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界产生微妙的偏差,世界会有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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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记忆起,梅洛彼得堡在枫丹人民心中,一直是罪恶与恐怖的代名词。
尤其是在【灰河】威廉成为典狱长后,人们更是会用【再不听话,就让灰河把你抓走】又或【不好好学习,就只能去给灰河擦皮鞋】之类的话来教育孩子们:远离犯罪,遵守规则。
少年亦不例外。
在被称作【父母】的人渣显露真面目前,他也曾那样畏惧那位传说中、制服了梅洛彼得堡所有犯人的典狱长,直到他发现所谓家庭的真相,开始筹划反抗——
在街头游荡,打零工、做学徒,摸索开锁和制作小型机关技巧的间隙,少年偶尔会想到自己的未来,然后感叹一句:“啊,我这种人,大概要给那位典狱长擦一辈子皮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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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真正实施的那天,少年远比想象的更加冷静。
依靠自己制作的拳套——固定在手腕上、可以高速射出钢钉的装置——以少年的身躯,成功制服了复数的成年人。
虽然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躺在地上,看着墙面、地面、天花上满满的红色鲜血、黄色脂肪、白色脑浆,回想起钢钉穿透人体时微妙的触感,少年的身体发出呕吐的指令——
可他实在太累了。
累到连指头都动不了,累到什么也不想思考,累到想就此闭眼永远睡去。
思绪和温度一同远离,独自迎接死亡的时光里,少年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悲的事实:自己的人生甚至没有值得留念、回想的事情。
低声笑了一声,他呢喃地问:“想要调查这里所有的血迹,需要几个美露莘警官?”
身体一点点变冷、一点点僵硬,彻底陷入昏迷前,带着河水味道的手臂将少年从地面抱起,冰冷的声音如刀刃般插入他胸口,剖开那尚有余温的心脏:“一个都不用,谁在乎死了几个人渣,关心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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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道声音就是人生的终点,少年会欣然接受,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让他在意自己。
可惜大概是老天想要他活着承受所有罪行,在执律庭的病床上,他再次睁开了双眼。
双手被铐在金属栏杆上,看着被派来调查的女士强装镇定,像在看怪物一样,恐惧、厌恶地看着自己,询问着他的名字,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嘶哑着嗓子发问:“救我的人在哪里?”
“什么?”对面的女士一脸空白地给出回应。
见状,少年抿了下唇,然后随意给出了曾在报纸讣告栏见过的名字:“.莱欧斯利,我叫莱欧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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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莱欧斯利的新生。
如果可以这样煽情形容的话。
当然,在大多数人看来,那更应当被形容为堕落的开始。
未来被称为灰河走狗的莱欧斯利被审判、定罪,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主动承认罪恶,在梅洛彼得堡与那同样罪恶的主人历史性的会面。
站在梅洛彼得堡登记处前,
将手伸进衣袋,
想要取出那张写着他名字、决定他刑期的纸,
却不慎带出一颗手掌大小的玻璃球,
莱欧斯利眨眨眼,刚想要向周围的人提问——
“管好你的嘴。”
带着河水气温的躯体靠近,宛如刀刃冰冷的声音响起,灰发红眸的青年挡住了周围犯人的视线,纤细的手掌握着莱欧斯利的手将玻璃球塞回少年口袋,冷漠地告诫:“这里不是福利院,没人帮你保管玩具。”
“在你能自保前,把这鬼东西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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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而旖丽的青年。
只看外表,大概没人会相信这人就是梅洛彼得堡的领主。
毕竟提起典狱长,大家脑海里出现的都会是那种肩宽体阔、胸肌发达、布满伤疤的壮汉——没有冒犯某人的意思——就是说,任谁都不会相信,统领水下野兽们的竟是这样一位青年,不是么?
