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暂时就抿上了唇,见杰亚连一路跑了进来,他喘着气,但显然不是累的,而是被震惊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举着注射剂,说:“这是一种转基因子的催化剂,大多时候用于无法孕育的女子?,格尔医生说他正好对此进行过深入研究,如果多用,男人或许也能长出孕育孩子的,子?宫。”

    “这种转基因子?技术,只有冥狼星才多有涉及吧?”陆诀反问。

    其实他已经敏感?地捕捉到了,达达斯姆被注射了这种药剂就已经说明,洛佩兹和冥狼星是有所认识的,星联这么多星球,在基因技术上造诣最深的只有冥狼星。

    王长建心跳了跳,以?往他也有听说过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但总归只是道听途说,如今真?的遇见了,才发?现何?止是离谱。

    其实达达坎南早就有所察觉了,薄衬衫下隆起?的小腹,那是他一人所见,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娜提……”杰亚连喊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过达达坎南却露出镇定?的表情,他的笑其实有些勉强,可他还认真?说:“没关系,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找到洛佩兹吗?”

    沈恙看着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转而王长建就用手肘推了推他,问:“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沈恙眉睫掩下,摇头说:“没什么。”

    王长建看了他两眼,也就不多说话?了。

    沈恙微微眯起?明眸,看着垃圾桶里的一对注射剂,他沉默着。

    几人离开了别墅,车子?还停在外面的,爱莉温迎上来,温柔问话?:“统领大人,有什么发?现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等达达坎南摇头,沈恙却开口说:“当然,我们在达达斯姆先生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份新?的遗书,和洛佩兹先生有关,这也算一点线索,你说是不是?”

    达达坎南微微错愕,几人看向沈恙,却都默契地选择不说话?,沈恙面无表情,说的话?却极具说服力,或许他这张自来清高的脸说什么都很有说服力吧?

    爱莉温眸间闪过一道不明的光,继而温温一笑,说:“那真?是太好了,只要能找到洛佩兹就好了!”

    “暂时还找不到呢,毕竟遗书里面并没有写洛佩兹会去哪里。”沈恙似不经意瞥过爱莉温的眸,转而去对达达坎南说:“不过,总归能找到的,是吧?”

    达达坎南回应:“那当然。”

    爱莉温藏在身后?的手不由得一紧,转而说:“车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是回议政厅吗?”

    “嗯,先回去吧。”没接到沈恙送来的目光,达达坎南就欣然应下了。

    ——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回到议政厅以?后?,达达坎南亲自招待了他们的午饭。

    他们又在达达坎南那边待了半天?,用了晚饭才离开的,达达坎南的意思是今天?暂且就到这里,让沈恙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等明日再做细致的打?算。

    沈恙没有拒绝。

    在陆诀为沈恙打?开车门,沈恙准备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回首对达达坎南说:“遗书记得收好了。”

    “嗯,我会的。”达达坎南不知?道这场作?秀是为谁准备的,但他已经下意识地开始配合沈恙了。

    沈恙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身钻进了车里,陆诀紧跟着坐了进去。

    两人又是并坐在后?排。

    沈恙想着事情,从上车以?后?就一直闭目养神着,似乎对陆诀并不设防,可在陆诀俯身过来的时候,他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眸色淡凉又薄情,充斥着戒备与警觉。

    陆诀心脏狠狠一抽,他宁愿沈恙是用恨他的眼神看他的。

    “做什么?”沈恙启唇,声音实在冷漠绝情。

    陆诀耷拉下了双耳,眼眸间略显悲伤,“老师安全带没系上。”

    沈恙便伸出手将安全带系了上来,转而说:“你可以?和我说。”

    “我以?为您睡着了。”陆诀的声线充斥着委屈的味道。

    沈恙掀眸看他,说:“在你身边,我睡不着。”

    真?绝情啊。陆诀想。

    此刻,他却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他追着问:“老师,您为什么要讨厌我?”

