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人发现,突然联系不上自家主席了。
有部长特意询问秘书长,秘书长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们把所有的消息都传递到我这里吧,我会转达给主席的。”
部长:??
收起手机,秘书长抬头,自家主席正站在一间教室门口,他身边还有詹同学,以及经常和詹同学走在一起的两个男生。
具体叫什么她不太清楚,但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不错。
“很好,现在我们去下一个游戏。”詹鱼举起手里逐渐富裕的兑奖券,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自打他把傅云青叫来,他的券肉眼可见地速度增加,学生会设置的那些游戏,在傅学霸面前不堪一击。
“好好好,”陈博洋举起手,兴奋地说:“下一个游戏我肯定能行!”
“你可拉倒吧,你每次都这么说,看爸爸表演。”兆曲呵呵冷笑,把他挤开。
从一开始的受挫到现在,一群人已经彻底和游园会杠上了,一个游戏拿不到兑奖券,他们就一直玩,直到玩通关为止。
哪怕要一次次排队,等候也在所不惜。
秘书长的视线从傅云青身上一掠而过,虽然看着没什么情绪,但詹同学说去哪个游戏,他就去哪儿,顺从得不像是她认识的主席。
默默看了会儿,她低头轻笑了声,但这种感觉并不差,主席在詹同学身边的时候,莫名地变得很有温度。
“这个活动是历史人物考核,”詹鱼看了眼门口张贴的游戏规则,“一个词或者成语猜历史人物。”
高一分科,历史考了9分的兆曲:“………”
陈博洋默默看向傅云青:“学霸,这次靠你了。”
这个活动只要十个题里,答对八道题,就能拿到兑奖券。
主持看到傅云青时,脸色微微一变。
“我是来参加活动的,”傅云青抬手打断他的猜测,“活动巡查和我没关系。”
校庆期间,会有学生会的人定时巡查,确保所有的活动运行正常,以及了解各个游戏的通关情况,适当调整难度。
“哦哦,好的。”主持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还以为又要汇报活动情况了呢。
“那主席,我们开始了啊?”
“嗯。”傅云青淡淡颔首。
不出意料,傅云青十道题全对,兑奖券拿得不要太轻松。
主持嘿嘿一笑,把兑奖券交给他。
“还有人要挑战吗?”主持看了眼跟在主席身边的一群人。
“没有……”
“有!”詹鱼举起手,“我来。”
陈博洋和兆曲震惊回头:“鱼哥,这么勇?”
他们一个考九分,一个考二十八分的都不敢上,考零分的竟然冲了。
“试试。”詹鱼对他们一挑眉。
“好的,那我们现在开始。”主持站到讲台上,翻开题目册。
他
们所有的题目都写在这个册子上,每次挑战会随机抽取十个题目。
“早知道应该偷看一眼那个册子。”陈博洋小声地说。
把答案背下来。
“他们写了两百多个题目。”秘书长笑眯眯地小声回复。
陈博洋:“哦,那没事了……”
“东临碣石。”
詹鱼眼也不眨:“曹操。”
“卧薪尝胆。”
“勾践。”
“四面楚歌。”
“项羽。”
………
………
除了傅云青,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卧槽,这真的是我不学无术的鱼哥吗?”陈博洋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鱼哥其实是我身边隐藏的学霸?”
“哥藏得好深!”兆曲也傻眼了。
面前对答如流,甚至不需要思考时间的人,竟然是他们的鱼哥,历史差了他九分的鱼哥。
秘书长看向主席,对方倒是看着很镇定,没有丝毫的意外。
最后,詹鱼以错了一题的成绩,成功拿到了兑奖券。
主持把券递给他的时候,还忍不住确认了下他的身份:“你是那个国旗台下的詹同学吧?”
