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时闻家的马耐力太好了。
它们不仅没有减速,在快靠近终点时,甚至还在加速!
时闻和詹冲云在看台上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两人的眼底留下了马儿闪电一般的剪影。
近了,又近了。
开始冲击终点了!
时闻紧紧握住双拳,呐喊声憋在喉咙里,最终还是没能喊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匹马靠近了终点,直接冲了线。
那是一匹老牌纯血马,在国际大赛上屡有所斩获。
紧接着,时闻家的十一号以半个身位之差,排在了第二位。
八号紧跟着十一号的尾巴,排名第三。
在确定名次的那一瞬间,詹冲云爆发出一声呐喊:“啊!赢了!!”
时闻差点没被这声呐喊震聋耳朵,他转过头去看。
詹冲云脸庞通红,眼睛带着兴奋的光,呐喊的时候露出了满[kou]白牙。
看到时闻转过脸来,詹冲云紧紧拽住时闻的手臂:“你看到了吗?你们家的马赢了!我们赢了!!”
现场还有许多人在欢呼呐喊,詹冲云的声音因为足够大,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时闻的耳朵里。
时闻笑着说道:“看见了,别激动。”
詹冲云:“我要买你家的马!我要把你家的马全部买下来!一百二十万就一百二十万!”
时闻提醒:“退役之后我们要回购的哦。”
詹冲云:“没问题,只要愿意把马卖给我,什么都没问题。”
马儿们已经比完了赛,很多人下去跟骑手打招呼,詹冲云也顾不上跟时闻多说,直接双手握拳,欢呼着冲下去看马去了。
时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们到了马儿的跟前。
八号和十一号瞬间顾不上其他正在给它们喂水和按摩的人,直接将大脑袋伸过来,亲昵地蹭着时闻:“唏律律。”
时闻摸着它们的马脸:“干得好,今天你们跑得太[bang]了。”
两匹马儿可能从时闻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赞赏,更加兴奋了,鼻子里喷着气:“唏律律。”
第一次出来比赛,这个成绩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相信经过训练之后,它们还能取得更优越的成绩。
詹冲云对时闻家的马充满了信心,对他也充满了敬佩。
双方坐下来在谈判桌前谈判的时候,詹冲云在很多条例上都做了让步。
时闻看詹冲云让步,也让了一些。
双方谈得很顺利。
时闻以每匹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将十一匹公马都卖给了詹冲云。
同时,公马的[cao]料由时家牧场这边准备,詹冲云每个星期会和时家牧场[jiao]易几千块的[cao]料。
这批马匹[jiao]割清楚之后,时闻准备开始种玉米。
燕克行问:“今年不种秋玉米了吗?”
时闻:“先试试[chun]玉米,我听他们说[chun]玉米更容易种一
些。要是[chun]玉米的效果不理想或者太好,我们都可以加种秋玉米。”
燕克行:“那种多少亩?”
时闻:“三百亩?感觉两三百亩是最好管理的那类,就在我们之前种青贮玉米的地方种,正好那边有水源,浇水的时候比较方便,没那么麻烦。”
燕克行没什么意见。
他们这次种的玉米还是青贮九号。
只是除了青贮玉米外,时闻还种了一部分甜玉米跟糯玉米。
时闻的理由也很简单:“种都种了,我们自己也得吃点,玉米也很好吃的。”
燕克行:“种吧,收回来我给你烙玉米饼。”
时闻惊喜:“你还会这个?”
