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ga的身体构造,我们第一次学习是在高中的生理课上。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纸团在后排嗖嗖乱飞,生理课这种课程对我们一整个班的人来说简直跟过节一样。坐在前面的mega们脸涨得通红,有的把脸埋进书本里,几l个人故作镇定盯着讲台上的课件ppt,还有的几l个回头对猖狂的alpha们怒目而视。
最后排很安静。
因为我和罗简安两个人坐在后排。
我支棱着腿,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上的mega生理构造。
老师敲了敲黑板,接力维持秩序:“大家注意看,不要闹了,这是mega的内部构造,我指的这一块,就是生殖腔,也称为孕腔——”
底下一片怪声的“哦——”还有几l个beta和mega的怒吼和呵斥声。
我点了个头,抬手准备在我的课本上画个圈。
校霸罗简安……罗简安伸出手来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
我转过去:“你什么毛病。”
罗简安啧了声,女alpha手指上还带着烟味,她腿跷在课桌上,脑袋后仰让一头短发扫在肩头:“这不是a授受不亲,你看mega这些东西干什么,反正也没用。”
“哪里没用。你以后用不到?”我说,“再说这是生理课本上的内容,反正也得考。”
“你考试?”
“你不考?”
“我跟你不一样,我家天生不用我继承,”罗简安轻嗤一声,从口袋里捞出根棒棒糖,抛到了我的手上,“而你林加栗,一个继承人,非要考低分为了博自己哥哥关注,你学不学有什么用?”
我啧了下,扒开了棒棒糖的糖纸,将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圆滚滚的小球抵着腮边的软肉,甜丝丝的味道就沁了出来。
“闭嘴。”我说。
“兄控。”她说。
“哼。”
我没理她,继续托着腮看黑板上老师讲解生理题。
罗简安的手放在我手边的课桌上,她的指.尖慢慢地一下下蹭了下课桌桌面。
“林加栗。”
“……说。”
她从我的手里抽出了笔。
我转头看向她。
笔尖落在了我课本上的mega内视图上。
“你标错了。”
“生殖腔在最深的地方。”
女alpha漫不经心地在我的图上画了个圈,旁边做了个标注,“在这里。一般a做的时候进不去生殖腔,也没必要进去那么深的地方,平常也打不开。”
我看着她的笔尖落在那个窄口上,往里一划,“要是不小心弄在里面很麻烦,成结了会怀孕,搞不好还永久标记了。”
我盯着她。
罗简安皱眉:“干嘛。”
“哦,了解这么清楚,”我说,“你跟你那家庭教
师没搞出事吧?”
罗简安手里转的笔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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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考试内容。你课本上写了的。”
她似乎面色自然地手点了点另外一页,我看了眼,还真的是复述版的文字内容。女alpha瞥来一眼。
“我又没骗你。”
……
所以,在南禾说出这一句话之后。
我脑海里,就莫名其妙,闪现过我跟罗简安的这一段对话。
“林加栗,”南禾问,“你想弄在里面吗?”
在我茫然又混沌的时候,南禾俯视着我,垂着头,神色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
头烧灼得厉害,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可是……不可以。会……”
但我看清的……是他慢慢笑了一下。
少年俯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的生殖腔……成不了结。”
成不了结?是什么意思……
啊,南禾的身体……我记得之前,那群医生和我说过……
他……不会再有可能怀……
南禾嫣红的唇角微勾。
然后他沉下去。
少年的喉结攒动着,肩膀一耸,他唇齿之间压抑地透出了一声很轻的喘。
整个人往前撑着手臂在我身体的两侧,吃力又颤抖,但又绷着唇,竭力维持着平静。
纤细的手指都攥紧了被单的布料,骨节用力地发白,脸颊上陡然漫起大片的红色。
胸膛剧烈起伏。
“南禾,不要一下……”我倒抽气,扶住了他的腰,但南禾显然并不想听我的。
他攥着我的手腕,用力地攥紧。浅琥珀色的眸,带着沾湿在额上的湿濡黑发,很慢地看了我一眼,弯了一下。
然后他到了底。
轻轻的一声闷哼。
少年皮肤莹白,在月色下像是凝脂一般柔滑。
除开那些染上的艳色。
……
额头烧得厉害,烫意滚过皮肤,顺着脊背的神经往我的太阳穴上窜,随着滚烫的呼吸又散在空气里。
那些大量的,烂漫的,勾魂摄魄的鸢尾花甜香,侵蚀了我的思维。
“对不起……”
那个嗓音很轻很哑,像是诱哄,“不能让你咬。”
大脑的热度带着虎牙疯狂作痒,我的舌头舔了又舔自己嘴里牙齿锐利的尖处,磨了又磨。
在这种时候,却有个金属的冰凉的东西被固在我的下颌上,阻碍了我要做的动作。真是该死。
“但是说过的……我会补偿你的。”
在被我按住肩膀,压下去,膝窝也架在手臂上的时候。南禾乌黑柔软的发散落在枕头上,漂亮得不可方物。
胸前起伏。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了腹部上。
手掌之下,几l乎能感觉到形状起伏。
南禾的眉蹙着,脖颈向后仰,唇角的弧度却又在停顿
的间隙上扬。
“对,就是这样。”他说,“全部都……”
少年的后脑生硬地撞上了身后的床板。忽地僵直的脊背,攥紧的手指,他却只是仰着那双浅琥珀色的眼。
热汗迷蒙。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近乎眷恋地摸着那银色金属的止咬器。
南禾轻轻地笑起来,像是坠入人间的妖精。
弄进来吧。他说。
……
夜里的月色总是凉的。
但她绸缎一般柔顺的黑发垂下来,炽热的气息不近不远地交织,令人感到无边的暖意。
在某一个时刻,或许,是许多的时刻……
爱是……泥泞,又肮脏不堪的东西。
南禾微笑着想。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让驾驶座上的青年眼下的淡青迎着车窗外的曦光。
车窗降下,室外寒冷的空气便透了进来。
狭长的漆黑眼睫慢慢挪开,黑发青年缓缓地伸过手,拿起了放在副驾座椅上,自己在震动的手机。
“……嗯?”
