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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清屿和费兰因常年待在东京,难得回京城来一次,自然是贵客中的贵客,私厨那边早已备好了盛宴。一番简单寒暄后,殷酥酥与费疑舟便携手请二弟与三妹落座入宴。
上了桌,管家上前为四人添茶,殷酥酥见状,当即站起身,从慎叔手里将茶壶接过,亲自替费清屿和费兰因斟茶倒水,笑盈盈道,“清屿兰因,我跟你们大哥想着你们常年身在异乡,应该很想念家乡菜,所以今晚备的菜品都是中式,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心意?”
费兰因也站起身,客客气气从殷酥酥手里接过白玉杯,笑着说声谢谢,继而道:“所有兄弟姐妹里,就数大哥心思最细腻,想问题最周到,我和二哥在东京那么久,成天不是海鲜就是味增汤,早就吃腻了,这全世界各国的美食千千万,还真没有能比得上咱们中餐的。我在东京,成天就想着咱京城的炸酱面和烤鸭,想得半夜三更流口水呢。”
三小姐姿容高贵,个性却平易近人,说话也接地气,殷酥酥觉得费兰因很好相处,紧绷着的心情也越发放松,噗嗤一声道:“那看来是真馋了,正好今晚的菜品里有这两样,你到时候可要多吃点。”
“那肯定呀。”费兰因弯起眉眼笑,明眸皓齿,柔婉里平添一丝俏皮,“好不容易吃大哥一顿饭,我才不会跟嫂子你客气。”
两个姑娘说说笑笑地聊着,气氛愉快。
主位上,费疑舟端起白玉杯,微垂眸,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沫子,抿入一口龙井,接着便目光不抬地随口道:“你发我的那份策划案我看过了。”
话音落地,餐桌上倏然一静。
殷酥酥和费兰因本来已经开始闲聊明星八卦,听见大公子发话聊起公事,瞬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竖起食指比了个“嘘”,说话的声量也下意识压低几分。
一旁,费清屿也刚喝了口茶。听完兄长的话,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上,抬眸看向费疑舟,问道:“那大哥觉得那份策划案怎么样?”
“整体思路和方向没有大问题,少部分细节需要调整。”费疑舟语气淡淡,说完分别看了眼费兰因和费清屿,勾了勾唇角,笑意温和,“东京那边这些年发展的成果有目共睹,你们都辛苦了。”
费清屿也笑了下,说:“大哥这话就见外了。大家都是费氏子孙,这原本就是我们分内的职责。”
话音刚落,菜肴便陆陆续续呈上了桌。
殷酥酥视线扫过一桌子美味佳肴,顿时馋虫大动。她用余光看了眼身旁的金主老公,忍不住翘起右脚,在桌下很轻地踢了他小腿一下。
费疑舟察觉后神色微凝,侧眸看向她,挑了挑眉,表疑惑。
殷酥酥便凑到他耳朵边上,压低声数落:“你弟弟妹妹好不容易回次国,到家里吃饭,家宴上你和人家谈什么公事,好扫兴。有你这样的哥哥也真够够的了。”
听见这话,费疑舟眉峰不禁再挑高一分,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瞧。
殷酥酥冷
不防与他四目相对,让那双深不见底的眸看得一阵心慌,并未表露,只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小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费疑舟便微倾身,将唇贴近她耳畔,也学她的样子低声平静道:现在都敢直接当着我的面骂我了。殷酥酥,你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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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被呛了下。
紧随其后,又听见费疑舟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晚上等客人走了,我们再关起门来慢慢算。”
“……”殷酥酥听出这位睚眦必报的大少爷语气里的玩味,脸骤红,胸腔内的心脏也不由地噗通狂跳。没敢过多深思,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骂了一句流氓。
费疑舟视若无睹,懒漫又优雅地重新坐正身子,仍是那副光风霁月不染纤尘的矜贵绅士样。抬手,起筷,朝还在等候他发话的两位贵客平和道:“我们三兄妹有很长日子没一起吃过饭了。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不用拘谨,随意就好。”
“我早就饿了,就等大哥你发话呢!”费兰因促狭一笑,夹起一块烤鸭裹进面皮,塞嘴里,吃得腮帮鼓鼓,咽下后还不忘侧头招呼殷酥酥,笑着说,“大嫂,你也吃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明星,身材管理肯定做得很严格,这种精碳水是不是都要少吃?”
