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时闻这次弄得实在狼狈。
他拖着白虎跑下去洗澡,顺便让周宏忠过来。
等他洗好澡后,周宏忠那边的兽医已经给白肩雕包扎好了。
白肩雕受伤不算严重,就是有点挫伤,把翻折上去的羽毛弄下来固定好,养一养就行。
时闻原本想把白肩雕留在家里养伤。
白虎被白肩雕叼上天去,差点没摔个半死,现在非常记仇,压根不愿意接纳白肩雕。
内外有别,时闻肯定要先照顾自家虎的心情,于是周宏忠的人只好暂时把白肩雕带回去。
祝佶帮着一起处理剩下的事,还带白虎去洗澡。
等时闻自己洗完澡出来,白虎那边也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时闻,洗过澡的白虎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跑过来,要时闻抱。
这家伙看来是一点[yin]影都没有,时闻抱了它一下,让它玩去了。
祝佶问:“你没事吧?没摔着吧,后背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时闻活动了一下肩胛骨:“除了有点酸之外,没什么大事。”
时闻刚刚长翅膀的地方现在有点[chou]筋的感觉,他将手反过去后面揉了揉,说道:“应该没什么事,等燕克行回来之后让他给我擦擦药油就好。”
祝佶:“我已经通知过燕克行了,估计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时闻:“那辛苦你了。”
祝佶看他满脸疲惫的样子,说道:“你要不舒服,先回去睡一觉吧。牧场上的事我来帮忙处理。”
时闻没有拒绝:“等我好一点后再招待你。”
今天连惊带气,时闻无论[rou]|体还是[jing]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喝完之后回屋睡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层层的夜[se]笼罩了整座牧场。
燕克行打开卧室的灯,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生病吧?”
时闻的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燕克行的手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摸了摸他的脸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翻个身,我看看你的背。”
时闻老老实实翻过身,又把上衣脱了。
他肩胛骨下方有两团淡淡的淤青,可能是当时着急将翅膀伸出来,有点牵扯到周围的血管了。
燕克行看了也没说什么,只在[chou]屉里拿出重明鸟的油脂,倒了一点在手上,搓热了帮他缓缓按摩。
时闻趴在枕头上:“牧场的事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现在牲畜已经入圈,小家伙们也已经喂过了。”燕克行轻轻揉捏着他的后背,“看到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时闻笑着转头亲了他的手腕一下:“顺嘴问一句。你知道白肩雕的事吗?那只白肩雕太凶了,我下午想跟你说,太累了,字没打几个就睡着了。”
“刚刚祝佶说了。”燕克行说道,“那只白肩雕太凶,又太没规矩,不
适合待在我们牧场上。”
时闻想了想:“我是看它作为天空霸主,要是放到其他地方去,可能祸害的更厉害,不如拘在我们牧场上好好看管着。”
大部分动物很可爱,也有一小部分动物很可恶,野[xing]难驯,经常给人类带来麻烦。
白肩雕应该就属于这种动物。
燕克行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刚刚跟祝佶说了,异管局会从别的地方送一只雕过来,这只雕他们会带走。”
时闻感到惊奇:“异管局还有雕?”
燕克行:“有相关血统的人和觉醒了相关血统的异兽,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来,白肩雕是不是也有异兽血统?我就说它有点不同寻常。”时闻来了[jing]神,“它鬼[jing]鬼[jing]的,胆子还那么大。”
燕克行:“血统比较稀薄,不过也能够训练了。”
时闻:“那要带到什么地方去训练?”
