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恙没再说什么,俞星河折腾得他浑身疼,但他也弄伤了他,就当是扯平了。

    结束这个话题,他终于有空看一眼手机。

    昨天乐队的很多照片和视频流到网上,里面好几张都拍到了他,又因为有同城的粉丝现场抓到他,现在他们不光知道了他的性别,还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

    池恙不是很想掉马,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想想如果他以后真的要发单行本,要出席签售会,迟早都要露脸,那现在掉马也就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后台消息太多了,他随便刷了几眼,被无数的“啊啊啊”和“嗷嗷嗷”晃得眼花,正准备关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id。

    精神状态稳定地发癫:【卧槽!这是核平老师??你们确定??核平老师居然是……】

    后面有很多人跟了她的评论,有接“男的”,有接“帅哥”,也有追问她到底想说什么,但“稳定发癫”没再回复。

    嗯……

    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池恙切进微信,果然看到顾晓晓的消息跳了出来:【小池我在网上看到你照片了!你真是核平老师??】

    发消息的时间是昨晚。

    池恙想了想,那个时候他好像正和俞星河滚床单,手机也静音了,没听到消息。

    现在回她还来得及吗……

    犹豫片刻,他回复:【抱歉现在才看到,的确是我】

    顾晓晓:【???!!!】

    顾晓晓:【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看来现在是精神不稳定地发癫了。

    顾晓晓跟他嚎叫了足足五分钟,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小池你老实说,俞星汉是不是早知道了,故意瞒着我?】

    池恙:【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不知道,但他的确早就知道了】

    顾晓晓:【可恶!!我现在就去找他兴师问罪!】

    池恙把手机取消静音,内心有些微的负罪感。

    这个时候破坏人家情侣感情……不太好吧,但他的确需要人引开顾晓晓的注意,对不起了大哥。

    手机又震动起来。

    他还以为顾晓晓这么快就兴师问罪回来了,一看才发现不是她的消息,而是他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群聊名字叫“汪汪汪汪汪!”。

    熟悉的群名。

    熟悉的昵称在群里冒头——

    货拉拉不拉拉布拉多:【嗨,竹马!@别来无恙】

    干饭王耶耶:【@别来无恙小池哥哥,是我把你拉进来的!队长有事要跟你商量】

    土狗就是坠吊的:【咳咳,是这样,我们几个都特别喜欢你画的那张汪汪图,想找你要个授权,当做我们新专辑封面,你看可以吗?@别来无恙】

    土狗就是坠吊的:【会署你名字的!费用你随便开】

    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这算是什么,商业合作?

    别来无恙:【可以,拿去用吧,费用就不必了,我发你高清原图】

    别来无恙:[图片]

    土狗就是坠吊的:【谢谢!太感谢了!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请随便提,我们五个为您做牛做马!】

    池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做牛做马倒也不必了,品种都变了吧?

    他放下水杯,敲字:【祝你们新专辑大卖】

    之前俞星河说,这张专辑的全部收入都会用来捐助给听障儿童,他提供一张封面图,也算是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群里十分热闹,这几个人聊起天来刷屏刷得看不过来,真有种五只狗一起在耳边汪汪的吵闹感。

    池恙只好把这个群静音了,放下手机,准备午休。

    *

    演出的事告一段落,生活又回归正轨。

    距离俞星汉的婚礼越来越近了,池恙开始做一些准备。

    他买了一套用来画油画的东西,在家里找了个闲置的房间当画室。

    他以前其实很少画油画,他更喜欢国画的笔触和水墨质感,但这次俞星汉办的是西式婚礼,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送一幅油画。

    又托岑老板帮忙找了一位油画画家,指点了他几堂课,然后就是反复的练习。

    是绘画就有共通之处,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于是不上课的时候,他就在画室里画画,或是去外面写生。

    正是盛夏,榆州市一片绿意盎然,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他画着这些绿色,心情也变得很好。

    这天,他又在湖边写生,微风吹动夹岸的垂柳,形形色色的人从桥头经过,远处的湖面上游过野鸭,两两成双。

    正画着,忽然感觉身边有人,他抬起头,一张熟悉的面容进入视野。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池恙有点惊讶,“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

    “我想你了,就提前下班了,司机告诉我你在这里,”俞星河在他旁边蹲下,“不用管我,你接着画。”

    池恙把画具收一收,腾出一个凳子来给他坐:“马上就画完了,你稍微等一会儿。”

    俞星河便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等他,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无论在什么时间,从何种角度,小池哥哥永远那么漂亮,即便握笔的手沾了少许油墨,即便干净的衣角染上色彩,也像为他增添一抹让人怦然心动的亮色。

    就如同那一晚,他在那具洁白的躯体上留下痕迹,他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是亵渎了神圣之物,侵占了不染纤尘的谪仙之躯,他懊恼自己不该做这样过分的事,又不可抑制地感到满足、得意,沾沾自喜。

    食髓知味,他好像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池恙结束了写生,开始收拾画具,“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我来帮你,”俞星河向他靠近,压低声音,“小池哥哥,我们都好久没有亲热了。”

    池恙眉头一跳:“这才过了十天吧。”

    “十天已经很久了嘛。”

    “上次你吃得不够饱?这么快又饿了,”池恙上下打量他,“之前是谁说不忍心碰我的,我看那天你忍心得很,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没完没了。”

    “我……”俞星河有点心虚,“我那是一时没控制住,你放心小池哥哥,这次我肯定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停,我就什么时候停。”

    “真的?”

    “骗你是小狗。”

    池恙见他目光真挚,终于心软了,上次他把某人咬成那样,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他叹口气:“好吧,但不是现在,路上你安分点。”

    俞星河用力点头。

    “画架帮我拿着。”

    俞星河提了画架,又说:“画具也给我吧。”

    两人离开湖边。

    *

    凌晨两点,池恙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转过头,对身边的人咬牙切齿:“骗子。”

    俞星河:“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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