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里星下城区星舰
此时是远征军军队驶离安塞伦斯首都星的第五天。
一间宽阔的圆桌会议室,法维斯与其他副将的会谈也即将进行到尾声。
法维斯最后确定了一遍方案,在上面签字盖章,然后叮嘱道:“大约明天中午会到达敌方的第一前哨,你们都去各自去准备吧。”
“记得跟兰斯特温元帅以及其他二位上将报告。”
其余军雌站起来统一敬礼,回答声中气十足:“是!上将!”
法维斯站起来,军装上的流苏轻微一晃,他看向正前方,神情肃穆的开口道:“散会。”
法维斯率先走出会议室,其他军雌整理好文件也逐一离开。
出了门,军雌突然像是有些期待的掏出光脑翻看了看,最后却失望的发现雄虫还是没给他回消息。
不论他再说些什么,雄虫那一侧依旧沉默。
他的雄主还是不理他。
法维斯给雄虫自然是设定的特别关心,但无论如何更换各种铃声,那铃声也始终没有被敲响过。
所有消息石沉大海般寂静。
“上将!”沿途有其他军雌向法维斯敬礼,法维斯都回应的有些心不在焉。
“嗯。”
黑色的军靴大抬步,他的住所里会议室并不远,军雌很快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犹豫一瞬,拿出光脑,坐在椅子上层层解锁,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法维斯正在看什么军事要密,结果最后屏幕之上只浮现出十几l个高清视频片段。
其中一大部分都只录到一只雄虫的半个脑袋,忽然从某一个开始,上面终于有了正脸,法维斯的手一顿,点开了中间的那个。
军雌耳朵上的军用耳机一闪,表明自己正呈现着运行状态。
屏幕的视频开始播放,从黑暗逐渐明亮,比画面更先出现的是一阵杂乱的喘息声。
随后很快露出了一张仰面清绝的脸,领口大敞,上面零星布着点点红痕。
此时的雄虫明显不是正常状态,像是被什么虫压着般,侧着脸,半眯着水光淋漓的眸子,脸上一层淡淡晕红。
偶尔会露出一段白皙修长的颈,然后被另一只军雌欺身而上。
这很明显是摄像头的偷窥角度。
雄虫的神情被高清摄像头完全收录,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而视频里的雄虫此时正完全不知情的仰头喘息着,再时不时被一双手抬起来与他接吻。
军雌垂下眸子,将林屿陷入情.欲之中的模样贪婪的尽收眼底。
随着雄虫的喘息愈加急促,法维斯眸子里欲色加深,声音沙哑之至,一遍遍宛若呢喃的轻声喊着:“雄主……”
“…雄主…”
仿佛念过几l百遍就可以让那只日思夜想的雄虫出现在眼前一般。
军雌的指腹触碰在屏幕上的雄虫脸颊上,声音里似祈祷似哀:“理理我吧…雄主。
”
他真的,太想他了。
———
安塞伦斯边缘区
这是格纳与他军队接头时的临时驻扎点。
走廊处,两只军雌正并肩前往换班处站岗。
其中一只棕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身边另一只黄头发的军雌道:“首领带着那么只来历不明的雄虫能行吗?”
他这说的是他们首领格纳今天接头时绑着的那只雄虫。
大家都说那是安塞伦斯的间谍来着。
身边那只军雌此时拿着光脑不知道正在回什么消息,闻言好言劝道:“你可别跑到首领眼巴前去问关于这只雄虫的事情,小心一会儿把你翅膀剪了。”
棕眼睛的军雌不太相信:“能有那么邪乎?听说才只是一只B3级的雄虫而已啊。”
黄发军雌此时终于弄完了他的事情,看着旁边兄弟那一脸傻样子,翻了个白眼补充道:“别看他等级可能算不得高,但是我当时恰巧见过一面,那只雄虫漂亮的很,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勾的虫心痒,难怪首领拼了命也要从安塞伦斯强取豪夺回来。”
棕眼睛的军雌诧异极了:“强取豪夺?听着还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你倒是会听。”黄头发军雌揶揄的看他一眼,又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虫,这才又凑到他耳边道:“你知道这只雄虫的雌君是谁吗?”
“是谁啊。”
黄发军雌直直盯着他,一眨不眨:“法维斯.阿莱顿。”
棕眼睛军雌整只虫一震,连路都走不动了,直接站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竟然是他?!”
黄头发军雌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神情紧张:“嘘!小声点!!”
