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
    远远看见范公子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欢快”的跟我们招手,然后我发现,他的“欢快”其实是手臂被冻得发颤而已,更诡异的是他叼着一根棒棒糖,看到我们啥话都没说,塞给我和文然一人一颗。
    上车后,文然好奇的问,“你参加快乐男声的么怎么穿成这样”
    范公子愤然的把塑料小棒扔出车窗,就着趁机窜进来的冷风雄壮的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我倒的什么霉呀我的外套被一个女流氓抢走了”
    “啪嗒”荔枝口味的棒棒糖被我咬成两半,我抽搐,“不会是宁清吧”
    范公子缓缓转头,“我那件纪梵希的风衣居然就值三个棒棒糖,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赖小人加强盗”“咔嗒”口味的棒棒糖在文然嘴里被咬成无数,他居然也跟着点点头。
    我继续嚼糖,“范公子你算不错的了,以前我们班男生被她抢衣服从来没有棒棒糖的”
    他冷哼一声,“看来三根棒棒糖还挺超值呀我马上去买三百根棒棒糖把我那件衣服赎回来”
    文然取笑他,“宁清可不会要你的棒棒糖,她要ns”
    我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文然无比悲痛,“你知道吗,言言,为了你,我败给她一个psp”
    顿时瞪眼,牙咬的咯咯的响,文然见状,嗖的一声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一个黑色的psp递给我,我喜笑颜开,“这个我亲自给她好了”
    文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觉得这个psp到了她手里简直就是明珠投暗”
    顿时悲哀宁清呀宁清你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个极品女流氓
    范公子路上弯去买了一件西装,穿上去就立刻感叹“人间温暖处处在,人民币贴心又保暖。
    范晨订了狮王府的大排档的小包间,就我们五个人。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头发花卷的女人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男式外套,抱着杯子直哆嗦好,大腿光光的,她居然还穿裙子,臭美死了不过立刻又替范公子庆幸,还好他的裤子没有被她扒掉
    她遥遥一指,“饭桶,貌似你身上这件比我的暖和,所以我用一包面巾纸换你这件”说完,起身伸出爪子,直勾勾的扑向范公子,范公子一定是未雨绸缪了,呼啦一下就把胸口掩的实实的,后退到门口,威胁道,“你敢过来我就喊你非礼老太”
    宁清笑得狰狞,“你喊呀你喊呀本今天一不做二不休”还没抒情完毕呢,人已做老鹰扑母鸡状,但是随即,她就卡门口了,谄媚的笑,“哥,我的衣服拿过来了”
    天下大概只有宁远可以镇的住这个女流氓文然如是总结。
    饭场犹如战场当然不是对我们文明人说的,对于两个冤家,左右开弓还巴不得脚丫也能登大雅之堂。
    只是有宁远在,宁清巧笑嫣然,范公子文质彬彬,一派和谐的景象,但是宁远没有看到饭桌下,两个人腿纠缠的不亦乐乎,如同小学生斗气一样幼稚的行为,心下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总是做的出一些超越年龄的骇人之举呢
    吃完饭,三个男人在一起谈生意,宁清跑过来,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去洗手间,哗啦一下把裤子摞起老脯把人家正宗的老太唬了一跳。仔细看看,范公子下脚不轻,依稀的看出紫青,某女声嘶力竭的控爽“我真应该踹他的七寸让他断子绝孙”
    看我没反应过来,戳我脑袋,“不会吧文然居然那么纯洁,难道要我去亲自给他上健康教育课还是他要免费的身体检查”
    我脸红,貌似狠狠的踹她一脚,她惨叫,就是面无悔意我郁闷了,我也变幼稚了
    下午宁清拉了我去逛街,文然把我们送到商场门口,告诉我晚上去他家吃饭,我舅妈他们都在那搓麻将,我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问要不要带点东西,他想了想说,“带包德芙吧,牛奶味的,我家的狗爱吃”
    我气结,他俯身把我衣服扣好,末了还嘱咐,“如果你也喜欢吃德芙,那就不要买了,我怕杰西跟你打起来”
    宁清喜欢逛衣服,我喜欢坐着,其实她拉着我去逛街不是为了问我这件衣服合不合适。而是问我她穿起来有多好看,只要专柜不停的说好,她立刻就要买。被她折腾了大半天,那个女人忽然注意到我身上的娃娃衫,眼前一亮,“小言,这个是哪买的”
    我哈欠连天,“文然送的”