燕克行:“送到能训它的人手上就可以了,那方面的专家过两天应该会来,你要是感兴趣,我请她来牧场上。”
时闻:“来呀,我想见见。”
燕克行确定时闻想见那位专家,就把专家请到他们牧场上来了。
专家到的那天,时闻特地在牧场上等人家。
这位专家是身材相对娇小的一名女[xing],她一来就笑着打招呼:“燕教授,好久不见。这位是时闻吧?你们真登对。”
时闻一下对这位女[xing]专家充满了好感:“你好,我就是时闻。”
“我叫熊岑,这是我训练的[cao]原雕追云。”熊岑笑着说道,“上面说有只白肩雕在你们这里干了很多坏事,让我带它过去训练,顺便带一只雕过来替代白肩雕的领袖地位。”
大家一起看向她肩头上的那只[cao]原雕。
[cao]原雕鹰唳一声,算是打招呼。
熊岑笑道:“追云真乖。”
说着,她顺便给追云喂了一[kou]零食。
时闻看着追云硕大的体型,又看它寒光闪闪的爪子跟弯刀一样的喙部,忍不住说道:“追云长得可真俊。”
熊岑:“那是。我们追云可是异兽。有它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别的雕赶过来捣乱了。”
时闻:“那就太好了。追云带过来是要让它在野外生存吗?”
“它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不过你们吃[rou]的时候要是能喂它一两块就最好了。”熊岑笑着转头看追云,“上面说你家的[rou]大多都是异种食材,我就让追云过来蹭蹭福利。”
熊岑:“它很聪明,能够帮你们驱逐坏鸟,还能管理这一片地区的禽鸟,不会白吃[rou]的。”
时闻见识过了白肩雕的捣蛋,再看追云那坚毅的眼神和安静的举止,心中的天平立即倾斜了:“这个没问题,只要能喂,我们就会顺便喂。”
熊岑:“那我代它谢谢你们。”
熊岑说着轻轻抬了抬肩膀,让追云往天上飞。
追云飞得很快又很稳,安安静静的,基本没
什么声音。
它飞上天后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人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上面有一只巨大的[cao]原雕。
时闻将手举在额头前,极目张望:“真帅啊!”
熊岑活动了一下肩膀:“嘿嘿,帅是帅,就是有点重,吃得也有点多。”
时闻:“要不是吃的多,它也长不出那么俊美的身形。”
熊岑:“这个倒也是。”
燕克行问:“还要让追云下来吗?”
熊岑:“让它自由活动一下,[shu]悉领地吧。它要是想下来的话,会自己落到屋顶上,不用管它。”
时闻听说,不由再次说了一句:“那它可真乖。”
大家一起进屋喝[nai]茶。
熊岑对时闻家的[nai]茶惊为天人,对他家的[rou]干也爱不释手:“你们家的东西好好吃!不愧是传说中的时哥。”
时闻:“我还有了自己的名号?”
“人在江湖行走,怎么可能没有名号?”熊岑的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拿着[rou]干一指燕克行,“他的江湖名号是燕教授,你的就是时哥了。”
燕克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反驳熊岑的话,时闻就知道这个话是真的了。
时闻:“还真是不可思议。”
熊岑:“这有不可思议的?我的江湖名号就叫熊雕,你叫我熊岑也可以,熊雕也可以。”
时闻看她一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沉默片刻:“我还是叫你熊岑吧。”
熊岑又嘿嘿笑了两声,拿纸擦去手指头上的油:“报过名号就是互相认识了,快来加个微信。”
时闻加了她的微信,又仔细备注好:“从我们这里带走的那只白肩雕会有什么下场?”
