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不慎從舞臺跌落的事情很快便有了報道。
    然而身為十八線,關于他的消息并沒有人太多人關注。
    但他畢竟是選秀出生,粉絲雖少,但大多是死忠。
    聽說他進了醫院,後援會成員們整天沒日沒夜的蹲守在公司附近等着他出現。
    今天,陶溪被經紀人李哲叫來了公司。
    剛一下車——
    “陶溪!祝你出道周年快樂!”
    “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受傷?大家都很擔心你!”
    “……”
    終于看到偶像現身的粉絲們瘋狂吶喊。
    有人想要将手中的鮮花遞給他,卻被一旁的經紀人無情攔下。
    “都給我讓開!”李哲将陶溪擋在身後,對粉絲群大聲呵斥道。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兇,粉絲們頓時不敢上前,但舉着鮮花的手依然躍躍欲試。
    陶溪不忍讓她們失望,背着經紀人偷偷将花接了過來。
    結果,剛進公司大門便遭到一頓痛罵:“拿這沒用的東西幹什麽?我花粉過敏你不知道嗎?趕緊給我扔掉!”
    陶溪望着手裏鮮豔欲滴的百合,雖然不是他最愛的洋桔梗,但畢竟是粉絲們的心意,不舍得就這樣把它丢進垃圾桶裏。
    于是走到前臺,把花送給了前臺小姐姐。
    陶溪跟着李哲來到六樓,又被他帶進一個房間。
    “陳姐,幫他好好捯饬一下,下午六點我來接人。”
    李哲說完便摔門走了出去。
    聽了他的話,陶溪表情微微一怔——
    難道公司為他接了什麽新通告嗎?
    可是為什麽沒有跟他說?
    這時,造型師陳麗已經走了過來,拉着陶溪的胳膊把他帶到椅子上坐下。
    “頭發有段時間沒剪了吧,不過長點好看,就留着吧。”
    陶溪的發質很好,發梢底部帶着微微的卷,發量也多的令人嫉妒。
    陳麗給他簡單做了個造型,便開始為他上妝。
    半小時後,陳麗擡起陶溪的下巴,仔細瞧了瞧鏡子裏的那張臉,不由得輕聲嘆氣。
    “說實話,每次給小溪你化妝我都有種挫敗感,因為我覺得你素顏的樣子更好看,那種既清純又幹淨的感覺,在男生身上真的太少見了。”
    陶溪長得很美,雖然用美來形容一個男生很奇怪,但用在他身上卻再适合不過。
    他不是那種棱角分明的英氣長相,臉部的輪廓要更加柔和,睫毛很長,垂下來會有一小片可愛的陰影,一雙男生臉上不常見到的杏眼,時常泛着一層淡淡的光澤。
    陶溪不擅長回應別人的誇獎,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在這之後,陳麗為他拿來一件白襯衫做內搭,外面套了件淡藍色針織開衫毛衣,之後,又給他選了一條純白色的直筒褲搭配。
    這一身穿戴起來,如果不說年齡,說他是高中生都不會有人懷疑。
    六點鐘一到。
    李哲果然出現在門外。
    敲了敲門,讓陶溪趕緊出來。
    陶溪匆忙跟化妝師告了別,跟在李哲的背後出門上了車。
    “李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他有些激動的問道,因為好久都沒有去錄通告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哲不耐煩道,專注于開車,對陶溪又提出的幾個問題充耳不聞。
    車子開了很長時間。
    陶溪原以為是要帶他去什麽郊外的拍攝現場,沒想到,卻來了一個他從未涉足過的地方。
    一片燈火霓虹的景象中,在人來人往的黃金地段,有一處醒目的現代風建築。
    整個門面的裝修雖然奢華卻相當符合現代年輕人的審美,主色只用了不甚醒目的白色與淡藍色的搭配,做出流動的瀑布形狀,用一種獨特秀美的字體,拼出了“高山流水”四個大字。
    然而,再怎麽用高雅的外表去裝飾,也無法掩蓋這是一家高端娛樂會所的事實。
    陶溪徹底傻眼了。
    這才明白李哲讓陳姐幫自己做造型的目的。
    重生之前,他也曾多次被暗示來這種地方應酬,都被他以身體不适為由拒絕。
    漸漸地,因為他的不配合,公司慢慢将他邊緣化,這也是當時他下定決心跟前東家撕破臉的原因之一。
    “還愣着幹什麽?讓人家大老板等你一個小明星嗎?”