    她先是做无厘头乱窜状,随即又黯然,感慨道,“文然真好,这样的男人去哪找”
    见我没有反应,她也很识趣的闭了嘴。然后转到男装柜,我觉得奇怪,“清清,宁远哥哥好像不是现在生日吧”她点头,“我是给赵锡轩买的。”
    顿时有点介意,“清清,你付出的也太多了吧”
    宁清的愣了一下,笑得勉强,“小言,如果我说赵锡轩对我并不是那么好你信么”
    我点点头,她似自言自语,“其实爱情没有公平可言,因为爱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对赵锡轩,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对他好,这样就够了”然后又是自嘲的一笑,转身挑衣服。
    一份无奈,但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于宁清面对爱情的时候可以如此的执着和坚定,感动于文然给我的,总是尽他所能的对我好,再好一点。
    心里涌出一股甜蜜,加入宁清的行列。
    和宁清相携,她端一杯咖啡,我拿一杯红茶,嘻嘻笑笑的来到和文然约定的地方,他果然已经在一旁等我们了。正准备要上车,宁清电话响了,她的表情忽然狂喜起来,挂了电话后,她抱抱我,冲着文然挥手,“抱歉,先走了,约会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打车走人,剩下我和文然面面相觑。
    上车后,文然感慨,“范同学今晚可以吃好睡好了。”然后就着我的手凑过来喝我那杯红茶,我嗔笑,“小心别洒了,你的漂亮的格子毛衣”
    他笑嘻嘻亲我一下,看到我提着好几个袋子,做沉思状,“杰西吃那么多会消化不良的。”伸手过来就要看,我护住,推搡他,“先开车,回去给你看。”
    文然家今天设的是家宴,美其名曰“十一时候亲戚聚聚”,但是也是相当的正式,不过幸好大家都熟识,不熟识的圈圈麻将搓下来也熟识了。
    果然他家有一只正宗的德国牧羊犬,皮毛油亮,看上去十分乖巧。我和文然并肩走进去的时候,杰西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摇尾巴撒娇,我玩心大起,蹲下来逗弄狗,还问他,“这是母的”文然握握杰西的爪子,笑道,“公的”我的手就悬在杰西的脑袋上,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文大帅哥,你实在是男女老少人畜通吃呀
    文然的妈妈和舅妈在打牌,文然把我领过去,他妈妈一下子眼睛就贼亮,甩了牌就过来说,“小言呀,长这么漂亮了呀有男朋友了没我们部里今年新进了几个男生,都不错,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舅妈在一旁掩口笑,“小姑,你不愧是我们师院当年第一媒婆,宝刀未老呀”他妈妈点头,“职业病呀,改不了了”
    文然脸色难看,急忙打断,“妈,你可别,宁言可是我女朋友”说完倏的一下,脸就红起来了,他慌忙拉着我离开。舅妈和他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妈妈疑惑的问舅妈,“我一直以为这臭小子喜欢的是男人呢,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然后两人很无良的暴笑,文然的脸更红,一直红到耳根。
    忽然,杰西大叫起来,然后就是范公子千里之外的怒吼,“叫什么叫不认识你大爷了”
    我和文然齐齐向外看去,杰西冲着狗大爷范公子狂吠,范公子被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文然吹了声口哨,杰西跑过来献殷勤,范公子“呜呜”的抽泣,“连狗崽子都欺负我,什么世道没天理呀”
    文然笑道,“人品问题,怨不了别人”
    范公子有理,“人品值为正无穷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呀”
    文然把杰西的爪子递给我,一本正经的问道,“我上次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别告诉我你一顿饭吃的给忘了”
    范公子义愤填猬“怎么可能只要是有关宁清的事我都会奋不顾身,赴汤蹈火的去做的当然,这是不同的含义”
    我和文然都点头不用你解释我们都知道你什么含义,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给你范公子找点乐子罢了
    范公子收起笑嘻嘻的面孔,压低声音,“你知道嘛,省中的院长有意把女儿介绍给赵锡轩,事实上是想把女儿嫁给他”
    我吃惊,“范晨你确定”
    他点头,继续,“肯定不会错的,我从在省中高层的朋友那打听来的,他说赵锡轩这个小子不简单,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人灵活又会来事,是我们院长内定的研究生和女婿。”