熊岑:“先让它养伤吧,养好了伤就矫正它的行为。然后再带去训练,训练不出来应该是放到动物园里去,要是能训练出来,有朝一[ri]它成了一只好雕,可能会带到另一个地方,让它占据禽类生态位顶端的位置。”
时闻举起[nai]茶敬她:“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熊岑:“放心吧,我们既然带走它,就会好好对它,组织还是很靠谱的。”
熊岑没有在这边多待,和时闻他们聊完天后,就赶去了周宏忠那里,办了手续把那只白肩雕带走了。
时闻想留她在家里吃午饭,被她兴奋地婉拒:“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白肩雕相处了,约饭的话,我下次来看追云,我们再约。”
时闻答应下来。
追云留在牧场附近。
它是一只非常有个[xing]的[cao]原雕,时闻原本想将它安置在正院边上,还给它做了一个窝出来,它却看上了二号牧场用来给蜂箱遮阳的亭子,在里面做了一个窝。
追云说是留在牧场,其实并不怎么跟牧场的小家伙们[jiao]流,也不打扰牲畜跟禽类,颇为神出鬼没。
时闻家的牲畜和禽类适应了两天就习惯有一只[cao]原雕偶尔会在天空中飞过,不再受追云的影响。
原本讨厌的乌鸦们害怕追云(),再也没来过。
其他小鸟也不敢再祸害时闻家的牧场。
聪崽它们本来就会赶鸟㈨[((),不过总有鸟儿会见缝[cha]针地啄他们家的番茄吃。
还有一些小鸟会在牧[cao]上跳来跳去,把牧[cao]啄得乱七八糟。
现在有了追云,牧场一下就不受来自天空方面的干扰了。
时闻还挺喜欢这只强大而神秘的[cao]原雕,出来巡视的时候会带一盘子鲜[rou]或几块[rou]干放到它的鸟巢附近。
追云通常会吃掉,留一个干净空盘子在那里。
一段时间下来,时闻习惯了跟这只[cao]原雕进行这种互动,感觉牧场上真是多了一员。
这天早上,时闻打着哈欠起来,刚打开门,就看见安娃在外面伸长脖子等着他。
安娃好久没这么端端正正地站在外面了,时闻一看它就说道:“怎么,找我有事啊?”
安娃:“汪!”
“还真有事啊?”时闻上前一步摸摸安娃的脑袋,“什么事?”
安娃咬了一下时闻的裤脚:“汪!”
时闻:“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走?”
安娃往前走了两步,又颠颠地跑回来:“汪汪。”
时闻转头朝厨房大喊:“燕克行,安娃好像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你快出来看看。”
燕克行迈着大长腿从里面走出来:“要去看什么?”
“不知道,可能牧场上新长出了什么东西?”时闻看着安娃的样子,“难道长出了什么蘑菇?说起来我们好久没吃美味蘑菇了啊。”
燕克行:“这个环境长不出美味蘑菇,可能长了别的。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在前面带路,夫夫俩提了个篮子跟在后面。
其他狗子跟小家伙们看到这情景,纷纷跑出来,欢快地跑前跑后。
时闻懒得提篮子:“你们谁给叼一下篮子?”
好些狗子都装听不见,福娃这只老实狗跑过来,张开嘴巴乖巧地把篮子叼上。
时闻摸摸它的脑袋:“好乖。”
清晨的牧场还带着几分冷意,远处山上的晨雾未散,[ru]白[se]的雾气将整座山遮得影影绰绰。
时闻深深吸了[kou]气:“我们牧场可真漂亮。”
燕克行赞同道:“像是国画里一样的情景。越来越漂亮。”
安娃一狗当先,大步往前跑。
时闻看它跑动的方向,慢慢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我们山上有什么东西?”
燕克行:“山上能有什么东西?野兽?如果是野兽的话,它可能不是这种邀功一样的表现。”
“难道长出了什么?”时闻在心底里过一遍,又觉得不太可能,“前两天我还上山看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眼看着安娃离山越来越近,它却没有停下步子,而是直直跑到山脚下的梭梭树林外面:“汪汪。”
时闻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不是我们之前种下去
() 的[rou]苁蓉长出来了?我看资料说[rou]苁蓉[chun]秋都可以采收。”
燕克行:“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已经到了地方,它对着一棵梭梭树大叫着:“汪汪。”
时闻看那棵梭梭树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燕克行:“在地下,我看到裂缝了。”
时闻:“还没有长出来吗?”