“可不是吗。”殷酥酥两手一摊,朝三小姐露出个无奈的笑,“休假期还能吃点放纵餐,平时有工作的时段,简直是每天吃草。”
两个年轻姑娘似乎很投缘,吃着东西小声闲谈,没一会儿便掏出手机互加了微信好友。
眼瞧着验证信息通过,殷酥酥弯起唇,收起手机后不经意间侧目,只见二少爷正垂着眼眸安静用餐,整个人的气场冷漠而疏离,与整体轻松愉悦的气氛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见此情形,殷酥酥不禁笑着出声,道:“清屿,饭菜合胃口吗?”
费清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见微笑也不见涟漪,回她话:“挺好的,谢谢大嫂关心。”
“……爱吃就好,千万别客气呀。”殷酥酥隐约感觉到这位二少爷有点不合群,不知还能跟他聊什么,只好将注意力又转回费兰因身上,说说笑笑地吃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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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专业演员,殷酥酥对人的观察力自然不差,一顿饭的功夫,她便已经对费家的二公子和三小姐有了个基本的认识。
据她观察,三小姐费兰因外表温柔大方,内心却依然有孩子气的一面,情商高,懂得察言观色,相处起来很舒服。反观二公子费清屿呢,虽生了副英俊出挑到极点的好相貌,个性却沉闷话少,不怎么与人眼神交流,也不喜欢参与旁人的话题,整个人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阴鸷森然。
作为费氏家族当下的一把手二把手,费疑舟和费清屿都是日理万机的角儿,晚饭结束后,费疑舟和费清屿去了书房,继续谈他们饭桌上没谈完的公事。
殷酥酥闲着没事干,索性问慎叔要了些猫条和猫零食,与费兰因一道去院子里喂小猫。
这会儿是夜里
的八点多,小动物们最兴奋活泼的时段。
殷酥酥的身影刚靠近玻璃猫房,小猫咪们便喵喵叫起来,高翘着毛茸茸的小尾巴走到殷酥酥脚边,围着她直打转。
看着那一只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身子,殷酥酥心都快要融化,蹲下来轻抚着小猫们的脑袋,将零食和猫条喂给它们吃。
看见眼前一幕,费兰因不禁轻笑,也跟着蹲下来逗弄猫咪,轻声道:“猫猫胆子小,大部分都很怕人,但是这些小猫好像都特别喜欢你。”
“这些都是慎叔和你大哥收养的流浪猫。”殷酥酥将一只奶牛花色的小肥猫抱进怀里,替它挠下巴,奶牛猫立刻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开始打呼噜。她眼眸里尽是柔光,说,“我挺喜欢小动物的,搬进来之后隔三差五就会来给它们喂吃的,陪它们玩儿,它们和我比较熟悉,所以不怕我。”
费兰因闻言有些诧异,扭头看殷酥酥:“大哥还会收养流浪猫?”
“对呀。”殷酥酥也转眸看她,笑笑,“是不是很惊讶。虽然你大哥看起来挺高冷又不好相处,但是他内心其实有很柔软的一面。”
费兰因耸耸肩,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第一次知道。”
两个姑娘聊了会儿小猫,片刻,殷酥酥忽然想起什么,迟疑地试探道:“兰因,今天我和你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清屿不高兴了?”
费兰因面露迷茫,不解地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感觉他来我们这儿,整个人不是太开心的样子,也不想和我们聊天说话。”殷酥酥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旁人偷听去似的,愧疚道,“我这人有时候比较大大咧咧,说话做事可能不是太注意,怕有什么地方让他不自在。”
费兰因噗嗤一声,笑着说:“你想太多了。费清屿从下到大就这个德性,拉着脸不爱理人,一副高冷样。你和大哥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们,他怎么可能对你们有意见。”
殷酥酥有点好奇:“二哥对所有人都这样?”
“几乎。”费兰因认真思索了会儿,回答,“面对我的时候,他笑容会稍微多一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爱答不理。主要你和他不熟悉,等多接触几次你就知道他没恶意了,别往心里去。”
听见这话,殷酥酥这才稍微放松几分,朝费兰因笑着点了下头,怕拍心口,“听你这么说我才放心,不然我还以为我得罪二少爷了。”
“没有的事。”费兰因也抱起一只小猫逗着玩儿,口中随意地问,“嫂子,听小六说你喜欢做黏土娃娃?”
“一点小爱好。”殷酥酥腼腆地笑笑。她对这位温柔开朗的三小姐很有好感,顺势问她,“前两天我刚做了一些呢,新鲜出炉,你喜欢的话,要不我送你一个?”
