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署27岁,未婚,是酒厂的工人,负责装瓶。

    他的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绝大多数人都能胜任,因此一直对自己的岗位不满,多次申请调到其他岗位,但都被拒绝。

    他只读过高中,成绩不怎么样,数学拿过个位数。

    不过他模样还不错,高中时蛮受欢迎的,但一到了年纪要结婚了,他本性暴露,家里又穷得快揭不开锅,就没有姑娘愿意跟他了。

    据说早几年宋署还经常去相亲,但他都看不上人家,要么是嫌人家穷,要么是嫌人家丑。最近两年,连安排相亲的都少了,几乎没有。

    爹妈嫌他不结婚丢人,每次见面都吵架,这几年宋署没怎么回过家。

    据厂子里其他工人说,宋署这人平时挺自大的,喜欢吹牛,兜里连硬币都没几个,还要装大款。

    他不允许别人说他的不好,有一次一个同事随口说了一句他的表便宜,他就跟人家打了起来。

    一次偶然,宋署与来厂子找父亲的方春华相识,方春华五官生得好看,白白嫩嫩,在厂子里是很耀眼的存在。

    没过多久,宋署就表露出对方春华的爱慕之情,在同事之间更是夸下海口,说是已经把方春华拿下了。

    他觉得自己的外貌和方春华挺配,拿下方春华只是迟早的事情,殊不知方春华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

    方春华当众回绝了宋署。

    当时方春华人在采购部,除了采购部的人,还有几个工人在门外,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署火冒三丈,竟冲过去掐住方春华的脖子,幸而被人拉开。

    之后一段时间,宋署一直在“追求”方春华。

    追求的方式有些特殊,听说做过不少夸张的事情,譬如给方春华买了一个金戒指,却被发现是假的。再譬如给方春华送花,结果都是去山里摘的野花。

    方春华家里条件好,宋署的这些所作所为,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更重要的是,宋署平日里的表现就不算太好,眼高手低。

    一边嫌弃着自己的活儿简单,一边又总是出错。

    小组长批评过他很多次,可他只觉得是小问题。

    从前方春华的父亲没好意思说什么,现在他缠上自己的女儿了,厂长没再忍,把宋署踢出了厂子,宋署一下子成了无业游民。

    当时还去厂子里闹了好几天,被门卫轰走了。

    “大概半个月前,宋署才放弃继续

    过来闹,就没人再管过他了。”

    “至于他的家里人……他是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住,和家里人很少联系,也没什么朋友。”

    林瑄禾已经坐到厂子的组织部。

    方厂长得知这一情况后,急火攻心进了医院,现在是负责人事方面工作的主任接待秦征一行人。

    主任捏着块灰色手帕,手帕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林瑄禾问:“他离开后,没人再联系过他?”

    “他就是我们厂子里的一个祸害,以前是方厂长好心,不忍心把他赶走,结果他反倒祸害人家闺女去了,你说这谁能乐意?”

    “意思是,他的人缘很差?”

    “何止是差,说句不好听的,他走了以后,我们都松了口气。少一个刺头员工,我们管理起来也更方便对吧?虽说死者为大……”

    秦征掐灭烟走进办公室,“他死了你们也都不知道?”

    “这……我们都恨不得离他远点,怎么会知道?”

    宋署的尸体是在五天前被发现的。

    他租住的是平房,五天前发生大火,房屋付之一炬,宋署也在大火中丧生。

    宋署的父母来草草敛了尸,据说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林瑄禾疑惑道:“他才刚死五天,就把尸体火化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主任说,“我只能说,他和家里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这几年都没怎么联系。”

    秦征说:“我已经让人去问过了,他家里什么流程都没走,得到消息之后直接把人拉去了火葬场,一般都得停上那么几天。”

    “做尸检了吗?”

    “家属不同意,他留了遗书给父母,字迹一致,”秦征道,“消防那边的意思是点火自焚。”

    听到自尽的结论,林瑄禾有些诧异。

    从其他人对宋署的描述来看,他不该是会自尽的人,他可能会怨恨全世界,但都不会说自己一句不对。

    “如果不是意外起火,就也会有他杀的可能性,当时怎么没再细查?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这个我也问过了,说是家属坚决不同意,”秦征压低声音,“我又查了他的账务,发现他沾赌,欠了很多钱。最近一直被催债,已经有好几拨人找到他家里去了。”

    如此说来,就能解释他的家人为何不愿理会他。

    但如果是沾了麻烦的人,宋署一死,他们岂不是会去找宋署的家人?

