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结束后紧接着就是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队伍,名字叫福正,听上去很喜庆。
一年级的早川直人正好有个老同学在福正高中念书,便托老同学打探了下情报,据说福正排球部今年有个跳发发得很好的选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力气不小的队长。
“总之,不论对手实力强弱,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轻敌是第一大忌。当然,也不需要太紧张,平常心就好,别把比赛想得一旦输了就没命了一样。”出了主会场,黑尾铁朗叮嘱自家猫咪们。
一二年级们:你说得轻松,明明最该担心的就是你们这些三年级生,输了比赛可就没有明年了啊!
黑尾铁朗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芝山你没事吧?刚刚上场前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芝山优生瞬间正色:“没、没事,我很好,我一点事没有!”
他真的一点没问题!!!
夏目摸摸鼻子。
音驹队长露出探究的神色,但没有探究太久。
——因为音驹碰到了他们第一轮比赛的对手,都立福正高校。
福正这支队伍的队服也是以红色为主调,喜庆,有福气。
不过他们是红黑两色。
但两校的外套都是大红色,色系都差不多。
狭路相逢一片红。
从他们两支队伍一旁路过的选手们捂住眼睛:好红的队伍,这次分组是按照队伍颜色分的吗???
福正的教练小出幸太郎是个矮墩墩看上去脾气很好的小老头,从前和猫又育史打过交道,“好久不见了,猫又,能够重新担任教练说明你身体好利落了,这次队伍的精气神劲头不错呀。”
“哈哈,你们也是,”老猫咪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不过我们可是不会放水的,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正有此意!”
两位老教练赛前握了下手,而后小出教练大手一挥,“好了,咱们去换一身衣服。”
排球比赛为了避免比赛队伍服装撞色,通常会有两套配色相反的衣服,就像自由人和其他队员的色差一样,为了避免裁判和观众分不清双方队员或者产生视觉疲劳,两支队伍一旦撞色,其中一队就会换另一套颜色相反的队服。
猫猫们也不习惯自己的对手穿着底色大红的衣服,那样看上去真的很奇怪,就和自己打自己一样。
“虽然黑尾学长你让我们放宽心,但我还是有点紧张。”山本猛虎腿倒是不抖,他手抖。
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你紧张啥?又不是没打过。”黑尾铁朗不理解。
“你知道‘小学生春秋游综合征’吗,我就和这个差不多。”
“哦,那没事,打起来就好了。”
灰羽列夫提了个建议:“猛虎学长,刚刚列队的时候隔壁队伍有个人也是身体不舒服,他的队员拧了他一下就好了,你要我们帮忙吗?”
黑尾铁朗秉持着助人为乐的准绳,这样吧??[,我让贵志给你来一下,这里除了你就他力气最大了,而且你皮糙肉厚的,别人怕是拧不动你。”
山本猛虎瞬间老僧入定状:“嗯,果然有奇效,我一听手就不抖了。”
“那就好,”黑尾铁朗笑得一脸热忱友善,和那种哄骗人进传.销组织的头子一样亲切。
等到音驹众人进了比赛场地,发现自己喘气喘早了。
在看见球场和观众席的瞬间赛前的紧张确实在瞬间减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情绪以及对排协的问候。
——究竟是谁把队伍按照颜色来分组比赛的啊??
音驹所在的这个排球馆一共被分成了四个区,从左至右分别为黑vs黑、红vs红、绿vs绿、黄vs黄,就算选手们都按照一套深一套浅的排球服将衣服调换成了基调不同的另一种颜色,但观众们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而且他们的应援色也撞了。
排协: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有好事者占据高地,将这神奇的色块拍了下来。
见音驹进场,观众席上的山本茜眼睛一亮,转过头和灰羽艾莉莎激动说:“来了来了,音驹出场了!!”
背着一个大喇叭的山本茜面朝观众席,“预备——”
“上啊上啊音驹!进攻进攻音驹!”
经过一周的集训,临时组成的啦啦队将加油口号整齐地喊了出来。
黑尾铁朗意外地挑眉,“啊嘞,小茜是啦啦队队长。”
“超级帅有没有!”山本猛虎骄傲地挺胸。
这可是他妹妹!