费兰因目露欣喜,举起怀里的两只小猫爪合十作揖:“好呀!谢谢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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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京城某地下会所,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织如丝,密集的音乐鼓点震耳欲聋。舞池内,年轻男女们随着隐约扭动身体跳着
舞,乍一瞧,活脱的人间盘丝洞。
一个VIP包厢内,几个满身酒气的年轻男人正在玩骰子吹牛皮,一人怀里一个陪酒公主,赢了哈哈大笑,在身边年轻姑娘的脸上狠亲一口,输了便烦躁地爆句粗口,扯住女孩儿的头发泄愤似的一拽。
漂亮姑娘疼得眼泪都快沁出眼眶,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继续赔笑脸。
小片刻光景,一局游戏结束,为首的青年随手把骰盅扔回桌上,撂下句“不玩了”,慢悠悠站起身,离开包间往外走。
出了会所,无星无月,夜风凛凛。
卢峻蹲在马路牙子上,边抽烟边玩手机网游,时不时看两眼腕上的表,没一会儿,一台奔驰大G从夜色的尽头缓慢驶来,停在了路边,纯黑色的车身不染纤尘,悄无声息。
周围街景分明毫无变化,但卢峻就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他眯了下眼睛,撩起眼皮抬头看,瞧见黑色大G后,他随手将烟头掐灭,抬手在眼前挥舞着扇扇风,将烟味驱散。
走到大G跟前,后座车窗关得严严实实,教人无从窥探内里玄机。
向来刀口舔血最无法无天的暴徒,这会儿也老实本分了,清清嗓子,恭敬地喊了声:“老大。”
话音落地,一阵死寂。
几秒后,窗内便传出一道男声,清凌凌的磁沉,当真是好听至极。那声音漫不经心,听不出半点喜怒,道:“梅老让我去缅甸看货,走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这刚回来,就听说峻爷你背着上头接了私活,要动一个女明星。本事不小啊。”
接私活的事被逮住,卢峻脸色明显微变,但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死里逃生的次数两只手加起来都数不清,片刻慌乱过后,他很快镇定下来,也笑,言辞细听之下却全是不满:“大哥,金三角那边的生意梅老不是全都交给您了吗,兄弟吃不着肉喝不着汤,总得自己找个活路,您不能让我饿死吧?”
车里的人凉凉轻嗤,“砸人饭碗天打雷劈。你发你的财,我不干预,还是好心来提醒你一句,京城费氏根系庞大,这些年跟咱们梅家一白一黑,井水不犯河水,费豫真老爷子还算梅老的旧相识,你动那个女明星,这是明摆着要梅家费家撕破脸,梅老如果知道,怕是饶不了你。”
“这事儿就不劳大哥挂心了。”卢峻应着,心中却冷笑,续道,“雇主现在没个准话,要怎么处置那小女孩儿还说不清,就算真把她做了,我手脚也会很干净。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就当我点儿背,拿命赔给费家就是了,绝对不会牵连到梅老和您。”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黑色车窗之内,西装笔挺的车中人满意地弯唇,“峻爷大义。”
黑色大G绝尘而去。
卢峻站在路边目送那辆豪车驶离,眸中阴狠之色毕露,狠啐了口。
去你妈的。
分明冷血残忍阴狠暴戾进了骨子里,偏偏还要到他跟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东提醒西提醒,装个兄弟情深。真他妈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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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G沿大路直直往前。
后座车厢,男人仪态松弛而清贵,右手懒洋洋把玩两枚古玩珠子,背靠椅背闭目养神,眉眼间透着一股看尽浮华后的冷淡的倦。
驾驶室里的小弟往后视镜里瞟了几回,终于忍不住出声:“大哥,卢峻那孙子掉钱眼子里去了,要动费家那位的人,咱们后边儿真不管?要是费家查到和咱们有关,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余烈不睁眼,抬手捏了捏眉心,轻描淡写回了一句话:都是拿命赚点稀饭钱的人,没必要互相为难。这钱他有命挣,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只能祝他恭喜发财有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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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费清屿和费兰因登门拜访后,一晃便过去十天。而这十天里,何建勤和费闻梵费云琅手上的工作都取得了新进展。
身为费氏的帝心解语花,何生的办事能力与效率自不用说,但,令殷酥酥感到诧异的是费家的四少爷和七少爷——这两人平日里都是一副插科打诨不着调的模样,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看着像是难以委以重任。
谁能想到,仅仅十天,费云琅那头便出具了一份殷洼沟度假城整体打造计划的策划案,费闻梵也成功与兰夏文旅局完成对接,敲定了摄制城市名片宣传片的事。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入冬,气温直降朔风凛冽,但今天却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午后时分,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头顶,金色的阳光从天空洒落,浇遍费氏私家马场的每寸草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费家六小姐一袭飒爽马术装,正在驯养师的陪同下试骑新引进的几匹成年马。
纯美式装修风格的室内休息区这边,茶几上摆着几份厚厚的方案书与合同处拟稿,殷酥酥认认真真看着策划案,费疑舟则懒洋洋靠坐在墨绿色沙发的主位,神色自若,安静聆听对面的两位少爷做汇报。
数分钟后,费云琅用最精简的语言将度假城的打造方案叙述完毕。他心里有点儿没底,端起桌上的咖啡呲溜喝了口,惴惴不安地抬眸看费疑舟,问:“怎么样大哥大嫂,我这方案你们觉得如何?”
