一起,親密無間。
“葉飛。”溥歡擋在她身前。
肇葉飛冷冷看着他,目光在他脖子上的細長血痕上劃過,收起劍,在梅亭中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溥歡将人放在地上,解開她的穴道,“江湖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回去閉關吧。”
“送客。”
肇葉飛冰冷的聲音響起。
“姑娘請。”管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身前。
羽莺語不動。
“你打不過他。”溥歡露出笑意,“回去閉關吧。”
羽莺語又氣又惱,轉身離開。
閉關,她回去就閉關!無論這件事有多麽不簡單,她總會查清楚的!
“沒有下次。”
身後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要把你的紅顏知己帶入我的莊中。”
溥歡笑着轉身,看見肇葉飛手中的茶杯時一頓。
“那是我的茶杯。”
肇葉飛手一頓。
“不是紅顏,只是友人。”溥歡上前,拿掉他手中的茶杯,為他換上新的,“喝完我為你上藥。他們派人去拖着你了?不用這麽急趕回來,我能應付。”
肇葉飛目光看向他的脖子。
溥歡莫名感覺脖子傷口熱辣處被冰了一下,痛感倒是少了很多。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想到還能這樣用,忍不住輕笑出聲,“不及你重,快點喝。”
肇葉飛一飲而盡,随着溥歡入房上藥。
溥歡看着他身上新添的傷痕皺起眉,用熱毛巾擦拭幹淨後,用手指沾着藥膏輕輕上藥。
“一月前,無為道人橫死,留下血字遺言——神器乃魔器,魔器噬主。半月前,羽歌絕比試後閉關走火入魔而死,用神器自盡。江湖,要亂了。”
肇葉飛白皙的肌肉輕顫着,垂眸看着因上藥離得極盡的溥歡,想起來了他剛剛看到的在梅亭相擁的兩道人影。
“今日他們沒得逞,之後會出現更多因魔器而死的人,早做打算。”肇葉飛冷聲道。
“我有辦法。”
溥歡雙手落在肇葉飛的肩膀上。
肇葉飛僵硬一瞬,随即放松下來,任他施為。
溥歡握住他的肩膀,将他轉過去,背對着自己,給他背後上藥。
肇葉飛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滾燙溫度,閉上眼,“什麽辦法?”
“你無需卷進來。”
“晚了,我已經卷進來。”肇葉飛轉身握住他的手。
溥歡猝不及防之下,手指擦過他胸前的一點紅,手指微僵。
肇葉飛一顫,有種怪異的感覺自胸口蔓延至全身,垂眸看向溥歡手指。
溥歡也垂眸看向自己手指,動了動。
剛剛的感覺仿佛再次席卷而來,肇葉飛握緊溥歡的手腕。
溥歡意識到什麽,手指再次僵住,不再動彈。
肇葉飛仍緊握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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