    “我知道你的想法,”

    秦征无奈道,“但从法律上来说,宋署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林瑄禾还是有些怀疑,“但再怎么说,连尸体都直接拉去火化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她想起什么,看向主任,“请问宋署的手上有痦子吗?”

    秦征奇怪道:“问这个干嘛?”

    宋署手上有没有痦子,这会影响到案子吗?

    而且林瑄禾问的也太仔细了,就好像见过这个人似的。

    哪知主任却立刻点头肯定道:“有,上面还长着一根毛,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和石头兄弟说的对上了!

    林瑄禾按捺住激动,又问秦征,“死者的面部能看得清楚吗?”

    “这……似乎是在身上浇了汽油,脸上烧毁的比较严重,看不出来。”

    一切都能对上!

    凶手就是宋署无疑,五天前死的,不可能是宋署。

    宋家人急着火化尸体,也有让宋署金蝉脱壳的嫌疑!

    林瑄禾严肃道:“秦队,我建议继续去查宋署这条线。”

    秦征怔了好几秒,“谁,宋署?他已经死了,还查什么?而且他死亡的时间是在方春华遇害之前。”

    林瑄禾道:“我怀疑他还活着。”

    林瑄禾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恍惚间,他们还没意识到林瑄禾话中的含义,只觉得寒意阵阵。

    她竟然说,一个已死之人还活着?

    看着大家错愕的目光,林瑄禾却坚持道:“他的尸体是没经过解剖的,还不知死因是否为火灾。而且尸体的脸部烧毁,又没做过任何检测,就更有可能是他金蝉脱壳的计谋了。”

    “你的意思是……”秦征猜测道,“他找了一个替死鬼?”

    “恐怕是的,”林瑄禾肯定道,“秦队,可以派人去宋家一趟,在暗中观察宋家人的动向,如果宋署的死有问题,一定能看出来。”

    宋署的家人急着火化尸体,恐怕是要已和宋署通过消息,怕被看出端倪,才要毁灭证据。

    从法律层面来说,只要没人继承宋署的遗产,债务便被一笔勾销。

    秦征扶着晕乎乎的头,费力道:“小林啊,你确定吗?这个方向还是很……诡异的。”

    “两个人去守着就可以了,不太费事,”林瑄禾看向主任,“您这里有宋署的照片吗,劳烦您给我们一份。”

    主任听了林瑄禾的话,手心也出了些冷汗。

    宋署原本就是不被他们喜欢的人,听到他的死讯时,他们倒是也叹息过,但现在要说他还活着……这事就有点儿惊恐了。

    这位警官怕不是在说梦话。

    主任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去给林瑄禾取来了照片。

    是厂子里工作的集体照,宋署个头高,站在最后一排。

    虽然性格不太讨喜,但他长得还算白净,单眼皮高鼻梁,模样算是俊俏的。

    林瑄禾把照片交给秦征,“麻烦秦队了。”

    秦征嘴角抽了抽,心中再不理解,还是接了过去。

    他倒是不觉得诈死这种事匪夷所思,在他办过的案件里,也有人为了躲避债务逃跑、诈死。

    但他不懂林瑄禾为什么可以如此笃定。

    宋署只是纠缠过方春华而已,如果每一个纠缠不得的人都要弄死,宋署累都要累死了。

    虽然心中有疑虑,但秦征还是按照林瑄禾的话,往宋署家派了人过去。

    “你可要想清楚了,宋署去哪里找一个替身?最近接到的失踪报案里,可没有和宋署年纪差不多,身材又差不多的。”

    这一点林瑄禾暂时还不知道答案,包括武月为何要跟着凶手离开,都不得而知。

    时间已经太晚,主任原本就是被秦征特意叫到厂子里的,问完话后就把人放走了。

    林瑄禾本来想在队里对付一晚上,回到队里后却得知赵淑佳打过电话来,说是家里有点儿事,想让她回去一趟。

    林清钰最近两天刚出院,林瑄禾还没去家里看过他,想到这一点,林瑄禾应了下来,只不过她赶到林家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

    林瑄禾到林家时,林家的等还亮着。

    赵淑佳平时休息得早,一般这个时间一楼已经关灯了。

    看来是真有什么事。

    林瑄禾从口袋里翻出钥匙。

    林家的钥匙她原本不想收,但赵淑佳总是黯然伤神的样子,林瑄禾不想关系太僵。

    林瑄禾本以为是赵淑佳在等她,进门后却发现林家还挺热闹的。

    几乎所有人都在一楼。

    林清钰脸色不佳,坐在单人沙发上。

    赵淑佳和林茵坐在一个女孩两侧,林景一皱眉站在一旁。

    林瑄禾仔细看了一眼,才看出被他们围住的女孩是罗露。

    她已经有很久没见过罗露了。

    “你们这是……”

    林景一见林

    瑄禾也来了,头更痛了,“怎么你也过来了,不是有案子要忙?”

