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的回答让领头人也很满意,他?把手搭上了沈恙的软腰,启唇:“我们都是荟星人,自然不会存心为难你。”

    顿了顿,他的另一只手将面前的酒杯端给了沈恙,说?:“别紧张,喝点酒缓缓。”沈恙不接,却也没?有推开腰上的那只有意无意摩挲手,他?说?:“这?酒就我一个人喝?”

    “哈哈哈……”领头人笑了起来,沈恙演的太好了,演出的那种?聪明却不完全聪明,让他?觉得心安。

    领头人笑够了才说?:“好好好,那我们都喝。”

    “喝了酒,你就真的会带我回去吗?”沈恙接过了酒杯,却还故意有些犹豫地?去问他?。

    领头人点头,“那当然,我不是说?过吗?大家都是荟星人,往大了说?,我们就算是一家人呢。”

    “好,我们荟星人是最讲诚信的,我就信你一回,你要是骗我,我一定杀了你。”沈恙说?的话是很符合他?展示给他?们的人设的,谨慎却又有些不太聪明。

    深得这?位领头人的喜欢。

    沈恙当着他?的面?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喝酒的时候,又察觉出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他?,瞧得他?实在不舒坦,沈恙却只是拧了一下眉,稍纵即逝,接着便有些得意地?像对方展示被自己喝光了酒的空酒杯。

    “好!”领头人拍了拍巴掌,招呼人再给沈恙倒一杯酒。

    沈恙急忙用手掌将酒杯盖住,然后拧眉不满道?:“不是说?好了大家都喝吗?”

    “好好好,那就都喝。”领头人的眼睛全程赖在沈恙的软腰和?双腿上面?,应了沈恙的话以后,就抬手让手下把他?们的酒杯满上。

    眼见着倒到了领头人的面?前来,沈恙就摁住了小弟的手,说?:“等等,我来伺候您。”

    “嗯,由?他?吧。”领头人靠坐在沙发上,神情倦怠,看沈恙的眼神也充满了色/欲薰心的欲/望。

    沈恙这?才接过酒瓶,给对方倒上了满满一杯酒,哄着对方喝下了肚,而他?自己也没?少?喝。

    约莫过去了二十分钟,沈恙才觉察出不对劲,他?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心口烧得慌,呼出的呼吸都比以往要灼热许多,脸上,颈脖间早就沾染上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出的薄红。

    “大人,我,我好像醉了……”沈恙暗自拧了一下大腿根的嫩肉,露出略显娇媚的笑。

    但其实,对方情况看起来也不那么好,沈恙哄着他?们喝了不少?的酒,领头人喝的酒还被沈恙加了类似吐真剂的东西,这?东西自然没?那么邪乎,但是伴着意识不太清醒的人用,便是能发挥它的功效了。喝多了酒,沈恙已经被半搂在了对方的怀里,对方听到沈恙这?么说?,就知道?药效该起作?用了。

    “呵呵呵……”领头人发出闷笑,矮下了头在沈恙耳边蹭了一下,沈恙觉得恶心,便压着对方的心口支起了身。

    表现出不太明显的拒绝,“我是个弱女子,今夜过后,要是大人反悔了,那我岂不是亏了?”

    “我虽一开始是不打?算带你走,但是今夜如果你伺候得好了,回去以后,统领大人许我荣华富贵,你就跟着我也不算亏待你。”领头人吐露的倒的确是真话。

    毕竟明天他?说?自己被伺候得不满意不就行了。

    对方是一个只有容貌的女子,留在身边怎么也算是个累赘,只能怪,她今晚遇上了自己。

    沈恙立马笑了起来,“我自然是能伺候好您的,不过大人怎么确保我们的统领大人会许您荣华富贵呢?您也该给我一个保障吧?”

    “那是自然,你凑近来。”领头人被哄的过了头,又加上吐真剂的缘故,便兀自打?开了手腕上的光脑。

    打?开了重重密码以后,来到了一个写满了代码的界面?,不过他?没?给沈恙仔细看的机会,在沈恙看了一眼以后,他?就关闭了光脑,接着搂住了沈恙的肩膀,说?:“这?就是我的保障。”

    沈恙不知道?对方入侵蓝星网络系统以后到底做了什么,而且光看那串代码页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便故意装作?看不明白的样?子问:“这?是什么东西?这?能保您荣华富贵啊?”