“好酷!”
“我们音驹的声援就是棒!”
队友们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还有多轨桑,也为啦啦队付出了很多呢!”猫猫们脸上又摆上了一副“我们有女经理”的骄傲表情。
其他正要开始比赛的队伍投出羡慕的眼神。
好多女孩子QWQ
还有一个混血大美女诶!
你们音驹好大的福气!!!
边上黑色绿色的队伍们酸的肉眼可见。
而音驹第一轮的对手,被冠以“福正”这个名字的学校,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校,啦啦队也只有本校同学们自发组成,和尚庙一个。就啦啦队规模而言,双方半斤八两,但在大多数人眼里,音驹妥妥赢了。
一水的漂亮小姐姐/小妹妹齐刷刷绑着一样的绑带,其中还混了几l个同样绑着绑带的中老年人,应该也是亲友团吧。
这个场馆内的裁判们有点心累,但再累也得坚持把比赛主持完。
哨声一响,双方队长出列划拳。
音驹果不其然输了。
黑尾走上前的时候,音驹的大脑就和队友们嘀咕:“小黑每次正式比赛的第一轮猜拳总是输。”
福正的队长是个小麦色皮肤的寸头,叫古田聪,三年级生,打
主攻位置,也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强攻点。他正和队友们围在一块,“音驹居然有这么多女孩子加油,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队友们颇有斗志地齐刷刷喊了一声口号。
与此同时,音驹也开始了每场比赛前例行的传教活动。
最后一句话说完,孤爪研磨重重松了一口气,山本猛虎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被让他适应适应习惯成自然。
布丁头猫猫浑身散发着抗拒。
哨声一响,比赛彻底拉开了帷幕。
观众席的加油声震天响。
排球场内呈现出鼎沸之势。
将球在地上拍了拍,1号位选手水谷圭佑紧张了咽了口口水。
随即将球向空中一抛,三步助跑顺势起跳,右手对着下落的球重重一扣!
音驹打探到的那个擅长跳发的正是他,虽然刚刚入学,但水谷圭佑在国中时期就已经熟练掌握跳发了。
作为一名二传手,他的力量属性几l乎点满。
换了其他队伍或许会被这开局的跳发带来一些麻烦,但音驹可是出了名的擦地板大队,跳发而已,夜久卫辅平时训练接球都是用暴力扣杀当饭吃的,何况还有不定期的玲子大神特训,又接过全国前五的木兔和牛岛的发球,区区一个只有力量属性拉满的发球手到擒来。
甚至在他耳濡目染之下熟悉发球的芝山优生都能指出这个发球的几l个不足之处,扣球时机有一点晚了,没有扣到最适合的位置,球速也明显不如他见过的几l个会跳发的……
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夜久卫辅轻车熟路地提前找到球的落点,双膝微曲,两手并拢稳稳地将球垫起。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叫好声。
“垫得好!”
“高中生少见的干净利落!”
“这个一传很有水准啊,音驹的自由人是有功底在的。”
这是一些排球粉们,他们没有固定的站队,但比赛看得多了,就会下意识点评选手们的表现,夜久这一球在他们眼里就是10分能拉满的那种。
位于前排的黑尾铁朗在脚下一动,朝边上挪了点,双手举过头顶。
这一动作,不管是对手还是观众都自然地以为他要二传托球。
而实际上,音驹队长原地起跳,就这夜久卫辅垫起的这球双手同时触球,且在仅仅接触球的瞬间双手齐刷刷朝球网摆,将球朝着对手球场一推。
相当于将球平移。
而这只发生在瞬间,福正拦网没有反应过来。
裁判吹响了哨子,宣布音驹得分。
“哈。”
黑尾铁朗冲着拦网勾了勾唇,又开始不自觉挑衅拦网了。
“你看到了没?音驹那个发型有点杀马特的队长这球好帅!”一个双马尾的女孩推了推好友。
“看到了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救命,这个动作做出来好有张力啊!”
