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嗯？寶寶的回答。”
    林落棠這段時間，暗示倒是懂得越來越多了。
    他的臉逐漸被火熱包裹，聽着越來越近的說話聲，他慌忙點頭，“都聽你的，我會乖。”
    林落棠聽見男人的輕笑聲，他臉更燙了，肚子被按過的地方還有強烈的存在感，隐隐發着燙。
    對方果然信守承諾，只是牽着他的手走出這片隐秘地帶，沒有再抱着他親。
    晚會要舉行到很晚，還有人在附近的店裏租了帳篷，打算睡在草坪上露營，等待明天早上海邊的日出。
    不過冬天的海邊到底有點冷了，選擇搭帳篷的人不是很多。
    篝火晚會持續到後半夜，整個沙灘在将來的幾個小時裏都是熱鬧的，選擇在岸邊草坪上搭帳篷過夜的，也不會太過寂寞。
    大家跳完舞，就坐在沙灘上聽主唱唱歌，悠揚的歌聲飄蕩在海平面的上空。
    歌聲與鹹濕的海風自由地和潮漲潮退的浪花共舞。
    林落棠已經沒有像來時那樣和大家一起歡呼的精力了，顧漠之坐在一邊，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顧漠之的腿上。
    林落棠并不覺得冷，因為alpha發着熱還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一點出汗了。
    林落棠把頭依偎在顧漠之的肩膀上，耳旁還有帶着風的音樂聲劃過，熱情而美好的一天即将在月升高空的時候結束。
    漆黑的夜空被探照燈的光束點亮，也照亮并不平靜的海面。
    幾個小時前，林落棠根本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裏，和這麽多人，和他的alpha丈夫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雖然這期間有一點點讓他膽戰心驚臉紅心跳的小插曲。
    “那顆星星好亮。”
    漫天的繁星，林落棠的手指只向天空一角，視線的盡頭，是一顆閃着鑽石光亮般耀眼的星星。
    “在市中心，好像看不到這樣亮的星星。”林落棠笑，“下次我們再一起出來吧，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顧漠之捏着他的手指把玩，又去按按他柔軟的手心，“我任何時候都有時間。”
    “？”林落棠疑惑，“你很忙啊，明明每天晚上回來都在書房加班。”
    “今晚我就有空。”顧漠之漫不經心地開口，“只要你想，我就有空。”
    alpha玩着他的手指，揉弄着他的手心，林落棠怕癢，把手指攏成一個拳頭，也把alpha的兩根手指裹進了掌心裏。
    男人好像把他當小貓了，跟他在家裏逗小橘妹妹的動作一模一樣。
    林落棠的心咚咚跳着，“時間……哪裏能這麽有彈性。”
    “其他人不清楚，但我可以。”
    明明是一句傲慢的話，從顧漠之的嘴巴裏說出來，卻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林落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但顧漠之的優秀就是顯而易見。
    “那我以後上班就麻煩了，”林落棠松開他的手，“以後我們一天能夠見面的時間，幾乎都要固定住了。”
    “不想去上班可以不去，寶寶有資格玩一輩子。”
    林落棠見他說得認真，頓時笑了，“我雖然那樣子想過，但是不行，我總要努力試試。”
    “是啊，你從來都是想做就能做得很好。”
    alpha在他松開手指的時候，又轉而去揉他的腕骨。
    林落棠手腕內側是敏感的皮膚，被alpha觸摸過便帶出一片的癢意。
    他咬着唇，在顧漠之看過來的時候，他不知為何有點緊張，口齒不清道，“回、回家，我們回家吧。”
    可能是alpha那句突如其來的誇贊，讓他有點臉紅。
    林落棠不知道要怎麽回應，像是他們好像認識了好久，可他卻不知道一樣。
    他有點想要問顧漠之他們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見過，可他絞盡腦汁都想不起這回事，什麽時候在什麽地點。
    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還是有點冒昧的。
    可在愛人面前，他有些憋不住話，張了張口，他還是問道，“那個，我們以前見過嗎？在什麽宴會上之類的……”
    alpha在專注開車，于是視線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過了兩秒男人才開口，“或許呢。”
    alpha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可能他也不記得了，圈子就這麽大，其實見過也不稀奇。
    車燈打在正前方，道路兩旁是漆黑的森林。
    回程的路途完全陷進黑夜，路邊的燈光不太亮，駛出沿海公路好長一段路途，眼前的光線才逐漸明亮。
    林落棠把手插進口袋裏，手指取暖的位置正好在小腹之上。
    他想到在海灘上自己答應顧漠之的話，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然後緩緩蜷縮起身體，把自己塞進了車座裏。
    一會兒回去，他就先去洗澡……然後再出來。
    不然顧漠之要是想起那件事，一定馬上就要要的，到時候肯定不讓他去浴室洗澡了。
    林落棠把發燙的臉貼在車窗上，想到一會兒的安排，他似乎就沒有那麽多心思去多愁善感了。
    從潮濕的海邊回到幹燥的室內，林落棠不過先和小橘妹妹玩了一會兒，alpha便先于他一步回房洗澡。
    可能是海邊吹來的風太過黏膩，顧漠之也覺得難受得不行。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從海邊驅車回市中心，人都疲倦了。
    林落棠想，可能他們今晚洗完澡就會直接入睡，該不會發生別的什麽事情。