隔行如隔山,殷酥酥对打造度假城一窍不通,自然闷不做声,扭头看自家老公。
“还行。”费疑舟随手翻阅两下策划书,道,“但是文化融合部分还需要精细,就目前这份方案呈现出来的内容来看,肯定不能作为最后的定稿。”
听见这话,费云琅心头的巨石也算是落了地,长松一口气道,“大哥,你这话算是给我吃了定心丸了。整体方向没问题就好,具体细节我会和我的人再推敲。”
费疑舟点了点头,合上策划书,复又侧目看向费闻梵,说:“你呢。”
“大嫂在圈里这些年履历干净,兰夏文旅局那边对聘请大嫂做形象大使没有意见,第一条城市宣传片的脚本已经写了个大概了,等成型以后,还要和兰夏政府那边再三讨论,需要综合多方意见才能确定。”费闻梵说着,稍微顿了下,又道,“不过,宣传片这一块,我公司团队
的骨干提出了一个建议,大哥您和大嫂可以听听看。”
费疑舟:“讲。”
“目前各个城市的文旅很卷,宣传片也拍得五花八门,说实话,兰夏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单靠风景地貌想引起讨论和关注借以出圈,很难。”费闻梵正色道,“所以,我们希望拍出一条新颖的剧情式宣传片,有人物,有故事,突显黄土高原文化的厚度。”
费疑舟思索两秒,点头:“这个想法我很赞成。”
费闻梵闻声一喜,笑了笑,说:“大哥你赞成就好。现在女主角已经敲定,还需要一个男主角,经过筛选对比,目前有两个人选。”
殷酥酥好奇,追问:“哪两个?”
“一个是曲雁时。”费闻梵说,“曲雁时是华语影史最年轻的满贯影帝,当之无愧的第一顶流,如果他来当宣传片男主角,我相信,光是他自身的热度都可以在网络上掀起一股‘兰夏热’。”
话音落地,没等殷酥酥做出回应,她身边的男人边先一步开口,面无区别,没有丝毫商量余:“曲雁时不行,下一个。”
“……”殷酥酥汗颜,默默拿余光斜了费疑舟一眼,没说话。
自家大哥的反应显然也在费闻梵的意料之中。四公子干笑了声,说:“理解,理解。我本来都不想提这人的,只是他确实挺合适,大哥不愿意就算了。”
谁料听完这些对话,边儿上的费云琅不解了。他好奇宝宝似的凑过来,看着费疑舟很认真地问:“哥,曲雁时为什么不行?我看过他好几部电影,那小子确实长得不错,演技也好呀,而且听四哥那番分析,我觉得他可以呀。”
费疑舟低眸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道:“他不可以。”
费云琅:“为什么?”
费疑舟懒耷耷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在说“小屁孩儿一边儿待着去,老子提都不想提这名儿”。
好在这时费闻梵适时出手,把自家幺弟给拖了回来,贴他耳边压低声道:“你二百五啊?平时不上网,这小子和大嫂传过几次绯闻,回回都是热搜爆词,你不知道大哥是醋精啊,他能让这厮和嫂子合作拍宣传片?”
费云琅:“……”
说完,费闻梵无暇在理会七弟不可置信的呆滞眼神,重新看向自己亲爱的大哥和尊敬的大嫂,微笑说:“大哥,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们还有planB——江舟池!”
江舟池?
听见这个名字,殷酥酥眸光霎时一跳。
同样是年轻影帝,可跟从来都跟“流量”一次密切关联曲雁时不同,江舟池是当今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据殷酥酥了解,这位前辈真实鲜活,会骑着重机去片场,会一个人坐地铁赶通告,会在拍完戏后神隐一段时间,再在某一个清晨,出其不意地打开直播,安安静静地陪大家看一场冬至的日出。
在十七岁出道的十年时间里,他单打独斗,靠着自己,一步一步,不急不躁地走到大众的面前,成为了当下国民
度最高的青年男演员。
尽管没有曲雁时动不动就转发评论点赞破百万的漂亮数据,众人也无法否认,江舟池拥有不容置疑的实力和最强的路人盘。
这些路人不懂饭圈那一套,只会在他每次有新作品上映的时候,无条件冲一波,帮他创下一个又一个高票房和高收视率。
殷酥酥不禁又一次感叹起费氏家族的权势能力,竟能轻描淡写一句PlanB,便请动这位神隐的“低调巨神”出山,作为兰夏城市名片宣传片的男一号与她合作。
心潮一阵涌动,殷酥酥正欣喜着能与这样一位优秀前辈合作,却又听见她家金主老公问了如下一句话:“这个人靠谱吗?”