    罗露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她穿了一件T恤,头发有些乱,衣领也被扯坏了。

    林瑄禾蹙了下眉,“发生什么事了?”

    赵淑佳起身走过来,“是我叫的瑄禾,景一,这种事不能瞒着。”

    林景一沉默一说,没再争辩,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林瑄禾。

    他端着另一杯走到罗露面前,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眸光到底闪动了两下。

    “你先冷静冷静,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罗露闻言,瞳孔放大了一瞬,她接过杯子,一言不发。

    林茵见状便说道:“罗露家里也没其他人,不如今天在这里住下,楼上还有客房。”

    “也好,”林景一似乎才想起来这个方案,忙说,“我去打扫一下,衣服的话就先借茵茵的。”

    罗露轻轻咬着下唇,“这样实在太麻烦大家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没关系……”

    “这怎么行,”赵淑佳转过身掐了林景一一把,“这事都是我们景一闹出来的,他得负责,景一,人家小罗姑娘挺不错的,你别太过分啊。”

    林景一低下头没作声。

    林瑄禾听了一会儿才搞明白,原来是林景一最近遇到一些麻烦事,似乎总是有人跟踪他。

    不仅如此,他还接到了用报纸拼凑起来的信件,上面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的结论就是要取林景一的性命。

    为此,罗露很担心林景一,所以跟在他后面保护他。

    她运气却不太好,碰上了流氓,险些被人家非礼,拼了命才逃出来的。

    林瑄禾扫了一眼罗露的衣服。

    领口虽然被扯坏了,但是下摆却是完好的,裤子上也没有太多褶皱。

    林景一似是于心不忍,蹲在罗露身边轻声道:“对不起啊,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罗露垂着头,柔顺的秀发顺着雪白脖颈滑落,她脖子上红色抓痕清晰可见。

    她轻轻摇摇头,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林景一心里更不是滋味。

    赵淑佳催促道:“你先带小罗去客房,我去热杯牛奶。”

    罗露不好意思道:“这太麻烦您了,不用了。”

    “没关系,一会儿我来热,”林景一将罗露的包背起来,“我先送你上楼。”

    罗

    露笑笑,“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她站起身,脚下却不怎么稳当,身子一栽,差点儿摔倒。

    林景一忙扶住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罗露是崴了脚,脚背红肿一片。

    林景一的心沉了沉,想到这些日子原来罗露为他所做的一切,心里的愧疚感更深。

    他在罗露身前蹲下,“我背你。”

    罗露一怔,脸颊霎时间绯红如骄阳,她心慌意乱地摆着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林景一不由分说的将她拽了过去,“来。”

    罗露僵硬地趴在林景一的背上,红着脸颊不敢动弹。

    林瑄禾站在楼梯一侧,看着林景一将罗露背上楼。

    赵淑佳爱干净,客房也会定期打扫,原本就很干净。

    林景一把罗露放到玫瑰椅上,先给罗露换了新的床单被罩,接着又拿来扫帚、拖把开始打扫。

    罗露紧张地看着他,“其实不用打扫的,这里已经很干净了。”

    “好久没人住了,有灰,我打扫一遍,你住着也能舒心。”

    林景一说完,又继续闷头去干活了。

    他平时有洁癖,做起活儿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脸上很快占了灰。

    罗露坐在玫瑰椅上,小心翼翼抬头看着他,唇畔露出羞赧的笑意。

    十多分钟后,林景一将屋子打扫好,看过去。

    罗露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撑着身体,似乎有些紧张。

    罗露的容貌算不得惊艳,但很耐看。

    一双灵动的眼睛宛若含着徐徐春风,林景一望了她一眼,竟无措地偏开头。

    对林景一来说,罗露一直只是小师妹,现在……

    他不知道。

    “你坐着等等,我去找红药水来,给你擦点药,估计还得和瑄禾说一下情况,你放心,我一定找到袭击你的坏人。”

    林景一说的很诚恳。

    罗露再次摇头,“真的没关系的,是我太多事了,你不怪我就好。”

    林景一蹙蹙眉,“这是坏人的错,怎么会怪你?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林景一逃跑似的离开房间。

    他也不知自己在逃什么,就是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继续留下来,恐怕会发生糟糕的事情。

    林景一下楼后就去找药箱,本想尽快去给罗露上药,却被林瑄禾拦住,“你们两个好了?”