    “这?东西呀,是蓝星的东西,你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只要我顺利回到荟星,靠着这?样?东西,一定能荣华富贵的。”对方醉意上了头,搂着沈恙的腰就要欺身上去。

    沈恙也察觉出自己该是被他?们哄着喝了什么催/情的东西,现下脑子并不清醒,欲望却在无限张扬放大。

    他?又掐了一下大腿根的肉,清醒了许多,他?灵活地?钻出了对方的怀里,“我酒还没?喝够呢,我再去要一杯,怎么样??”

    “好,去吧。”幽兰般的清香馥郁,对方盯着沈恙的表情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仿佛沈恙早已经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沈恙脚下的步子略显凌乱,好歹是踉跄到了吧台,酒保急忙伸手搀着他?一下,沈恙抽回手靠在吧台,“先去抓人……”

    “问出来了?”酒保一惊,看见沈恙的样?子又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又关心道?:“上将,您没?事吧?”

    “把药给我。”沈恙对他?伸出了手,声音沙哑,酒保吓得都不敢看沈恙了,同时听见沈恙这?么说?,就猜到沈恙应该是中了那种?药。

    在出这?种?任务的时候,沈恙向来会防备着,一直带有抗原,即便那种?药的品种?有很多,但是这?种?抗原的作?用却很显著,唯一的后果可能就是抗原带来的副作?用了,那对身体的副作?用是不可逆的。

    “上将,药对您身体的损伤太大了,不如属下现在为您找一个人来……”酒保担忧道?。

    沈恙即便被情/欲折磨着,但是听到酒保这?么说?,还是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情/欲之下仍是薄凉的神色。

    酒保一惊,急忙双手把注射/器和?一小瓶抗原药剂递了上去。“先抓回司法部?关着,等我回来处理。”沈恙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狠厉在其中。

    “是,您,您小心身体,这?是房卡,楼上有专门的房间。”酒保说?完又递给了沈恙一张房卡,那本来是开给沈恙换衣服的。

    沈恙伸手接了过来,酒保这?才抬起手压了一下耳朵上戴着的耳麦,“可以动手了。”

    沈恙握着药剂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去,身后立马就响起了一阵骚乱,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掏出了手枪,控制住了在场的人。

    “不许动!司法部?办案!所?有人蹲下抱头,积极配合!”

    “不许动!”

    ……

    人群的尖叫声被沈恙抛之脑后,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听不见也快要看不见了。

    他?再次用手在大腿内侧掐了一下,靠着这?点清醒走进了电梯,跌跌撞撞地?往房卡所?在的楼层去了。

    ——

    看着沈恙走远的背影,酒保还是不放心地?给岑副将拨了通讯过去,简单说?明了此事以后,他?问:“副将,到底该怎么办?”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安排一个嘴严实的给上将送过去。”

    上将的安危才是首位,有更好的办法那自然是用这?个。

    “是。”酒保应下,耳麦里继续出声:“要听话乖巧的,钱的事我会处理,让他?解决完就走,别纠缠上将。”

    到底是沈恙的心腹,知道?沈恙不喜欢这?种?死命纠缠的。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酒保说?完又补充:“人已经全部?控制住了,稍后就送到司法部?去。”

    “嗯。辛苦了。”对方挂断了通讯,酒保急忙按着岑副将的吩咐去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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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恙腿软得用不上一点力了,总算扶着墙来到了房间门口,他?颤抖着手用房卡开了门,额角的密汗滚下来,也就顾不得一直跟在身后的那道?炙热的眼神了。他?喘着粗气,跌跌撞撞进了屋,将绑在腿间的微型录音机扯了下来,扔在了鞋柜上。

    却在要关门的那一刻,被一只突然横进来的手打?断,沈恙摸到了被他?放在鞋柜上的枪,毫不犹豫地?拉动了枪栓,在看清跻身进来的人以后。

    沈恙丢下了手枪,喘着粗气骂:“滚出去。”

    陆诀温笑着,看着沈恙狼狈的模样?,他?喉结滚了一下,明知故问:“您中药了?”