费闻梵当然知道他所谓的“靠谱”是何含义,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曲雁时有老婆的,青梅竹马数年长跑,破镜重圆甜度爆表,前几天才刚微博官宣修成正果。网上还有好多扒他和他老婆爱情故事的帖子,我都在磕,跟言情小说似的,他绝对不会对嫂子有什么非分之想,百分百靠谱。”
费疑舟听完思考了下,似仍有疑虑,垂眸打开微博随便搜了搜,脸上表情淡漠。
几分钟后,大公子吃完瓜回来,淡淡地说:“好,就他。”
就这样,殷酥酥陪着三位公子该聊的不该聊的聊了一堆,在下午四点多离开了费雯曼的马场,坐回停车场内的劳斯莱斯清影。
一上车,她便忍不住瞄了眼身旁的清挺身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捏他耳朵,吐槽道:“你怎么那么搞笑。一个男演员要跟我合作,你还要亲自去查人家的爱情故事,干嘛呀。”
费疑舟神色冷静,任那只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耳垂上东捏西揉,片刻才微启薄唇,吩咐道:“张叔,麻烦升起挡板。”
“好的。”驾驶室内的张叔应了声,摁下控制面板上的一个摁键。
接着,一道特制挡板便缓慢升高,将后排和前座的空间彻底隔绝开,形成一个完全隐秘的世界。
殷酥酥:“……”
殷酥酥人都呆了,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问他:“你让张叔把挡板升起来干什么?”
费疑舟并未第一时间出声,两手握住她纤软的细腰轻轻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他低眸注视着她,指侧慢条斯理滑过她细腻的脸颊和脖颈曲线,一路往下,懒懒地应:“挡板不升起来,难道要让外人看着我们玩儿。”
殷酥酥脸微热,呆呆地问他:“玩什么?”
“你啊。”
“……”
费疑舟指尖勾勒着殷酥酥的颈项锁骨,视线中,姑娘身上的大衣早已脱在一旁,里头只一件米色的修身打底衫,格外单薄,纤细腰肢往上部分饱满起伏,随着她微急的呼吸颠颠地颤。
他眼眸内逐渐涌出欲色,低头以唇齿,隔着轻薄的衣衫轻轻爱|抚她。
殷酥酥闭上眼,脸色红透,无法抑制地咬住手指,不敢出声,条件反射搂紧了他脖子。
为什么要去查男演员的底?
费疑舟想起她刚才问的问题,几乎想发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颦蹙浅笑,每个发音,都让他神魂颠倒。
他厌恶异性和她接触,厌恶她对旁人的关注,甚至厌恶听见她的名字和其他男人的名字被同时提起。
而这些本能的情感,必须用最冷硬的理智去压抑,去克制。
“你的问题在我看来是明知故问,所以我不想回答。”当他重新抬头,将唇贴近她娇红的耳廓,她领口以下的衣裳布料都打湿变成了深色。
紧接着,他张开牙齿,很轻地咬住了她耳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你的电影就要开机?”
开机,也就意味着她为期数月的出差之旅即将开启,他会有好几个月不能每晚拥抱到她,抚摸到她。
殷酥酥想挣脱开,但是腰身四肢都被他锁住禁锢,动不了,只能红着脸压低嗓子回答:“是的,我明天就要飞寒山峡,我早上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说完深吸一口气,实在难以忍耐,终于夹着哭腔出声,小动物般呜咽:“这还在车上,你快点放开我。”
“车上是不是很刺激。”费疑舟淡淡地问,指尖挑开,再慢条斯理地碾着没入,薄唇舐吻着她的耳垂,“你的身体语言告诉我,你很愉悦,也蛮喜欢的。”
“……”殷酥酥差点哭出来,只能更用力地咬紧手指,所有感官完全被他掌控。
“挡板可以隔音,不过你还是需要控制一点,不要太大声。”费疑舟吻住她的唇,嗓音低柔道,轻哄着,“乖。我只是想临行前给你一次深刻的记忆,让你从身到心每分每秒,都深深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