燕克行:“不难,之前的时候学了一些。”
要吃玉米饼还是本地的老玉米比较好吃,虽然它们的产量跟抗病[xing]都略差一些,但是[kou]感比外面买的玉米要香浓多了,吃起来甜丝丝的。
时闻专门问几个嫂子要了一些玉米种子。
他原本说要去拿,常青青几个主动送了过来:“以前一直拿你家的种子跟菜,现在总算轮到我们给你了,拿着吧,我们那边还多得是。”
辛香红道:“我们这个是正儿八经的老玉米,别看长得没那么好,结出来的玉米有股清香,糯玉米有嚼劲的同时又不硬,可好吃了。”
时闻道:“你们这一说我都恨不得今天种下去,明天立刻就有玉米吃了。”
辛香红笑道:“那不能,起码得等两三个月呢。等玉米长起来了,你们先吃一茬玉米笋,吃完之后就可以准备吃玉米了。”
时闻:“要得。”
常青青:“等玉米[shu]的时候,你可以去玉米田里转一转,哪些玉米先[shu]你就先吃。”
时闻:“我知道了。”
他们家去年没种玉米,上一次种玉米还是前年。
玉米根在地里烂了,变成了肥料,土壤比一般地方的土壤要肥沃一些。
去年玉米地上长的牧[cao]就长得很好,非常鲜嫩,他们家的猪牛羊时不时都喜欢往那边走。
今年要再种玉米,得先施一茬底肥。
时闻特地开了一池新肥料。
他们家的羊最多,发酵好的肥料大多数是优质的羊粪,又混合了点其他粪肥,发酵出来乌黑油亮,一点都不臭。
时闻开着施肥机,将肥料均匀地在玉米地里铺开,然后又请师傅过来耕了一遍,将肥料和匀。
耕地的师傅年年都要接两三次他家的单子,跟他非常[shu]悉。
干活的间隙,师傅喝茶休息的时候,对时闻说道:“做你家的庄稼也真是有福。”
时闻笑:“这就夸张了。”
师傅:“哪夸张了?你看你家的土壤那么肥,肥料那么浓,耕得还那么细,今年种出来的玉米肯定长得很不错。”
时闻:“这个我倒有点信心。”
他家的作物就没有种不好的。
不仅肥
料好,土地好,现在他的耕种技术也跟上来了,想要不好都很难。
两人聊了一会天,时闻想起来:“师傅,你们那里有没有翻肥机?”
师傅:“搂[cao]机就有,翻肥机是什么东西?”
时闻笑:“我们这里的肥料不是越来越多嘛,有时候等它们自然发酵比较难等,就要在里面加一些发酵剂,得弄匀一点。”
“这玩意还真没有。”师傅喝了[kou]茶,“你们每次把肥料倒进发酵池的时候顺便倒点发酵剂,不就完了吗?”
时闻:“我们现在就是这么干的,就怕发酵不充分。”
师傅:“我看你家的肥料发酵得很充分了,没什么不充分的。附近十里八乡,还没有谁家有你家的肥料发酵得那么好。”
时闻摇头:“我看看能不能弄得更好。”
师傅喝着茶:“还是你们年轻人比较有追求,要放在我们身上差不多就行了,管他那么多。”
时闻:“那么大一个牧场呢,得小心管理,要不然出了漏洞,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师傅:“不懂你们读书人的追求,在我看来你家的牧场已经很好了。”
两人歇好之后又继续干活。
牧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却并不显得安静。
牛叫,羊叫,猪叫,狗叫等杂七杂八的叫声传过来,给牧场带来几分生气。
时闻干完活,特地上山一趟,把母[ji]们下在山上的[ji]蛋捡起来,放到筐子里,也检查山上的果树等植株。
他们家的果树都长得很好,好些果树现在已经开起了花。
比如桃花和杏花,就开得满树红霞,想必今年就能够丰收。
前些时候种下去的竹子也都成活了,竹竿由黄转绿,长出了新的枝条跟叶子,底下也还有竹笋。
他们家这些竹子是耐寒的种类,竹笋的个头并不大,只有两指大小,尝起来有一点苦味,苦味之中还带着一点鲜味,[kou]感尤其脆嫩。
时闻喜欢掰了竹笋下去,先放到滚水中煮两分钟,然后再捞起来,放入凉水中浸泡。
这样炮制过后的笋苦味尽去,鲜嫩犹存,用来炒他们家的腊[rou],鲜与咸的碰撞,味道那叫一绝。
可能因为他们家的肥料好,竹子发出来的笋又大又多,两座山的竹笋加起来起码有几百根。
前几次竹子长竹笋的时候,时闻都只是吃多少掰多少,只掰了一点尝鲜。
今天又有那么多笋,他干脆全都掰下来,一边掰一边用藤蔓捆成捆,扛下去。
时闻最后弄了两百来斤笋。
燕克行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堆满了笋,不由诧异道:“怎么今天掰了那么多笋下来,想做酸笋吗?”
