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在下面固定绳索,大山在上面抡着大锤打地钉。
苍云峰拿着无人机的遥控器在观察周围人的动态,尤其是那三个晒太阳的家伙,砸地钉的声音的确吸引了他们三个的注意力,有个人还试图往上爬,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苍云峰操控无人机观察这个男子的位置,感觉男子爬得差不多了,苍云峰立即指着那个方向对大山说道:“给他个锤子。”
大山秒懂,抡起右手就将手里的锤子丢向那个方向,男子还没等露头呢,就被吓了一大跳,飞过来的锤子险些砸到他脑袋,他赶紧缩了回去,这才发现在四十五度角的上空有一架悬停的无人机。
下一秒,这个盗猎贼拿起身上的猎枪对着不远处的无人机就开了一枪。
苍云峰将无人机调整到S档,操控无人机迅速后撤,另外两个晒太阳的盗猎贼见状,一起拿着枪开始了“打飞机”的游戏。
苍云峰拿着无人机的遥控器,一边向西北方向撤退下山,一边遛狗一样地溜那三个傻叉。
那三个傻叉的枪法的确不怎么样,无人机距在他们的正前方,距离大概有70米左右,这三人“噼里啪啦”的连开了好多枪,没有一枪命中的。
火山脚下的四组长拿起对讲机皱眉问道:“你们三个打什么玩意呢?”
“飞机。”
“打飞机。”
“操!”四组长问道:“玩呢?”
“不是,我们正前方有个无人机,是山顶那些人操控的,他能看到我们的位置,刚刚丢下来的锤子差点砸到我脑袋,先把这架无人机打下来。”
四组长皱眉仔细一看,真的发现那悬停在空中的无人机,这家伙左手托起枪杆,右手扣在扳机的位置,闭上左眼瞄准,三秒钟之后,四组长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苍云峰手里的无人机遥控器屏幕出现剧烈的震荡,然后向一个方向倾斜,画面在急速摇晃。
看到这一幕的苍云峰就知道无人机被盗猎贼击中了,手里的遥控器已经成了砖头,,随手丢在了山坡上,跟在王海和大山的身后迅速下山。
临近山顶的三个马仔见无人机被击落,高兴得不得了。
马仔甲:“还得是我,要说枪法,你们俩还得再练练。”
马仔乙:“好意思不?是你击落的么?明明是我,最后那一枪是我开的。”
马仔甲:“别不要脸啊,明明是我。”
马仔丙:“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俩装逼,看你们俩能装到什么时候,一个个臭不要脸的,咋好意思的?”
马仔甲:“意思是你打中的呗?”
马仔丙:“这有什么好疑问的?事实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啊?”
山脚下的四组长根本不知道山上的三个人为这件事争论得面红耳赤呢。
月亮湖南岸。
赵新安排的一组人护送伊万诺夫五人到了南岸,此时三艘皮划艇已经打满了气,赵新安排的四个人和伊万诺夫五人全部乘坐皮划艇来到了火山岛。
四组长上前迎接,制定了最简单有效的作战计划,那就是四组长留在火山脚下掩护,后来的这批人一起登山,全部从火山的西南侧登山,这样只需要四组长一个人拿着枪打掩护就足够了。
如果这批人分开,从不同的方向登山,就要多找几个人在不同的方向打掩护。
在登山之前,四组长把“殉职”的两个盗猎贼赔钱拿到了自己身边,看向赵新安排的人问道:“你们四个谁会用枪?”
四个人愣住了,但很快就有个戴眼镜的男子说道:“我会用枪。”
四组长随便拿起了一把猎枪丢给他,对他说道:“省着点用,子弹有限。”
伊万诺夫是拿了侯建祥的手枪的,此时见还有一把猎枪,他就毫不客气地说道:“给我一把猎枪,我会用。”
四组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配枪给了他。
此时的伊万诺夫是有两把枪的,一把手枪,一把猎枪,四组长给了他一把子弹,伊万诺夫接过子弹的时候都愣住了,这一把子弹有点太简陋了,连山寨都算不上。
四组长看出来伊万诺夫的困惑了,他对伊万诺夫说道:“做鞭炮的小作坊帮忙加工的,模具不太标准,对付用吧,别要求那么高了。”
伊万诺夫似懂非懂,把子弹装在兜里,招呼自己人说道:“上山、上山,爬到距离火山口15米的时候停下来,大家分散开,将整个火山口围起来,等候命令,一起冲上山顶。”说着,伊万诺夫第一个带头爬山。
有了伊万诺夫带头,剩下的四个老毛子紧随其后,他们只想快点结束这该死的任务,当雇佣兵这么多年,这一次执行任务是损失最惨重的,到现在为止,都没见到真正的荒野九队呢,人就没了一大半。
伊万诺夫也不装逼了,这种高海拔地区,以后不来玩了!
