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摸摸头发。
    男人忽而绕到她身前,伏在她耳边浅笑:“现在知道丢人了。”
    “……”
    爷爷重重拍一下傅时宴,狠狠瞪一眼:“你滚!”
    江舒正埋头喝水呢,闻言被戳到笑点,热水溅在唇上,被烫到,捂住嘴唇。
    又招来男人一记警告眼神。
    热水妥帖,身体沉下去,什么杂七杂八的念想都消失,脑子里一片空茫,走马灯消失,只隐隐浮现着不久前傅时宴踱步朝她走来的片段,掌心的温度,话里的维护,心疼的眼神……
    深呼吸氤氲的热气,闭上干涩的眼睛。
    那种仿佛天然的安全感现在都环绕在侧。
    未料围着浴巾出去会看见傅时宴在等着,皱眉,看他不动声色的招手:“过来,我给你修一修。”
    手里一把小剪子。
    江舒走的很慢,眼见男人脸色微沉,想了想还是算了,拿人手软是自古弱点!
    坐在他身前,虚抱的姿势,温度升腾。
    他说给她剪头发就真的是剪头发,没有任何不规矩和嘲讽的话。
    江舒反而不自在,有点骚动,欲言又止。
    两耳处被他捧紧,声音低沉:“别动!”
    僵住,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今天谢谢你,那些损失,我会赔的。”
    这话刚落,果不其然听到一句嗤笑,显得有点慵懒:“赔?”
    “两辆车的损失,你明天去问问慕意有多少。”
    “……”
    “不过你本来也没钱了,想必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江舒说不出来话了。
    这人就是故意拿着她的短处打七寸,她仰头:“一是一,二是二,我是我,你是你,你混为一谈了。”
    傅时宴再次捧紧她的脸,“拿什么乔,你扪心自问如今你赔得起?车子是我撞的,你老公给你出气视而不见,反而跟我计较损失,矫情吗?”
    江舒被怼得无言,真是一针见血毫不客气。
    等等,他说……老公?
    江舒任他摆弄了很久,好不容易等脸上的红消下去了,后背忽而一暖,她被轻轻拥抱住。
    “……”
    天色一寸寸暗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谁也看不清谁。
    江舒嗓音干涩,目光不知往哪里放,“喂,我们还在吵架。”
    “今天出事为什么会找我。”
    这个姿势江舒背脊微弓,她说不出来话,眼睛迷离,同样反问自己,为什么找他?
    因为车子是他的?
    不——
    他的拥抱紧了几分。
    今天他看到江舒孤身一人站在天地间,心里是有绵绵密密的心疼的。
    想到前些天对她的行为,开始觉得有些过分。
    “因为那个时候,我脑子里能想到的人只有你。”
    闻言,身后的男人传来冷哼:“没有周良岐吗?”
    他还在纠结周良岐,江舒简直无语了,认真说:“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跟周良岐没关系,我对他也没想法,难道是他告诉你,他喜欢我?”
    傅时宴眼眸平静,“他不止一次告诉我,想要你去给他做助理。”
    江舒气笑了,“你知道他的目的,为什么会觉得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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