“这个笋也能做酸笋?”时闻回答完才回答前一个问题,“今天看到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些竹子本来是为铮铮种的,不知道它在动物园里怎么样了,等会儿问溪大哥,能不能把这些笋拿去喂铮铮。”
燕克行:“
基本所有的笋都能拿来发酵酸笋,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而已。铮铮那边没问题,你问一下,他们要是不给喂,我去说。”
时闻笑:“应该不到那一步。”
时闻联系溪珑的时候,溪珑果然满[kou]答应了下来,还说他这边太破费了,他直接发到付的快递就好。
时闻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溪珑这么说,他就直接发了到付的快递过去。
第二天,铮铮就吃到了牧场上产的竹笋。
铮铮这家伙的智商极高,还记得牧场跟时闻,饲养员一说,它还特地停下来,对着镜头叫了起来,好像在说一些感谢的话。
时闻搬那么多竹笋下来还得寄出去,实际上也累,然而看到这段视频,疲惫真就一扫而空了。
时闻在牧场上忙碌着。
这天,他让狗子们把猪牛羊赶出去,自己则巡视牧场。
他骑着摩托车还没有走出多远,手机忽然响起来
时闻没看来电显示,听到电话响了,顺手接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傅蒙的女儿傅宁嘉,时闻跟傅蒙打[jiao]道打得比较多,还是第一次接到小女孩的电话。
等听到对面的童声时,时闻还愣了一下:“嘉嘉?”
对面的小女孩明显很紧张,呼吸的频率都变了。
时闻的声音放柔和些了:“嘉嘉找我有什么事啊?”
傅宁嘉那边吭哧吭哧半天没敢出声,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地说道:“时叔叔,火火生病了,你可不可以过来帮忙呀?”
时闻:“火火是谁?”
傅宁嘉:“是赵爷爷家的狗,赵爷爷不管。”
时闻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赵永强是不是?他家有没有大人在?”
傅宁嘉:“不在,出去了。”
时闻:“我马上过来。你们别靠近生病的火火,离远一点,怕火火生病了会咬人,知道吗?”
傅宁嘉乖乖应下:“知道了,时叔叔,我们在外面等你。”
时闻骑着摩托车要赶过去,在赶过去之前,给傅蒙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傅蒙也没想到自家小女儿遇上了这事:“宁宁没跟我说,我也过去看看。赵永强他家的狗应该不是生病了,是怀孕了,算下来,现在可能要生了。”
时闻给动物接生得也算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狗狗要生的情况:“那得叫宁宁他们再离远一些,处于生产期间的母狗怕有些凶。”
傅蒙:“我现在就过去。”
傅蒙就在村里,赶过去很快。
在接着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往那边走了。
时闻挂上电话,最终还是打算去看看。
没想到,还没过去,傅蒙又打了电话过来:“母狗的情况不太好,可能有点难产。”
时闻:“难产?”
