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几个打打闹闹出了车站,一出去就看见了背对着他们,蹲在牛车旁边玩雪的孟逢冬。
孟明夏想使坏,故意悄声来到他背后,这小子不知道说什么呢?窸窸窣窣说着,听也听不清,他把腿抵在孟逢冬的脚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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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看见了,也没出声。回到了家里身边有长辈了,心都跟着放松了,以前的坏毛病也跟着冒出来了。
见孟逢冬一直没发现,孟明夏默默勾起嘴角,声音压低,“看什么呢?”
“艹——”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孟逢冬汗毛都竖起来了,立马起身,结果屁股撞到了什么,整个人往前倾倒,吃了一嘴的雪。
“噗——”
孟明夏大笑。
孟晚秋们也勾起了嘴角。
呸呸呸——
吐出嘴里的雪,孟逢冬翻了个身,看见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愣一秒,看清对方的脸后,立马一脚踹了上去。
可孟明夏是谁,怎么可能让他轻轻松松踹到,大手直接擒住了孟逢冬脚踝,网上一提,半个身体都被拎了起来。
“呀呀呀二哥,快点放手,衣服要湿了,大哥姐和姐夫,快救救我!”孟逢冬哪里是孟明夏的对手,眼尖瞥见不远处的孟延春和孟晚秋夫妻俩,立马向他们求助。
孟延春脸黑了,这个混小子,一回来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蹲下来,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捏紧捏实后,猛地往孟明夏扔过来。
“老二你个混球,赶紧把人拎起来,到时候衣服打湿了,你自己来洗。”
嘶——
雪球不偏不倚砸在了孟明夏的额头,留下一个红印子,要知道孟延春的准头和力道可是这么多年,用八股弹弓打鸟打野鸡练出来来的,比专业军人都丝毫不差。
“大哥你干什么呢?我是想拉他起来,是吧逢冬,这么久没见,二哥可想死你了,你呢,想不想二哥啊?”
孟明夏边说边拉着孟逢冬起来,替他拍拍背上的雪,就表面有点雪,没有打湿里面。
“呵呵,当然想二哥了,二哥身手越来越好了,走到我背后我都没发现。”孟逢冬气,但是不得不承认孟明夏的身手。
孟明夏一笑,想要揽住孟逢冬的肩膀,结果这小子躲了一下,手里多了根绳子。
孟明夏:……
“二哥,这么久没回家,忘记赶牛是什么感觉了吧!喏,拿好,好好回忆回忆。”说完,孟逢冬就窜到了孟延春旁边。
刚才就注意到了孟延春怀里抱了个小家伙,孟逢冬立马就明白,这是姐和姐夫生的女儿,他的小外甥,小汐汐。
小家伙现在有些郁闷,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抱她了,把她扔给一个不认识的叔叔。
现在汐汐大了很多,已经不喜欢哭了。都是干打雷不下雨,故意嚎着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这招对孟晚秋和裴行之没有用
,对其他长辈们倒是很奏效。
看见小家伙的正脸,孟逢冬心就软得不行。
孩子这东西吧,就不能见。尤其是血脉连着的,那是一看就搁不下的。
孟逢冬就是这样。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家伙细嫩白皙的小脸,小声喊了一句,“汐汐,我是小舅舅啊!”
小汐汐看了他一眼,意外地很顺眼。给面子地露出了一个笑脸,两颊的肉肉鼓了出来,露出那几l颗可爱的小米牙。
其实汐汐看两个舅舅都很顺眼,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是下意识想要依赖爸爸妈妈。可裴行之和孟晚秋并没有管她时,她也没有正经哭闹,而是乖乖巧巧地待在大舅舅怀里,把玩着对方衣领。
“小冬!”孟晚秋笑着喊了弟弟一声。
“姐,你可总算回来了,我快想死你了!”孟逢冬腻歪抱着孟晚秋的手,撒娇道。
耳夹的孟明夏听见,嘴角抽了一下,臭小子真是双标。
旁边的裴行之看到,第一天,大家都很高兴,默默忍了下来。
“逢冬长高了好多!”裴行之说道。
孟晚秋听着,打量了孟逢冬一眼,孟逢冬立马接受到信号,瞬间挪到裴行之旁边站得笔直。
有个参照物,姐姐才能看得更明显。
裴行之:……
姐控真讨厌,忍!
孟晚秋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看了一眼,“真的诶,都快赶上你姐夫了呢?我记得我走前,你才到他肩膀边,现在都到额头了。”
“嘿嘿,再给我两年,我肯定比姐夫高。”
孟逢冬你是懂拉踩的!