    文然思索了一下,“范晨,赵锡轩所有的情况你都知道么”
    范晨像是背书一样念到,“男,25岁,省中的住院医师,心血管科室的,大医学部毕业,老家是绍兴,父母均是农民,还有一个已婚的姐姐,家庭实在是比较困难。认识宁清的时候是大四的实习生舞会上,之后两个人就交往,现在也有半年了要我说他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么”
    文然瞪他,“你怎么那么八卦的这是你应该问的么”
    范晨振振有词,“男人八卦八卦不是罪”
    我拉住文然,他反握住我的收,问道,“范晨,你知道赵锡轩现在的态度如何”
    他凑过来,“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是八卦,想想看院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任这种流言乱传还有就是我打听过的人中有不少都见过赵锡轩和杨沫珊单独在一起过,杨沫珊本来就是对赵锡轩有意思的,但是他一直让两个人的关系处在一个很暧昧的平衡上。之后宁清出现,他毕业工作,家庭负担,学业前途,工作压力最后还是转向杨沫珊宁清家庭再好,也不能给他眼前的利益,我猜就是那么一回事现代版的灰公子”
    我咬住嘴唇,任杰西蹭着我的手心,“范晨,消息可靠么”
    他毫不含糊,“错了一个字来找我,告我污蔑诽谤都可以”
    整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但是仍要装的其乐融融,文然为我掩饰说是下午逛街时候吃多零食了,没什么胃口,只有范公子一个人心情愉快,大肆饕餮,让做饭的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饭后,舅妈提议去她家打牌,玩通宵,一伙人呼啦一下,散的散,打牌的打牌,唱k的唱k。范公子懒洋洋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按着遥控器,啜着西瓜汁,不停的,“我吃多了,走不动了,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文然鄙视他,陈妈倒是高兴,忙给他张罗客房。
    跟着文然上楼,第一次看到文然学生时代房间,主人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但是整洁简单,一尘不染,书架上的书斜堆着,书桌上的法语字典还压着一张纸条“记得call范晨”,时间却是两年前了。墙角一个篮球有些瘪气,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高中时候的参考书和体育杂志,仿佛主人才出去不久。他走过去把窗帘拉开,采光和视野极好,都可以看得见紫金山的轮廓。
    他从后面抱住我,询问,“言言,晚上住我家跟我睡”
    我挣扎,苦笑着掐他,“没心情跟你闹唉,我在想怎么跟宁清说呢,没法开口”
    他嘀咕,“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乱想,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放心了”
    他拉我在坐下,沉思了一会跟我建议,“言言,这事你先别和宁清直接说,你先试探下宁清对赵锡轩的感情,如果贸然的告诉她,宁清的脾气我知道,一旦彪起来没人镇的住,你反而好心办坏事,你也可以去会会这个赵锡轩,看看他对宁清如何,这样可好”
    我点头,“今天去逛街时候,宁清似乎已经觉察出来赵锡轩对她并不上心,可是我有预感,宁清对他便是倾心尽力,无怨无悔她怎么那么傻”重重的叹气。
    文然苦笑,“言言,我对你也很傻的”
    我心一动,抱住他,小声的承诺,“可是我懂得珍惜的”
    他神色了然,但还是略有不甘,埋怨到,“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有多傻”
    想了想,努力的从他怀里挣开,摸摸摸,从包里摸出一个袋子,递给他,他打开一看,惊讶,“给我的”
    我别过脸去,“废话,不要就算了”
    他笑嘻嘻的左看右看,“怎么能不要呢这个东西送的好,拴住我的人,绑住我的心”
    我调笑他,“早知道不买领带,直接去给你打造一个宠物颈链好了”
    文然正色道,“非也非也宠物颈链那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然后他低头吻住我,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声“谢谢”
    忽然,听见楼下范公子一声惨叫,杰西汪汪个没完,我连忙推开文然,小心的问,“有人打劫”他敲我脑袋,“你电视剧看多了呀”拉着我下去看个究竟。
    世界上能让范公子抓狂的事物有很多,比如说他家的老头子,比如说文然家的狗,但是能让他抓狂的女人只有一个宁清。