    “没有,”

    林景一心脏猛地一坠,急着反驳,“我们很清白,不能说这种话,让别人知道不好。”

    林瑄禾一看他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她有些无奈,“我不是提醒过你吗?”

    林景一茫然地看着她。

    林瑄禾道:“她是故意接近你,你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要接近我?”林景一拧起眉,似乎不太开心,“从我身上,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林茵端着热好的牛奶走过来,交给林景一,“哥,你还是听瑄禾说说吧,她是局外人,看的比你清楚。”

    林景一接过牛奶,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瑄禾不会害我,我只是……”

    “没事,理解,”林瑄禾耸耸肩,对他的态度很无所谓,“你只是对她产生好感了,所以无法接受而已,没什么,过几天没好感了,就能接受了。”

    林景一的心仿佛又被谁拽了一下,心口堵着巨石似的,沉沉的无法开口。

    在听到林瑄禾的话后,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这种好感不会减弱,又该怎么办?

    林景一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

    比起林清钰,他虽然顽皮了些,但这些年来专注学业,对男女之事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赵淑佳不敢劝林清钰,便总让他找个对象,但林景一看到谈对象的同学们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实验室的工作,就放弃了。

    这么多年封心锁爱,早就忘了这种事了。

    林景一沉默片刻,道:“我没这方面的意思。”

    “有没有的,你自己调节就好,”林瑄禾问,“只是你真的认为罗露刚刚……”

    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楼上,把林景一拽到赵淑佳的卧室,关严了门。

    林景一疑惑地看着她,“这是做什么?”

    “你真的认为罗露被欺负了?”林瑄禾压低声音,“她的衣服下摆是宽松的,也很平整,欺负她的人,是只冲着衣领去的吗?而且就算她是真的被欺负了,她莫名其妙跟在你身后,不可疑?”

    林景一听得发懵,“可疑?你的意思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跟踪的?”

    “有半个月了,真的挺奇怪的,什么人会想到来跟踪我?还给我写信,我也没得罪过人……不过这几天没有了,这些怪事都是前段时间发生的。”

    林瑄禾奇怪道:“这几天?具体是几天了?”

    “我有些记不起来了,其实我本来就不太在意,是妈她总

    是担心。”

    林瑄禾问:“这件事罗露是怎么知道的?”

    林景一道:“我收到信的事,我们实验室的人都知道,她知道不奇怪。瑄禾,为什么总是怀疑她,她……真的有问题吗?”

    “难说,”林瑄禾道,“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多留意她,看看她除了想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外,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听到这话,林景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林瑄禾叹息地摇摇头,“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林景一红着脸问:“什么不中用了?”

    “某些人呗,”林瑄禾说,“动了春心了,从这方面来说,罗露是蛮厉害的。”

    盯着林景一,又在几天前放弃的人,林瑄禾能想到一个。

    可她不太明白,陈旭晖早已知道原主不在的消息,为何现在突然行动?

    或许是林瑄禾猜错了?

    林瑄禾知道,罗露应该知道答案。

    她想了想,道:“我先去把牛奶送上去,看看她知不知道什么消息,你先控制着点儿,别太冲动。”

    林景一干笑两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么点儿小心思,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就这么被林瑄禾揭穿了。

    他真喜欢罗露?不能吧,都认识这么久了……

    林景一晃了晃脑袋,不愿再多想了。

    林瑄禾端着牛奶上了楼。

    她故意放轻声音,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客房的门开着,透过狭窄的门缝,林瑄禾看到罗露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她翘着二郎腿,轻轻摇晃着脚。

    林瑄禾瞥了眼她的脚背,红肿的痕迹是真的,的确扭伤了,但她似乎不太在意。

    林瑄禾敲了敲门。

    她再推门进去,罗露已经坐得端端正正,“瑄禾,谢谢你,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林瑄禾若无其事道,“林景一他缺根筋,幸好有你留意着,不然他可能出了事还意识不到危险。你好好休息,这边人多,可以帮忙照顾你。”

    罗露笑道:“谢谢你,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林瑄禾把牛奶放到罗露跟前,“你今天看到跟踪林景一的人了吗?这件事还是得再查查,我怕他真出什么危险。”

    罗露摇摇头,“其实我留意这件事也有几天了,挺奇怪的,这几天都没人再过来,林警官,这个人是放弃害景一了,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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