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101.
前夜玩得太嗨,婚礼早上岑芙差点没起来,还是被化妆师们从床上拉起来的。
五点开始化妆,这跟一夜没睡也没什么区别了。
岑芙拿着两杯冰美式,一杯喝,一杯贴在脸上消肿。
岑芙今天有两套婚纱,一套是主纱,一套是敬酒服。
这两套衣服的昂贵程度都令人咋舌。
岑芙五官比较淡,所以也不适合过浓的妆,她素颜时一个眼神就顾盼生辉,所以化妆师只要略施粉黛,就能把这位新娘子打造成神仙般的人。
女性们扎在化妆间嬉笑,男士们在外面迎宾忙前忙后。
胖猴,骆杭,景淮,还有许砚谈在上流圈另外两位公子哥朋友,能来帮忙的全来了。
黑色一直是最贴许砚谈气质的颜色,而今天他为了迎娶自己的女孩,鲜少穿上了白。
TmFrd的经典白西服套装,黑西裤和黑领结点缀庄重,许砚谈个高腿长,肩宽背展,这一套穿在身上站在人群里,不言而喻扮演的是男主角。
他眉眼深邃锋利,此刻也被这特殊的日子与白色礼服柔和些许。
只有穿白的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抛开诸多他自己挣来的身份,许砚谈生来就是一位上流圈顶层的矜贵公子哥。
他与白西服一样,都为今天献出了自己珍贵却虔诚的温柔与绅士。
另一边。
岑芙完成所有妆发,穿着婚纱,提着裙摆从更衣间走出来时,惊艳了在场所有亲友。
VeraWang的高定婚纱,她的作品和名字,就代表了现代、简单、尊贵、端庄的婚纱风格,是上流社会和娱乐圈明星都格外推崇的婚纱品牌。
而岑芙身上的这套,更能将VeraWang的理念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饰,体现出女性在婚礼时的柔美和力量。
通体雪白,分体式的拖尾婚纱,上身是线条刚硬的抹胸立体剪裁,分叉的衣摆下则又是线条柔和的丝绸质感裙摆,从腰部坠下落地的线条像是牛奶瀑布。
而点睛之笔,在新娘两条胳膊的丝绸纯白水袖,一举一动中,宛如洁白蝴蝶的翅膀。
岑芙的脖颈没有佩戴任何珠宝,光洁又漂亮的锁骨垂搭着身后的头纱。
她今天的首饰只集中在一处——那就是岑芙的钻石冕冠。
上千枚钻石珍珠大小错落,纬编成仙子的花环,没有过多夸张的造型,所有的衣装和珠宝都只为衬托出岑芙的如芙蓉花般清秀的气质。
这枚私人订制的冕冠格外有说法,这是由自1780年来就定制打造了两千多顶头饰珠宝的品牌Chaumet所制作。
而为什么一定要选择Chaumet,是因为电影《公主日记》中,由安妮海瑟薇扮演的公主在电影中最出名的一幕,她所佩戴的那顶公主皇冠,就是Chaumet的作品。
她往前迈步,jimmych的尖头碎钻水晶鞋也暴露在众人眼前。
就如许砚谈所承诺的,岑芙配得上盛大二字,从头到脚,没有一样是敷衍了事。
钻石的坚硬捧起了她这一生的柔软,也象征着岑芙的成长。
岑芙唇上颜色如蜜,她挑眼怀着期待抬眸时,对上了亲友们惊艳钦羡的目光。
纤纤看见她的瞬间就哭了,“我发誓,你今天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云迹把大家亲自给她编的鲜花花束交给岑芙,看着朋友一身盛装,她说不出的动容。
婚礼流程格外有研究,因为从楼里到外面草坪,到舞台中央许砚谈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蛮长的距离。
于是策划方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让新娘子最重要的这些人,像接力一样,一棒接着一棒地牵着新娘的手,直到新郎面前。
于是,下一刻,岑芙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云迹手里。
摄影组正式开始录像,旁边人不断喝彩。
下一棒,是景淮。
岑芙把手放到了景淮的胳膊上,身后的明寐和朋友帮她牵着裙摆。
“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在你的婚礼上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景淮穿着笔挺西装,侧目看向身边身穿婚纱的仙子少女。
岑芙弯动嘴唇,风起,她的头纱飘动。
“过了多长时间我都不会忘,五年前我住院的时候,是你一天天不厌其烦的给我做饭,装保温盒里带来。”
“景淮,认识你才是我的荣幸。”
景淮笑意更深了,他回头,和明寐相视而笑。
到了下一个节点,岑芙离开景淮,和泪眼朦胧的纤纤握紧手。
两人就像还在校园里疯跑疯闹的姑娘似的那般牵手,手握在一起晃来晃去。
岑芙看着她掉眼泪,自己也有点忍不住,她哽着嗓子笑道:“好啦,别哭啦,你别传染我,我一哭我的妆就花了。”
纤纤猛地抬头憋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从一开始在咖啡店同事认识,然后成为同专业的同学,好朋友。