    “您为什么要处处防备我?”陆诀追着问。

    沈恙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往驾驶位看了去,送他们回去的是达达坎南的人,陆诀这样肆无忌惮,无疑是在给达达坎南爆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所以?他用凌冽的神色瞥了陆诀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你最好在我心情不错的时候闭上嘴。”

    陆诀眼眶一润,实在可怜。

    他张嘴正要说话?,车子?就慢慢地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回首对二人说:“我们到了。”沈恙看了一眼窗外,他们已经到旅店了。

    旅店外面驻着不少?的警卫,看来沈恙他们被偷袭这件事,引得了达达坎南的重视。

    如今二人是处于合作?关系,那么沈恙他们之间的安危更要顾及了。

    沈恙在车子?挺稳的一瞬间就打?开车门下了车,陆诀紧跟着追了出来,他似乎咬定?主意要得到沈恙的一个解释,亦或者是他有什么话?要对沈恙说。

    整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状态,一直到他们回到旅馆的楼上,眼见着沈恙要回屋,陆诀就想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

    不巧的是王长建也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他偏头看了陆诀一眼,转而回过头去问沈恙:“沈上将啊,您今天?当着那个女秘书的面,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我一早就说了,我们之间有洛佩兹的人,所以?除了我们几个以?外,对谁都可以?撒谎,谁将假情报告诉给了洛佩兹,那么谁就是卧底。”是王长建认真?的问话?,沈恙就不至于像以?往那样爱搭不理,所以?回道。

    那倒也是,王长建想起?来,沈恙今天?对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辞,原来沈恙是这样打?算的,他对沈恙竖起?拇指,说:“不愧是沈上将!就是聪明!”

    王长建是真?心实意的夸奖,沈恙也是真?心实意地感?到意外,毕竟他在王长建身上听过最多的就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了,如今听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奖,竟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一脸怪异地看了王长建一眼,难得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转身就离开了。

    陆诀追上去,王长建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腕,说:“你一天?缠着你老师干嘛啊?你没看到他要回房间啊?”

    “你管我?”陆诀一早就和王长建撕破了脸,那次他枪抵在王长建额头的时候,就没打?算两个人能和谐相处了。

    王长建哼了一声,“我不屑于管你,不过你也少?缠着沈上将,你看不出来他烦你吗?”

    “用不着你说。”陆诀握紧了拳,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把就将门带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王长建给自己打?了一个气,好的,今天?也是让沈恙独美的一天?。

    他这人比较奇怪,那就是谁救过他的命,他就认可谁,那次危难当头,沈恙独自一人吸引敌方火力的时候,沈恙在他心中?,突然就剥离了司徒岚,变得独立又伟岸了起?来。

    司徒岚道貌伟岸,关沈恙什么事呢?!!沈恙可是首席上将啊!!

    王长建当即就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过因为太紧张了,他满脸的汗,也就没有人看出他脸上也有泪水了。

    他转身也回到了房间。天?色已晚,行云静止,漆黑的夜空并没有一点光亮,星星和月亮一并被掩在乌云下面。

    何?况又起?了风,窗户缝隙钻进来了一点的风,很快就在屋里迂回了一圈,钻进了沈恙的脖子?里,冷瑟得很。

    沈恙洗完头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袍,脚下踩过的地方留下水印,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好在屋内燃着暖气,不至于冷到沈恙。

    他走去窗边将窗户关严实了。

    然后?径直坐到窗边,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盒药膏,沾了一些在指尖以?后?,他就撩起?睡袍,往腿间的青紫上面抹了去。

    陆诀留下的痕迹并未完全退却,他阴沉着脸色,有些自暴自弃般的涂抹着,反而留下了更重的红痕,倒是显得更涩.气了。

    不过他并未注意到。

    沈恙在想达达斯姆的事情。

    其实这场荒诞的过往已经露出水面了,洛佩兹强迫了达达斯姆,将他的尊严与体面踩在脚下,甚至还让他怀上了孩子?。

    沈恙想着,眸色更加深邃了,他并不认为自己和达达斯姆没有共同之处,但就是因为这一点共同之处,才让他对陆诀多了几分戒备。

    如果未来自己和达达斯姆一样,也走上了这条路呢?