他们走过去看,果然看到梭梭树旁边有一道裂缝。
时闻没带锄头来,干脆在旁边捡了一根枯枝,随便划拉了两下,然后看到了一个白顶的圆柱形物体——果然是[rou]苁蓉。
他们两三下把这个[rou]苁蓉挖了出来。
时闻伸手比划:“怎么就我手掌那么大?我看别人种的[rou]苁蓉都有笋一样大。”
燕克行:“其他人种[rou]苁蓉,一般要两三年才能采收,我们才第二年,长得小也是情有可原。”
时闻这么想想,感觉也是。
时闻把[rou]苁蓉举起来闻了闻。
[rou]苁蓉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cao]木的清香气带一点点药材的苦味,闻起来还挺舒服。
燕克行:“应该还有别的[rou]苁蓉,再找找。”
“好嘞。”时闻拍拍安娃的背,招呼其他小家伙,“来比赛啊!看谁找到最多的[rou]苁蓉。”
安娃:“汪!”
狗子们非常喜欢玩这个游戏,一听到时闻这么说,立即汪汪叫着跑出去找了。
时闻种[rou]苁蓉的时候,特地查过一些资料。
[chun]天采收[rou]苁蓉的时候需要在它们还没长出来的时候就采挖,要不然它们一长出来就会开花,养分全都供应到花里面了,药用价值大打折扣。
狗子们嗅觉非常敏锐,又擅长找东西,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个鼓包。
聪崽找到了两个,时梭找到了一个,来宝也找到了一个,其他小家伙就无所斩获了。
时闻和燕克行一一挖过去,很快挖了小半篮子出来。
时闻颇有成就感地说道:“幸好我们种得多,所以第一年就能挖那么多。”
燕克行:“过两天再挖。”
“它们是不是长得很快,过两天再挖的话,应该有一些已经开花了?”时闻看着新出炉的[rou]苁蓉,恋恋不舍道,“我感觉我们明天就可以再来挖一次。”
燕克行:“它们开花结了种子,正好在牧场上种二代[rou]苁蓉。你想挖也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让它们结籽。”
时闻:“你要这么说,那还是留一部分长得好的,现在就让它们慢慢开花结籽吧。”
第 170 章
挖到了[rou]苁蓉,时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用。
他捏了一根[rou]苁蓉放在眼前看:“我们要怎么吃?晒干了泡水吗?”
燕克行:“晒干了泡水也可以,你要想尝尝味道,今天我们煮个[rou]苁蓉粥。”
时闻立刻道:“我想尝尝。”
燕克行:“晚饭再吃粥吧。”
“为什
么?”时闻问完自问自答(),因为粥不顶事?()?[(),不能带着一肚子汤汤水水去干活?算了,那还是晚上再喝吧。”
燕克行笑着揉了他的头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他可爱。
时闻也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给挖到了[rou]苁蓉的小家伙们加了餐,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晚上,燕克行特地提早了一些时间下班,用[rou]苁蓉煮了[rou]粥。
[rou]苁蓉有点清香发苦,放在牛[rou]粥里面,经过燕克行的妙手调味,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时闻连喝了三碗,感觉还挺好喝。
燕克行则将剩下的粥喝完了。
事情到这一步,时闻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晚上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他才感觉到什么叫坐立难安。
他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有点燥热。
就在时闻将书往桌上一放,打算跟燕克行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燕克行眼里带着的那一抹笑意。
时闻扑上去,双手箍住他的肩膀:“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不对?”
燕克行托着他的屁股,从容地说道:“你种[rou]苁蓉的时候没有查过它的功效?”
“查是查了,没想到它真的引起人类的反应啊,我以为就是稍微有点感觉。”时闻用牙齿咬开燕克行脖子处的扣子,眼睛往上看,“去洗澡?”
燕克行的手捏住他的后脖子:“洗。”
他们的浴室够大,天气又够暖和,两人一起去洗的澡。
当然,第一遍澡不仅没洗干净,洗了之后两人身上还多了[ye]体。
两人洗澡一直洗到半夜。
聪崽原本在门外睡着,听到两人的动静,它爬起来溜达着找另一个地方睡去了。
第二天[ri]上三竿时闻才起来。
他揉着酸痛的腰,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望向门外。
燕克行正从门外走进来。
时闻有点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后腰:“这个[rou]苁蓉的药效好像确实有点强?”