此时的苍云峰、王海、大山就在火山岛北岸靠在火山躲避呢,伊万诺夫等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全都知晓,看在了眼里。
四组长算是任务最轻松的,他自己在山脚下,坐在一张ARB折叠椅上,这个折叠椅算是户外折叠椅中的爱马仕了,不仅扎实、牢固,关键是坐上去非常舒服,靠背的角度还能自动调节。
四组长的保温杯放在椅子左手边的杯架上,他半躺式地看着火山口,猎枪的枪筒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左手留出来随时拿保温杯喝水,右手夹着烟,他不相信这个时候苍云峰还敢露头。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气温开始降低,能见度也是越来越低。
伊万诺夫等人爬到了60米左右的高度,距离目标高度大概还有25米。
黑暗中,苍云峰、王海、大山三个人从火山岛北岸走出来,直奔坐在椅子上的四组长。
开始,苍云峰三人的步伐很慢,尽量控制脚步声。
四组长并没有听到,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保温杯和香烟上呢。
当苍云峰距离他只有30米的时候,四组长这才意识到有人靠近,他本能地向左侧看了一眼,那边刚好是停皮划艇的地方,他误以为穿着九队作战服的人是留在北岸营地的“秃鹫”和另外那哥们,毕竟刚刚是他们一起截获了九队的车,在车上找到了单兵作战包和九队的备用装备。
四组长只瞟了一眼,又回过头拿起保温杯喝水,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北岸营地等着接应的么?”
苍云峰没搭话,只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四组长刚刚把水杯拿到唇边,正要喝呢,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营地只留了“秃鹫”和一个同伴,这怎么有三个人走过来呢?当他反应过来再往这个方向看的时候,苍云峰已经是由“走”变“跑”了。
四组长慌乱中左手松开了保温杯,夹着烟的右手摸到了放在腿上的猎枪,抬起猎枪左手即将触碰到枪筒握着枪筒瞄准的瞬间,苍云峰已经冲到了四组长的面前。
只见苍云峰抬起右腿踢在了即将下落的枪筒上,枪筒被这一脚踢飞,以75°角指向了天空。苍云峰上前一步,左手抓着枪筒,右手握着“锋芒”,将刀尖抵在了四组长的喉咙上。
近距离,四组长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们要围堵的苍云峰,他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下来的?”
大山嘲讽四组长问道:“你以为上山下山的路就一条么?”
四组长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爬山只能从西南或者正南两个方向爬上去,东北、正北有几十米高的垂直岩壁,想要爬上去几乎不可能,你们……”
王海走上前,从四组长手里拿过他的猎枪,拍了拍四组长的肩膀说道:“爬不上去,不代表下不来,我都这么说了,你想明白了么?”
四组长已经想明白了,他万万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苍云峰给王海使了个眼色,对王海说道:“这家伙枪法挺准的,把枪还给他,接下来看他表演。”
“什么意思?”四组长问道:“你们要干什么的?”
苍云峰绕到四组长的身后,右手的“锋芒”就架四组长的脖子上,大山见状,直接来到了苍云峰的身后,王海把猎枪还给了四组长。
四组长还有点不敢接,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苍云峰道:“看到没?半山腰上爬山的全都是你们的人,亮光的应该是每个人带的头灯吧,现在给你个机会,拿着你的猎枪,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我打下来,你的枪,你肯定比我更熟悉,我只想看你表演,你要是耍花样,架在你脖子上的刀,会割断你的大动脉,不信你试试。”
“等一下。”大山觉得不太放心,从腰间取出一捆伞绳,对苍云峰说道:“我先把这厮绑在椅子上,免得他耍什么幺蛾子,和咱们一换一咱都吃亏,对吧。”
说着,大山就解开了伞绳靠近四组长,将伞绳从四组长的身上缠绕过去,在腰部缠绕了很多圈,等于是把四组长和椅子“合二为一”了,现在四组长只能坐在椅子上,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海绕到苍云峰身边,从后面把猎枪放在了四组长的腿上,拍了拍四组长的左侧肩膀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