    沈恙不再和?他?说?话,他?现在浑身发热,腹腔凝着一团散不开的火,只怕开口说?一句话,就会喘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他?拿起药剂,拔了注/射/器的塞,对着药剂孔扎了进去,却因为凝聚不了神,总歪了针,还险些扎到自己的手。

    他?尝试着再来一次的时候,手上的东西突然被一道?力打?掉,药剂瓶在柔软的棉毯上面?滚了两圈,并未碎掉。

    他?愠怒皱眉,抬起头看向了罪魁祸首,却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的诱人,他?眼尾发红,颈脖上起了一层薄汗,青筋凸显,眉睫沾染着碎泪,好勾人啊。

    陆诀再忍不住,他?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沈恙宁愿用这?种?副作?用很大的药,也不愿意让他?帮忙呢?

    他?欺身上前,一手就握住了沈恙的两只手手腕,另一只手嵌着沈恙的腰身,将人压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大抵是沈恙身上太热了,门板的凉度稍稍抚/慰了他?一下,沈恙不自觉喘了一声。

    “老师瞧不见学生吗?我在这?里呀。”陆诀也并不好受,他?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渐渐破土的欲/望也抵在了上将的小腹上面?。

    沈恙仰头,微微眯起了眼睛瞧着他?,艰难开口:“听话点好吗?我现在很难受,把药剂给我。”

    他?现下有发火的预兆,却知晓现在的陆诀要顺着毛哄,倘若两个人吵起来,以陆诀的性子,和?他?现在这?副被动的样?子,自己很显然是会吃亏的那一个。

    “学生很乖的。”陆诀感?受到沈恙的挣扎都是没?有一点力气的,怕自己这?样?束着沈恙的手会让他?难受,就松开了沈恙的手腕,改成了一只手搂着沈恙的腰,另一只手抚着沈恙发烫的颈脖。

    沈恙靠着陆诀才能勉强稳住身子,他?半靠在陆诀的肩侧,脸色红润,眼神愈渐迷离起来,“你要是乖,就把药给我。”

    他?知道?陆诀的意思,却不想纵着他?,他?什么苦没?吃过,就算是这?种?药的副作?用又怎么样??

    “学生可以帮你,不是吗?”陆诀心脏跳的厉害,他?曲起一只膝盖,不顾沈恙的意愿,挤进了沈恙的腿根,却听见沈恙发出“嘶”了一声,在他?有些不明所?以之际。

    上将已经抬起无力的手,照着他?的脸来了一巴掌,“啪。”可惜上将被药物折磨得完全失了力,这?一巴掌也是软绵绵的,他?骂:“是老子给你脸了吗?”

    被骂被打?的那个人却更加兴奋了,他?舔了一下唇角,笑:“老师,您知道?药剂有副作?用,学生却可以帮你。”

    “只是帮您解决一下,学生什么也不做。”陆诀看见了沈恙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踟躇,急忙补充说?。

    沈恙微微仰起了头,不可否认,药剂的副作?用带给他?的危害可能会很大,但是陆诀帮他?的话却是没?有任何危害的。

    权衡利弊以后,沈恙松开了扣住陆诀手腕的那只手,终于动摇,哑声启唇:“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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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诀乖乖跪在了沈恙跟前,沈恙垂下了头,眼尾的薄红让沈恙看起来很好欺负,他?把手抚上了沈恙的头顶,喘着粗气开口命令道?:“那你就好好伺候。”

    陆诀眼睛一亮,“遵命。”

    他?伸出手抚上了沈恙的腿,慢慢地?挤进了沈恙紧身的裙沿,然后轻轻将包臀短裙推了上去,却在看见沈恙腿根处的红色勒痕的时候,眸珠狠狠一震。

    录音机需要藏得严实,包臀裙却又紧身,为此沈恙不得不把录音机绑得很紧,不曾想,束缚之下,便成就了这?样?的光景。

    上面?还留有沈恙为了清醒而掐出的青紫痕迹,陆诀呼吸一重,一息热气全洒了上去。

    沈恙不觉惊了一下,腿在发软打?颤。

    沈恙也不自觉地?吻上了那青紫的痕迹,又轻又柔,带着怜惜的意味。

    不多时,沈恙眉尾皱了一下,他?伸出手钳住陆诀的下颚,让他?仰起头来和?自己对视上,呼吸不稳地?说?:“如果你是这?样?的技术,我不如去叫一个鸭子。”