“好了好了,别闲聊了,赶紧上车,爹娘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做了一天的车,回家吃完饭之后,好好休息休息。”
那边,孟明夏已经解开了牛绳,赶着牛车掉了头,“上车上车,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孟司机的技术。”
“要是赶到沟里去,你就等死吧!”孟延春笑着说出了惊悚的警告。
“二哥,你瞎说什么呢?你这不叫司机,叫车夫。赶马的叫马夫,赶牛应该叫牛夫才对。”孟逢冬纠正道。
“……信不信我让你一个人在后面跑。”
孟晚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倒进了裴行之怀里。
裴行之勾唇。
他没有兄弟姊妹,看着孟家兄妹四个的相杀相爱日常,才见面没一会儿,已经出了几l次笑话了。
摸索着孟晚秋的手指,孟晚秋抬眸看他,四目对视,彼此的体温交融,目光逐渐拉丝,眼底都是温柔绵长的情意。
天气很冷,可人心很暖。
兄妹四人加上裴行之,几l人闲聊着,聊各自的近况,家里的琐事。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孟延春说的村里那些八卦。
哪家和哪家又吵架了,哪家的小孩打哭了谁家小孩,哪家媳妇婆婆又吵起来了,哪家夫妻吵架又给气回娘家了……
就这些平常的事情,让孟明夏二个听的如醉如痴,不停地催促孟延春讲多点,他们爱听。
这点,裴行之就跟孟家兄妹几l个不太一样了。
他对别人家的私事不太感兴趣。
但压不住他有个爱八卦的媳妇,不仅自己喜欢听,还爱跟裴行之讨论,讨论是谁的错,又爱问裴行之的看法。
以至于,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裴行之也加入了话局。
他话虽然少,但往往都是一针见血。
牛车到了一个地方,孟晚秋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件瞒着裴行之的事情。
当初她跟着江秀秀,去了公社里的废品站,淘到了很多古籍和古董,就埋在了这座山里。
那么些年过去了,她差点都忘记了。
如果不是路过这里,她还不一定记得起来。
见孟晚秋面色异常,裴行之捏捏她柔软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询问,“怎么了?”
耳朵有点痒,孟晚秋在裴行之肩膀上蹭了蹭,然后凑到他耳边,悄声说着:“回去告诉你。”
裴行之勾唇,眼底流露出宠溺,挂了挂她挺翘的鼻尖,柔声道:“好!”
旁边。
大舅子眼不见心不烦,默默挪开视线。
二舅子叹了口气,臭丫头就是向外,不过他也习惯了。
小舅子最年轻,眼睛死死地盯着,拳头捏紧。怎么办,姐姐结婚那么久了,他还是不习惯。
夫妻俩:……
裴行之大方,算了,他年纪小,就让他一下。
孟晚秋默默挪开视线,不敢对上孟逢冬炙热的眼神。
摇摇晃晃走了四个多小时,天都已经黑了,小家伙有些害怕,后面跑到了爸爸怀里,爸爸怀里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牛车到了村口的石桥,孟晚秋和裴行之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嘴角上扬,眼神柔得能拉丝。
幸亏天黑了,小舅子孟逢冬看不见,否则夫妻两个又要收到视线攻击了。
他们都还记得,在石桥边发生的事情。
那时,他们刚结婚不久,孟晚秋没爱上他,他也还没爱上眼前的女人。
结婚前,他只把孟晚秋当做了责任,却没想到,如今她成了他的命。
那天,他自己一个人跟着孙哥跑去了公社,谁也没告诉。回来时已经天黑,孟晚秋出门来接他。
在村口的石桥上,他第一次情绪外露,冲动地抱住了她。
这里,是他第一次对她心动的地方。
牛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家门口。
孟家的门口点了两盏油灯,平时当然不会点,可是今天不一样,他们的孩子都要回来了。
董含韵在屋里陪孟奶奶,天气冷了,可不敢让老人家冻着。
孟爱国和李兰香则是在门口张望,焦急地走来走去,“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瞎说什么呢?”
说着说着,孟爱国就看见一个黑影从远处过来,越来越近,黑影也越来越大。
“爹,娘!”
响亮地声音从黑影中传了出来,却叫李兰香眼泪流了出来,孟爱国这个大男人红了眼。
这是他们离家数载的孩子。
接着,又是一声柔和声音,跟着喊了声,“爹娘!”
李兰香擦擦眼泪,高兴地日子哭什么,朗声应答,“唉,娘在这里。”
牛车还没到门口,孟明夏就迫不及待跳下了车,这动作让孟晚秋心惊得跳了跳。
二哥急什么,他身上还有伤呢。
孟明夏跑到家门口,终于看清了爹娘的样貌,眼眶红了起来。
当兵之前,父亲的头发是黑的,如今已经变成了花白。
在他记忆力里,娘的脸上是没有皱纹的,如今眼尾嘴角都长出了细纹。
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但也有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父母,妻子,儿女,家。
这是我们内心最柔软,最珍重的地方。
“爹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