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壁一句话,

    把两人臊得满脸通红。

    程蝶衣恨恨地看了李弘壁一眼,这才正襟危坐地坐好。

    盛寅颇为感激地看了李弘壁一眼,要是他再不来,盛寅担心自己可能被这妖精给吃了。

    “蝶衣姑娘,这是我给你开的药方。”

    “回去之后务必按照药方拿药,每日服用,否则一旦继续拖延下去,那就麻烦了。”

    程蝶衣目光闪动,看向盛寅的眼神里面,尽是风情万种。

    她毕竟是沦落青楼的风尘女子,所以难免见多识广。

    寻常那些男子一见到她,眼中充满了淫邪光芒,令人很是恶心!

    或者是那些自命清高的达官显贵,表面上花言巧语各种奉承,可眼神里面充满了鄙夷不屑,仿佛在看什么器物一样,更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但是这位沈公子却一直脸色如常,眼神澄澈,始终如一。

    不得不承认,蝶衣姑娘对盛寅生出了好感。

    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而且刚刚蒙受人家恩惠,更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李弘壁见看病看得也差不多了,就对程蝶衣摆了摆手。

    “行了,蝶衣姑娘,赶紧抓药去吧!”

    “对了出门的时候,问下人要五十两银子,算是你的报酬!”

    程蝶衣神情一肃,轻笑道:“曹公子说笑了,沈公子免费为我看诊,堪称活命之恩,小女还怎好意思要什么报酬!”

    话音一落,程蝶衣欠身一礼,然后识趣地告辞离去。

    盛寅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见此情形,李弘壁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盛兄,别看了,回魂了!”

    听到这话,盛寅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还是第一次与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甚至都还牵上了手。

    更何况还是蝶衣姑娘这种姿色上佳的俏丽女子。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

    “盛兄,小弟还真是有些后悔了!”

    “这要是你被哪个娼女妓子给勾了魂儿,令师还不得把我抽筋剥皮了?”

    盛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讷讷道:“我只是觉得,蝶衣姑娘与我印象中的那种风尘女子……很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李弘壁笑而不语。

    “唉,都是苦命人啊!”盛寅叹气道,“蝶衣姑娘本是官宦之后,他父亲本是洪武年间的朝臣,却因为胡惟庸案受到牵连,不但家破人亡,连她也被打入教坊司!”

    “而且据她所说,这十里秦淮的花魁头牌,大多也都是官宦之后、罪臣之女,被教坊司有意培养然后送到这些青楼楚馆接客卖笑,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下作的痹政?”

    “够了!”李弘壁见盛寅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不管是胡惟庸案,还是将罪臣之女打入教坊司,这都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命令!

    他们这两只小虾米,还没有资格去评判太祖高皇帝!

    若是被他人给听了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不能说出口,但是可以在心里骂。

    朱重八,你就是个大XX……

    “盛兄,你知道她们都是苦命女子,那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她们说的话,你可不能全信啊,毕竟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盛寅闻言一愣,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贤弟此话何意啊?”

    “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不好要还贷,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只能走上这条路,还望大哥多照顾……”

    盛寅:“???”

    卧槽?

    你这么熟的吗?

    “贤弟了解得挺多啊!”

    盛寅神情古怪地看着李弘壁。

    后者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

    咳咳,技师统一话术,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嗷!

    “行了,赶紧下一批吧,你这效率得提上啊,别一晚上只看一个,跟他们打情骂俏!”

    “谁打情骂俏了?”盛寅面红耳赤地反驳道:“我那是望闻问切……”

    “一个病人,最多两刻时间。”

    李弘壁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命人带进来了下一批。

    一样的身着片缕,一样的千娇百媚。

    只是不知道为何,盛寅心中却毫无波澜,他脑海里面隐隐出现了那道身影。

    李弘壁就在一旁看着,两刻钟时间拿捏得死死的。

    好在盛寅也进入了状态,望闻问切一套组合拳下去,然后就开出了药方,李弘壁随即赶人。

    在兄弟二人的配合之下,效率提高了不少。

    两个时辰之后,盛寅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

    李弘壁也有些累了,决定今日到此结束。

    二人瘫软在软榻上面,懒洋洋地不愿意再动弹。

    “盛兄,感觉怎么样?可有收获?”

    “贤弟这办法虽然略显荒唐,但确实收获极大!”

    盛寅心悦诚服地开口道,面容略显疲惫,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为兄通读了那些妇科著作,看似已经烂熟于心,但真正用到病症上面,却还是有些陌生。”

    “好在大部分妇科病症为兄都已经记下,再结合病人的征兆,与医书里面的治疗方法,足以将她们治好。”

    “对了,为兄还要完善一下你我那本《妇科全书》,趁着现在还记得那些病人的征兆,咱们这就赶回国公府!”

    李弘壁闻言欣慰地笑了笑。

    不枉他陪盛寅走这一遭啊!

    只要盛寅坚定专攻妇科的信念,而且从中积攒经验,那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妇科圣手,名动天下!

    至于那本《妇科全书》,则是李弘壁结合明清那些妇科著作与后世妇科医学编纂出来的,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

    李弘壁只需要提出理论与假想,至于相应的治疗手段与实践经验,则需要盛寅自己去完善了。

    二人休息了一阵,就匆匆回府。

    结果刚刚抵达了国公府门口,李弘壁腿肚子都快软了。

    只见梅殷正拎着狼牙棒,大马金刀地坐在国公府门口。

    而李景隆则在一旁抬头望月,似乎在欣赏唯美的月光。

    盛寅见状不对,果断卖队友,直接开溜。

    梅殷倒也没拦着他,反而是露出了一个和煦笑容。

    李景隆快步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儿呐,你开大船去秦淮了?”

    李弘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还不等他开口,梅殷就拎着狼牙棒走了过来。

    “嘿,好小子,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我和你叔母来你国公府做客,你小子不陪着也就罢了,还敢偷溜出去狎妓!”

    “莫说你已经跟我家姑娘定下亲事,就是没有这门亲事,你小子如此行事也是大不敬!”

    “你爹这个废物管不了你,那老子今日就替你爹好好管管!”

    梅殷拎着狼牙棒就砸了过去,吓得李弘壁疯狂逃窜。

    “不是!”

    “世叔你听我解释啊!”

    “小侄不是去狎妓的,是去干正事的啊!”

    梅殷闻言停下了动作,喝问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去十里秦淮找没找姑娘?”

    “那肯定要找姑娘啊,不然怎么……”

    “小兔崽子,老子废了你!”

    李弘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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