    陆诀耳根子都红透了,他?眼眶微红,呼吸急促,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师体谅一下学生,这?是学生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嘴角衔挂的水渍透着不自然的光,沈恙眸子颤了一下,别开了眼。

    “我不是故意的,我舍不得咬坏您……”顿了顿,陆诀又说?:“坏了的话,学生还怎么给您生孩子呢……”

    “滚,出……唔嗯……”沈恙再是喊不出一个字了。——

    “咳咳咳……”约莫二十分钟过去,喘息声和?水声被这?道?突兀的咳嗽声掩盖。

    陆诀跪在沈恙面?前咳嗽。

    沈恙靠在门上才没?有让自己滑下去,眼尾溢出生理泪水,他?仰起头,胸口大力起伏着,眼前发白,恍惚间他?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这?让沈恙震惊地?垂下头看向了陆诀,而陆诀也仰头望着他?,在注视之下,陆诀慢慢的站起了身,用衣袖抹去了唇角的渍迹。

    他?捏着沈恙细软的腰肢,轻轻地?摩挲着,又看着沈恙微张的润唇,就讨好般的问询:“学生可以亲您吗?”

    沈恙拧眉,有些嫌弃地?开口:“先去漱口。”

    “唔……”他?话音即落,对方便像一只兴奋的金毛犬一样?欺身了上来,堵着他?的唇又啃又磨。

    苦涩,涩,还腥得很……

    沈恙闭上了眼,算了,就当是给他?的奖励。

    忘情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十分的突兀。

    沈恙猛然睁开了眼,眼里尽是茫然之色。

    “谁?”不等沈恙开口问话,陆诀就先冷声询问了。

    “是沈先生吗?我是一位先生为您安排的客房服务。”外?面?的声音又乖又软。

    陆诀都笑了,他?俯身凑在沈恙耳边说?:“老师喜欢这?样?的?”

    药效只是暂时得到了压制,沈恙现下也并不是那么好受,他?冷冷一笑:“再喜欢不也慢了你一步?”

    “老师不介意的话,三人的也行啊。”陆诀重新跪了下去,装出一副大方且无所?谓的态度。

    沈恙拍了拍陆诀的脸,竟不骂他?荒唐,而是释然开口:“好啊。”

    陆诀的脸色果然黑了一个度,看着他?这?幅样?子,沈恙就笑了起来,声音很轻。

    “沈先生,您还好吗?”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是一位大人物,为此,他?还追着问。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人突然重喘了一声,陆诀又报复性地?用上了力。

    陆诀嘴上不得空,叫人离开这?种?事就只能沈恙开口了,沈恙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难以启齿的声音。

    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回的时候,沈恙便是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有些恼,可浑身也使不上劲了。

    “先生,他?们给了我一张房卡,那我进来了?”外?面?乖张的声音继续传进来。

    沈恙眸一缩,下意识开口想让他?走,结果刚掀开唇,便从齿缝间挤出了难以入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刷卡的“滴——”的一声。“!”沈恙好面?子,此事若是外?传出去,他?一定会杀了陆诀!

    他?抓着陆诀的肩膀,紧张得手心冒汗,在身后传来推背力的那一瞬间,沈恙整个人都卸了力,最后陆诀眉睫上挂着水渍,将沈恙捞进了怀里,然后一脚将门踢了回去。

    “出去。”陆诀自己的嗓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门口的人果然吓了一跳。

    “告诉那位先生,让他?自己去领罚。”外?面?的人又没?有听过沈恙的声音,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沈先生”的声音。

    于是着急忙慌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看来这?位先生是不太愿意被伺候的,而且脾气似乎也不大好,小年轻拢一下身上的外?套,很快地?离开了这?里。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陆诀这?才去看被他?捞在怀里的人,沈恙脸上有一种?道?不明的屈/辱感?,他?羞愤,生气,恼怒,红晕浮在脸上,整个人汗津津的,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让人浮想翩翩。

    “老师这?次怎么这?么快?”陆诀故意调侃。

    沈恙抽出一只手又甩了他?一巴掌,“你也滚!”