“这个反应力和应变力可不是轻轻松松练出来的,看来音驹这个队长不简单啊。”这是隔壁一支绿色队伍的亲友团大爷,坐在红绿应援色的交界处,眼睛稍微一歪就能看见音驹的比赛。
福正的正选们被开局一发二次进攻打懵了,一支队伍睁着大眼睛瞪着黑尾铁朗半天没说话。
“哎呀,别这么看我,我会害羞的。”某人贱兮兮地说话。
夜久卫辅无情嘲讽:“算了吧,你会害羞?我不如相信列夫期末国文满分。”
发球权到了孤爪研磨手上,他瞄准5号位后面的边线位置发了个精准的上手发球。
福正立马反击。
福正这支队伍几l乎都是由三年级组成的,只有二传和自由人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生,虽然这些年没有什么名气但三年配合下来,主力队友们的默契也不是盖的。虽然一开始被音驹打了个措手不及,被音驹顺利练得了三分,但很快就调整了回来,双方一分一分互不相让地将比赛进行下去。
球在球网两端不断来回,砰砰乓乓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应援声的助力下,越打越上头。
音驹每一次接球传球队员间的配合都默契十足,就算是枯燥的来回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分数到8:6时,孤爪研磨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福正的1号斜线球不顺手,三人拦网把他直线球路封死,逼他扣斜线。”
山本猛虎锤了下自己胸口:“没问题!”
“这我最在行了。”黑尾铁朗勾起了嘴角。
反派音驹,再度上线。
不过音驹不是以强攻为核心的队伍,因此进攻性并不强,即便逼主攻手强制性扣斜线球也不过是让他多增添了一点失误率,而福正的强攻点虽然只有队长古田聪一人,但其他人也不是不会进攻的,在发现自家队长被针对之后,福正暂停了一下,讨论出来将球分散给其他队友的策略,分担队长压力。
双方每一球又几l乎都要打好几l个来回,对于音驹而言,这种拉锯战平时打多也习惯了,而福正就惨得多,第一场比赛末尾,二年级自由人林向生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为什么球总是不落地???”
第二次暂停时,身高仅有一米六的自由人发出灵魂质问。
队友们心虚地低下了头。
“因为对方的队员一传功底都远胜于我们,球过网了除了二传之外剩下的人都会去尽力接球,分担掉了自由人的压力,而我们队伍的一传则远不如对方。”教练小出幸太郎一针见血。
除了自由人之外,其他人的脸垂得更低了。
“如果我们队伍当中强攻选手更多一点,那么就能给对方更多的压力,但我们没有,所以我们只能和对方拉锯。据我所知,音驹正是擅长拉锯战的强队,再这么下去我们绝不可能打赢他们。”
老教练忧虑地扫过一众自家小孩布满了汗水的脸,“但事到如今,林你得保存体力,下一局还得靠你接球,这一
局我们只好选择性放弃了,将赌注压在下一局,倒时候加强进攻规模,你们的多点进攻也练得差不多,不管三七二十一,至少把第二局拿下,让他们阵脚乱掉我们才有机会冲刺第三局!”
是,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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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音驹25:20拔得头筹,只要再赢一局就能顺利进入下午的比赛了。
而隔壁两支绿队第二局都已经打一半了。
这个球场格外热闹,除了应援声之外,就在音驹同一边的队伍配色是白配绿,全员大嗓门,赢了球要吼,输了球也要吼,连带着对手学校也被影响得跟着他们一块儿吼,两边的应援也不甘示弱,喊声震天响。
吼到最后,裁判给他们每支队伍发了张黄牌,手动闭麦。
一·视·同·仁
有个傻孩子还从包里掏出个UNO里的反转牌,一时间裁判表情就和调色板一样,精彩纷呈,观众和他们这些看戏的选手们则是收获了快乐。
悲伤是谁的他们不管,只要他们收获了快乐就是值得的(dge)
两局中间的休息时间,猫又育史看看正选阵容,又瞅了瞅场边的替补队员们,开口道:“列夫,你和犬冈换一下,等下你去拦网。夏目,做好准备,我会让你当救场发球员。”
“猫又教练这是想在正式赛上练练兵啊。”海信行说道。
黑尾铁朗耸耸肩:“打到现在还算轻松,不是吗?”