傅蒙似乎在翻动着狗子:“我看像是难产,具体情况看不太清楚。”
时闻:“我知道了,我现在
过来。”
狗子难产,那就需要外物了。
时闻赶紧调转车头,回屋拿了点蜂蜜泡水,又拿上手套、畜药和润滑剂等物。
小狗难产,对他来说,可能比大型动物还难处理,多备一点工具比较好。
时闻骑着摩托车赶到赵永强家,外面站了好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女孩,看起来都是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傅宁嘉的同学。
小女孩们站在外面,一看到他的车眼睛都亮了,跑过来围着他喊:“时叔叔。”
时闻将摩托车停好:“乖。叔叔进去帮忙,你们继续在这里放哨。”
傅宁嘉连连点头:“我们会乖乖在这里的。”
时闻从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东西,往院子里面走。
在快要进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一脸稚嫩的小朋友们正神情紧张地盯着大门。
时闻忽然就想到自己小时候。
他小的时候,父母的关系已经不太好了,经常在家里吵架。
这种情况下,他很早就学会了审时度势,压根不敢给家里添麻烦。
那个时候,养小动物的小孩还挺多,从猫猫狗狗到各种蚕、青蛙和天牛之类。
他什么都没养过,偶尔见到了流[lang]小猫,流[lang]小狗,也从来不敢往自己家里带,都是塞给同伴,让同伴带回家里。
要是同伴也不敢带,那就只能祈祷,会有好心肠的大人帮助这个小生命。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早已经不是那个弱小无助的小男生。
现在面前紧张的小女孩们好像变成了那个时候的他。
那个时候没有一个帮忙的大人,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时叔叔。
时闻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轻轻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躺着一只肚皮老大的黄白狗妈妈。
狗妈妈呼吸急促,嘤嘤地叫着,四只爪子时不时刨一下地。
看得出来这小家伙很难受。
傅蒙正蹲在狗妈妈前面,见时闻赶过来,他道:“难产了。”
时闻:“是什么原因?”
傅蒙:“不知道。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有试着给狗接生过,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就生不下来。”
傅蒙并非专业人士,不懂狗子的生产问题实在太正常了。
第 166 章
时闻也没有继续问,而是快步上前,蹲在狗妈妈前面,小心检查它的身体。
狗妈妈还挺通人[xing],并不怕他们,看到他们过来也不乱叫乱咬。
时闻摆弄着它的四肢,又轻轻动着它的肚子,它一点都不反抗。
“可能是堵住了,也可能子宫乏力。”时闻对狗妈妈的情况初步进行判断后说道,“傅哥你去找个盘子过来,我给这狗喂点蜂蜜水。”
狗子喝水的时候一般用舌头卷着水往嘴里送,如果不找盘子让它喝,就这么往它嘴里倒的话,很多都会流出来,最后造成[lang]费。
傅蒙二话没说,去赵永强家厨房外面把狗盆洗了洗拿过来。
时闻往狗盆里倒了蜂蜜水,又把狗盆放到狗妈妈面前。
狗子的嗅觉非常敏锐,狗妈妈感觉到了这个是好东西,哪怕现在很难受,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慢慢把这个蜂蜜水给[tian]完了。
时闻开始戴手套,给狗妈妈的产道里送润|滑剂。
狗妈妈有点难受,大声地“汪”了一声,本能地转过头来想咬人,等看到是时闻之后又将牙齿收了回去。
傅蒙两只手轻轻按住狗头:“别叫,帮你呢。”
时闻摸索着,用两根手指抓住了一只小狗的腿,慢慢将它拉出来。
狗妈妈疼得更厉害了,却没有反抗。
可能因为时闻的手法比较好,也可能蜂蜜水起了作用,很快,第一只黑黄相间的狗子就出来了。
这只小狗的状态不错,一出来之后就嘤嘤地叫着。
时闻将这只小狗放到毛巾上,然后送到狗妈妈的嘴边让它自己[tian]。
第一只小狗生下来后,对于狗妈妈来说明显是一种鼓舞,它稍微平静了些,用舌头清理着小狗身上的黏[ye]跟血[ye]。
时闻轻轻按动着狗妈妈的肚子,又开始尝试将第二只小狗拉出来。
第二只小狗被他抓住脑袋慢慢拉出来。
这只小狗的状态也不错,一出来就会动,时闻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继续将它送到狗妈妈嘴边。
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狗妈妈陆续把其他小狗生下来。
可能有了个好开头,小狗的出生就比较容易了,狗妈妈连生三只小狗,都没遇到什么困难。
就在他们给小狗接生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恶声恶气的声音:“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傅宁嘉怯怯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赵爷爷,小狗要生了……”
“要生了你们还敢过来凑热闹?”赵永强打断她的话,“也不怕狗疼狠了,直接出来咬你们?真是瞎胡闹!”