    软绵绵也就罢了,陆诀甚至还露出十分享受的痞笑说?:“老师别打?了,再打?真的要爽了。”

    沈恙:……

    他?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重新闭上了眼,药效又开始了第三轮攻陷。

    他?已显然不想多说?话,等着对面?的伺候,陆诀笑着,托着人的臀,让沈恙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回到了身后的床上……

    ——

    过去好久了。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脸上的妆也被卸下了,腿侧的掐痕也抹上了药。

    此刻,便是一副舒坦安稳的模样?睡在床上,眉睫密长,身上的薄红退却,便又成了细腻的白皙。

    好看得像一幅画。

    浴室,冷水冰得厉害,降火的能力却没?那么大,陆诀解决完已经是晚上的两点多了。

    他?打?开门往床边走了过去,沈恙的双唇还有些微肿,不过睡相倒还算安稳。

    陆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将沈恙捞进了怀里,他?身上带着不属于被窝里的寒,凉得沈恙不觉蹙起了眉,便在睡梦中嘀咕:“陆诀,冷死了。”

    听见沈恙睡梦中有自己的名字,陆诀傻笑了一会儿?,低头借着床头台灯那微弱的光,静静地?欣赏着沈恙的睡颜。

    许久,他?俯下去亲了沈恙的唇一口,才将下巴抵在沈恙头顶上,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这?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多了,沈恙掀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却是一堵宽厚的胸膛,沈恙脸色暗了一些,才发觉自己是枕着对方的手臂睡着的,腰上也紧紧揽着一只手。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了。

    他?曲起脚用膝盖顶了陆诀的小腿一把,把人从睡梦中踹醒了过来,等陆诀掀开迷糊的眼,就看见沈恙黑着脸看着他?。

    “老师,早呀。”陆诀松开了揽着沈恙腰肢的那一只手。

    早个屁。

    沈恙心里骂。

    “滚下去。”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沈恙实在不想面?对陆诀。

    陆诀倒是也顺着沈恙的脾性,乖乖地?下了床,“老师,你休息得好吗?学生现在点早餐?”

    沈恙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揉了揉睡得抽痛的太阳穴,冷淡开口:“你还不去部?队?”

    他?出任务的事上边应该会和?军营通知,他?倒是不必担心去迟,不过陆诀既然是新兵,又有什么理由?不去?

    陆诀跪在了床边,双肘撑在床上,仰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恙说?:“学生擅作?主张,用您的名义请了个假。”

    沈恙胸口闷了一下,“你倒是也知道?自己是擅作?主张。”

    “那怎么办?老师要罚学生吗?”陆诀故意撅眉,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接着说?:“可是昨天晚上学生太累了嘛。”

    提到昨天晚上沈恙就觉得胸口更闷了,本来陆诀就抱着对他?不可言说?的心思,昨晚上陆诀又替他?做了那样?的事,只怕陆诀又要以此叨叨很久。

    陆诀的嗓子很哑,昨晚上他?爽的只是心里,嘴上应该是没?讨到什么好处的,嘴角有一道?已经结了疤的痕迹,大抵是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撕扯到的。

    此刻让他?来做一个翻脸无情的人,沈恙看着陆诀纯良的眼睛,算了,陆诀又没?犯错,而且昨晚他?又不吃亏。

    “我看你不像是累的样?子。”沈恙说?得不假,陆诀看起来竟真有一种?容光焕发的精神模样?,像极了一只快乐大狗狗。

    “好累啊,学生好累啊,可是学生一看见您,怎么就一点也不累了呢?”陆诀手撑着下巴,笑弯了眉,像上弦月那样?。

    沈恙:……

    他?决心换个话题,“你点餐了吗?”

    “还没?呢?老师要吃什么?”陆诀回。

    沈恙:“随便。”

    “那就点一些补肾的?老师昨晚累着了。”

    “你别逼我在大清早的时候就扇你。”

    陆诀笑:“那就按您以前的习惯来。”

    “随便。”

    “……”

    ——

    两人一同用完了早饭,酒店也把两人的衣服洗净拿来了。

    沈恙换上了以往工作?的时候的军服,腰带扣上以后,便又成了一副难以亲近的清冷模样?,加宽的腰带将上将的腰身衬得务必的纤细,贴身的白色军裤也显得他?的腿又长又直。

    瞧着这?样?的沈恙,陆诀就回忆起了昨晚,他?晃了神,喉结滚了一下。

    “我会先去一趟司法部?,到时候我让助理送你去部?队。”沈恙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说?。

    陆诀主动上前替沈恙扯了一下衣摆的褶皱,问:“那您大概什么时候到部?队来呢?”