傅云青垂眸,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大概没人知道,解谜历史人物这样的游戏,詹鱼小时候就在玩,那个时候,没有人能比他更厉害。
这个人身上总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优点,藏在日光后面的星星,别人看不见,但依旧在发光。
不过幸好他都知道……
詹鱼啧了声,手指夹着兑奖券,对着主持人挑唇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兑奖券谢啦。”
他一走出教室,立刻被陈博洋和兆曲围住。
“不要误会,”詹鱼反手把陈博洋的脸推远,“我好歹也是个唱戏的,天天唱那些历史人物的折子,想不知道都难。”
昆曲的剧目中不乏历史名人的生平故事演绎。
作为演员,在演绎这个人物的时候,就需要了解他的生平旧事,去解读,深入这个人物,才能真正演出角色的灵魂。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演勾践,只一句卧薪尝胆岂能够,要演他国破家亡,要演他舍身为奴,忍辱负重,要演他辗转难眠,咀嚼失败的滋味,时刻警醒自己。
唯有眼含泪水,入木三分地刻画他遭受的苦难。
才能等到三千越甲踏破城门的那一刻,迎来真正的名留千史。
这些千古风流人物,民间志怪传说,也正是昆曲传承数百年,不断为观众演绎的故事。
所以这种相对简单的解谜历史人物游戏对詹鱼来说,还算是能够完成的。
“我们现在去团体赛。”詹鱼数了数兑奖券,满意地点点头,“50张了,这效率非常可以。”
这当然不是他的功劳,傅云青占了大半,然后秘
书长也参与了好几项活动,剩下的主要是詹鱼⊿[(,至于陈博洋和兆曲……
“可有可无。”詹鱼对他们做出的评价。
第一项团体赛,两人三足。
规则:两个人并肩的腿绑在一起,两个人一起跨过障碍跑到终点。
拿券的要求:限时三分钟,过程中不能摔跤。
“这个项目,我要跟鱼哥!!”陈博洋抢先占领高地,站到了詹鱼身边,“我鱼哥的平衡能力一绝。”
“凭什么你和鱼哥,”兆曲不乐意了,“我和鱼哥身高一样,明显跟他一组更搭。”
“搭什么,个子高有什么用,你的腿这么短!”
“放屁,老子两米八的腿……”
两个人就着谁跟詹鱼一组吵起来,隐隐有了要打一架做决定的架势。
“来,公主殿下,我俩一组,”詹鱼拍拍傅云青的肩,乐呵呵地说:“我相信你不会拖我后腿。”
傅云青瞥他一眼,没说话,詹鱼就当他是答应了,立刻去报名处把名字填上。
“不是,鱼哥,你为啥不跟我们一起?!”陈博洋大为震惊,“我们不再是好兄弟了是吗?”
兆曲也是一脸沉痛。
“我为什么不跟你们一组?”詹鱼看着他俩,冷笑一声,“你们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啊。”
他把手里的笔“啪”地一下按在桌上:“这样吧,你们签个生死状,要是摔倒了,你们就……”
视线缓缓从两人身上划过,露出个和蔼的笑容:“我就杀了你俩祭天。”
陈博洋:“……其实我觉得你和傅学霸一组也挺好的,你俩腿都这么长!”
兆曲:“啊对对对!配一脸!!”
游戏也还算是简单,主要考的是配合和肢体协调。
詹鱼随便做了下热身运动,对傅云青说:“那我系绑带了?”
“好。”傅云青站到他身边。
詹鱼迅速把两个人的脚绑在一块,不放心地打了个死结,过程中绑带松开,也算是失败。
“那就准备咯--”主持的同学手拿小红旗,高高地举起。
“公主殿下,冒犯了。”詹鱼一笑,伸手揽住傅云青的腰。
手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硬的像是一块铁板。
“别紧张,咱们好歹也是兄弟不是,”詹鱼随意安抚他两句,“快搂住我的腰。”
傅云青低头看他一眼,片刻后,腕骨分明的手轻轻搭在詹鱼的腰上。
“你是不是不行?”詹鱼白他一眼,拽了把腰上的手,让对方完全环住自己的腰,“真男人该用力的时候就要用力,怎么婆婆妈妈的。”
男生的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纤细一些,一只手可以环住大半,因为常年锻炼,掌心隔着衣服能感觉到腰腹上分明的肌肉线条。
傅云青垂着眼,唇抿成一条直线,手心不受控制地浸出薄薄的热汗,耳根子迅速飞上一抹红晕。
“先左后右,知道了吧
?”
在红旗挥下前,詹鱼迅速做好安排,一只手稳稳地抱住傅云青的腰。
“开始--”主持挥下旗子。
“出发!”詹鱼一声令下,在他的指挥下,两个人同时迈脚。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詹鱼念着口号。
两个人步调一致,速度极快地前进,要不是脚上还帮着红绸带,都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正常在跑步。
“前面是障碍区,注意调整方向。”
障碍区的设置增加了一些S形摆设的柱子,和上下的台阶。
两个人的配合几乎是天衣无缝,路程跑了三分之二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就在众人大声叫好,以为他们会就这样一路冲到终点的时候--
“卧槽!”詹鱼低骂一句,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栽去。
这是一个向下的楼梯,他稍微快了一点,就是这一点,导致两个人之间的协调被瞬间打破。
摔下去的瞬间,詹鱼看向终点,有些遗憾,就差一点点了。
“砰!”他下意识闭上眼,但却没感觉到疼痛。
詹鱼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下竟然有个垫背的。
傅云青一只手护住他的头,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在摔倒的时候,迅速调整了两个人的位置。
最后就变成了他躺在下面,詹鱼躺在他身上。
“你没事吧?”詹鱼有些愣怔,“有没有受伤?”