“为什么小声啊!这可是大喜事,我可知道那法维斯现在正在莫里斯星远征,那块地方的军雌们简直可以称得上杀器两个字了,要多凶有多凶,我好多兄弟都是战死在那边。”
黄发军雌说出缘由:“能给法维斯下这么个脸,确实是好事,但…咱们首领似乎已经决意要做这只雄虫的雌君,若是让其他长老知道这雄虫从安塞伦斯来,又是法维斯的雄主,你觉得他们谁会同意?”
“不是…那这事你都知道,长老能不知道吗?”
他身边的军雌摆摆手,像是不想要再提:“别说了,这是我偷听来的…现在首领已经在封消息了,要是被他听到我们乱说,又没好果子吃了!”
棕眼睛的军雌挠挠头,听他这么说神情不免有些赞同:“确实…那我们快走吧,换班要迟了。”
————
此时首领办公室
这是林屿与格纳僵持的第二天。
纵使林屿醒来后格纳如何讨好服软,面前的雄虫就是始终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极其冰冷,仿佛多瞧上他一眼就脏了眼睛。
这样的态度让格纳不免恼火,尤其他还记得在审讯室时法维斯那只可恶的军雌是如何在他面前的炫耀的。
更可恶的是那时的雄虫竟然还意外的配合,让法维斯出尽了风头,可明明……是他先遇见林屿的!
他看着雄虫这副抗拒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翻找着。
“你还记得吗?”
雄虫再闻言抬头时,发现格纳不知道从哪里很小心的掏出一本很是破旧的书,明显是有些年头,书侧都泛黄卷曲了。
书封还是二二十年前的风格,林屿模糊的辨认出上面写的是四个字:《山屿详解》
格纳小心的观察着雄虫的神情,却发现他不仅完全无动于衷,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格纳不死心的解释着:“这是你雄父留给你的,你很宝贝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你真的一点都——”
林屿不耐烦的支起头,冷声打断:“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被雄虫不耐烦的样子刺痛到,格纳一瞬间激动起来:“我只是想要你记起来,记起我!”
雄虫低下头,并没有再理会他,仿佛他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格纳不得不承认,雄虫是有让虫发疯的潜力的。
但他还有些理智,记着眼前这是谁,到底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相信只要林屿记起来了,一定不会再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一时间氛围有些剑拔弩张,格纳也不想再忍了,朝着雄虫抬步就要走过去。
门却在此时突然被虫从外面打开了。
林屿抬头,来者是一只雄虫。
但他的视线却没能从雄虫身上收回来,因为这只雄虫的头发竟然也是黑色的。
虫族黑发的雄虫虽然少,但也是有的,只不过……
林屿的视线下移,落在那双同他一样的黑色眸子,视线意味不明。
这算什么?
原主的…替身文学?
那只雄虫的视线在林屿身上一扫然后又迅速撤离,最后落在军雌身上,他轻声唤着格纳:“首领…”
格纳看见他时面色突然猛的一变,厉声呵斥:“谁允许你来这里的!出去!”
那只雄虫被吼的一颤,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而格纳生怕林屿会因此感到介意,但心中隐秘的地方又悄然希望对方能够介意,于是他连忙去打量雄虫的神色,却发现林屿连多余都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只顾着翻看那本书。
格纳握拳:“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雄虫闻言轻轻抬眸,眉眼处冷若冰霜,神情因被打断而显得有些烦躁,已是无声胜有声。
格纳就算是闭上眼睛,现在也能知道雄虫的意思。
他看着雄虫低着头的侧颜,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眼前的雄虫,这就是他真正的月亮,是他一直在追寻的那一抹月光。
他靠近着雄虫。
可伸出的手还未触到雄虫的衣袖,便见雄虫抿着唇退后一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冷然道:“别碰我。”
格纳的手尴尬的顿在空气里。
明明眼前雄虫声音也不大,说的更也不是什么极其威胁的话语,但格纳却偏偏就是没有再靠近的勇气了。
他还是不敢真正违逆雄虫的意志,他害怕在雄虫眼中看到那种厌恶的神情。
可是…这样一再被拒绝早已经让他心头火气直冲。
他竭力压制自己的脾气,可当他下一刻听见雄虫说的话时,彻底无法抑制自己了。
“如果法维斯知道我不见的话——”
“法维斯…”格纳阴着脸,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仿佛这名字是他的死穴,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法维斯!法维斯!法维斯!又是法维斯!你就只知道他是吧!”
“我也不怕告诉你!他马上就要完蛋了!”他掐住雄虫的脖子,自己的面部反而因为情绪激动快速充血变得通红,额间青筋直突,看起来很是吓人。
“你也不要着急,你马上也能见到他!”格纳像是想起什么般,神情怪异起来:“不过也许是……”
吐出两个嘲讽得意的字眼:“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