    沈恙如实道?:“等这?边处理得差不多吧。”

    “那要好久啊。”陆诀又拿起洗漱台上的黑色发带,将沈恙的长发尽数揽起,然后小心地?系了起来。

    沈恙瞧着镜子里的他?们,陆诀真是越长越快了,身高赶过了他?不说?,就连体型体型也盖过了他?,在这?狭窄的卫生间,又过于的压迫了。

    “你训练你的,管我做什么?”沈恙看着陆诀给他?扎的发带,是一个小家子气的蝴蝶结,他?默默了一下,倒是也没?说?什么。

    陆诀瘪了一下嘴,闷闷道?:“老师在的话,学生总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

    “嘁。”沈恙透过镜子睨了陆诀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回过身微微仰起头,看着陆诀的眼睛问:“你昨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陆诀就露出骄傲的笑,得意道?:“老师让学生给您拿一些换洗的衣裳,学生看见衣柜里您的裙子少?了一条,猜出来的。”

    他?知道?陆诀发/情期的时候,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的,沈恙懒得管,也就由?着他?折腾,反正最后陆诀自己会收拾干净的,只是一来二去,倒是让陆诀把他?那些出任务穿的女装记住了。

    陆诀又接着说?:“至于找到您在这?里么,也不是什么难事,你那么好看,我想我的朋友一定会看见你的。”

    找穿红色包臀短裙的美女,他?的朋友们最在行了。

    沈恙抿了抿唇,警告:“下次发/情期,不准去我的房间了。”

    “那用您的衣服呢?”陆诀凑近了脑袋,眼睛分明是纯良无辜的,可仔细看的话,带着攻击性的占有却藏在眼底,染在眉梢,可他?又笑着,露出漂亮的犬牙。

    沈恙推开了他?,离开了卫生间,他?一面?将桌上的白色手套拿起来往手上套,一面?冷声道?:“也不准。”“啊,那老师您也太过分了,我以为老师因为昨晚的事,至少?会记我一道?功呢。”陆诀倚在卫生间门框边,看着沈恙修长又分明的手指被藏在了手套下面?,沈恙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做什么都会吸引到自己。

    陆诀隐晦了神色想。

    沈恙回头瞪他?,“你少?得寸进尺,昨晚不是我逼你的。”

    他?说?着,又抬脚往陆诀靠近,到了他?跟前,沈恙才接着说?:“况且我不觉得你昨晚有吃什么亏。”

    “学生当然没?吃亏,学生都要爽死了。”陆诀温笑,歪了歪头。

    沈恙拧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房间的门被大力关上,房间的温情经久不散,陆诀伸了一个懒腰,神情十分餍足,光脑上突然传来了一道?通讯请求,陆诀看着陌生备注,默默挂断了请求,给对方发了消息过去。

    【有话就说?】

    很久,对面?回:【他?们想见您】

    陆诀一句话也不回,手动拉黑了对方,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

    “上将,人已经关在审讯室了,按副将的要求,没?动手上刑,但是也没?让他?们舒坦。”身边司法部?的那位将军快步跟上了沈恙,一边说?一边招呼着门口守着的警卫给沈恙让开路。

    沈恙看了他?一眼,问:“副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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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默了一下,“按您的意思,正在受罚。”

    “叫他?过来找我。”岑副将的这?顿罚不冤,但也不算有错,毕竟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沈恙好。

    “是。”瞿燕不在司法部?,让这?位赶鸭子上架的副将军来面?对蓝星的这?位活阎罗,实在是有些为难人的,副将军揩了一下额角的汗渍,看着沈恙走进了审讯室才离开去找岑副将。

    沈恙关上了审讯室的门,这?间屋子里只关着那位领头人,高强度光对着他?的眼睛照了一晚上,他?的精神十分恍惚,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掀起低垂的眼皮看向了来人。

    在看到沈恙的那一瞬间,领头人疲惫的神色扫空了大半,接着又露出充满恨意的苦笑。

    沈恙对这?道?神情视而不见,他?挥挥手示意屋里的警卫关掉灯光,然后坐到了领头人的对面?,伸手将警卫递过来的资料接了过来。

    他?双腿交叠,气质清冷,指尖微挑,缓缓翻开了资料的第一页。对着上面?的寸照看了看领头人,缓缓启唇:“埃勒里,荟星前任执事将军,因贪污受贿被撤职。”

    沈恙逐字逐句地?将这?位领头人的个人信息汇报出声。

    埃勒里痞笑着看着沈恙,上下打?量着透着禁欲与疏远意味的沈恙,十分的疲惫,缓缓开口:“原来你是男的。”

    “哼,很失望吗?”沈恙将视线从资料上面?抬起来,看向了埃勒里。

    埃勒里摇头,“老实说?我不觉得失望。”

    顿了顿,埃勒里明知故问:“您昨晚就抓了我,怎么现在才来审我?这?位大人,您是否又被什么绊住了脚呢?”