他歪了歪头,示意傅云青放开按在他后脑勺的手。
“腿这么别着,不舒服。”
两个人的姿势,詹鱼几乎是整个人被傅云青抱在怀里,他一说话,温热的唇擦过傅云青的脖颈,在大动脉的地方留下濡湿的触感。
和舞台剧上那个一闪而逝,来不及感受的意外全然不同,柔软的唇瓣贴着最敏I感的地方,若有若无地触碰和摩I挲,呼出的气息潮热。
瞬间,傅云青身体一僵,奇异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全身,血液倏地滚烫起来,蛮不讲理地横冲直撞。
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詹鱼,傅云青少有地露出些窘迫的神色,但很快被他遮掩过去。
“没事,”傅云青有些不自然地支起一条腿,低声说:“我们再来一次。”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透出一种混浊的情绪。
“真没事?你声音怎么了?”詹鱼不确定地问:“不会哪里被我压坏了吧?我还是挺重的。”
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傅云青的喉结,不会是把声带压坏了吧?
手指还没碰到,就被对方一把攥住。傅云青的视线微偏,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没事。”
顿了下,他又重复了一句:“没事。”
“那……好吧。”虽然不放心,但他都这么说了,詹鱼也不好再问什么。
两个人站起身,保持着刚刚的节奏回到起点。
第二次挑战,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两个人很轻松就完成了,耗时甚至还不到
一半。
两人各自拿到了一张兑奖券。
“真棒啊!”詹鱼高兴地收下票,转头想要夸奖几句队友:公主殿下,你……?[(”
傅云青看到他的脸,表情倏地一僵,转向了另一边。
詹鱼:??
同时,陈博洋和兆曲两个人组队,詹鱼和傅云青又在别的活动拿了三张券,他俩还在起点纠结先跨哪条腿。
意见达成统一了,步调达不成,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我们不用等一下他们吗?”秘书长迟疑地回头看了眼。
他们已经走到了这层楼的尽头,其他游戏就得上楼了。
詹鱼头也不回地说:“别管他们,这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
每次打球,也是他俩最先要求下场休息的。
所以,所有的体育项目,他都已经做好了放弃他俩票数的准备。
“呜呜呜--”秘书长拿在手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她说,“你们先上去吧,要是我没跟上,那就是学生会有事,不用等我。”
“好的,”詹鱼挥挥手,笑眯眯道:“秘书长小姐姐可一定要回来啊,还有好多好玩的游戏还没挑战呢,这个队伍没你得散。”
秘书长一愣,忍不住微笑:“好的,就算是有事,我也会尽快处理完回来的。”
目送秘书长走到楼梯口。
詹鱼伸手拐了下旁边的人:“喂,好学生。”
“什么?”傅云青垂眸,但视线却没落在他的脸上,而是朝着不知名的方向。
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在两人三足的游戏后,整个人的情绪都显出几分游离在外。
詹鱼瞥了眼他,轻咳两声,难得露出些不自在来:“那个……你也不用尴尬的。”
顿了下,他硬着头皮继续说:“这个年纪嘛,很正常的,青I春I期男生,磨I蹭I到桌子都能有点I反I应,你不用尴尬,这是正常的事情。”
说完,詹鱼也觉得脸上有些烧。
平时陈博洋和兆曲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些不害臊不要脸的话来的?
他就是想着,傅云青被当女孩子养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误会自己是女孩子,陈峡那人表现出来的扭曲性格,估计也不会跟他做什么性别科普,所以才开了口。
多正常的一件事,就让这家伙自闭成这样,一直闹别扭,不肯说话,连看他都不敢。
真不至于……
只不过他没想到,想的理所当然,但说出来这么辣嘴,搞得他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而且也就是,就是一点点反应,又不是真的,咳咳,那什么起I来了,不用这么大的反I应,虽然是有点硌I着我了,不过我也没觉得尴尬,真的……”
傅云青微怔,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耳根子瞬间通红一片,像是洪水决了堤,铺天盖地地蔓延向脖颈和脸颊。
所以,詹鱼是刚刚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