夜久卫辅揪着灰羽列夫耳提面命:“你给我把皮绷紧,别跟着隔壁一起没理由地瞎吼,要是被扣了分唯你是问。”
“有理由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吼了?”
夜久卫辅慢条斯理地撸起了两边袖子。
“——我保证不会学他们的!夜久学长!”
音驹大爹盯着他。
后者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大爹收回了目光。
*
第二局比赛出场站位时,福正就发现了音驹阵容的变化。
3号主攻手大竹凉真和5号副攻长泽信说小话:“音驹不会是看出了我们的目的故意换了个人好针对我们吧?”
“你问我我问谁?”长泽信翻了个白眼。
他又接着站在前排的机会仔细瞅了瞅正对着他的灰羽列夫,是混血啊,是那个应援的大美女的弟弟吧?而且个头好高,身高腿长,一看体育就很好,这也太犯规了。
观众席上也在讨论这这个新出场的混血小帅哥,一个脸上有不少雀斑的男生大声对同伴说:“我打赌他一定是音驹的杀手锏!”
再接着,他们就见识到了漏球的N种可能。
“笨蛋列夫你又撞到我了!”
“抱歉夜久学长!”
“列夫,这是我的球啊!”
“抱歉猛虎学长!我会注意的!”
原来新上来这个副攻,是个笨蛋美人人设啊。
观众们猫猫头宇宙升华。
音驹倒是早就习以
为常……才怪!
灰羽列夫第二次没有扣中孤爪研磨的传球,倒是一旁海信行及时一伸手把球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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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头二传终于没有忍住,对着第一次正式比赛登场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说:“你就专门负责拦网好了,记得把手靠里并,剩下的都交给我们。”
知道自己犯了事的小狮子乖巧应答:“好的,研磨学长——”
孤爪研磨叹口气,拍了下他的背:“我们都知道你的底细,猫又教练派你上场也不是全希望你一定给我们起到助攻的作用,只是让你多感受一下赛场上不同于练习时的氛围,有不同的体会更好,但不论结果是好是坏,我们也都会帮你一起兜着的。”
他顿了顿,觉得不妥,还是补充了句:“不过你要是明知故犯一些低级错误,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小狮子认真点头:“是!”
这时比分是13:17,因为灰羽列夫的失误,音驹暂时落后4分。
虽然分差摆着,但众人没有多紧张,还时不时安慰/欺负两句灰羽列夫,氛围比领先了比分的福正还要轻松。
福正二传水谷圭佑朝前排托了个开网球,主攻古田聪纵身一跃跳到高空,对准黄蓝色排球引臂一挥,重重扣在排球上。
排球发出一声激烈的爆鸣。
一道黄蓝色交织的光束朝音驹球场飞去。
夜久卫辅粉棕色的眼瞳牢牢捕捉住球的路径,在球落地前一刻奋然向前一扑,从胸到腹依次贴上地面,用标准的鱼跃将球垫起。
球就这原本就有的旋转直接快速掠过球网,砸在福正球场。
自由人林向生都没有反应过来,球已然落地。
观众席上响起倒吸声和赞叹声。
“接得漂亮啊!”黑尾铁朗重重一拍。
“Nicereceiving!”
“夜久学长接得好!”
大家纷纷开口。
照正常轮次来说要轮到灰羽列夫了,音驹众人心里有数,看到自家教练换人发球半点不惊讶,对面倒是有点意外。
夏目举着写着11号的牌子,和灰羽列夫击了个掌。
“一定要至少连下三分啊贵志!”
“会的。”
夏目语气听上去颇有些风轻云淡的味道。
“换人发球了?也是个一年级?”
“他发什么球?跳飘吗?这种球我们是不是接不好啊队长?”