    沈恙手紧了一下,知道?他?在说?药的事,但沈恙并不恼,他?唇角露出轻飘飘的笑,“你以为,你进了这?司法部?,就能完好无损的回去吗?”

    “你大概不认识我。”沈恙站起了身,手指摩挲着桌面?,抬脚靠近了埃勒里。

    “昨天匆匆一别,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是我的失礼。”他?做了一个绅士致歉礼,在埃勒里的注视下逐字说?:“我叫沈恙,就是你在荟星听过的那个人。”

    那个像疯子一样?的上将。

    埃勒里眸孔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了沈恙,见沈恙的唇一张一合,像极了一位来自地?狱的审判者。

    “你说?将蓝星机密带回去以后,就可以换得你们统领大人许诺的荣华富贵。”沈恙指尖敲了敲桌面?,仰头闭眼深舒了一口气,“哈,听起来真美妙呢。”

    “可惜,这?次回荟星见你们统领的这?件事,就要由?我代劳了。”沈恙转了身,重新坐回了埃勒里的对面?。

    沈恙抬了一下手,审讯室外?面?的警卫识趣的打?开了已经剪辑好了的录音机,通过房间里的扩音机放出了声音。

    “这?东西呀,是蓝星的东西,你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只要我顺利回到荟星,靠着这?样?东西,一定能荣华富贵的。”埃勒里醉酒的声音从扩音机里面?传出来。

    埃勒里总算是慌了,他?急切地?想要站起身来,可他?的双手却被手铐紧紧的拷在审讯桌上面?。

    “蓝星的上将,鄙人醉酒的话,你也要拿来作?为攻打?我们的证据吗?”埃勒里把这?些归结于是自己酒后的胡话。

    沈恙却笑,像来自地?狱的鬼魅那样?,笑得让人觉得不安与害怕。

    “自然做不得理由?的。”沈恙话音即落,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看来是岑副将到了。

    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满头大汗的岑副将,他?一大早就去领了罚,在训练场跑了五十圈,又被副将军喊过来,这?一路上不曾喘口气。岑副将行礼,“上将,属下来迟了。”

    他?尽力的压制着自己不稳的声线。

    沈恙颔首,说?:“把我给你的那把匕首给我一下。”

    岑副将没?太懂沈恙的想做什么,但手已经条件性地?去将别在腰间的匕首递了出去。

    “昨晚我见你从你的光脑里面?翻到了蓝星的东西,你既然不承认,那我就只好自己来取了。”沈恙拔出了匕首,这?把匕首岑副将日日带在身边,光是保养就废了大精力的,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你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埃勒里似乎懂得了沈恙的意思,但他?大概还是不敢相信沈恙会这?样?做。

    沈恙仍旧是冷着脸,边往埃勒里身边走边说?:“荟星与我们蓝星自来是没?有外?交关系的,你们突然盯上蓝星的机密,其实我不认为你们有那个胆量。”

    “你不愿意悉数交代,我也能猜出来。”沈恙的匕首划过桌面?,在上面?留下一道?极深的划痕。

    “荟星最近和?哪个星球的人有联系,又有哪个星球的人与我们蓝星不交好,你们准备依附哪个星球,我都能查出来。”顿了顿,沈恙的匕首已经到了埃勒里的面?前,锋利的刀面?泛着冷光。

    吓得埃勒里直冒冷汗。

    沈恙接着说?:“比起你们荟星从何而来的胆量来盗取蓝星机密,我更想知道?,是谁教唆了你们。”

    他?咬重了教唆二字。

    “没?有人教唆,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是我贪图钱财,你知道?的,我是因为贪污受贿才被革职的,为了将功赎罪,才想了这?样?的法子向统领大人居功,我们的星球并不知晓此事。”埃勒里颓了盛气,像一只丧家之犬。

    “不对。”沈恙纠正,“有没?有人教唆,我自会定夺,埃勒里将军,面?见荟星统领大人这?件事,在下便替你效劳了。”

    沈恙抬起手勾了勾食指,守在埃勒里身后的两个警卫便一齐上前,齐力摁住了埃勒里的左手,将他?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手腕上泛着蓝光的光脑。

    埃勒里大叫:“你不能,沈恙你不能!我认罪了,我已经认罪了,你还要做什么?!”