说着,赵永强推开门,往院子里面走。
见到时闻和傅蒙都在院子里,赵永强愣了一下。
时闻说道:“赵大伯,你家的狗有点难产,我们看到了,过来帮忙接一下生。”
“哎,狗生娃怎么还劳动你们?”赵永强忙道,“现在生得怎么样了,用了哪些药?要钱不?”
时闻笑着甩了一下手:“乡里乡亲的,要什么钱?”
傅蒙:“不要钱,我女儿看见这只狗生娃生得比较难,我们自愿过来帮忙的。”
“那谢谢你们了,还要将狗娃掏出来,可真不容易。”赵永强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一二三四五六,六只啊?那我得炖个羊[rou]汤给它补补。”
时闻:“七只,还有一只小狗在肚子里,位置比较靠上,等它缓一缓再生。”
赵永强:“七只那么多?可真是不容易。”
赵永强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见实在帮不上忙,就去厨
房里烧羊[rou]汤了。()
时闻很快闻到了羊[rou]汤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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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烧开了,赵永强盛了一大碗端出来:“给狗吃吧?吃了有力气生。”
时闻看里面满满一大碗碎羊[rou]带汤,点点头:“稍微放凉一点再给它吃。”
赵永强:“我先倒在它的碗里,等它缓过来就吃一两[kou]。”
时闻便道:“倒点凉开水进去吧,它想吃就可以吃了。”
赵永强连忙点头,找凉开水去了。
狗妈妈确实饿得狠了,赵永强一将羊[rou]汤倒到它碗里,它就迫不及待地闻了闻,叼着烫羊[rou],一边哈气一边吃。
可能生产耗尽了它的体力,它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别的,只想吃东西。
时闻轻轻摸了摸它的脖子,也不催它。
狗妈妈吃完满满一大碗羊[rou],总算积蓄好了力气,开始生第七只小狗。
第七只小狗是一只白狗,身上只有薄薄的绒毛,看起来像一只小鼠。
时闻把它放到狗妈妈嘴边,疲惫的狗妈妈尽职尽责地[tian]了起来。
这七只刚生下来的小狗有强有弱,不过都还活着。
时闻一一检查过,见它们开始吃[nai],稍微放下了心。
他们从天亮折腾到天黑,赵永强留他们下来喝羊[rou]汤。
那锅羊[rou]汤跟狗妈妈喝的是同一[kou]锅,时闻和傅蒙都婉拒了。
小朋友们还等在门外,因为时闻和傅蒙在,狗妈妈生完之后,他们就勇敢地过来看了。
傅蒙教育小家伙们不要靠近正生产的母狗,也不要靠近生产完了还在带狗崽子的母狗,这样的狗都比较凶,要是招惹到了,很容易被咬。
小朋友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齐刷刷地点了头。
时闻看他们这样感觉十分可爱,忍不住揉了揉其中一个小朋友的脑袋:“天都晚了,赶紧回家吧。家里人肯定在等你们。”
时闻的家里人也在等他。
他回去的时候,燕克行做好了饭,拿着书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吃饭。
时闻摸出手机来看了一下,发现燕克行早发了信息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时闻将手机放回兜里,推门进去:“刚刚去给一只小狗接生了,情况有点复杂,一直没看手机,就没看到你发的信息。”
“没关系。”燕克行合上书,“饿不饿?”
时闻摸了摸肚子:“原本不饿的,闻到这香气就饿了。”
燕克行笑了一下:“赶紧过来吃饭。”
两人的饭量都比较大,桌上一共放了四道菜。
其中一道绿油油的,时闻之前没看过。
他忍不住先夹了一筷子:“这个是什么?”
燕克行:“豌豆尖,[ji]汤豌豆尖,你看看喜不喜欢?”
