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发烧。不过最好回家的?时候再测一下,袋子里面有温度计。”
    景致轻微地晃了晃脑袋,右手稍微一收紧,塑料袋也跟着作响。
    “我看你?下午的?时候就咳了好几声。”温以?泽走在前面,他私底下穿得很年轻,基本就是卫衣,衬衫,T恤。
    景致应了一声,她说她知道了,便跟在温以?泽身后
    月色静谧,柏油路上铺着薄薄一层银光。
    听着轻微的?脚步声,景致心里很安静也很舒服。
    他们互道了晚安,才?回???到屋里。
    袋子里的?东西很普通,就是些简单的?感冒药而已,她的?嗓子确实有些不舒服,还以?为?是水喝少了,景致少了点热水,拆了两包板蓝根,打算泡水喝。
    在厨房等热水的?间隙,钟诗芮这个小鬼又在微信上冒出来了。
    她发了好几张阿尔卑斯山下滑雪的?照片和?视频。
    钟诗芮:【后悔了,应该滑一下雪再回国,感受一下氛围,但我其实也不会滑,景姐姐你?会吗?】
    景致的?目光慢慢看向右手上的?红斑。
    她是学会了简单的?操作,但其实有点心里抵触,以?前受过伤,就再也没碰过。
    景致:【虽然滑雪看起来很酷,但很容易受伤。】
    钟诗芮又问:【真的?吗?景姐姐你?受过伤?程寄哥哥也会滑吗?他也受过伤?】
    景致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模糊,热水急切翻滚,景致避开?这个话题,关掉热水,匆匆说了个借口就下线。
    *
    “我说,你?和?郁孟平终于舍得从小木屋出来滑雪了,”陆今安无情地吐槽,“我这十来天的?假期和?你?们一帮男的?玩也就算了,说好一起滑雪,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一个个待在屋里发蘑菇呢?”
    那是程寄在雪场的?第三天,郁孟平第一天的?时候去滑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两天和?他一样待在屋子里,不怎么出去。
    所?以?陆今安这一通责问,声音大?得理直气壮,显得愈发委屈。
    “说的?好像不和?我们玩,就有女的?和?你?玩一样。”程寄冷淡得戳破他。
    陆今安讶染于程寄的?毒舌,他之前虽然也冷漠,但没这么强的?攻击性,陆今安看向郁孟平:“二哥!”
    大?有让郁孟平帮忙出头的?意?思。
    谁知郁孟平走上雪道:“说的?好像我们来滑雪,你?能不拖我们后腿一样。”
    double kill。
    陆今安:......有毛病吧,这两个人,素质怎么这么差。
    陆今安摘下雪镜,加大?嘲讽力?度:“是,我是玩不了爱情这种游戏,谁跟你?们一样,被女人甩了就知道猫在房间里,怎么?猫得很舒服吧。”
    “啧啧,哪像我啊,是体会不了这种舒服的?,我只?会滑雪,自由自在,嘿嘿。”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欠揍,趁着程寄他们还没准备好,他连忙戴上雪镜,雪仗往后用力?一蹬,顺畅地滑下去。
    声音飘散在冷风中:“被女人甩了还一天到晚想,这不是犯贱吗?”
    “这小子简直讨打,”郁孟平已经准备,他看向程寄,挑了下眉:“要一起吗?”
    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程寄低着头,嘴唇抿得很紧,依旧整理着自己的?双板,他的?动作软绵绵的?,提不上劲:“你?先下去吧。”
    郁孟平微微眯了眼,便一冲而下。
    这场追逐赛的?结果?是以?陆今安的?脚扭伤而告终。
    最后被抬到了医务室嗷嗷叫。
    郁孟平踢了他另外一只?健康的?脚:“至于吗?一个大?老?爷们儿,刚才?不是挺得瑟。”
    陆今安大?呼小叫:“我现在是个病人,二哥,你?得对我温柔点。”
    程寄站在窗户边向外看,听着身后的?人吵闹。
    那时候已经傍晚,余晖穿过光秃秃的?枝桠照晒在雪地,像是打散的?调色盘,渐渐地落日归山海,世界又恢复清凛与安静。
    “不对蠢货温柔,谁滑雪跟你?一样还会把?脚扭伤。”郁孟平毫不客气。
    陆今安指着程寄:“我菜鸟扭伤脚理解不了?那程寄这种内行怎么说?他都差点被雪活埋呢。”
    郁孟平侧过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询问,显然他对这件事并不知晓。
    程寄当然是受过伤的?。
    那次受伤还挺严重,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眉目敛着层冷意?:“那回滑了道外的?野雪,着道了。”
    “那您的?真的?太大?意?了,”给陆今安做检查的?是个中老?年的?法国医生,拿来冰敷袋给他,他忍不住插了嘴说:“前两年我们这个雪场,也有个年轻人去滑野雪,都差点冻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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