    可转念一想,大概不会的,比起?达达斯姆,他又多了几分决绝,他会亲手铲除对自己的所有潜在隐患。

    如果陆诀,真?的成为了那个无法扭转的变数,他一定?会作?为终结者,亲自处理掉这个威胁。

    陆诀在前不久来敲过他房间的门,但沈恙选择了没听见,小狗委屈的声音传进来,沈恙转身就进了浴室,水声盖过了外面的声音,他才觉得耳边清静多了。

    出来以?后?,外面就没了动静,想来陆诀也是知?难而退了,就这样吧,那天?的事情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去以?后?,他会亲自终结他和陆诀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名义上的师生,或者说私下的暧昧不清。

    这样想着,沈恙突然被腿间的刺痛唤醒了神,他低下头,看见了红肿的腿肉,才收了手,将睡袍扯了下来,盖过了膝盖。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那是玻璃窗被敲响的声音,“咚咚咚。”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恙手一顿,随手将药膏扔在了床上,转身往窗边走了过去,他一把就将窗帘拉开,外面的阳台上,站着眼睛红肿的陆诀。

    他看见了沈恙,脸上露出欣喜的光,急忙说:“老师,您让我进来,让我和您说说话?好吗?”

    沈恙顿了两秒,意识到陆诀是从他的阳台上翻过来的,两个房间之间隔了三米多宽,下面是十多层的高度,陆诀怕是疯了。

    沈恙带着谴责与愠怒,一把就将窗帘拉了过来,没有一点的犹豫,就将陆诀隔在了窗外。

    陆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继续用手拍打?窗户,说:“老师,求求您,您听我说一句话?好吗?”

    “老师!老师………”陆诀敏锐地察觉到,达达斯姆的经历成为了沈恙的镜子?,沈恙将陆诀对标成了洛佩兹那样的人,可是不是的。

    “我不是洛佩兹,老师,我是陆诀,我是您的小狗啊………”陆诀额头抵在玻璃窗上,哭得好不可怜。

    陆诀继续说:“是学生笨,学生想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喜欢学生,就算是您要我去死,也请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他闹腾得太厉害,房间隔音,但窗不隔音,阳台这边的动静很难不会传到别的房间去,沈恙保证,他绝对不是心软了。

    他重新?去到窗边,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说:“滚进来。”

    只要沈恙愿意听他说话?,总是有希望的,陆诀喜上眉梢,凭着修长的双腿和敏捷的身手,他三两下就翻进了屋。

    只是还没站稳,额心就抵上了一个冰凉的器械,沈恙不知?道什么时候取来了手枪,他长发?并未束起?,散在肩头,像漂亮的高岭之花一样,他耀眼得发?光。

    陆诀立在原地,听着沈恙说:“你现在来找我,是主动来送死,对吗?”

    “是。”陆诀动了动唇,说:“您要杀我,我绝不反抗。”

    “我一早就说过,死在您的手里,是我的荣幸。”陆诀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死之前,请您务必告诉我,您讨厌我的缘由。”

    沈恙目光闪躲了一下,转而迎上了陆诀的目光,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要问什么原因?”

    “不喜欢所以?私下教训了堵我的混混?不喜欢所以?用手帮助我度过发?/情期?不喜欢所以?奖励是吻我?不喜欢会愿意被我口?会在我这次发?/情期的时候和我上/床?”陆诀问一句便往前一句,每一句都带着质问的语气,也带着浓浓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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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恙往后?退,直至退到了床边,他有些反感?这种被揭穿的窘迫,所以?反问:“陆诀,你到底要说什么?”陆诀将手搭上了沈恙握枪的那只手腕,喉结滚了滚,说:“学生只是想知?道,您或许,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学生,对不对?”

    沈恙的爱对他而言,成了他一生的执念,哪怕是怜爱呢?

    “你总是这么可爱。”沈恙的枪移了方向,他用枪身拍了拍陆诀的脸蛋,似乎带着侮/辱性的,其实是他慌乱的遮掩罢了。

    陆诀握上了沈恙的手,深情道:“我是陆诀,我的腺体在这里。”他说着,将沈恙的手挪到了颈侧的腺体上。

    感?受到沈恙的挣扎,他就用了点力,接着说:“这是我的弱点。”

    “我也有一个软肋。”陆诀说,“您可以?靠他来威胁我。”

    “他叫沈恙,是我眼前这个人。”陆诀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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