时闻往嘴里一塞,柔嫩的豌豆尖在[ji]汤的裹挟下,那份生涩的菜味被冲干净了,只剩下鲜和嫩,仿佛带着[chun]天的气息。
“这个好
() 好吃!”时闻的眼睛都亮了,又夹了一筷子,“这是我们后院的豌豆尖吗?我好几天没去看了,它们已经发芽了?”
燕克行:“发芽了,长得很不错,已经可以掐苗来吃了。”
时闻立即想到另一种菜苗:“那我们的南瓜苗好了吗?我也想吃南瓜藤。”
燕克行:“那估计就要等一两个月了。吃豆芽吗?我给你发一点豆芽。”
时闻:“吃!好久没吃豆芽了,用我们家里的黄豆发,发出来的豆芽肯定会很不错。”
燕克行:“我星期六就发。”
[ri]子就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中一天天过去。
转眼又是小半个月,他们这边下了两场雨,每下一场,牧场就绿一点。
如果第一场雨过后,牧场上还是“[cao][se]遥看近却无”的状态,第二场过后,就真长出了嫩|嫩的[cao]芽。
尤其沟渠两边的[cao],已经长出了一寸多长的叶子。
他们家的大鹅很喜欢这些叶子,天天一被放出来,就往沟渠两边跑。
这天,时闻在看大鹅的时候,顺手用锄头往沟渠里面挖了挖,然后很轻松地掏出了满满一锄头淤泥。
他们这沟渠有快两年没淘洗了,上游带来的大量淤泥淤积在沟渠底部,大鹅和布雷斯[ji]们在附近活动也没少将泥沙弄到沟渠里。
看来今年得再淘洗一下,要不然沟渠淤塞了,里面的水流就要变小了。
时闻家那么多牲畜和禽类,它们在棚舍内还好,出去外面了主要靠这一条穿过牧场的大沟渠提供饮水。
对于牧场来说,沟渠就是生命线。
现在里面的淤泥那么多,时闻干脆请人一起清淤。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现在牧场上的事情也多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花两个月自己一个人慢慢弄,还是请人比较快一些。
他家的工钱一向给得厚道,活又不算很重。
一在各大微信群里放出消息说要请人,很多人都赶来报名,其中女[xing]居多。
随着经济的发展,现在留在这里放牧的人已经比较少了,进去深山牧场放牧的人尤其少。
很多男人会选择去打工,一过完年就走,留女人在家照顾老少跟牲畜,出来做工的也多是女人。
以往时闻看着还不太明显,今年一招工,情况就特别清楚。
时闻跟傅蒙说道:“看来我们本地的牧业要衰落了。”
傅蒙:“本来就在衰落。我们这些家庭养的,哪比得上人家的大养殖场?也就一些老人跟女人没有别的活计,才一直养着牲畜。”
时闻点点头。
傅蒙道:“别想了。养牲畜又不是很挣钱,风险还大,如果能不养,最好就别养,找点别的活干干,旱涝保收多好。”
时闻:“你也不想养了吗?”