“你不在教区。里昂。”
好友的嗓音传出来。
“今天有晨祷。”
里昂自动切换了法语,“……啊,我知道。”
一夜没阖眼,喉咙有点哑,“抱歉,我需要洗个澡再过去。”
“嗯?”
诺亚笑起来,意味不明,“看来是个长夜。”
“……的确是。”
在人楼下干坐了一夜。
里昂殷红的唇角无力地弯了弯,他垂下眸刚准备发动车子,忽地,视线略过了车前窗外的一个身影,定了一下。
动身前,他想起了什么。
林加栗问过他圣子的事。为什么?
“诺亚。”
“怎么了。”
“教会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嗯?我以为你已经脱离教会事务了。”诺亚说,漫不经心,“从两年前,你决定要飞去做教授开始。”
“当然,你要是想回来处理事情,代表教会我也随时欢迎你。”
并不打算告诉他的意思。
里昂顿了顿,笑了下,“没事,好为人师的劲头还没过呢,我还得再做段时间的老师。”推开车门,向那个身影走过去,他装作不经意换了个问法,“诺亚……最近快要圣诞了,仪式也应该很多吧,你很忙么。”
“都是职责。”
“嗯。”
“不过要说最忙的话……”
“你知道的。”那边传来一声叹息,笑意很轻,
“我在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
烟头被摁灭。
火光灭在金属的槽内,发出无人听见的刺啦声。
捏着烟身的手指烦躁不堪。
罗简安抱着双臂靠在墙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
地点在自己的手臂上,长腿歪歪扭扭支着。
看了看手机,女alpha抬头望向旁边的高级公寓楼,慢慢地嗤了一声。
“……说好的要讨论生日安排。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人影。”
抬起长腿,罗简安皱了下眉,转身走了。
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
“你是……”
“我们见过。”黑发青年微微笑起来,鼻梁上的小痣明媚。
“抱歉,我想起来了,你是林加栗的邻居。”罗简安说,“里昂教授,L大的法学教授?上次还在你家吃过饭。”
里昂悠悠点头,“对。你今天好早,来找林加栗?”
“没,路过。你回家?”
“我搬家了。”
“……是吗?”
罗简安看了他两眼,没兴趣继续问,估计这人是回来不知道办什么事,跟她也没关系,“那你忙,我先走了。”
腿刚迈出去一步。
就听到身后人说话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以前见过吗?”
罗简安转过身。
年轻的教授微微笑着注视着她,“在N城。”
……
在N城。
这三个字落下。
一股僵直的意味,蓦地窜上了脊背。
密密麻麻。
“N城……”
罗简安面不改色笑了声,“原来我在N城混得这么有名吗,你在N城也见过我?”
里昂温和道:“对。”
“啊,那是在哪个club还是派对见过吧。”
“算是。”
啊。
原来是这样。
手指在胳膊上点了点,罗简安随意道,“那之前林加栗在的吃晚饭那次,怎么不说见过?我跟林加栗没什么好藏的,她知道我玩什么。”
“我不想让林加栗知道。”
“……”罗简安转过来。
对方语气不对,她皱了皱眉。没说话。
里昂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黑发青年眼睛微微眯起时,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但殷红的唇角却又上翘。
“抱歉,我没提过吗,”
他说,嗓音很柔和,
“我跟圣子是朋友。”
-
两年前。
门槛极高,隐在富人区的私人俱乐部内的音乐吵闹。灯光昏暗,鼓点震动着地板。来往的都是名流富豪,不乏有几l张时常出现在新闻头条上的面孔。
高价从拍卖行拍来的画作随处可见,转角就是新代艺术家的作品。纸醉金迷,奢华得令人陶醉其中。
“简安!”
多金浪荡的短发女alpha个高腿长,点着根烟,轻车熟路地抱着手臂懒散迈腿进来,被一哄而上的众人围着。
然后众人的目光,很快移到了她的身后。
而她身后跟着的黑色长发的少女,个子也高,漂亮至极,一张脸白皙精致,脸上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加栗。”
少女自我介绍的的时候,说。
……
金发的圣子站在他的身边,一双绿眸盈盈,心情很好地注视着那一方。
“林加栗,和她的那个朋友?”昏暗之中,里昂问道。
“对。”
里昂不声不响地将目光也投过去。
他跟罗简安对视上了一眼,对方顿了下。
黑发的女a没作什么反应,移开了眼。
“原来跟你联系的人就是她。”
转过脸来,里昂说。
诺亚很轻地笑了声。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