    這麽想着的他，對于洗澡這件事也便沒有那麽迫切，而且明天是周末，還沒有開始上班，晚點睡也沒有關系。
    其實，按道理來講，他的發情期過後，和伴侶在一起的欲望會稍稍減弱一些，可是并沒有發生那樣的事。
    跟顧漠之在一起，他還是會覺得很安心，親近的時候也很舒服。
    顧漠之應該也和他差不多吧，不然不會也總是親近他。
    “爸爸今天和alpha爸爸去海邊了，”林落棠小聲告訴小橘妹妹，“下次也帶你去，好不好？”
    小橘妹妹歪頭，“喵嗚——”
    “是，爸爸的心肝寶貝當然也要一起去，但是晚上爸爸也不知道是去哪裏，是alpha爸爸給爸爸的驚喜。”
    “嗷嗷嗷，喵嗷——”
    林落棠第一次見小橘妹妹話這麽多，想來是因為他和顧漠之出門沒有帶它，所以在罵人。
    他笑着輕輕包住了它的嘴，“小孩子不可以說髒話，下次還出門，一定帶你的。”
    “嗷。”
    毛孩子也随了主人，三言兩語就能被哄好。
    顧漠之洗完澡出來，房間裏卻還沒有林落棠的身影。
    他打開房門下了樓去，才在客廳的地毯上找到昏昏欲睡的林落棠。
    小貓跟着趴在他腿上，父女倆都是一個表情。
    顧漠之把人從地上抱起來，林落棠還混沌着眼，倒是小貓先擡起了頭。
    顧漠之給了它一個眼神，叫它快睡，自己抱着林落棠往樓上走。
    看來今天是累了，也對，時間不早了。
    顧漠之脫了小妻子的外套和鞋襪，盯着人的睡顏瞧了一會兒。
    問什麽之前是不是見過面，顧漠之的心緒稍稍複雜。
    他的視線從林落棠頭頂的發絲掃到白皙圓潤的腳趾。
    這樣仔細看過他的應該就只有自己一個。
    那個沈南念，應該不及自己。
    顧漠之這樣想着還是覺得不過瘾。
    睡夢中的林落棠覺得很奇怪，好像有果凍一直黏在他的嘴巴上。
    他沒辦法逃開，那果凍還一直往他嘴裏鑽。
    林落棠是被憋醒的，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alpha在面前放大的臉。
    唇上的果凍，也不是真的果凍。
    他被憋得滿臉通紅，下意識地想躲又沒躲開，反而被alpha捏住了臉。
    “怎、怎麽了？”
    林落棠突然覺得alpha有點狂躁，比起平日裏本來就不溫柔的吻，現在的吻更像是想要把他吞了一樣。
    男人的手去解他的扣子，用了幾分勁，吓得他一激靈，睡意全無，“我……我還沒洗澡呢。”
    “不用洗，很幹淨。”
    “不行、要洗……”
    alpha身上有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好像是剛洗了澡還沒擦幹，皮膚還濕漉漉的都是水。
    男人壓過來的時候，也弄濕了他的毛衣。
    林落棠覺得這個時機好像有點不太巧妙，還沒想好什麽說辭推诿一番，就被alpha翻過身。
    男人的鼻尖一直在他後頸的腺體上急切地又聞又蹭，林落棠的腦子“嗡”地響了一聲，緊握成拳的手跟着松開，整個人軟進了被褥裏。
    這種情況下，林落棠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房間裏開始彌漫着令人沉迷的砂糖味。
    他把臉埋進被子裏，又擡起來聞着新鮮的空氣，“我的信息素……”
    他告訴alpha，“不是發情期，我的信息素不行……”
    顧漠之似乎不太喜歡他在發情期的時候把信息素暴露出來。
    之前兩人相處的時候，alpha總叫他把信息素收好，只有在他發情期的時候才沒有排斥。
    林落棠不想這樣，但是他又不能好好控制自己，此時有點着急起來。
    顧漠之聞言，卻說，“喜歡你的信息素。”
    “上次強行讓你接受了我的信息素，不知道有沒有你還過不過敏。”
    林落棠聽見alpha的聲音離自己很近，“今天正好試試，可以吧？”
    男人雖然在征求他的意見，可他還沒來及拒接或者接受，alpha的信息素就已經随着呼吸強勢占有了他的感官。
    林落棠還以為今天會直接睡覺，早知道這樣，他也應該先洗澡的。
    刺激的酒味混着濃茶的苦澀，讓林落棠開始變得神志不清。
    他還是一如往常地對alpha的信息素感到不适，然後開始抗拒，身體開始發燙告訴他這是過敏的前兆。
    林落棠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了，渴望和抗拒交織，是最讓人感覺混亂的事，“漠之……”
    林落棠想讓alpha做點什麽來緩解他此時的焦慮不安，嗚咽着道，“難受……身體很難受。”
    他還是過敏了，在alpha信息素的作用下，渾身燙得像是在發燒。
    顧漠之的手指刮過他後頸此時微微凸起的腺體，林落棠反應大得就像觸電了似的抽了一下。
    本來還忍着嗚咽的他，此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好像要标記得很深，才會産生免疫呢，”顧漠之揉着他眼角的淚珠，“我以為一次就行了，現在看來每次都需要啊。”
    林落棠才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他現在十分沒有安全感，只想要alpha的氣息離他近一點。
    林落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翻了個身。
    他側躺在那兒，過敏源燒得他六神無主，也不知道alpha在說什麽的他，下意識就哭着開口，“不要抑制劑。”
    顧漠之瞧見小妻子眼神渙散，估計有一半是因為對alpha的信息素做出了反饋，有一半是因為對他的信息素過敏。
    “沒用抑制劑。”
    顧漠之正打算給小妻子一個臨時标記，讓他睡過去，明天再帶他去醫院檢查。
    小妻子卻拉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哭哭唧唧的邀請他進去做客，“老公……”
    顧漠之肚子裏有團火突然被點燃。
    他起身去關燈，像是在洩肚子裏的火，關燈的動作大得搖得床都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