傅蒙:“我还行,我是村长,肯定要留在这里的。小孩还在读书,也腾不出手来干别的,过几年再说吧。对了,星期三村里要开
[chun]季会议,下午三点开,你记得过来啊。”
时闻在这里开牧场,上面其实还挺多会,各种牧业会,农业会等,每个季度都要开好几次。
开会的时候就在村里开,要求在本地从事农牧工作的,每家每户都要有人出席。
他们开会主要传递一些政策,有时候也做一些宣讲,认真开会的话能学到的东西还挺多。
之前上面给了时闻各种头衔,他都婉拒了。
他目前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不过开牧业会的话,还可以去听听,可以得到许多行业资讯。
时闻将时间记在了心里,星期三那天准时出席。
开会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村里出去打工的人果然也增加了,开会人数都变少了。
这次开会也主要分享一些牧业的信息,包括疾病的防治,牧业产品的出售以及今年的市场预测等等。
时闻一边开会一边用手机简单记录,大多数人则边开会边聊天,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
开完会,时闻骑马准备回家。
在经过赵永强家里的时候,时闻听到了一阵狗叫声。
狗叫的声音非常大,听得出来狗妈妈在里面很是着急。
时闻便勒马,下了马,等狗妈妈。
下一刻,狗妈妈果然从院门里钻了出来。
它将院门挤开一条缝隙,然后跑出来蹲在时闻脚下,用力朝时闻摇着尾巴。
时闻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是不是在感谢我?不用那么客气。”
狗妈妈又响亮地“汪汪”叫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答应。
时闻摸摸它,正要上马离开,狗妈妈忽然朝院子里面又大声地叫了起来。
这个叫声不同寻常,时闻以为它还有事情要说,就站在马儿前面等待了一下。
这一等,狗妈妈没有继续吠叫,院子里的小狗却排着队钻了出来。
一共七只小狗,从黑到黄再到白,什么颜[se]的小狗都有。
这七只小狗排排坐,整整齐齐地蹲在那里,朝时闻疯狂地摇着尾巴,嘴里还发出了稚嫩的狗叫声。
时闻怎么也没想到,狗妈妈叫它们出来就是为了感谢他。
一时之间,时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挨个摸着软乎乎的小狗:“你们也太客气了。”
告别了小狗,他骑马回家。
傍晚,火烧云盘踞在天空之中,染成极为灿烂壮观的橘红[se],像一块光华璀璨的玉璧竖立于牧场之上。
时梭身上的白金[se]皮毛在火烧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俊秀。
它仿佛不是人间的马,而是天上的云霞化作的马,就这么从天上直接下来。
时闻骑马到正院边上。
其他小家伙们早出来迎接了。
尤其狗子们,屁股扭得十分欢快,整只狗子像跳舞一样。
时闻看到这么多小家伙热情地跑过来,心里的疲惫散掉了
一大半,脸上也不由浮现出笑意。
白虎长风冲过来,粗壮了一些的爪子搭在时闻的手臂上,像小孩要抱一样,“喵嗷()”地使劲叫着。
小雪豹一见长风都过来了,立刻跑过来,用屁股拱开白虎,也要抱:汪嗷。?()_[(()”
这下小家伙们都不干了,一窝蜂跑过来,你踩我的脚,我撞你的屁股,汪汪成一团。
时闻没办法,只能挨个抱了一遍,连个头最大的狼王都稳稳抱起来,摸摸它厚实的后背。
狼王有些得意地用两个前爪搭在时闻的肩上,似乎为这个视角感到惊奇,一直呼哧呼哧喘着。
时闻很少抱狼王,看见这情景,又抱了好一会,直到黑娃看不过去,朝着时闻仰头大声:“汪!”
时闻挨汪了,笑着将狼王放下来:“好了好了,下次再抱。”
狼王意犹未尽:“嗷呜——”
时闻便又摸了摸它。
就在这“父慈子孝”的美好时光里,狼王忽然用长长的鼻子嗅着时闻的手,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时闻想到刚刚摸过狗妈妈跟小狗,瞬间有些心虚,将手高高举过头顶:“你闻什么呢?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别闻了,赶紧回去吃饭。”
狼王咬着时闻的袖子,追着闻。
时闻躲开他的鼻子。
这下狼王不干了,用爪子扒拉着时闻的裤脚,转头朝黑娃大声地:“汪汪!”
好像在责备黑娃,怎么连这个都没闻出来?
时闻忍不住说道:“你不是不会狗叫吗?怎么这个时候就会了?”
狼王:“汪汪!”
黑娃迟疑着上来,闻了闻时闻的手,然后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用目光控诉时闻。
狼王继续“汪汪”时闻,毛茸茸的脸上活脱脱写着:怎么家里有狗你还去摸别的狗?这像话吗?
时闻将双手举起来:“你们听我解释。”
所有的狗子齐刷刷仰头等时闻解释。
时闻看着狗子们的目光,忽然心虚了,轻咳了一声,祸水东引:“你们都老大一只狗了,还没有伴侣,我帮你们物[se]伴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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