到后来她孑然一身,又在工作场上与她成为搭档。
许砚谈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是纤纤寸步不离。
她和纤纤,早就是超过友谊的家人了。
“你一定要幸福。”纤纤抹眼泪,只是重复:“你一定要幸福。”
岑芙眼眸被红润侵袭,迈步间使劲点头。
“我会的。”
云迹跟其他朋友在后面走着,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
景淮和明寐回头。
云迹忽然皱起眉:“据我说知,岑芙…好像已经没有家人了。”
她那个疯妈是不可能被邀请的,亲姐姐现在也成了劣迹艺人,自己的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
爸爸去世多年…
“那,”云迹突然感伤,“谁送岑芙走红毯呢。”
……
朋友们快步赶上去,正好,还没有到新娘入场的时间。
岑芙的背影站在鲜花拱门之前,而她的身边,有个男人身影。
纤纤抹着眼泪回来,跟他们汇合。
云迹问:“纤纤,那是谁啊。”
纤纤看了一眼那两人,“哦,是岑芙哥哥,好像是远房的堂亲。”
没有家人送自己走过红毯面见新郎这点,岑芙早就意识到了,为此她也感伤很久,觉得难受。
姑姑和叔叔都提出过可以陪她,这个时候,一个人恰到时间的抵达了崇京,来到了岑芙身边。
……
岑芙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鲜花花束,又看了看自己挽着胳膊的男人。
岑浪特地做了个更显气势的发型,身上穿着的西装精致,胸口戴了朵小芙蓉花。
他眉眼俊朗,目视前方,面色正经。
感受到自己妹妹的视线,他垂眸,挑眉:“怎么,是不是突然不想嫁了?”
“这就走,哥的跑车就在外面。”
岑芙无奈,笑了下,撒娇似的嗔怪他:“哥。”
“知道——”岑浪叹了口气,啧了一声:“你非他不可了,真烦人。”
“我就是突然想到。”岑芙回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扇磨砂琉璃门,悠悠说:“虽然你看不上许砚谈,可是,你也算半个丘比特呢。”
岑浪皱眉,不太满意丘比特这个称呼,也不太理解她意思。
“当年我高考完那个夏天,你带我去南城酒吧,结果你中途打电话把我一个人撂在那了。”
岑芙回想起那一幕幕,“不然,我怎么会招惹上许砚谈?”
岑浪思索一番,眉头更紧,对着天空故作悔恨,来了句:“如果能重来…”
这时候,门外的服务生提醒他们,会场里面的流程到时间了。
这扇门即将打开。
岑芙挽着他胳膊的力度加大,隔着布料捏着表哥结实的胳膊,略过一丝俏皮。
“不许重来。”
吱呀——
琉璃门打开。
鲜花从天漫下。
岑芙透过万千阻挡视线的东西,隔着几十米,与那站在台上的许砚谈对上视线。
即便是见过这套衣服,可真的当他看见自己的女孩一身盛装站在红毯上。
许砚谈垂在一侧的手指,禁不住在暗处弯动。
掌声和鲜花为岑芙的笑容铺垫前奏。
会场里聘请的大型弦乐团此刻演奏的,是那首周杰伦为妻子创作的《婚礼进行曲》。
弦乐和钢琴柔绘出庄严,隆重又温暖的乐曲。
花童们牵着她的裙摆,裙摆接住了许多自天而来的鲜花花瓣。
在一片纯白中,落下多种彩色。
走到台中央,许砚谈和岑芙的堂哥面对面对视,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不需要语言,只用眼神,就完成了所有威胁和承诺。
最后,岑芙和哥哥对视,然后看着哥哥把自己的手,交到她心爱的人掌中。
司仪的声音和周围的掌声还在继续,而他们二人对此却视若无睹。
仿佛此刻声音和视觉被割裂,他们只看得到彼此,听得见彼此。
岑芙坠入许砚谈眼中如邃谷般的深情,许砚谈则是缓缓垂眸,盯着她干净漂亮的手,用自己略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即将戴上婚戒的肌肤位置。
即使怪盗先生这样恶劣,神出鬼没地把她视为目标。
可是公主爱他,爱他到愿意编织棋局,把自己捆好放到中央,等他来盗取自己的所有。
岂止第一次“我愿意”,今后余生,每次“我愿意”,她都愿意给他。
“现在,我们请这对深情对视的新人交换戒指!为这份誓约落下证词!”
精致的钻戒套入她无名指深处。
他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带进怀里。
没有缠绵的亲吻,许砚谈才不愿意被这么多人看见岑芙被吻时动情的模样。
他只是俯身下来,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用鼻尖与她的鼻头相蹭,亲昵着低语。
岑芙下巴颤抖着笑,滚烫的眼泪落下。
而这也是今日,怪盗先生目标窃取的珍宝之一。
许砚谈眼尾唇角的坏笑,落在她心里。
他牵起她那戴着戒指的手,晃了晃,得逞道。
“岑芙,瞧见没。”
“我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