    沈恙充耳不闻,他?站在埃勒里身边,垂眸细细地?打?量着,手上的匕首在埃勒里的手腕上比划了几下,听到埃勒里苦苦哀求的声音,也只是露出烦躁的表情。

    一边的警卫急忙捂着了埃勒里的嘴,不让他?吵到沈恙。

    沈恙轻飘飘地?安抚对方说?:“埃勒里先生放心,这?种?事我做了很多次了,不会伤及到您的性命的。”

    毕竟他?的第一个实践对象可是他?自己。下一秒——

    “呲——”

    是锋利的刀器刺破表皮的声音,沈恙的脸上立刻溅上了几滴血渍,挂在眉睫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沈恙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恙用匕首在里面?搅弄了一会儿?,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报复心。

    “唔唔啊啊……”埃勒里疼得几近昏厥,但是沈恙每搅弄匕首一次,又声声把他?疼醒,即便被捂着嘴也挡不住他?的惨叫。

    如此反复,埃勒里整个人都脱了力,额上青筋暴起,浑身都是汗。

    如果不是有蓝星科技锁着他?,恐怕这?两个身强力壮的警卫都要摁不住埃勒里了。

    不久,沈恙终于从里面?剜出了一个精密的机械出来,那正是宇宙每一个人自出生就会植入手腕的光脑连接器。

    植入光脑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是硬生生剜出光脑这?样?的事情却几乎没?有人做。

    因为随着年龄增长,光脑早已经和?□□融为一体,剜出光脑,和?割下一块连着心脏的肉有什么区别呢?

    沈恙用匕首挑起那个精密的物件,上面?似乎还粘着埃勒里的血肉,他?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才从衣兜里摸出一块手帕,不紧不慢地?将它包裹在了里面?,最后连同手里的匕首一起递给了岑副将。

    “拿去让技术部?破解,我要知道?是谁教唆了荟星。”沈恙垂下眉睫,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又看了一眼已经疼昏过去了得了埃勒里,面?不改色地?吩咐。

    岑副将双手接过,血迹早已经渗透了手帕,他?双手微微发颤,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任何的惧意,乖乖接下命令:“属下现在就去。”

    等岑副将离开了房间,沈恙又瞥了一眼摁埃勒里手的那两个警卫,两个人很显然都被这?个场面?冲击得反应不过来,两个人垂着头,更是看都不敢看沈恙一眼,密汗早就爬满了他?们的额头。

    沈恙嗤笑了一声。

    “别让他?死了。”沈恙扯了几张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看着两个人吩咐。

    “是,是是。”不统一的声线昭示着他?们对沈恙的畏惧。

    沈恙盯着他?们,微微歪了一下头,声音凉薄:“你们怕我?”

    “没?,没?有……”两个人一齐单膝跪在了沈恙跟前,却又双双垂下了头不敢看上将大人的眼睛一眼。沈恙将沾满了血迹的卫生纸扔在了他?们面?前,再次扫了一眼晕过去了的埃勒里,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余下的两个警卫被吓得好久都没?缓过来。

    ——

    沈恙在卫生间清洗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脸上的水渍黏着头发,镜子里的人脸色偏白,眼神狠厉,他?脸上带着血渍走过来的这?一路,所?有人都表现出了畏惧的神色。

    的确啊,他?看上去怎么也不算一个好人的角色吧。

    好像人人都怕他?,连他?的心腹岑副将也惧他?,究竟谁还不怕他?呢?就连当年自己当着司徒岚的面?替他?杀死了老统帅,他?也从司徒岚眼里看到了震惊与一瞬的惧意。

    思来想去,竟然只有那个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陆诀从没?表现过害怕他?的神情,沈恙扯了一下嘴角,倒是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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