燕克行莞尔一笑:“今天继续喝粥吧。”
时闻连连摆手:“不喝了,再喝今天就要死在床上了。”
燕克行:“不放[rou]苁蓉的那种。”
时闻感受了一下,迟疑地点头:“好像是要喝点粥。”
时闻今天完全没办法出去干活了。
他在家里待着,燕克行休假,代替他出去放牧。
下午,时闻正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忽然听到玻璃被咚咚敲响。
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祝佶的脸出现在了玻璃后面。
祝佶示意他开窗:“好兄弟,你们牧场收了[rou]苁蓉?”
时闻:“你的消息够快啊?燕克行说的?”
“老燕那么闷|[sao]的人会向我透露这种信息吗?”祝佶搓着手一笑,“我是刚刚来的时候,看你们屋顶晒着东西。那个就是[rou]苁蓉了吧?”
时闻抱拳:“少侠好眼力
() 。”
“一般一般,也就是对[rou]苁蓉略有了解而已。”祝佶看时闻躺在椅子上不怎么动,了然一笑,“看来你们家的[rou]苁蓉效果不错。”
时闻面不改[se]:“错不错的,单身狗也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了?单身狗也需要补啊。”祝佶挤眼睛,“你卖我点呗。”
“都在外面晒着,你要就去拿。”时闻挥手,“你自己去吧。”
“那我去拿两根,不,三根。”祝佶转身想去,又说道,“你们心还真挺大的,就这么在外面随便晒。”
“要不然呢?”时闻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有追云在天上看着,能出什么事?”
祝佶:“追云在你们这里还算适应吧?”
时闻:“我不知道它对我们的观感怎么样?我们挺喜欢它的。”
“那就行。它肯定也喜欢你们。”祝佶呵呵笑道,“不说了,我去拿[rou]苁蓉了。”
时闻让他尽管去。
时闻家的[rou]苁蓉开始收获了,渐渐就瞒不过去了。
不仅祝佶,傅蒙和张德元他们得到了消息,也揣着钱私底下来找时闻买。
时闻没想到[rou]苁蓉这么受欢迎,比他家的羊[rou]还受欢迎一些。
张德元说道:“那肯定啊,[rou]苁蓉可关系着下半生的幸福。”
时闻:“是下半身还是下半生?”
张德元听他怎么说,笑着说道:“两者都有啊。”
时闻也笑:“那你多买两根回去。”
“买买买。”张德元宝贝一样将两根[rou]苁蓉揣在怀里,“不好意思一次[xing]从你这里拿太多,我们吃完再买。”
时闻:“那也行,反正秋天还能采收一[bo]。”
张德元:“那你还真要给我留两根。我跟你嫂子都在吃,这个[rou]苁蓉补肾阳真的强。”
时闻:“行,我肯定把你们要的提前留出来。”
时闻家的[rou]苁蓉渐渐多了起来,晒干的干制品也多。
[rou]苁蓉切开后,[rou]质还挺肥厚,略微有一种糖心的触感,闻着散发着微苦的清香味。
家里的[rou]苁蓉有没有用,时闻是亲身体会过的。
既然[rou]苁蓉多了,那就要考虑把它们卖出去了。
正好现在[chun]夏[jiao]际,牧场的蜂蜜也多了起来。
时闻他们已经攒了好几缸蜂蜜,没有正式上架。
见状,时闻干脆将[rou]苁蓉泡在蜂蜜里卖,一瓶五十克的[rou]苁蓉蜂蜜三千块,每名会员限购十瓶。
他家的[rou]苁蓉是真的好,他也不担心卖不出去。
果然,上架的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会员的疯抢。
他们家的[rou]苁蓉蜂蜜走的是保健品的批号,本身没怎么宣传,只说有点用。