    李哲不耐煩的催促,明晃晃的說明了來意,毫不掩飾今天把人帶到這裏的目的。
    周圍是一片陌生的環境,陶溪不知道自己在哪,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
    可是,沒等他将想法付諸行動,李哲已經等不及的抓起他的胳膊就往臺階上走去。
    陶溪掙脫不開,只能被迫走進了會所的大門。
    進去後,數千坪的寬闊面積顯示出這裏的氣勢不凡,地面光亮可鑒,桌椅一塵不染。
    裝修主要黑白兩色為主,偶爾以冷色調的純色做點綴,包括這裏所有的家具都與整體融合的恰倒好處,可以看出設計者極具品位。
    可是陶溪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一心想着待會要怎麽找借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哲将他帶進一間包廂,見客人還沒到場,便借口有事出去了一下,很久都沒有回來。
    等到房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卻不是他,而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陶溪吧。”
    一關門,老男人便一臉□□着迫不及待的坐了過來,想要伸手摟上陶溪的肩膀卻被他一下子避開。
    陶溪往右挪了半米遠,一臉警惕的望着他:“您是……?”
    老男人笑了笑:“你叫我程總就好,我比你大不少,叫我程哥也行。”
    老男人恬着臉挪了挪屁股,又坐到了陶溪身邊,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着他帶妝的臉龐。
    “多大了?高中畢業了沒有啊?”
    說着,已經忍不住将鹹豬手伸向陶溪的大腿,試探性的隔着布料輕蹭了幾下。
    “陶溪,小溪……名字可真好聽,跟女孩子一樣。李哲可真不夠意思,這麽個寶貝今天才想起來介紹給我,小溪你別擔心,以後有我罩着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陶溪眉頭一皺,男人越靠越近,他忍無可忍,就要起身離開,卻被老男人粗魯的握着手臂拽了回來。
    “想走?沒門!”
    老男人的眼神愈發猥瑣,再也不去掩飾自己的腌臜心思,嬉笑着湊過大半個身子就要強吻他。
    陶溪細嫩的手腕已經被捏紅了一圈,疼的他想哭。
    見老男人靠近,更是吓得心中大駭,連忙用力甩開了對方的胳膊,毫不猶豫的沖向包廂門口,卻被反應極快的老男人追了上來。
    “你要是今天敢出這個門,我明天就讓你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你信不信?”老男人将陶溪壓在門背後,面目猙獰的威脅道。
    望着他雙目含淚的臉,又立馬緩和了語氣,邪笑了起來:“小美人兒,你要是跟了我,別說是給你安排個角色演演,就是讓我買下你們公司我眼睛都能不眨一下!我給你買房、買車,你想要什麽,我都能滿足你!”
    說完,急不可耐的騰出一只手撕開了陶溪胸前的紐扣,望着眼前雪白的肌膚,忍不住撅起豬嘴就要親上去。
    陶溪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強忍着嘔吐感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将老男人推開之後,擡腳狠狠踹向了對方的命根子。
    “哎呦!”老男人痛呼一聲,立馬抱着下半身蹲在地上哀嚎。
    陶溪抹了把眼淚,毫不猶豫的奪門而出。
    卻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記怒吼——
    “給我抓住他!”
    陶溪已經跑出了幾米遠,在門外把守的保镖聽到命令立馬追了出來。
    聽着身後亦步亦趨的腳步聲,陶溪吓得臉色慘白,只是一個勁的奔跑,連路都來不及看,在拐彎處一個踉跄,“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膝蓋處隐隐作痛,恐怕是留血了。
    陶溪疼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眼淚也瞬間流了下來,可他顧不了這些,連忙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之後,又繼續往前跑去。
    寂靜無聲的走廊內,只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陶溪遠遠的望見一個人,可是眼前被淚水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他不敢停下腳步,在這條窄狹的過道上不可避免的與那人擦肩而過。
    “站住!”
    身後的保镖們也已經追了過來。
    更令他絕望的是,此時對面居然也出現了幾個穿着制服的黑衣人!
    兩面夾擊,他已經無路可逃。
    陶溪慘白着臉色倒退幾步,雙腿一軟,幾乎站都站不穩,被人用手一扶,才不至于狼狽倒地。
    他望着兩邊正向自己步步逼近的黑衣人,下意識躲到面前這個高個子男人背後,緊緊拽着對方衣角,清澈的瞳孔裏寫滿了恐懼與害怕。
    如今走投無路,只能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
    淚流滿面的陶溪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聲音顫抖,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求求你……幫幫我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猜猜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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