    杰西死命的往宁清光洁的上蹭,宁清吓的抱住范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范公子的西瓜汁就那么洒在自己还没穿足一天的衣服上,晕染的十分壮观果然是名牌好布料,一等价钱一等货。
    文然唤杰西,它依依不舍的呜咽跑过来向主人投爽文然没好气的怒斥它,“立场不坚定,色狗一只”杰西“汪”了一下溜去厨房了。那厢宁清慢慢的从范公子身上滑下来,还特别义气的拍拍范晨的肩膀,“ellone”
    觉得大厅中的灯光干脆打在他们俩身上算了,这二位到哪哪成锈大道,不想红都不行,不过还是好奇,“清清,你跑来做啥”
    她一字一顿,口气终于软下来,“今晚,我可不可以住这”
    文然轻咳一声,“这个你要问范晨我不知道”
    宁清好奇,“这是他家我走错了”转了一圈,嘀咕,“没错呀,这是你家”
    文然忍住笑,“我家没再多的床具了,如果两位中有人愿意去睡床板的话那我也没意见,啊你们两个自己解决吧”一副苦口婆心,老好人的模样。
    我忖着文然家怎么可能这么寒碜呢,皱眉头刚要说话,他靠过来低语,“我适意的”神色如常,外人看来只道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果然,范公子,你又被他卖了,但是可惜,这次我坚定的站在罪魁祸首这边。
    洗了澡和宁清窝在沙发上说话,她愁眉苦脸的,“我和他们吵架了,闹的太大,我哥都不敢帮我,知道你在文然家,所以要了地址,过来避难”
    我脚伸进小抱枕里面,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怎么回事”
    她神色黯然,“为了赵锡轩”
    我隐隐的捏起来拳头,但是仍然装做无所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说说看”
    宁清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老实交代,“他们反对我和赵锡轩在一起,他们说他根本配不上我,他们说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他们说如果我不跟他分手就不要回家,不要认他们做爸妈”忽然,手上一凉,一滴眼泪宁清居然哭出来了
    我一惊,难道她家对赵锡轩早有耳闻,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容不得现在思考那么多,半跪着扶住宁清,安抚她。她头枕着我的肩膀,眼泪滴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她却倔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不就是他家条件不好么这个年代了还讲究这些东西我妈妈更过分,她居然说我不知羞耻的去倒贴人家,把他伺候的像个主一样的我究竟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谁都不讨好,你告诉我呀”
    只能由着宁清抱着我哭,我却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我祷告范晨的猜测是错误的,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直到最后我都希望一切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宁清的幸福不过就系在一个人身上,而我,是多么希望上帝能满足她贪心的小幸福。
    觉得周围安安静静的已经没了动静,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了,而宁清哭的累极了倒在我身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水。
    恰巧范晨洗完澡,急忙向他挥手,他走过来,看了一下,花容失色,“这个女人也会哭”
    我“嘘”了一声,他立刻噤言,我示意他把宁清抱到去,他动作倒是熟练,我拿来毛巾把宁清的大花脸擦干净。范晨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清,好半天,叹了一口气。
    出去后,他问我,“你把事情告诉她了”
    我,“我哪敢呀宁清跟家里闹起来了,就是为了什么劳什子倒霉的赵锡轩,那个男人真是让人恨的牙痒”
    他貌似惊恐,“那你还是不要说了好,省的文然家都被她掀翻了”
    我生气,他脸色迅速黯淡下来,幽幽的说,“宁清是个女孩子,好女孩,虽然脾气不好,又喜欢欺负我等良民,但是心眼实在,待人极好,可惜遇人不淑,可惜呀”然后无奈的笑笑,拍拍我的脑袋,“睡觉去吧,宁清我来照顾没问题的”
    忽然觉得,如果宁清和范晨在一起也未尝不可,但是一想到两人鸡飞狗跳的幸福生活,立刻打消念头。