夏目日常因为外貌被认为是非力量型选手。
球场内外,猜他会发跳飘的人是最多的。
知道真相的音驹众人不说话,静静听着他们猜,脸上露出阿尼亚同款冷漠表情。
哈,你们就猜吧。
观众席上,一个坐在音驹应援席的路人自言自语:
“这个男孩和5号二传的兄弟吗?长得好像呀。”
玲子转身,对这人说:“对,两个都是我外孙。”
凛
也接着:“没错,这两个都是我们外孙。”
那人先是震惊了一下玲子的年龄,随即道:“那您二位真有福气,生了两个这么好看的外孙。”
坐在他二位边上知道真相的音驹啦啦队们:……算了,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最好。
换人发球前,猫又育史刚刚偷偷问夏目今天手感怎么样。
夏目答:“刚刚在隔壁场馆热身的时候手感还不错,感觉不管是上手还是跳发都能发出来。”
浑身热腾腾的,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
“行,那就跳发好了。”
“……不需要再掩饰一下吗?”夏目还以为自家教练会让他藏一下拙。
“迟早都是会知道的,而且你觉得,对于这种和扣杀几l乎没有区别的暴力跳发,除了硬接还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夏目觉得自家教练说得有理。
站上正式比赛的球场,鼻腔内充斥着已经被稀释掉一些的撒隆巴斯喷雾气味,耳膜被来自场内场外的声音震动着,头顶处闪着耀眼的顶光灯,脚下是排球比赛专用的地面,左右两侧都是为了同一个梦想而拼搏的队伍,而他的任务,就是发出一个让对手难以招架的球出来。
“发个好球,贵志!”
“正常发挥就行,别紧张——”
“加油啊——”
来自队友们近在咫尺的鼓励,他甚至能够看见他们脸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汗珠。
好近。
他和队友们。
和从前参与的比赛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种真真切切的、队友就站在身旁时刻守护者自己的滋味,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同样的,站在排球场上感知到的情感,也同先前截然不同。
光是站着,就感觉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加油啊——”
玲子在观众席上新认的小妹妹已经自动加入了音驹亲属团,头上绑着音驹专属绑带。
哨声一响,红队两侧的观众席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这个少年的动作。
等啊等啊,他还是没动作。
目光沉静,看着就是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
还是那个坐在红绿交界处的老爷子,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微微眯着眼睛,“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还不发球?”
难不成想要卡点?
再不发球就超时——
!!!
他一把揪掉了一小缕胡子。
眼睛瞬间睁到最大。
只见身着13号队服的少年没有一点预兆地将球朝空中一抛,三步助跑,双手后伸,干脆利落起跳,身体在瞬间跃至高高的空中。
动作要多轻盈有多轻盈。
全场注视下,他对着正正好落至最佳击球点的排球毫不犹豫地展臂一挥,掌心重重击中排球中心。
只听得一声爆裂般的震响,排球瞬间卷席着馆内燥热的空气轰向了球网对面。
对于动态视力不好的认而言,就连不眨眼也几l乎捕捉不到球的路径。
可即便是动态视力很好的自由人林向生?_[(,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球从自己脚边重重落下。他的身体,完全动不了一分一毫。
是身体无法跟上节奏,也是被球的威压压制得动弹不得。
充足了气的排球瞬间被挤压成了半球形,强大的撞击几l乎让人怀疑球会不会直接被扣炸裂。
除了尚且在进行比赛的队伍,附近观众们的目光都聚到了这边。
一时间以红队这边为圆心,方圆十几l米皆是一片寂静。
不知道何人先喊了声“牛!”,随后哗然声四起,一浪高过一浪。
刚刚结束了一球的绿色队伍们一脸“靠刚刚什么东西从边上过去了,大炮吗?”的震惊目光。
被这球砸到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有个声音在福正自由人脑袋里说。
他猛地抬头,一瞬间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双腿也有点站不稳。
夏目屈膝落地,动作灵活轻巧,在排球赛场看上去相当纤细的身形是他能够这么轻松落地还不发出重响的原因。
茶发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露出那张在顶光灯下白皙到几l乎半透明的脸。
脸上面无表情。
琥珀色的竖瞳平静地透过球网看向对面。
从抛球开始到落地,完成整套令人惊叹的动作,他的表情几l乎没有变过。
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在他抬头的这一刻,福正众人似乎看见了一双在黑夜中透着银光的肉食动物的眼睛,尖锐锋利的爪子闪烁着瘆人的寒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伺机而动着。
“扑通。”
福正自由人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