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情注视着灰河,直到某次亲眼看到他将出口不逊的犯人踩在地面,警棍狠狠向下,带起一片猩红。
“管管你露骨的眼神,小朋友,”灰河走后,负责替他收拾残局的【白手套】走到莱欧斯利身边,露出面具般的笑容,“灰河不是你能觊觎的,换个人过家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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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斯利开始常驻【拳力斗技场】。
不断更换拳套的设计,配合药剂控制机关,从最开始的小胜,到常胜,再到长久不败。
说实话,作为未成年,莱欧斯利在灰河管理下的梅洛彼得堡本不必这样辛苦——循规蹈矩,好好改造,像普通犯人一样安安分分没什么不好——可他偏要不断挑战极限,几次把自己送进医务室,接受护士长的批评。
面对美露莘叉着腰、气势惊人的质问,莱欧斯利总是顶着那张看上去纯情的脸承认错误,然后在下次上场时出手更狠。
见多识广的希格雯摇了摇头,用和可爱外表颇不相符的表情叹了口气:“求偶期的生物,真是不可理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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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斯利连胜二十场后,典狱长灰河终于注意到了异军突起的少年,亲自莅临了位于梅洛彼得堡下层的斗技场。
在围观犯人们的欢呼声中,灰发红眼的典狱长甩着【灰河渡手】,和挥舞着自制拳击手套的少年打成了一片。
上勾拳、横扫腿。
没有过多的语言,而是通过暴力和身体沟通,在肢体交叉的瞬间碰撞视线,在火花四溅的间隙呼吸交缠——
横挥水管将莱欧斯利击飞,灰河坐在倒地的少年腰腹,倾身将金属管顶在他咽喉,冷声垂目:“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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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下震天高喊,擂台上四目相对。
在莱欧斯利剧烈的心跳声中,灰河如利刃般冷冽的脸上露出带着兴味和恶劣的笑,薄唇微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冷静点,你顶到我了,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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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之后,莱欧斯利的声望日渐险胜。
虽说输给了灰河,但
,拜托,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坏脾气的典狱长手下走那么多回合还全身而退的。
神神叨叨的科学院研究员,改过自新的镀金旅团打手,还有许多渴望被保护的犯人,自发围绕在莱欧斯利身边,追随着这位身型愈发高大、眼神逐渐坚定的首领。
对此,白手套专门警告过灰河:“我亲爱的典狱长先生,关于那位不安分的小朋友,你有什么想法?”
闻言,正双手抱胸、俯视下面莱欧斯利浑身汗水对着沙袋挥拳的灰河勾起嘴角,露出狩猎般的笑容:“发育得不错。难以想象有人能靠吃福利餐长到这个样子。”
白手套:“…”
求求你了,睡了他或者被睡,麻烦你们两个快给我去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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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斯利成年没多久,发生了件大事。
深受典狱长信任的杜吉耶被揭发,在梅洛彼得堡私设刑房,控制犯人的精神,虐待他们的身体,此间种种,被统统摆在纸面。
凭一己之力救出所有被害者的英雄——莱欧斯利,当然是他——在典狱长的注视下,不卑不亢地解释完全部前因后果,单膝跪在地上,微笑着看向翘腿坐着的青年。
“狱警和犯人天生对立,仅靠他们统治梅洛彼得堡是很困难的,不如由我来帮助您管理犯人,维护水下的秩序。”握着灰河的脚腕,莱欧斯利低头,手掌扶去他皮鞋上的灰尘,在他的鞋尖落下满怀野心的吻,“我还可以为您擦一辈子皮鞋。”
“呵,真慷慨,”看着那俯在自己脚下的宽阔肩背,灰河用力踢开比自己小腿还粗的手臂,鞋尖向下,“所以为了得到你的帮助,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啊,什么代价也不用,我的大人,”抑扬顿挫地,莱欧斯利抬起眼,“只要享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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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低头。
啄吻、深吻。
松开口时,面色嫣红、嘴唇水润的青年抬头,斜着眼恶劣挑衅:“这就结束了么?处男。”
闻言,莱欧斯利笑着解开绑在手臂上的黑色绷带:“早得很呢,威廉先生,今晚还很长,开始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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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等了大半天终于看到办公室大门打开,正准备调侃上司的白手套还没开口,就被灰河抢了先。
握着门框,梅洛彼得堡的掌权者咬牙切齿地开口:“手铐、脚链、还有口枷,去水上给我定制一整套,特大号。”
对上白手套惊讶的目光,灰河恶狠狠地说:“要是逐影庭问起的话就和他们说,我要训狗。”
作者有话要说
随便吧,改得不像样子,能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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