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渐渐后靠,似是叹息,“是啊,很疼你。”
    大雨划过车窗,外头灯火通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等候在门前。
    “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天气,还专门等你回家。”
    莫亦撑伞下车,打开车门,“温小姐,到了。”
    文苏这才发现,外头就是温家。
    她想站起来,可脚跟酸软,轻轻一跌,跌进了傅时宴怀里,两个人相拥的画面,映入温敬的眼帘。
    傅时宴淡淡抬眸,语气沉了些,“下车吧,你父亲该担心了。”
    车辆快速开走,这会儿没顾忌是不是雨夜。
    “傅总,我们去哪?”莫亦问。
    傅时宴重新戴上佛珠,“回茗苑。”
    半个小时后,车辆抵达。
    主卧的灯亮着。
    傅时宴的衣袖被雨水沾湿了些许,他径直推开房门,赫然看见女人刚洗过澡,从浴室走出来,她抬头看见他,立即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砸。
    抱枕不过瘾,她抓起台灯,扔了出去。
    傅时宴没躲,沉着一张脸。
    江舒砸累了,扶着座椅喘气,他这才俯身,捡起台灯放好。
    “气出完了?”
    江舒侧身,不想和他说话。
    “能听我说话了吗?”
    江舒想离开主卧,被傅时宴一把拉住手腕。
    “你差不多行了,喝周良岐的酒,睡他的人,我还没教训你。”他坐下,把她也拽下坐着。
    “我没睡他!你别血口喷人。”江舒急了。
    傅时宴又点了根烟,望着她的眼神消沉,里头风起云涌。
    那是早已看穿的目光。
    “……他灌我酒,我靠了一下。”江舒改变话术,自知没法耍赖。
    “找他干什么。”傅时宴猛吸一口,指尖沾染上烟草味。
    “找老江。”
    “傅家找不到的人,你找他没用。”
    不是傅时宴自负,而是海城的铁律。
    不知怎么,江舒一下子就低他一截。
    “我不知道傅纨住院了,如果知道,我不会去找他。”
    傅时宴冷笑,“说起来也不该怪你,这件事我也才知道。”
    江舒满是你冤枉我的表情。
    “跟他私下见过几次。”傅时宴抬手,抹掉她发丝滴在手背上的水珠。
    “……近期就一次。”
    他的动作往上,按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江舒下意识闷哼一声,每次情到深处,他总喜欢抚摸这颗泪痣。
    几乎成了惯性习惯。
    “我看这个傅太太你不是很想当了。”傅时宴加重力道,“想当周太太?”
    越说越离谱了,江舒猛地推开他,“傅时宴,到底是我不想当,还是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傅时宴被推开,他静静审视她。
    “文苏入职傅氏,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还跟我兴师问罪。”
    周良岐说得对,说不说,她都会生气。
    “你喜欢上她了。”江舒没沉住气,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痕迹。
    傅时宴闭上眼睛。
    “你真喜欢上了她了!”江舒急了,上前扒拉他的手,让他挣开眼睛。
    她急得不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呼吸急促。
    傅时宴闷哼一声,及时制止,“妖精吗你。”
    “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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