    文然中途跑去舅妈家给他妈妈送人民币,买夜宵,我等了他好一会才回来,刚想告诉他宁清的事情,被一阵浓重的香水味逼的退了好几步,他狼狈不堪,“被老妈拉上去打了几圈,乌烟瘴气的,我马上就去洗澡,很快的”我抱着枕头“咯咯”的笑。
    双臂环住我的腰,淡淡的香皂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存心逗他玩,“还有味道,三宅一生的一生之火”他大窘,努力的嗅嗅衣服,“狗鼻子我没洗干净”然后看到我笑的诡异,他恍然,“小骗子看我怎么治你”
    趴在床沿,我苦恼,“文然,宁清今天跟她家闹翻了,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怎么办”
    他递给枕头给我,“那就不说呗”回答的简单轻松。
    “我真的没主意了,宁清都这样子了,再来个打击谁受的了,可是我不说我憋的难受,要是真相大白了,我真的怕她会接受不了”
    他跟我一样半挂在床沿,手指玩弄着我的碎发,“静观其变吧,宁清又不笨,她自己心里肯定也有谱的,也许她会慢慢的动摇,只要她不那么坚持她的感情,只要她开始怀疑赵锡轩,一切都好办”
    长叹一声,让宁清自己觉悟也许最好的办法,转念又问,“文然,你会不会抛下我跟别的女人私奔去了”
    他抬腿踢我的脚,“我还没问你会不会跟哪个小男生浪迹,你倒先给我发难了”
    我“嘿嘿”上去抱他,“我对禾本科植物不感兴趣的,你看你都把我嘴巴喂刁了。”
    他点头,“是呀是呀,除了我你上哪找这样的极品男人是不”
    我不服,“还有范公子呀哈哈”看见他脸色一变,我赶忙改口,“其实我觉得宁清和范晨倒是能凑成一对的,你说呢”
    他手臂用力,我跌进他怀里,他笑,“我已经模拟过无数次他们俩在一起时候的情景,结果我还是被他们俩打败了。宁清对感情执着,是个念旧的人;范晨从不提感情,但是一旦动心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必定要遭罪。”
    “无所谓,范公子伤了那么多女人的心也该栽一回了,否则上帝怎么诗平的呢”
    “是呀是呀,比如说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吧”
    “呦没人写表扬信你自己披个马甲给自己送牌匾呀,哈哈”
    “你笑你笑,现在能说的过我了吧,我看你再说呀”说着扭过我的脸,堵住我的长篇大论。
    唇齿相依,于是在文然的怀抱里沉沉睡去,一夜好梦
    早上起来去吃饭,就见宁清和范公子居然不打不闹的在餐桌边一声不吭的喝橙汁,拉了凳子坐下,文然递给我一杯牛奶,用眼色使着对面两个人,我皱眉摊摊手见鬼,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陈妈准备的是西式的早点,蛋糕,果汁,牛奶,煎蛋和夹牛肉的三文治,我把奶油拨给文然,他把生菜挑给我,互通有无。忽然宁清小声说到,“牛肉”只见范公子一个激灵,把自己刚拿到手的三文治中的牛肉片叉到宁清碟子里面,宁清微微点头,口齿不清,“谢谢”
    我和文然目瞪口呆,只有陈妈笑的开心。
    吃完饭,宁清来抱我,她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就像挂在我身上一样。
    我劝她,“别和家里闹成那样,家和万事兴”
    她不语,我继续劝,“叔叔阿姨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别赌气,回去好好沟通一下。”
    她凄凉一笑,“小言,我都不知道怎么做了,我真的巴不得睡下去就不醒来。”
    我吓了一跳,扶住她,“你可别那么傻呀”
    她,“只是想而已,我不是那样的人的,我走了,你和文然一定要幸福。我会努力解决的,毕竟我不会不为了赵锡轩与家庭决裂的”
    紧紧的拥抱,潇洒的离去,宁清向来就是干脆利落的人,但是唯一的,她永远对感情无法绝情冷性。
    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心痛又自责,从小到大宁清总是以自己的方式保护我,而我,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她挣扎痛哭,但是换句话说,感情这样的事,其实只是一个人的事而已,再多的旁人的游说抵不过当局者的执迷。
    转身,却看见范晨倚在偏厅的门上,脸色憔悴,见我盯着他看,摇晃几步上了楼梯,弱弱的喊到,“我好困,睡觉去了,中午吃饭时候再叫我吧”
    文然的半个苹果卡在嘴里,眨眨眼,吐了出来,我和他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是我们俩被遗忘在时间的角落里了,还是他们两位刚从火星空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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