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野圣良并不抱希望地登录组织内网,查找任何有关“VinSant”的蛛丝马迹,果然什么都没找到。
他又试图翻阅组织在美利坚经手的数个研究项目,连雪莉父母曾研究过的“银色子弹”都翻出来了,他自己名下的那几项却一直处在封锁状态。
公野圣良抱着系统,陷入沉默。
他不自禁问:“这真的是搞研究的态度吗?”看起来也太像敷衍甲方的空头支票了吧……
光球莫名其妙地心情高涨:[这是个好机会!所以你记起什么来了吗?]
公野圣良摸着下巴想了想,诚实回答:“没有。”
按照上个副本的经验,记忆只有触发到了关键节点才解锁。他来到这里后先后遇见了三名卧底、琴酒和他不重要的小弟,雪莉以及贝尔摩德,倒是记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不过任务进度没有什么变化,想来并不是关键。
他把要做的事一条条列出来,抓着系统仔细盘点。
第一同样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确保黑衣组织势力数值波动不超过10%。
“怎么说呢……感觉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这个目标也很容易达成吧?”不如说他要是摆烂不干的话还能给组织少浪费点经费……
就算有卧底的存在,也是在他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了。以客观的角度判断,和组织深不可测的势力相对比,卧底的力量还是过于单薄,难以撼动组织的根系。
简言之,这似乎是一项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但任务会有这么简单吗?
公野圣良不敢大意,总觉得前方会有什么他还没发现的坑,牢牢把这一条记下。
第二条是系统没提到过,他却一直耿耿于怀的——“上一个副本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
“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公野圣良沉思了片刻,拍板道:“好,决定了,明天就花组织的钱去查这件事。”
其实他一开始就想着手调查来着,但无奈身体跟不上,刚跟友人重逢完就又接了任务,活没干多少任务还失败被关了起来,一连串的坏消息接踵而至,直到今天才稍稍有了自由支配的空闲。
想到此,公野圣良脑海中闪过什么,拿出手机,对着琴酒的通话记录默念了句“非常抱歉但Gin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咱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吧”——说完便毫无心理负担地把琴酒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组织BOSS神神秘秘从不露面,二把手朗姆假公济私区别对待,他跟随两位的脚步,拒接任务不也是很合理的吗?这是企业文化呀!
反正禁闭室他也不会去第二次了,真有急事可以让贝尔摩德联系他。琴酒就算了,每次来消息都没好事。为了他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他要先下手为强,拉黑琴酒!
解决了琴酒(的电话号码),公野圣良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不少,连研究员通知他药物解析出了问题的事都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钢化玻璃将偌大的实验室一展无余,宫野志保站在窗外,身旁站着两名穿着跟她一样制服的研究员,在脸色慎重地探讨
着什么。
见他过来?[(.)]??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雪莉面色稍缓()?(),
低声和旁边的研究员说了什么()?(),
后者自觉离开()?(),
把空间让给了两人。
“问题很严重吗?”公野圣良询问。
雪莉按了按眉心,声音依旧低落:“对比了所有数据库,有两种试剂仍然找不到替代,其余样品的成功率不到一个点。”
“也就是说……”
公野圣良轻声替她回答:“也就是说,实验失败了。”
“……嗯。”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宫野志保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挫败。
同为开发药物的研究员,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幕。
比如……圣酒现在还能正常地站在这里和她对话,全靠那几支无法复刻的药剂。
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茶发少女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你那里还有几支?”
“嗯?”公野圣良回过神,回忆道:“身边的……还剩三支吧。”
除去用于实验的不谈,他来日本时带过来五支,飞机落地后和禁闭室中途各自用掉一支,剩下三支,如果不出意外,基本能坚持到任务结束。
药物研究是一项耗时极长、工作量巨大、又烧钱的工程,或许雪莉能够将改制出替代品的时间压缩到最短,但没有必要这样做。
听到他的回答,雪莉睁大了眼睛,罕见地流露出茫然与无措:“只剩……这些吗?”
公野圣良看着她,心里有了考量。
他神情淡淡,向上程序化地弯了弯唇:“我有分寸,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
虽然心里对雪莉有点歉疚,但他发现,比起温和的商量,这种稍显命令式的严格语气在组织里才是最有效的。
果然,雪莉沉默了下去,抓着文件夹的动作有些僵硬,却并没有反驳。
“走吧。”
公野圣良率先离开实验室的走廊,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雪莉:“先稍微吃点东西垫垫吧。要是实在没胃口的话……看看送你的PRADA?”
日光灯冷白的光线映入他回望的眼眸中,眸光润泽如绝无仅有的鸽血石,清晰可见其中倒影。
“……”
宫野志保抬手拢了拢垂落的发丝,轻轻点头。——
公野圣良把贝尔摩德拿来的行李箱放在了研究所进行解析,据说那是特制的防辐射的箱子,只有中间一小块是实验材料,怪不得那么沉,就是不知道怎么通过的安检。
和雪莉道别,在坐车回公寓的路上,公野圣良忽然惊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那天他答应了松田阵平有空会去咖啡厅,但这都这么久了他还一次都没去过,不会被当成爽约的骗子了吧?!
他如坐针毡,心情懊恼又没有办法,心里的小人只能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
临到咖啡厅的时候,公野圣良迫不及待地喊住驾驶位上的诸伏景光:“这里停就可以了……我有点事要去做。”
诸伏景光应了声,将车停在了就近的停车标识下。
公野圣良检查了一番帽子口罩没问题,打开车门,准备去往上次记住的店铺位置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他转头,看着不知为何也下了车的诸伏景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苏格兰,你也有事要去做吗?”
诸伏景光笑了笑,上挑的凤眸温润柔和,湛蓝的虹膜平静如海面,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美好:
“为了防止再发生上次失联的情况,请让我随身保护你。”
公野圣良被猝不及防地一呛,差点咳起来:“咳……不用,我带了手机,真有什么事会联系你的。”
完全不敢想象三个人在咖啡厅碰面还要装作互不认识的场景,简直尴尬得想报警了!
“真的不需要吗?”诸伏景光看起来有些怀疑。
公野圣良忙不迭点头,刚想劝他早点下班休息,就见黑发青年原本不太赞同的眉眼又舒展开了。
结果还没等他松了口气,又听见诸伏景光说:“这件事我不能擅自决定,还是问一下琴酒吧。”
公野圣良:“?”
公野圣良:“???”
这是在拿琴酒威胁他吧?就是威胁吧!
诸伏景光把手机递过来,非常民主似的询问地看向他。
公野圣良惊呆在了原地,震惊又难以置信,根本顾不上手机,看向诸伏景光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控诉和委屈。
为什么……景光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