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另一个丈夫?

    此刻再多的柔情也好,再多的颤栗也罢,在这一瞬间全部都被冰封殆尽,明明女人和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近到自己只需要转动眼珠就可以看到女人的面孔,但提姆此刻却觉得女人和自己的距离是近在咫尺的远,他不能动也无法动,因为提姆明白她伏在他耳畔的呼吸声随时都可以化作一把刺向他的利剑。

    这是否意味着女人已经意识到他的身份。

    不,答案或许已经明晰了。

    不是女人有着奇怪的能力一直在欺骗他,就是女人早就已经分辨出了他的身份,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拿他寻乐子罢了。

    提姆认为后者的成分与可能性更高。毕竟女人是如此清楚他的身份,她口中所说的话似乎也不是编纂的。

    但——

    好像这些话的真实性也只局限在似乎之中了。

    是相信她的话还是质疑她的话。

    提姆犹豫不决却明白现在已经到了他需要抉择的时间,抉择相信或者质疑,可他又觉得还没到要和女人撕破脸的时候。

    提姆想,无论是撕破脸也好,还是不撕破脸也罢。就目前以他个人方面出发的情况来看,只要没有变数他都难以逃离眼前的变化,而他身边唯一的变数只有女人。

    似乎现在已经是可以做出摊牌决定的时刻了。

    ......

    “嗯?看样子你似乎是在思考,我亲爱的。而且,你好像很困恼。”

    不知为何女人似乎放松了对他的一切警惕,半侧着身子半将自己的一半重量依托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喉咙间发出轻而绵长的笑声,松开两人交握的左手。

    左手光滑的食指指面自他的颞骨隆起处出发,再到他下巴正中央处打转、直至食指的上半段指腹抵将他的嘴唇全部抵住。

    “嘘....”女人轻声嘘道,“我需要你为我安静几秒,然后仔细听我的问题,宝贝鸟。”

    女人嘴上说着身体因为笑声而不停的轻颤,她本就歪躺在提姆身上,此时还故意的又将身体继续下压,她将嘴唇对准提姆的右耳,尖锐的虎牙精准的碾在右耳的耳垂中心。

    提姆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缠在一起,几乎是同时,一小股鲜血顺延着耳垂与脖颈向下蜿蜒流出。女人轻舐干净血迹,却要明知故问,“哦,告诉我,漂亮男孩,现在是什么在困扰你?”

    女人抵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开始下滑,她的力度不大却足以让提姆感受到,感知细胞丰富的唇面和脆弱的喉结不停的向大脑反馈着足以譬拟耳垂的、刺痛的感官。

    女人的手缓缓停在提姆胸膛的正中央、停在代表着心脏的位置,她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却假装不知,因而让人格外恼火态度:“是我向你提出的问题,又或者——”她拉长声音,按在提姆胸膛上的不停施压,“我就是那个让你困扰的问题。”

    “!”

    室内传来一阵夸张的窸窣声,提姆再也忍不住

    ,

    空闲的左手一把捏住女人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

    狠狠就是一拽!

    女人此时的姿势本就不利于她反击,再加上此时被禁锢不止是她的左手,提姆的右腿也不知何时曲起,在拽起女人半身将她反压回床上时,他右腿的膝盖也一同抵在女人的柔软的肚子上。

    两人的位置上下调转只在这一秒之间!

    提姆懒得去管女人还和自己十指紧扣的右手。他原本握住女人左手腕的手掌心翻转、旋转,在女人惊讶、吃痛的娇呼声中,他一把按死女人的左手手腕上。

    率先按死一个不让女人运动的点位,随后提姆左腿屈膝半跪在床上撑着自己的身体,白色的护目镜随着主人的动作危险的眯成半月形状。

    “别动,女士。”注意到女人还欲挣扎的小动作,提姆晃了晃右腿的膝盖,提示女人注意自己的存在,“我的腿上可不长眼睛!”