至于有没有用,买了他们家[rou]苁蓉蜂蜜的会员心里应该都有数。
时闻家的[rou]苁蓉蜂蜜是一批一批地上,每十天上一批。
经过第一批的疯抢后,后续几批更受
欢迎了。
时闻不得不从每名会员限购十瓶,调整到每名会员限购三瓶,争取让大家都能吃到他家的[rou]苁蓉蜂蜜。
毕竟每年收那么多会费,还是要照顾一下会员。
尽管限购缓解了一下购买难的问题,会员们还是习惯提早抢购。
会员老韩他们就是如此。
这天老韩特地打电话给老友,大着嗓门提醒道:“顺子,可以抢[rou]苁蓉蜂蜜了,今天晚上七点开抢,你赶紧定个闹钟安排上。”
顺子:“成成成,我现在就定闹钟,晚上七点跟你们一起抢。”
“你别光嘴上应,要真的动起来啊。”老韩催促,“你就是这么磨磨唧唧,上次才没抢到。”
顺子慢吞吞道:“我是看他三千一瓶有点贵,才五十克,还没有我的拳头大。”
老韩:“他家的蜂蜜本来不就三万左右一斤?现在加了[rou]苁蓉也是这个价,已经很优惠了,你信不信过一段时间还会涨价?”
顺子:“还能涨到哪里去?说起来他家的[rou]苁蓉蜂蜜真那么好啊?”
“真的好,不骗你。”老韩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说吧,就老李。那家伙夜[niao]频多,哪天都要起好几次夜。现在喝了三天[rou]苁蓉蜂蜜,说能睡一个整觉了。”
顺子:“哟,那听着还真有点神。”
老韩:“真的假不了。咱又不是年轻人,买这玩意就治治腰冷膝痛,补补元气,养养[jing]气神。不追求什么,能让我们睡个整觉就好了。”
顺子这两年还真受睡不着困扰,晚上很晚才能睡着,第二天又很早才会醒来。
他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没什么[jing]神,一整天都又累又困,长期下来,眼袋都大了,人看着也比一般的同龄人要老。
外面都说他[cao]心的事情多,放屁,其实就是人老了,[jing]力不济,元气不足。
顺子对着手机说道:“你这么说,那我得抢抢。”
老韩:“你别一个人抢,叫你小孙孙一起抢,年轻人手速快。”
顺子:“这个要。我自己一个人抢,手机屏幕上的字我都看不清。”
两个老朋友[jiao]流完看法,很快准备抢蜂蜜[rou]苁蓉去了。
得益于前期的准备,两人都各抢到了三瓶。
大家抢完之后便催时闻发货。
时闻一般不回复后台留言,不过这些人都是他们家的会员,双方的关系还是离得比较近,而且会员也比较给面子。
别人客气有礼,时闻自然也不能失礼。
手工分装实在太麻烦了,他特地买了个分装机,将这些[rou]苁蓉蜂蜜封装好。
为了公平,他还特地每瓶放了三片[rou]苁蓉。
燕克行回来看见之后说道:“我们现在的生产流程越来越标准了。”
时闻:“本来就是奔着标准化走的——标准,安全,科学,我做生意很良心的。”
燕克行听到这个之后便说道:“你想建一个厂吗?”
“那不用。”时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就想维持着有限的规模,跟有限的人数打[jiao]道,将牧场做成大畜牧公司不是我的本意。”
燕克行:“我知道了。”
时闻:“你想开厂吗?”
“我也不想。”燕克行脸上带着笑意,“我也就想把这片地方研究透,为它的发展提供一点资料,并不想挣更多的钱。”
时闻正在干活,没办法跟他握手,便用屁股撞了他一下:“我们都是没什么野心的人。”
燕克行:“要是有野心,就不来这里了。”
时闻:“什么叫不来这里,这里不是很好吗?”