    “但你脸上长着眼睛呢,不是吗?”女人被重压压的咳嗽不止,看向提姆的眼神却还是跟最初一样充满戏谑和挑衅。

    提姆眼神暗了暗,“是吗?那我们不如用事实说话。”他抵在女人腹部的右膝再次用力向下抵压,眼见着柔软的腹腔因为遭遇攻击下意识的向左后两端泛起波浪式的扩散,妄想用软绵来包裹尖锐、锋利的膝盖表面以此来泄去膝盖攻击的力道。

    白色的护目镜镜片忍不住的放大,提姆挤压膝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地方,他的喉结正不安的上下滑动着。

    其实提姆的攻击对女人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如果不是女人默认提姆甚至都不可能留下伤口,但又因为攻击人是提姆的原因,女人的身体和精神又不由得开始颤抖、翻涌。

    等女人从突如其来的攻击舒缓过神来,看到的就是提姆僵硬又带着懊恼的神情。

    小男孩的心思很好猜,一个自己认识的小男孩心思更好猜。

    女人得意的笑出声,她向上昂起脖子快准狠的咬住提姆的喉结,等提姆还未回过神,她又松开了嘴,大笑着向后彻底的仰躺在了床上。

    提姆积攒的情绪犹如被扎漏的气球一样,没响两下就彻底泄了气。

    “该死的。”提姆闭上眼咒骂了一声,他无力的看了一眼还在笑的女人,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他侧过头无力的瘫倒在女人的身上。

    他拉长声音,语气闷闷的,“停下,别再笑了。”

    “先松开我的手再说。”女人指挥着提姆松开她被按疼的左手,甩了甩被按痛的手腕,她抬手轻抚着提姆埋在她脖颈间的发丝,女人哼笑着打趣:“果然,孩子就是孩子。”

    提姆身体无法动,可嘴上根本不服输,“我很确定你是在称呼一个成年人为孩子。”

    女人颇有兴趣挑起眉,她配合着提姆的说法,“所以呢?既然你如此说,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来证实一下如何?”

    提姆觉得可以,但提姆也觉得这样的场景被禁止描写,于是他带着惋惜的情绪转变了话题,他问女人:“你是什么

    时候发现我不是——”

    提姆停顿了一下,语气中是难以遮掩的复杂,“他,或许我们可以称呼他,另一个我或者你的丈夫。”

    说起到这里,很明显关于先前的提问,提姆在这时已经完全得出了答案,又可以说其实女人也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而提姆所做的不过是从开始完全没有相信女人,再到后来的他的内心深处不想承认女人所说的事实罢了。

    女人百无聊赖的捻着提姆的发丝,她解释道:“大概是在再看到你的几分钟后吧。”

    “起初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只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天提摩西要穿他的旧制服,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我转念一想,穿旧制服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比如另外一身制服拿去洗了;再加上你——我的意思是提摩西,他确实是个淘气、任性的男孩,所以他偶尔心血来潮换个制服穿穿,或许想跟我玩一些有趣的乐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提姆出声制止,“你可以停止这个,然后直接跟我说重点。”

    女人故作吃惊,“哦,我亲爱的。你是在嫉妒另一个你自己的吗?”

    “闭嘴,重点!”

    “我知道,我知道。别生气,咖啡鸟,你们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可爱。”

    “情场高手,是吧?”提姆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他的话是在讽刺谁。

    女人摊了摊左手没有对此作出回答,而是继续顺着之前解答自己之前没说完的话,“最初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没认出你,亲爱的。毕竟你们长得不能说一模一样也非常的相似。但你知道,我们认识大概有3年然后我们还结婚了,我比他都更清楚他的一举一动。最主要的是你的脸。”

    女人撇了撇嘴,“你确实比他年轻几岁。这里指的不仅仅是你的脸,其他部位也可以证明。然而这还不能作为最终凭证,毕竟我说过他是任性的男孩,总喜欢和我玩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我习惯如此,再者我的能告诉你,你就是真正的提姆·德雷克。”

    “所以我的注意力又放到了你的脸上,我本来想,哦,该死。他又背着我去搞了什么魔法的破事,而我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但你好像对维克托·扎斯很感兴趣。别那么吃惊,宝贝男孩,我说过我既然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那你又有什么区别吗?”

    “正如你所愿,我们两人确实一起对扎斯先生做了些什么。如果你是我的提摩西,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的脸之所以年轻是因为你就不是他——你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

    “.....”

    女人轻笑,不为沉默动摇:“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提姆低声的嗯了一句嗓音干哑,“你们对扎斯先生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莫名的笑了起来,片刻后她似乎是笑够了,本该是轻抚提姆头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抵到提姆的肩膀上,接着她向前用力一推!

    两人之间的位置再次交换回了最初的样子!

    女人撩动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学着提姆的样子分别按住提姆的两侧的手腕,她俯下身鼻尖正对提姆的鼻尖:“宝贝,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而且——”

    “你真的不打算问一下你亲爱得妻子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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