燕克行挽起袖子,戴上手套帮忙:“嗯,山好,水好,景好,人也好。适合静心生活。”
时闻家的[rou]苁蓉还在继续萌发着。
他们家的[rou]苁蓉制品名气也越来越大,好些老朋友从各个渠道知道这件事之后都私下向他们购买。
现在[rou]苁蓉跟蜂蜜都比较充足,私底下匀一批给朋友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时闻很爽快地都满足了。
祝佶过来帮忙:“别说,你们牧场现在真发展得挺好的,要实力有实力,要金钱有金钱,要名气也有名气。”
时闻:“本来就是呀。牧场出品必属[jing]品,这个概念应该已经深入人心了吧?”
祝佶:“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不好反驳你。”
“反驳什么?本来就是。”时闻哼哼一声,“这都是我打下来的江山。”
祝佶笑:“你家的牧场发展得那么好,还想进一步扩大吗?”
时闻:“那倒没有,你看我之前说养山羊,到现在都还没有养。我们的人手不足,这个摊子也没办法摊得更大了。”
祝佶:“你这边需要的话,异管局可以帮忙请人。”
时闻:“那就不必了,扩大规模就不是现在的味道,我感觉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不想改变了。”
祝佶:“也就是说你们不再追求广,而是追求[jing]?”
“差不多,[jing]益求[jing]。”时闻对祝佶笑了笑,“我感觉我们牧场的好多动物都可以养得更好。”
养殖就是这点麻烦,无论多有想法,多有实力,都得按照岁月规则,一点点把小动物养大。
时闻感觉自己的摊子才刚刚铺开,刚渐入佳境,远没有达到顶峰。
可惜,时间走得太慢,要不然他早在养殖这个主业上让其他人狠狠惊艳一把了。
祝佶知道他的意思了,笑笑,问道:“说起来,你们干嘛不养山羊?”
时闻:“就是找不到好的羊种啊。我好几次兴起了念头,出去外面一找,又只好打消相关念头,好的山羊实在太难找了,比大尾羊难找多了。”
他们这里根本不是山羊产区,有人养山羊也是零星养着几十上百只,不会大规模养殖。
在小规模养殖的地方想要获得良种山羊,难度无疑进一步扩大了。
祝佶:“大尾羊不可以放到
山上去养吗?山羊跟大尾羊有什么不同?”
“那差别可就大了。”时闻看他一脸门外汉的表情,忍不住说道,“绵羊跟山羊的关系就跟老虎和狮子的关系差不多,怎么会有什么不同?它们明明是两种动物。”
祝佶惊讶:“差别有那么大吗?”
“非常大!”时闻摇摇头,“我感觉可能是取名的时候没取好,要是像国外一样,绵羊跟山羊取不同的名字,兴许大家就不会误会了。”
祝佶闻言便道:“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些畜牧人在养殖的时候,好像也需要做好科普工作。”
时闻心头一动:“有点道理。”
祝佶:“对吧?现在大家对羊[rou]等不是很经常吃的[rou],接受程度比较一般,可能就是因为不了解,人们很难去采购一种不了解的东西。”
时闻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发货的时候,可能应该做更具体的说明跟科普。”
祝佶:“我觉得你们现在做得已经够好了,我每次收到你们的会员礼包,都感觉挺贴心的。”
时闻:“因为我们的说明比较清楚?”
祝佶:“对。比如羊[rou]送过来,你不仅会写明是什么羊的[rou],多大[ri]龄,还有烹饪方法提示和调料,我觉得很友好。”
时闻:“看来大家可能不是不喜欢羊[rou],只是不太了解。”
“谁不喜欢了,我很喜欢啊。”祝佶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想到什么了?”
“我们的牧业协会。”时闻说道,“我在想我们每年[jiao]那么多会费,难道仅仅用来保住牧民的权益和买家的权益就够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做些什么?”
祝佶瞪大眼睛:“比如?”
时闻:“也许我们该科普推广一下羊[rou]。去年傅哥他们说,羊[rou]不太好卖,价格有点低了。我感觉可能要加强推广,想办法进行初加工或深加工,让顾客更好地接受,也许就能解决本地牧民们的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